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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之能,但细查江湖上,就从无这样一个人物……”话声未落,只见那名叫小玉的宫装使
女,辜帘而入,朝南宫无忌躬了躬身道:“启禀统领,方才据神威堂报告,侯家弯方向曾发
现敌踪。”
南宫无忌目射奇光,问道:“有多少人?”
小玉回道:“据报好象只有一个人,来人武功极高,连伤了两个弟兄,就忽然不见,秦
堂主已经闻讯赶去了。”
南宫无忌点点头,道:“这姓白的小子,消息倒是灵通得很!”
白少辉心中一动,忖道:“听他这句话的意思,好象义母就被囚在侯家弯了。”
那小玉目光一溜,有意无意的望了白少辉一眼,悄悄退下。
青袍老人冷笑一声道:“白少辉真要来了,老夫倒要瞧瞧他究竟是何等样人?”忽然
“哦”了一声,道:“曹敦仁见过白少辉,见了面自然认识。”
她这话似是自己说给自己听的,旁人自然不好插口。
只见她目光一抬,说道:“侯家弯一带,从现在起,由老夫亲自指挥,以本宫银令,为
该地区传令符信。任何船只,未得允准,一律不准在该地行驶,南宫统领负责西首通道,不
准任何人出入。”
南宫无忌道:“属下遵命。”
白少辉道:“宫主未派属下职司么?”
青袍老人略一沉吟道:“你和曹护法负责巡视三个村落,遇上白少辉,只准暗中监视,
速向老夫传送消息,不准擅自出手。”
白少辉心中忖道:“原来你想亲自和我较量,焉知我就在你面前。”一面连忙欠身道:
“属下省得。”
鬼见愁道:“宫主总该给属下也派个任务吧?”
青袍老人道:“阎老哥新来,地势不熟,那就和南宫统领做一路吧!”
鬼见愁拱手道:“老朽正要南宫老哥多多指教。”
南宫无忌连说:“不敢。”
青袍老人回头吩咐道:“你们去请曹护法来。”
一名宫装使女领命而去。
青袍老人起身道:“三位宽坐,老夫不奉陪了。”
南宫无忌欠身道:“宫主请便。”
白少辉心中暗忖道:“这凌云凤好大的架子。”
三人全都起身相送,青袍老人微微含首,便自缓步往里行去。
南宫无忌直等青袍老人走入后堂,才抬手道:“两位请坐。”
自己先在椅上坐下。白少辉、鬼见愁也相继落坐。
浣花宫对外机构,本来是总香堂,由青鸾坛主凌云凤兼主其事,铁面神判南宫无忌担任
统领,总香堂下设神威、天龙两堂。但到了最近,浣花宫对外机构扩大了,取消“总香
堂”,改称分宫,即巫山分宫和君山分宫。
君山分宫,即是从前总香堂原班人马,由凌云风任分宫主,铁面神判南宫无忌仍是统领
名义,等于副分宫主,下面神威,天龙两堂,和若干名护法,也全数照旧。
以上各节,本已散见本书之中,为使读者明了起见,特再补而出之。
不多一回,摘星手曹敦仁奉命匆匆进来,一眼瞧到南宫无忌,慌忙躬了躬身,谄笑道:
“原来是统领见召,不知有何吩咐?”
白少辉看他那付卑谄足恭的模样,心中暗暗不齿其人。
南宫无忌含笑道:“曹兄请坐,方才咱们接到总宫密令,据说南北帮军师已派白少辉、
范殊两人,潜来岳阳,营救薛道陵家眷……”
摘星手曹敦仁道:“这两个小子,年纪不大,倒是扎手的很。”
南宫无忌道:“宫主方才指示,侯家湾三个村落,由董兄和曹兄两位负责巡视。”
曹敦仁朝白少辉拱拱手,呵呵笑道:“这趟差事,有头儿领头,兄弟只是作个陪衬而
已。”
他称白少辉“头儿”,那是因为董百川是君山分宫的首席护法。
白少辉道:“曹兄好说,其实这趟差事,咱们都是陪衬。”
曹敦仁回头朝南宫无忌道:“那是统领亲自指挥了。”
南宫无忌微笑道:“侯家弯一带,从现在起,由宫主亲自指挥,并以宫主银令符信为
令,你和董兄,巡视三处村落,若是发现敌踪,只准暗中监视,立即通报宫主,不得擅自出
手。”
曹敦仁道:“原来如此,是,是,属下遵命。”
只见软帘启动,一名使女手托银盘,缓步而入,欠身一礼,道:“宫主吩咐,统领和三
位护法,可在这里用过酒饭,就好到后山去了。”
说完,在厅上摆好四付杯筷。转身退出。
接着又有两名使女送上酒菜,躬身道:“四位请入席。”
南宫无忌含笑站起,说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来,来,大家不用客气,吃过酒饭,正
该到后山去瞧瞧了。”
大家相继入座,使女替四人面前斟满了酒,南宫无忌因鬼见愁阎弘新任护法,举杯相
敬,白少辉、曹敦仁也跟着向鬼见愁敬酒。
大家因饭后各有任务,不敢多喝,对饮了几杯,便自用饭。
饭后,使女撤去盘碗,端上香茗。
南宫无忌喝了一口,就起身道:“阎兄,咱们可以走了。”
鬼见愁道:“统领且慢,老朽兵刃,还在宝舍里,没有取来。”
只听一名使女在门口躬身道:“统领和阎护法的兵刃,婢子已经取来了。”
南宫无忌含首道:“如此就好。”
当先跨出厅去。
果见两名使女手捧长剑,一个手上捧着黄布包袱和一柄雨伞,在门口伺候。(董百川外
号天狼爪,曹敦仁处号摘星手,都不用兵刃)
南宫无忌取过长剑,佩到身边。
鬼见愁丧门脸上,挤出一丝阴沉笑容,说道:“多谢姑娘了。”接过包袱,往肩上一
背,然后把雨伞挟到胁下,耸耸肩问道:仰自们往那里走?”
他这付模样,活象个乡巴佬,瞧的那使女忍不住抿嘴一笑。
曹敦仁忙道:“兄弟带路。”
说着,就走在前面领路。
四人出了分宫,直向后山行来,不消多时,便已绕过山腰,侯家弯就在眼底。
南宫无忌朝西首一条山径指了指道:“阎老哥,咱们该往这条山径去了。”
曹敦仁连忙神色恭敬的拱拱手道:“统领、阎老哥好走。”
白少辉居高临下,略一打量,但见侯家湾是一片广大的平地,两面环水,只有西首连接
陆地。北岸沿江一带,果然有三数处,屋宇栉比,自成村落。
南宫无忌和鬼见愁阎弘迳向西首一条小径行去。
白少辉朝曹敦仁抬了抬手道:“曹兄请。”
曹敦仁耸耸肩道:“自然该头儿请先。”
白少辉笑道:“曹兄怎的和兄弟也客气起来了,谁先在前面,都是一样,到了山下,咱
们还得研究一下,如何巡视法子?”
曹敦仁道:“头儿说的极是。”
两人脚下加快,片刻工夫,便已到达山下,曹敦仁脚下一停,拱手道:“头儿有何吩
咐?”
白少辉道:“兄弟正想请教曹兄,有何高见?”
曹敦仁连声道:“不敢,不敢,宫主要董兄和兄弟同来,那就是要兄弟服从董兄的
了。”
白少辉心念一动,正容道:“曹兄决不可如此说法,宫主派咱们两人,负责三处村落,
兄弟之意,咱们似该分头巡视,然后约定一个地点见面,较为妥善,不知曹兄意下如何?”
他这番话,自然是有意撇开曹敦仁,才能去红花村找白发哑婆。
曹敦仁连连点头,喜道:“董兄说的正和兄弟想的暗合,由董兄巡视东边的杨花村,兄
弟到西边松花村去,然后在地点适中的红花村会合,这么一来,就不虑遗漏了。”
白少辉暗道:“原来红花村是三处村落的居中一个。”一面说道:“曹兄既然同意,事
不宜迟,咱们立即就分头巡视了。”
曹敦仁道:“正是如此,兄弟这就到松花村去。”
别过白少辉,迳自朝西行去。
白少辉方才在半山腰上,居高临下,已然把三处村落看了个大概,再听曹敦仁说出花村
在东,松花村在西,红花村居中之言,心中更是有了谱儿。
此刻目送曹敦仁远去,那还怠慢,立刻提吸真气,施展轻功,直向红花村奔来。
天狼爪董百川是君山分宫的首席护法,又奉有宫主令谕,负责巡视三处村落,自是不须
有什么避忌。
不过顿饭工夫,已经赶到村前,白少辉略一住足,举目望去!
只见这红花村房屋不多,一共不过二十来户人家,但却筑建的极是精致,红墙瓦舍,疏
落地分散四处。
村外围着一道丈许宽的池塘,种满了莲。
这时正当秋初,苗苔盛开,一曲流水,十里荷香,再衬以红漆栏杆,白石小桥,当真是
小桥流水人家,好一处所在!
红花村之名,敢情因此而来。再瞩目东望,相隔四、五里,垂杨深处,村落隐约,那是
杨花村。西首也有五、六里之遥,望去一片松林,自然是松花村了。
这一阵打量,说来较慢,其实只是驻足一瞥间的事,白少辉不再犹豫,举步往桥上走
去。
越过小桥,是一条白石砌成的小路,两边绿树浓阴,静悄悄的不见人踪。
白少辉心中暗暗念了一遍,早晨从靴中取出那张纸条上的字句:“候家湾红花村靠东第
四家问白发哑婆。”
正在思忖之际,突听嘶的一声,一缕极细的破空之声,直向自己激射而来!
白少辉耳目何等灵敏,听风辨位,抬手之间,已把晴器接住,但觉入手甚轻,似是一个
纸团,心中暗想:“这投掷纸团的人,准是和小玉一路的,由此看来,南北帮潜伏在君山分
宫的人,似是不少!”
目光一抬,朝纸闭打来之处望去,这一条小路上,树木茂密,那里想看得到人影?
急忙把手中纸团,打开一瞧,只见上面写道:“事已有变,切勿露出形迹。”
字体娟秀,和早晨纸条上的笔迹,似出一人之手,但写的极是潦草,显系十分匆忙之时
所写!
白少辉看的暗暗一怔,她字条上只写“事已有变”,并没有说出如何有变?但既然来
了,岂能不查明义母下落,就空手而返?
何况此刻自己是董百川的身分,又奉有宫主之命,巡视侯家湾三处村落而来,名正言
顺,又怕什么?
也许这示警之人,得知宫中传出命令,这一地区,改由宫主亲自指挥,各种舟船,不准
驶近,认为这里有了变化,才匆匆赶来,通佩自己正是,一焉佩自己奉命来的。
想到这里,不由心头一宽,觉得这示警之人,反不如自己知道的多。他心急义母安危,
刻不容缓,时间宝贵,寸阴似金,那还多想,双手一搓,把字条搓成粉碎,举步朝村中走
去。
数到东首第四家,但见竹篱笆上,绕满了牵牛花,篱门种着不少花木;但一条青石小
径,却打扫得十分干净。
里面是一栋红砖瓦屋,两扇黑漆门,并没关上,从屋外一直可以看到客堂上的摆设。那
是一张方桌,和几把木凳,只是不见人影,不闻人声。
白少辉举手推开篱门,侧身而入,一直走到门口,仍然不见有人,这就干咳一声问道:
“里面有人么?”
过了半晌,屋中静寂如故,不见有人走出。
突然想起早朝纸条上明明写着“白发哑婆”,既是哑婆,自然也是耳聋之人,如何能听
得到自己的问话?
心中想着,不觉跨进门去。
就在此时,但听屋后传出一阵细碎的脚步之声,一个花白头发的老枢,手中拿着一把扫
帚,走了出来。
一眼瞧到白少辉,好像怔得一怔,立即面堆笑容,连连躬腰,口中伊伊呀呀的说着,一
面举手作势,似是在说、“尊客请坐。”
白少辉心中暗暗皱了下眉,付道:“这老婆子既聋又哑,如果她不认识字,那就什么也
问不出来了。”
一面朝她拱手还礼,就在椅上坐下。
白发哑婆放下扫帚,转身走了进去,一回工夫,只见她端着一盅茶出来,放到桌上。
白少辉又朝她拱手道谢。
白发哑婆望望白少辉,张了张口,似欲问话,但苦干口不能言,无法表达她的意思。略
作沉吟,忽然打了个手势,拟是要白少辉宽坐一回,又匆匆转身往里走去。
白少辉心中暗暗焦急,遇上这么一个又聋又哑的老太婆,真是对她毫无办法。
所幸自发哑婆很快就回了出来,只见她一手端着一碗清水,另一只手却拿了一块抹布,
颤巍巍的在白少辉对面坐下。
白少辉不懂她用意何在?方自望着她发楞。
白发哑婆冲着白少辉笑了笑,伸出一个指头往碗中蘸着清水,在桌上写道:“尊客有何
贵干?”
白少辉这才恍然大悟,敢情她家里没有纸笔所以只好用清水写字了,心中不觉一喜,只
要她识字,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