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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梦中飘荡许久,醒来再见到他,她已经平静了。
就算回去了她的时代,那又如何?
她拥有的不过是一拣华宅,一笔存放在银行的保险金,除了这些身外物,她只有几个交情普通的朋友,没有家人,也鲜少跟亲戚往来。真有牵挂,也只是担心教练发现她失踪后会着急,如此而已。
但在这里就不同了。这里有她喜欢的人,同时也是关心她的人,冰戏团的人对她也还不错;虽然是陌生的朝代,但她已渐渐适应。
就这样留下,或许也不错吧。
想着,她的心情轻松许多。
原本她就不是多愁善感、爱钻牛角尖的人,心思沉淀之后,她很快就想透,豁然开朗了。
“阿煜……”她呢喃着他的名,笑容里多了一丝甜蜜。
夕晖渐柔,投映在他脸上,彷佛罩着一层轻纱,有些许的朦胧,又隐隐散着光晕,特别是他的唇,看来格外吸引人。
感觉体力已稍微凝聚,她慢慢地撑着床板坐起,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越瞧,她的心跳得越快。
“这么好的机会,没有第二次了……”她低着头,悄声自语,“只是轻轻碰一下,他不会知道的,不会……”
红着脸,鼓起最大的勇气,她小心翼翼地俯身,慢慢靠近他的脸,然后唇贴上了他的……
软软的,有些湿润,在碰触的瞬间有种酥酥麻麻的感觉。这就是吻?
其实,她知道有更深入、更刺激的吻法,可是她不敢。
万一惊醒了他,他会怎样看待她?
纵然心中意动,她不敢也不愿冒险。
偷到这个浅浅的吻,她已经心满意足了!
一手抚着他的唇,一手抚着自己的,她又羞又喜地窃笑着。
“嗯……小玉?”风玄煜眨眨迷蒙的眼,不甚确定地唤着。
小玉醒了吗?她的脸怎么靠得这样近?
“啊!”
沈凡玉原本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猛地听到他的声音,又见他张开了眼,不由得惊叫出声,像被雷劈到似地急急往后仰。
她羞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解释,“我……我只是……想叫你起来……”
“抱歉,我要照顾你,却照顾到睡着了,还得让你叫醒我。”他用手抹抹脸,有些歉然地笑了笑,又开心地询问:“你感觉怎样?好一点没有?”
“好……好多了……”她强抑着心虚,装出微笑。
“你说好多了,可是你的脸怎么还是那么红?烧还没退吗?”他说着,伸手探向她的额头,同时也摸摸自己的额头。
她羞怯难当,却不敢避开,怕他知道她的心虚。
没一会儿,他放下手,纳闷地看着她,“没发烧呀……”
“呃……”她的脑袋飞快地运转着,拚命想借口,“大概……大概是刚刚退了烧,所以脸还有些红……”
他没有怀疑,信了她的话。
“你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她赶紧点头,然后趁着他转身倒水时,偷偷地吁了口大气。
好险好险,差一点被捉个正着!
在他转回来前,她又赶紧恢复原来微笑的表情。
“喝口水吧。”他坐到床边,把杯子递给她。
“谢谢。”她慢慢地啜饮着,顺便利用时间整理自己的心绪。
“小玉……”风玄煜迟疑了一下,试探地问:“你的心情……还好吗?”
沈凡玉喝水的动作微微一顿,随即举杯饮尽,然后才开口。
“我已经想开了。”她放下茶杯,淡淡一笑,“虽然不可能完全不在意,但是既然都已经发生了,我又何苦困住自己、为难自己呢!”
“那就好。”他露出安心的笑容。
小玉毕竟是小玉,和一般的姑娘大大不同!既坚强又乐观,既率真又开朗,不会别扭的钻牛角尖,也不会只想着依靠别人来安慰。
但,望着恢复精神的她,为何脑海中仍挥不掉她那日脆弱的身影?
再次肯定她的坚强之后,他似乎更怜惜她隐藏在坚强后的脆弱,心中的异样感受未减反增。
为什么?
他暗暗问着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
休养了两天,沈凡玉便完全康复了。
当那两名仆妇再度说要和她换工作时,她没有拒绝,一是不想拖累风玄煜,二是受不了河水的冰冷。再洗下去,就算有药,他们俩的手只怕还是会废掉,就让专家去做吧。
这几日,趁着还没下雪,太阳又还算暖和,冰戏团的人都忙着晒东西,棉被、衣服、鞋子……全都被摆在水井旁的空地上,用竹竿晾着。
既然不洗衣服,晒东西就成了沈凡玉主要的工作。比起洗衣服,这可是一件轻松又愉快的差事。
看着一排排展开的棉被和衣物,她露出得意的笑容,转头对搬着一篓鞋子走来的风玄煜说道:“看,很整齐吧。”
“是不错。”他放下竹篓,回以微笑。
“是我晾的,当然不错罗!”她得意的一笑,眼尖的瞥见竹篓里的东西,好奇地问:“那是什么?”
“是冰鞋。”
“冰鞋!?”
她眼睛一亮,从竹篓里拿起了一双鞋,仔细地端详着。
那双冰鞋似乎是由动物的皮制成的,摸起来有点硬度,但又不会很硬,铁制的鞋底则比平常的鞋子厚上几分,还有特殊的凹槽和孔洞,只是没看到冰刀。
难道古人的溜冰鞋是没有冰刀的?那要怎么溜?
她皱着眉想了想,不一会儿就明白了。
冰刀当然是有,只不过现在拆下来了,等要穿时才会装上去。
“冰鞋呀冰鞋,我们这算不算他乡遇故知呢?”轻抚着那双冰鞋,沈凡玉叹了口气。
“小玉,你怎么了?”见她神色有些郁闷,他的心情也跟着不好。
“没什么,只是看到这双鞋子,我想起了很多很多的事。”她淡淡一笑。
“是什么事?可以告诉我吗?”
望着他盈满开心的双眼,她点了点头。
“在我的故乡,我是一个滑冰选手,每天都要和这样的鞋子为伍。”她晃了晃手中的冰鞋,“为了要有好的表现,一双好鞋子是必须的。所以我现在一看到这双冰鞋,就不由得想起了过去。”
“滑冰选手是像冰戏团团员那样的人吗?”
“有点像,但是不太一样。我不会像他们那样表演杂耍,只是一个人独自在冰上,呃……算跳舞吧。”
“原来如此。”他点点头,又问:“你是不是还很想当滑冰选手?”
她沉默了片刻,轻轻应了一声。
“我七岁开始练花式滑冰,每天除了上学和吃饭睡觉的时间,其它时候都在练习;没有时间玩乐,也没有时间交朋友。所以有的时候,我真的很讨厌当一个滑冰选手!”顿了一下,她放下冰鞋,露出了微笑。“可是呢,当我在观众面前做出精采的表演,获得掌声和喝采时,我就会很开心,觉得当一个滑冰选手真好!那一刻,不管练习多苦,我都认为是值得的。到了这里之后,一个多月没练滑冰,我更发现自己真的很喜欢很喜欢当一个滑冰选手,那是我最擅长也最喜欢的事!”
说着说着,她的脸上慢慢散发出一种特殊的光芒,耀眼得不可逼视。
头一次见到她这般闪亮的笑容,他不知不觉的愣住了,怔怔地望着她。
如果可以,他希望她能常常展露这样的笑容。
“你怎么啦?”
发现风玄煜望着自己发呆,沈凡玉轻轻推了他一下。
他连忙回过神,笑道:“没什么。我只是在想,你要不要跟团长商量一下,让他帮你做一双冰鞋,这样等下过雪后,你就能滑冰了。”
“好主意耶!”她喜孜孜地拍掌,但随即收敛了笑容,有些担心地问:“可是团长会答应吗?”
“没问题的。”他说得信心十足。
团长领的是他的银两,只要他开口,事情当然不会有问题。
“那等一下晒好鞋子,我就去跟团长说。至于鞋子的钱,就请他直接从工钱里扣掉。”
沈凡玉越想越开心,立刻动手把一双双冰鞋从竹篓里拿出来排好,晒晒太阳,风玄煜也动手帮忙。
一边工作,她一边问:“你知道哪时候会下雪吗?”
“快了,再几天吧。”他数了数日子,也该下雪了。看来今年的初雪稍微晚了一点。
往年的这个时候,他在做什么呢?
他记得自己多半是待在暖阁之中,或吟诗,或画画,或在温暖的炕上读书,凡尘里该操心的一切过冬杂务,诸如晒被、储粮,都与他无关。他只要优闲的待在一旁,自然会有人把所有的事情办妥。
虽然他很享受优闲,但闲久了实在有点腻,现在试着过平常人的日子,感觉挺不错的。
“下雪……不知道古代的雪会不会比较白?”她抬头仰望着天空,想象雪花飘落的样子。
“什么古代的雪会不会比较白?”他一脸的疑惑。
“没什么。”她察觉失言,掩饰性地对他笑了笑。
虽然仍有疑问,风玄煜却没多问,继续做他的工作。
沈凡玉吁口气,再度仰望天空。
天好蓝,云好白……看起来就是和她的时代不同。
不用怕臭氧层破洞加大,不用担心紫外线含量太高,也不用害怕得皮肤癌,更不必担心下雨没撑伞会淋到酸雨而秃头,甚至张开嘴,她还可以直接喝雨水。
这么干净的天空,雪一定也很干净吧?
等下雪的时候,她一定要掬一捧雪来尝尝,试试新鲜、干净的雪到底是什么滋味!
其实,回到古代也挺好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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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城门旁,官府设的告示栏前挤了一大群百姓,正对着告示栏新贴出来的图议论纷纷。
“我说呀,这画的应该是白嫩嫩的饺子!”城里有名饺子摊的老板指着图,大声说:“你们瞧瞧,这中间圆两边尖,样子不就像个元宝,饺子就是元宝呀!”
为了讨吉利,北方人又惯把饺子称作元宝。
“不对,应该是馄饨!”
站在饺子摊老板隔壁的馄饨摊老板可不服气了。他挤过几个年轻人,跑到了告示栏正前方,敲了敲告示栏要大家注意他。
“大家看,这圆圆胖胖的不正是馅儿的地方吗?那两个角就是包完肉馅多出来的馄饨皮。那几个点则是内馅,因为馄饨皮很薄,所以才透出来。至于那几条线,是馄饨包好后一定会有的皱折。”
“有道理……”
“没错没错……”
“真的满像馄饨的。”
当下便有几个人点头附和,刚好都是馄饨摊的常客。
“一点都不像馄饨,明明就是饺子!”饺子摊的老板心中老大不服气,对一旁几个自己的常客说道:“你们说,这画像饺子还是像馄饨?”
他们当然跟着附和。
“当然是饺子!”
“绝对是饺子没错!”
“我说是忘了洒芝麻的烧饼,只不过不小心多捏出了两个角!”一道响亮的异议冒出。
于是乎,饺子、馄饨和烧饼的争论声不绝于耳,引得越来越多人围观,连城门守卫都竖起耳朵仔细听。
三派人马越吵越凶,连赶着进城、出城的旅人都起了好奇心。
正热闹时,几名气度非凡的男女走进城门,听到前方喧闹的声音,不由得停下了脚步。
其中一名少妇把怀里的孩子交给丈夫,然后走向守卫,好奇地问:“请问军爷,前面到底是怎么了?”
“喔,他们在争论告示栏上贴的图到底画的是饺子、馄饨,或者是烧饼。”
“告示?”少妇更感不解,“告示上画了什么怪东西吗?”
“就是怪东西……那图画怪得很哪!”守卫摇摇头,叹了口气,“真不晓得七闲王在干什么!画了那么一张怪图,还悬赏一千两找那图上的东西,不知道是不是太闲,闲到发了疯。”
“七闲王?是谁呀?”
“就是当今圣上的异母弟,燕王罗!”
“喔,原来是燕王。”少妇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跟着又问:“可是听说燕王爷工诗能词,书画俱佳,怎么你会说他画得怪?”
“你还是自己去看吧。反正那张图,一百个人看,一百个人都会说怪!”
“谢谢军爷。”
道过谢,少妇便走回了同伴身边,把问到的消息告诉了他们。
说完,她拉拉丈夫的衣袖,兴致勃勃地问:“辰,我们去看看好不好?”
诸葛夏辰微笑不答,转而看向同行的另一名男子。
那男子刚要说话,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