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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先生,小姐,你们跑哪去了?还不快出来吃早饭。”
“我喜欢送你花,而你喜欢它,这样不是很好?”
“但是——”
韩宕不给琉衣说话的机会,他微微一笑,随即转身离开。
“嗳,你等等——”
但韩宕才不理她。
“哎呦!”琉衣嘟著嘴巴走来到工作桌前,看著正偎在水钵里散发清香的白色昙花,琉衣揉揉心头,有一种难以形容的情绪正在她胸口激荡著。
感觉韩宕好似藉著花在提醒她——不管你怎么说,我是不会放弃的。
老天爷啊!为什么她一跟他四目相对,她的心就会乱糟糟,就是没办法把话讲清楚说明白呢?
他说他还要继续送她……琉衣长长一叹。她究竟该拿他怎么办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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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天。
上午约莫十点半,陈妈买完菜回来,一推开客厅门,就见韩宕心事重重地瞪著面前的手提电脑发呆。
电脑是韩宕从他车上拎进来的。每隔一、两天,韩宕就会发MAIL和潘瑟他们保持联系。头一次使用网路当天,韩宕还塞给陈妈两万块,说是要补贴他住在这里的花费,陈妈拒绝,但韩宕说什么就是不肯拿回去。
“嘿!回魂嗅!”韩宕表情实在怪异,陈妈忍不住伸手在他面前挥挥。
韩宕转动眸子看了陈妈一眼,随即收起电脑,游魂似地躲进他房间。
方才上网收信,不意读到了一个教他震惊的消息——潘瑟信上写著,韩宕的生母今早方过世,问他如何处理。
她走了?!
闭上眼睛,当时与她见面的画面韩宕仍历历在目,坦白说,连自己是谁也记不清的她已经徒具空壳,但才多久时间,她竟连具空壳也没有了。
这个消息震撼了韩宕。他需要一点时间消化,他得一个人静一静。
韩宕出门时没通知屋里任何人。
“我看我们去出找找好了。我觉得不太放心,我买菜回来的时候,看见他表情怪怪的——”琉衣下楼时刚好听见陈妈这么说著。
一问清楚事情经过,琉衣马上说她也要帮忙找人。
“小姐你不要去啦,外头太阳那么晒……”
琉衣不由分说推开陈妈随即出门,中午十一点半,白花花的太阳当头照,琉衣沿著东兴路走到底,没看见韩宕身影。她只好转回头,朝相接的西盛路前进。
行经观山海房,耳利的琉衣突然听见一阵断续的长笛乐音。不知怎么搞的,她直觉这声音跟韩宕有关。
他就在那儿。
仿佛背後长了眼睛,循著乐音,来到社区公园,琉衣一瞥见韩宕身影,他刚好把凑在嘴边的银色长笛放下。
从琉衣站的这角度看不见韩宕表情,但琉衣依稀感觉得到,他正为了某件事而哀伤著。
鞋子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引起韩宕注意,他一转头瞧见琉衣就站在身後不远处,他那盛满忧伤的黑眼睛,像突然见到光明似的一亮。
他那表情,琉衣从来没有见过,像是一种彻底孤独的绝望感。
这个时候,琉衣脑子里再也没其他东西,只有一个念头,她得留在他身边,不能让他一个人。
琉衣抿抿嘴,突然间做了一件很大胆的事——她伸出手,轻轻环住他,然後将头靠在他肩膀上,无语地偎著他。
韩宕蓦地闭上双眼做了个深呼吸。他说不出话,他难以形容琉衣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带给他多大的感动。
她彷佛可以听见他心匠的声音——抓住我、抱著我、不要把我留下……
在琉衣出现的瞬间,韩宕心里的确这么想著。
“陈妈说你表情怪怪的,我们都很担心你。”
韩宕低头注视他握在手中的长笛,许久许久,才见他哑著声音说:“我刚才接到E…MAIL,医院通知我,她——就是生我的母亲,走了。”
琉衣一愣,正想抬头看著他说点什么,韩宕却突然抱住她,不肯让她移动。
“半个月以前,我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见她,我只感觉到许多的挫败。就我搜集的资料,我知道她擅吹长笛,一度是名备受瞩目的长笛演奏家。但是当我去见她,她却什么都忘了。”
琉衣搂著他背,小小声问:“所以你刚吹长笛,是为了怀念她?”
“我没有怀念谁。”韩宕像被电著搬地推开琉衣,矢口否认他对他死去的母亲有著任何恋慕。“我吹长笛,只是因为我想吹。”
这种话——一听就知道是在说谎。琉衣叹气。“好啦,你怎么说我怎么信。那现在呢?要不要请陈伯开车载你到医院去。”
“不用,我已经请人帮我处理,我会帮她安排一个不错的位子,不会亏待她的
韩宕此时的表情就像戴了一张面具,虽然吐出的话语事关他的过去,但他表情却像说著与他毫无关系的事情一般,冷淡疏离。就连方才琉衣一瞥而见的忧郁,也被他妥善收拾在他冷淡的表情底下。
琉衣张大双眼看著韩宕,这样的他,竟奇异地让她产生一股怜惜的情意。
“我觉得,你还是该去一趟——”
韩宕瞥她一眼,冷冷地丢下两个宇。“无聊。”
“我不这么认为,虽然她生病记不得你,但还是不能抹煞掉她曾经生了你的事。”看著韩宕蓦地变得铁青的表情,琉衣知道他不高兴,但还是坚持把话说完。“不要让自己後悔,我是这么认为的。”
韩宕锐利地瞧她一眼。“所以你刚才的拥抱,也是你不会後悔的举动之一。”
“呃——”一提起这个,琉衣就不知该怎么跟他说。随著相处时间日长,琉衣一颗芳心忍不住一点一滴陷落。韩宕身上有许多特质,除却一般人能看见的,他优秀的外在条件之外,还有他那没由来的孤独气质与狂傲的个性,也同样吸引琉衣。尤其现在,琉衣更是忍不住想大声对他说——对,没错,她从不後悔伸手抱住他。
“我们一定得在这时候讨论这问题吗?”
“这是我一直想要讨论的问题。套你刚才说的话,我要你,这是一件我现在不做将来会後侮的事,你怎么说?”
如果她身体健康点,她一定会点头说她愿意,说好,说她接受——但心底残留的一丝理智告诉她不行,依韩宕条件,绝对不乏比她更好的选择。她如果跟他在一起,非但不能保护他,甚至还会拖累他、变成他的负担。
琉衣深吸口气,勉强露出笑容,硬是把话题转开。“如果你心情变好了,那我们回去吧,陈妈陈伯还等著你一道吃饭。”
韩宕眯紧黑眸,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这就是你的答案?”
“对。”琉衣垂低眼睑瞧著地上草皮,轻轻将头一点。
韩宕倒抽口气,许久许久,才听见他用著压抑的声音说:“好一个不後悔。”
“对不起——”
“不需要。”韩宕深深地瞧她一眼,然後握著他带来的长笛,调头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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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过後,韩宕一个人踱出门外,仰头看著眼前这栋两层楼的建筑,他不会忘了它的。韩宕心想。从今以後他梦中,一定会时常出现眼前这栋绿门红瓦的小屋,陈妈的好手艺,跟——他这辈子最想要的女人,琉衣。
今天晚上,韩宕决定,待吃过陈妈煮的晚餐,他就动身离开。
相对於韩宕的坚决,老天爷却有著不一样的安排。
下午五点左右,韩宕瞥见一名小学男生,远远地朝谷家跑来。
小男生一边胞一边喊:“叔叔你快来!有坏人在欺负小衣姊姊!”
韩宕焦急地问:“在哪?”
“我们学校。”
来不及跟小男生道谢,韩宕即刻拔腿狂奔。
而这一瞬问韩宕突然明白,他走不成的,他的心早已不在自己身上,他一定得把琉衣带著,只有跟她在一起,他才会是一个完整的人。
一进操场,立刻瞧见八个猥琐的年轻人围住琉衣,几只肮脏的大手就要往她身上摸去。
韩宕怒火狂燃,趁男人们注意力还在琉衣身上,他悄悄接近,然後侧身闪进圈围中,用力将琉衣往外头拉。
“韩宕!”一见是他,琉衣求救地看著他。
“快走!”韩宕低喝一声,随即将琉衣往他身後推。好在她平常有勤练体力,这么一点奔跑她还胜任得来。但奔出校门後琉衣才发觉不对劲,韩宕没跟出来。
八个藉酒装疯的男人一见琉衣被救走,随即将矛头指向韩宕。他们错在低估了韩宕,见他身瘦还蓄著长发,就以为他只是一般的弱脚鸡,结果没想到——
他们根本不是韩宕的对手!
“啊!唔!嗅!好痛……”
真不愧是蟠龙帝释天,韩宕几个反手,转眼已将六个人撂倒在地。
眼见韩宕手臂即将挥到自己脸前,一个男人转身就跑,好死不死,竞被他瞧见中途折了回来的琉衣!他一把扯住琉衣的长发,往自己方向拉来。
“好痛!”琉衣忍不住低叫。
“放开她!”韩宕倏地停下挥拳动作,转过身瞪看著男人。
开什么玩笑!男人冷笑。
“阿良、金冠,抓好他。”
两个男人依照吩咐一左一右反折韩宕手臂,随後又一个男人站到韩宕面前,捏紧拳头哈气之後,用力朝韩宕肚子猛击。“敢打我!”
“不要!”琉衣尖叫。
“舍不得他挨打是吧?”男人抚摸琉衣脸颊一边笑道。
琉衣连连点头。只要他们不伤害韩宕,要她做什么都可以。
“过来在我们几个脸上亲一下,”男人点点自己脸颊,笑咪咪地说。“我们就放他走。”
这种事——琉衣瞪大眼睛看著他们。
“快来啊!不照做的话,我又要动手打了噢!”
“不行!琉衣,不要听他们的。”韩宕岂会同意让琉衣为他做这种牺牲。
“你这臭小子!你以为这里有你说话的余地?”男人倏地转头瞪视他。
不由分说,男人捏拳又朝他肚子猛揍了几拳,旁边人也跟著起哄围殴。韩宕倔气,从头到尾都没哼一声痛,他只是默默承受男人们的拳脚,一边思索逃脱的方法。
若不是琉衣在他们手上,眼前这八个罗喽,根本动不了他一根汗毛……
“不要!求求你们,不要再打了……”眼见男人们迟迟不肯停手,琉衣心疼至极,终於忍不住掉下眼泪来。
“你们几个干什么?!还不快住手!”
方才琉衣托小朋友去找警察,这会儿他们终於出现。八个男人一见警察插手,倏地放开韩宕,一哄而散。
“不要跑,站住——”四名警察立刻追去。
琉衣一被放开,随即奔到软倒在地上的韩宕身边,一见他藏在衣服底下的伤口再度裂开,涔涔血渍沁出衣外,琉衣心疼的眼泪更是难以自抑。
“对不起、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要回来,都是我害了你……”琉衣心疼地擦著韩宕嘴角的血丝,刚才那八个人好狠,拳头随便乱挥,就连韩宕俊秀的脸庞也不放过。
韩宕摇头,反而关心起她的身体。“有没有弄伤你?”
“没有,我没事。反而是你,浑身是伤……”
“不要哭。”他抬起手轻触琉衣脸颊,瞧见她哭,比自己挨了揍还教他觉得疼。
“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她握住他的手,难以自抑地啜泣。
“能及时保护你,是我的荣聿。”韩宕轻轻拨开她垂落在脸前的长发,一双眼笑得好温柔。“我没事,只是一点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琉衣才不这么想,她看得到他身上的血渍,知道他只是在安慰她。
“为什么?我不懂,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韩宕呵地一笑。“我说过,你是我要的女人,保护你,是天经地义的事。”
“呜……你这样,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琉衣再一次落下泪来。老天爷,她好喜欢好喜欢他,她真的快压抑不住了!
韩宕至今还能醒著说话,全是靠一股意志力强撑,但随著体内痛苦遽增,他皱眉喘气的动作愈加频繁。
听见韩宕痛苦喘气的声音,琉衣这才想到该快点送他去医院。
她一抹眼泪,随即想起身离开。
她身体一动,韩宕立刻有感觉。“你要去哪?”他伸手欲拉她的手,却颓然无力举起。
琉衣急忙握住他手,看著他软声解释:“我要找人送你去医院,看你痛成这样子,你一定得让医生好好检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