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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啦!”她大声哀号,眼睛直巴巴地望着渐离渐远的小山猪。“百货公司里的一定不是这一只啦!”
“山猪就山猪!还有分?”只要将钱花下去,不都嘛一样。
“当然有分!”她振振有辞地辩解,“当我走近套圈圈的摊子,一眼就看见小山猪在一堆玩偶中发光,一直呼唤着『带我回家……带我回家吧……我是属于你的……』。”
她唱作俱佳的瞎掰着,“你看、你看!小山猪是不是在一堆玩偶中发光。你看!就是这个光!就是这个光!呜……求求你啦!人家要带小山猪回家啦!”
于子山突然低头对老大问道:“这是你们家的人吗?”
还“就是这个光”咧!真是会瞎掰!
老大死命地摇头。
不是、不是!我不认识她!她不是我们家的人!她绝对不是我们家的人!真的!
可怜喔!连只爬虫类都唾弃她,拚命要和她撇清关系。
看他们两个雄性动物一脸鄙夷,靖萱扁了扁嘴,眼珠一转,脚一蹬,巴住于子山的腰,“求求你!要是没有小山猪,我会茶不思、饭不想、整个脑子里都忘不了小山猪的倩影,会严重便秘的。求求大爷,就此成全我们两个吧!大爷……”一双手臂死命地抱紧他,大有他不答应,她就不放手的神风精神。
“好啦!很丢脸耶!快放手啦!”于子山俊脸微窘地轻喝。因为,他们的身边已经有一群围观的阿桑在偷笑了。
“你答应了?”她贼贼地笑着抬头问道。
“不答应,行吗?”他没好气地弹了下她的额头。“再不答应,你不知道又要搬哪一出戏出来唱了。”
说个放屁就说他讲话粗?她连严重便秘的话都出口了,她真是只准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恶劣小孩!
“嘿嘿……”他知道怕就好。
靖萱拉着他往回跑。可爱的小山猪,她来了!
不过,真的要于子山去出卖他的“美色”,他还是觉得怪彆扭的。
尤其当他看着身段中广的老板娘,薄薄的大花洋装裙襬撩到大腿上,双腿开开地喝着。他的脸就像糊上一坨便便般难看。
“上呀、快上呀!”靖萱不知他的苦楚,一脸期待地猛推他的背。“快上嘛!”
于子山歎了口气,直觉得老大也以同情的眼神看着他。
“老板娘……”他嚅嗫出声。
“要玩喔!你是要换多少啦?”老板娘操着“台湾狗语”,一挥手,肥肥手臂上的大红肩带就这么给它掉了下来。
于子山眼睛发直,脑筋当场一片空白。
“呃……五百。”他掏了五百元出来,立时换来两大桶的木圈圈。“唉!你在搞什么啊?”靖萱凑到他的身边,不满地用手肘顶顶他。
只是叫他笑一笑、放个电,和蔼可亲地和老板娘换只小山猪,他干嘛这么火山孝子呀!于子山不语,将其中一大桶圈圈塞到她的怀里。
“唉!你到底在干嘛呀?”她犹自不知死活地嚷嚷。
只见于子山沈黑了脸,瞪了她一眼。
靖萱缩了缩脖子,暗自叫了声糟。
哦喔!大哥抓狂了!
慑于他“淫威”下的靖萱只好捉起圈圈,“我丢、我丢、我努力丢、我用力丢、我大力丢……”她嘟嘟囔囔地怨歎自己的歹命。
丢完两大桶的圈圈,他们的战利品包括香槟、瓷器、口香糖、收音机,拉拉杂杂一大堆,还包括一只HELLOKITTY,却没有小山猪。
呜……靖萱拉长脸,不甘心地直瞅着小山猪娃娃,脚步就是不肯移动。
“走了啦!”于子山拎着一大袋的战利品,大声叫着。她只是哀怨的望了他一眼,又转回头去,以盈满不舍泪光的淒楚眼神,死盯着无缘的小山猪。
“亲爱的,我走了。我们今生无缘,但是我会永远记得我们短暂而美好的相逢,永远刻骨铭心。不要因别离而难过,你的倩影将永留我的心田,谁也无法取代你带给我的美好回忆。噢!亲爱的,别离了,我会用最诚擎的心来祝福你,祝福你遇上一个比我更好的对象,他能疼惜你、爱护你……”
“STOP!”于子山大叫。“够了!”再听她扯下去,他都要死死昏昏过去了。
“你是琼瑶小说看太多了呀?”他的嘴角隐隐抽搐。
“ㄠ呜……”她摆出小狗的眼神,死命的装可怜,“ㄠ呜……”我好可怜、好可怜喔!求求你嘛!
“是不是没有那只小山猪,你就不死心啊?”
“ㄠ呜……”是呀、是呀!
于子山见她这副样子,只好歎了口气。
他用所有的战利品,再加上一张五百元大钞,心不甘、情不愿的和老板娘换了小山猪回来。
“给你!你的『那个光』!”捉起花了他一整晚精力的死山猪,他没好气地扔进她的怀里。
“谢谢!”靖萱低着头,偷偷地扮了个鬼脸。
嘻嘻嘻……她就知道他是面噁心软的人。
计谋得逞,小山猪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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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唉!你挺匪类的耶!”老大飘浮在空中,随着日本流行乐,大跳PARAPARA舞。绿色的变色龙身体蜷伏在床上,毫无生气。
“怎么说?”没对他瞄上一眼,靖萱熟练地摆手晃臂。
最近生活太荒逸堕落了,要努力运动、运动才行。老大撇了撇嘴,“从你窝进于子山的家后,每天晚上不是拉着他逛夜市、唱KTV、看电影、看夜景,就是去放烟火,玩得不亦乐乎的,根本忘了正事。”
“正事?什么正事?”她装死。
老大停下动作,眼珠马上变成死鱼眼地瞪了过来。
她缩了缩脖子,讪笑道:“嘿嘿!你说那件『正事』喔!”难得不必当童维真,也不用去上学,更别提有个提款机、超帅伴撸Ч┧院韧胬郑趺茨芄炙娴猛苏履兀
她也很无辜耶!
不过,玩乐的事又不只有她一个人的份,“你少来!你还不是每天都跟得很开心。放烟火那天,不知谁的尾巴还差点被烧焦,脱了一层皮咧!”
哼!少把过错都推到她的头上,他也是共犯!
“哎哟!”她突然惨叫一声,跌倒在地。
“哈哈哈!老天在罚你了!”老大幸灾乐祸。
她瞪了他一眼,皱眉踢了踢左腿。奇怪!怎么会突然无力呢?
还好!一下子又恢复了知觉。
可能是抽筋吧!她自我解释道。“唉!你什么时候才要办正事呀?”老大在她的身边跳上跳下地问道。
“等到我爽啦!”真是烦人!
老大委屈地嘟起嘴,“你什么时候才会爽?”
她地甩头,“不、知、道!”反正不会是现在啦!
关掉电视,她背起背包。“唉!走啦!”
“去哪里?”老大钻回变色龙的身体,爬上她伸出的手臂。
“探亲!”
※※※
植物人!童维真瞪大眼睛,看着病床上死气沉沉的身体。
怎么有可能!她……她变成植物人了!
捉住路过的小护士,“小姐,请问一下,里面的童维真是……”
“噢!你是她的同学吧!”小护士打量了下她。
“那个童小姐说起来也怪可怜的,听说是半个月前在睡梦中突然大叫一声,就再也没醒过来了。之前在脑神经内科都没检查出病因,就这样突然变成植物人的状态,这个星期才转到这一区来的。”小护士熟练地走进病房检查三管,惦惦尿袋,拿出一个新的尿袋更换。童维真的眼珠都快掉下来了,她亲眼看着自己躺在床上,身上接了一大堆管子,还插了输尿管。
这种感觉真是@#$%#$&……等到小护士一离开病房,她马上捉起老大,恶狠狠地拎着“它”的尾巴倒吊,“你给我解释、解释,为什么我的身体会变成……这副德行?”她的手往身后胡乱地挥了挥。
“吱……吱……”
“少装死!快给我滚出来!”她大叫,死命地晃着“它”瘦小的身躯,大有把“它”当做溜溜球的可能。
“吱……”尖叫一声,变色龙眼一翻,老大又出现在上空。
“喂!你不要这么粗暴,我是很脆弱的!”老大的脸色潮红,吐着舌头抱怨道。他的孪生妹妹真是个暴力女!
“粗暴!哼哼哼……”她玻秆勰Γ澳阒来直悄阒恢朗裁唇凶霾斜┭剑俊
老大哼了声,“不知道。”
“残暴,就是把变色龙关在玻璃箱里,饿它个十天、半个月,看它的饥饿极限有多长,这还算是温柔的。更厉害一点的呢!就是餵它喷过杀虫剂的昆虫,研究、研究它的抗药性。再恶劣一点的呢!还可以试试看『变色龙爆竹』、『变色龙冲天炮』,看看被炸得肚子一个大洞的变色龙,还可以活多久……”
她的十指指节扳得啪啪响的。“嘿嘿嘿!你觉得呢?大、哥!”
每说一招,老大的脸就白一分,尤其听到她最后喊的那声“大哥”,“他”可是鸡皮疙瘩都竖起来了,颊边更是滴了串串冷汗。
吞了口唾沫,“他”小心翼翼地往最远的角落飘去,“呃!那个……于老头没有交代过我,会有这种后遗症……我、我是无辜的……”
“嗯?”她挑高眉,斜眼睨着“他”,不太相信“他”是无辜的。“真的吗?”
“真的!”老大猛力点头,怕她不相信自己的清白,把“他”抓去做冲天炮,和嫦娥作伴去。
“只是……有一件事,我好象……忘了告诉你……”“他”嚅嗫地说。
“什么事?”
“那个……”老大深吸口气,闭起眼,豁出去了,“于老头说,彩偶土像的力量只能维持七七四十九日,过了四十九日,彩偶土像就会坏了。如果没有达成目的,于老头是不会给你返身咒的。就这样!”一说完,“他”抱着头,躲到最边边的角落去。
童维真楞在当场,足足过了三分钟,她的嘴角抽搐,缓慢地转向“他”。“你——”
她的脸色转为狰狞,扑向“他”——“我要杀了你!”
※※※
四十九天再减掉她荒逸堕落、吃喝玩乐的两个星期,只剩下一个月的时间了。
可恶的于老头,竟然来这招小人招数,说什么没达成任务,就不让她回到原本可爱的身体。
可恶!虽然她不是倾国倾城,但毕竟也算得上是清秀小佳人了。
如果到时候,她回不了原本可爱的身体,当不了童维真,而彩偶土像又坏了,她也当不了靖萱,那……她不就变成倩女幽魂了?
哇啊!她不要!
“唉!你有没有把握呀?”老大飘浮在空中,居高临下地问着正小心翼翼地爬向于子山房间的靖萱。
“嘘……”她对“他”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如果你不放心,就自己来!”她再白了“他”一眼。“他”以为她半夜不睡觉,在外面当乌龟爬,很好玩呀?
老大嘟了嘟嘴,乖乖地用手捂着嘴巴,表示“他”没意见。
“什么嘛!明明是欺负我没办法『自己来』。”老大嘟嘟囔囔的,“如果我可以自己来,还用得着求你这个『恰查某』呀!真怀疑阿母当初怀你,是不是都用辣椒拌饭吃?”
“恰查某!”她的眉挑得老高,“唉!你少故意忘记,当初在阿母的肚子里,你也有份,咱们是分租的好不好?如果我吃了辣椒,你就少不了沙茶酱!”“他”竟然还好意思抱怨!
“分租!我们还住上下层咧!我可是比你早五分钟出生,是阿兄喔!你还不尊敬我一点!”老大抱怨道。
“拜讬!”她翻了个大白眼。“虽然你比我早出生,不过在阿母的肚子里,我可是在你的上面,所以,我才是阿姐,你有点常识,好不好?来呀!叫声阿姐来听听。如果叫得好听,我听得爽了,还会赏你根棒棒糖吃!”
阿姐!老大的嘴角抽搐,“你少唬烂了!明明我就是阿兄,你还要硬拗说自己是阿姐?到底有没有天理、有没有伦理道德呀?我比你早出生,我是阿兄耶!”
“我在你的上面,我是阿姐!”
“我是阿兄、阿兄、阿兄、阿兄……”
“你才是匪类!这是铁铮铮的事实,你别耍赖!我是阿姐!”“我是阿兄!”
“我才是阿姐!”
“阿兄、阿兄、阿兄……”
“阿姐、阿姐、阿姐……”两人争得面红耳赤之时——“咳咳咳……”
“要咳嗽去旁边咳嗽!不要吵!”她没好气地往后瞪了一眼,卷起衣袖,转身打算和“他”好好地“讨论”到底谁才是老大。
“咦?『他』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