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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火狂心-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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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黛比有如陷入一场美丽的梦中,她的生活突然有了大转变。她几乎是一逮到机会就把那缎带藏到袜子里,她真的不敢相信她真的能拥有那么美的缎带。她只想趁夜探人静之时偷偷的拿出缎带,再将那鲜艳的丝锻系在她红红的发上。时间十分难熬的度过,葛拉汉太大满脸不悦的注意了她一整个下午。黛比警觉的知道有事情要发生了,因此她心神不宁的等待着。 
夜晚工作通常是分配好的,她不是清洗杯盘,就是照顾小小孩上床睡觉。但今天,葛拉汉太太命令她这两件事都由她负责。她以为葛拉汉太太是拿她出气,既然出了气也就没什么危险了。因此,工作虽多她却很放心。 
洗完了杯盘,她立刻回到她自己的小天地里。她放开长发系上丝缎,快乐的旋转着,直到头昏眼花。然后她便快活的躺在小小的木板床上,幻想着寇克本大人。如果他是她生父的话,那该有多好。也许,他还会来找她,也许他可以帮她找到父亲。他很富有——那是十分明显的——在他的家里头应该是没有饿肚子的人。她幻想着自己坐在暖暖的壁炉旁吃东西。她的白日梦不停的持续,寇克本成了她梦中的救世主。突然,她打了个寒颤缩到被单里。含着笑意入睡之后,美梦却演化为噩梦一场,她不由自主的哭叫着醒来。 
然后,最糟的事务生了,葛拉汉太太进来察看。黛比心寒的说:“对不起,夫人,只是一场梦。我不会再哭了。”只可惜,来不及了。 
葛拉汉太太得意的摸摸黛比的头,“不出我所料。发烧了!你今天太兴奋了才会这样。来,丫头。我有治发烧的办法!”她硬生生的将黛比拉下床。于是,黛比又到了葛拉汉大大的起居室去了。老太婆拿了把剪刀就把黛比的长发给剪了。“亲爱的,非常疾病得采用非常手段。发烧会传染给其它的小孩。”她的眼底闪烁着快乐的光芒。 
黛比目瞪口呆的看着被剪了一地的红发与缎带,这种心痛的感觉远比外表的瘀伤更为严重。 
巴黎在寇克本堡的房内正准备要休息了,突然窗外传来讯号的火炬。有人偷袭!天,他早有预感,今夜是标准的夏夜,月圆加上侍采收的农作物与肥硕的牲口。寇克本堡有如熟透了的果实,诱人盗采。他们与邻近的领主大都友善,所以他知道来攻击他们的人是谁,只有他们的世仇哥登一族胆敢来犯! 
巴黎拿起武器大叫:“特洛伊,把人叫醒,敌军来袭!”他跑到亚历山大的房间,恰好撞见他在阅读诗集。“快点,小鬼,下去把所有的人都叫起。跟依安说有人攻过来了。”他自亚历山大的窗口看出,“天啊,有个村子着火了。那群畜生!亚历,快一点!”至于他的爱犬蒙格勒,他是连叫都不用叫,他一到马房它就跟上了。士兵们从各个角落冲出,很快的他们就井然有序的去追逐敌人了。 
狂徒的军队救了一批牛群,但也损失了另一批,敌军逃走之际又放火烧了另一个村子。巴黎检阅了一下,有两名伤兵,虽然没杀死哥登的人,但蒙格勒把一个敌人咬成重伤,而且也捉了两个俘虏。 
巴黎叫唤他的队长依安,“依安,带人去帮助村民。” 
依安在原地回头大叫:“狂徒——过来,我看特洛伊伤得不轻!” 
“邓肯,帮我抬特洛伊。”巴黎不敢往坏处想。 
依安又问:“俘虏如何处置,大人?” 
巴黎挣扎了半晌才说:“饶他们一命,我们可以交换一些赎金回来。” 
回城堡之时,巴黎很庆幸他那帮姊妹在,有女性在代表有照顾伤患的专家在。塔玛丝卡与夏蓉正给特洛伊洗涤,他的腹侧有个大伤口流了不少血。 
娜娣亚问巴黎,“是可恨的哥登族人干的?” 
“是。”他把刀锋放在火中消毒,“灌他一些威士忌。”他指示娜娣亚。 
“他都快昏倒了。”她说。 
“等我把这东西贴到他伤口上,他就会跳起来。” 
“你们应把哥登领地上的每一捆农作物都烧光。”亚莉珊卓咬牙切齿的大叫。 
“顺便把那些该死的哥登一家人全烧死!”夏蓉愤怒的说。 
巴黎咬着牙把刀贴在他兄弟的伤口上,特洛伊疯狂的哀嚎,然后便陷入昏迷的状态。巴黎二度的烧灼伤口,昏迷的特洛伊不由自主的抽动,但至少他不再哀叫了。 
巴黎看着弟弟苍白的唇,“他们会因今晚的行动而付出代价的。”他立下重誓。 
“哥登为什么与我们结仇?”亚莉珊卓问。 
夏蓉的拇指往上一指,“褛上那个人惹起的。” 
巴黎咕哝道:“我真该把她削成一片一片的送她回老家去。” 
夏蓉说:“他们也不会收留她的。” 
巴黎苦笑,“是的,这两家的麻烦早在安妮来之前就开始了。问题在于约翰·哥登,是他跟他老子韩雷伯爵开始的。多年以前,我们父亲与韩雷在詹姆斯陛下面前是势均力敌的,国王喜欢平衡天主教与新教徒贵族的势力,所以他不在乎贵族之间的抗衡。韩雷影射我们父亲有判国的嫌疑,于是咱们父亲人大了就杀到他们的领地去。当然,现在韩雷已经不在了,但约翰却继承了这项仇恨。如今他的领地够大,所以他认为他可以安居北方领袖之尊。只可惜,我将向他证明,我才是边界之首。” 
塔玛丝卡有若梦呓般的说:“据说钓翰狠英俊,女人一见了他就像球瓶一样——全倒。” 
巴黎合起双眼暗忖道:莫非安妮婚前的情人正是此人?这问题已在他心中徘徊多年。“如果明天特洛伊没事的话,我就出发到坦特龙去找玛乐司叔叔要他的人马与我的会合。” 
“边界的人都愿意加入你的行动,不管是道格拉斯或包司威,他们都会跟你站在同一阵线的。”夏蓉自信的说。 
“暂时不用,有叔叔跟我的部队就可以给他们一个教训了。我要他们清清楚楚的知道,侵袭他们的是寇克本家的人而非道格拉斯或包司威。” 
哥登家族的领地十分广大,有些城堡也是易守难攻。但下定决心报复的巴黎却证明了他的武力远胜过山脉的防御力量。 
他的军队一吋一吋的北上,一遇到哥登家的城堡就攻。他抢夺的是堡中的食物而非村落里无辜的人民。他们这支昼伏夜动的部队是令敌人闻风丧胆的特遣部队,他们整整花了十八个月的时间去攻打哥登家族的每一城堡。 
终于,寇克本又可自在的享受他们豪华的生活了,敌人的威胁已经消失,日子又变得安宁详和。到了五月底,巴黎渡海到荷兰去,除了走私羊毛出口,他也带了满满一船的法国白兰地回家。于是这一季美好的夏日充满了美酒与欢乐,和平将一直持续到秋日月圆,到时他们才会再出去攻打敌人。 
这一天,塔玛丝卡红着脸兴匆匆的跑到他们的大厅,“珍·麦唐纳派了个信差来,他们在爱丁堡举行大舞会,我们全被邀请了。”她就是喜欢大型的舞宴,她私底下坚信自己将是最美的女孩。 
“哦,太美了!在他们爱丁堡的房子举行吗?”娜娣亚直接转向巴黎问:“我们为什么不也在爱丁堡弄个房子呢?” 
夏蓉甜甜的说:“因为如此一来咱们的日子就太轻松太容易了。住到爱丁堡去,咱们就没办法骑马运动,而咱们的朋友也就不用老远的跑到这荒凉的野地拜访我们了。”她手扠着腰,挺起她丰匀的胸部。 
“所谓的邀请,最好没包括我在内。”亚莉珊卓在脸上的雀斑涂抹一些白色的药膏。这一年半载她没什么改变,只有长高了几吋。 
“玛乐司叔叔在爱丁堡也有一栋房子,为什么我们就没有?”娜娣亚抗议。 
“老天,娜娣亚,你就像一只贪吃的狗猛盯着骨头不放。别说了!”巴黎简短的拒绝了。 
“但,为了什么呢?”她猛追猛打。 
巴黎气急败坏的答:“你是非打破砂锅问到底不可吗?反正玛乐司叔叔已经花了一大笔钱买了市区的房子了,你们到爱丁堡去可以尽管使用他那栋房子。你想想,你们每年的夏天有几次的宴会?也不过三次或四次,所以,何须麻烦到再去养另一栋房子!” 
“玛乐司的房子是给他那个婊子住的。”夏蓉坦白的说。 
巴黎转而面对她,“她已经跟玛乐司在一起有十年之久了,你怎么还叫她婊子?” 
“等他把结婚戒指套在她手上,我们自然就不叫她婊子了。”娜娣亚说。 
“不管她的手或脚指头戴多少戒指,婊子就是婊子。”夏蓉不客气的指出。 
亚莉珊卓对她的双胞胎说悄悄话,“我敢说巴黎一定也在使用玛乐司的房子嫖妓。” 
巴黎沉着嗓子说:“亚莉珊卓,你再说一遍看看。” 
“我说,我拒绝去参加麦唐纳家的无聊舞会!”她顽强的回答。 
于是,兄弟姊妹们笑成一团,巴黎也笑出一滴泪,“亚莉珊卓,你还真会撒谎。” 
“这是我们寇克本家族的专长。”亚历山大说。 
巴黎回想他这几个妹妹,塔玛丝卡、夏蓉、娜娣亚都很期待舞会,因为她们都到适婚年龄了,十五岁的亚莉珊卓则对找丈夫这回事还没有兴趣。他难以置信的摇摇头。这一年半载讨伐哥登家族的时间,他的妹妹全都由女孩长成为女人了。“塔玛丝卡,请帖是谁送来的?你为什么没带他进来吃点点心呢?”巴黎问。 
“是珍的哥哥史古提·麦唐纳。我刚才离开他的时候,特洛伊正好在倒你那批白籣地给他喝。” 
“老天爷,他们会喝光一整桶的。你们知道吗?他们在长筒靴里暗藏装酒的皮囊呢!那些白兰地在爱丁堡可是有极高的身价的!” 
麦唐纳家的舞会其实就是为了宣布珍·麦唐纳的婚事。寇克本家与麦唐纳家是世交,大家从小就玩在一块儿,当他们这群姊妹得知好友珍即将出嫁之时,那种羡慕又嫉妒的心情吞没了参加舞会的快乐。 
巴黎是一开始就不情愿参加这种舞会的,于是他跟麦唐纳家的老大道格拉斯商量,两人乘机溜到高街最有名气的一家酒馆去寻欢。到了那家高级酒馆之后,巴黎遇到许多老朋友,有罗根、李诺士爵爷与其它的贵族子弟。 
“狂徒,过来这儿坐坐吧!”罗根一见了他便大叫。 
巴黎咧嘴一笑,“我们刚从一场订婚宴里逃出。” 
“啊,这一季的结婚风气很盛。”李诺士说:“这位就是准新郎吗?” 
“不是。”道格拉斯说:“是我妹妹要嫁一个叫史都华的。” 
“我也是史都华家族的人!”李诺士惊呼。“我跟国王、包司威两家族都有亲戚关系。如此说来,咱们以后也是亲戚了。”他莞尔一笑。 
“天,我们本来就都是亲戚了——全是历代君王的后裔子孙。当然,这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至少我就不愿意张扬这类的历史。”巴黎笑道。 
李诺士是个修长俊美的绅士,罗根恰好是完全不同典型的男人。喝得差不多的罗根也麦表了他的看法说:“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每一椿婚姻都代表着另一椿连锁关系的开始,这有点像是……传染病一样。” 
“结什么婚?!”巴黎下了结论,“不值得为哪个女人放弃独身自由的!” 
“那可说不定了,狂徒。拿你妹妹塔玛丝卡来说好了,我就没见过比她更诱人的小东西。”李诺士说。 
“就是那个大胸脯的?”罗根笑道。 
“错了,那个是我妹妹夏蓉,你这匹色狼。我奉劝你忘了我妹妹的胸部。”巴黎半开玩笑的警告。 
“我敢说她在床上一定是秀色可餐。”罗根像在说梦话一般。 
巴黎脸上的笑容顿失,“我不想在酒馆里讨论我的妹妹或她们在床上的表情等等诸如此类的事。” 
道格拉斯连忙问:“最近你是不是见过玛丽·芙莱明?” 
巴黎的心情又好了,“不见她见谁啊!” 
“谈到结婚,你们有没有听说那个老钱鬼亚伯拉汉的事?就是那个在王子街有栋华厦的金匠。你们知不知道他在下个礼拜要结婚了?”李诺士说。 
“你是说那个放高利贷的麦斯威尔·亚伯拉汉?”巴黎问。“你一定是听错了——他是个老同性恋。” 
“他老是捡国王用过不要的男孩子,对不对?”罗根大笑。 
“是真的。下个礼拜六在哈里路宫的教堂举行婚礼,我有参加婚筵的请帖。”李诺士说:“那个老怪物吸走了我不少的金子,我打算去大吃他一顿。” 
“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谢天谢地,我不至于有向他借钱的时候。那老臭虫为什么要结婚了?”巴黎不太有兴趣的问。 
“啊,那可有因由的。”李诺士咧嘴一笑,“据说性病有新的药物可治——就是处女!” 
“处女?”麦唐纳好奇的问。 
“没错,据说处女的血可以在一个月之内清除梅毒的伤害。那只老臭虫都快烂了。” 
罗根大笑,“他在爱丁堡哪找得到什么处女啊?” 
“很明显的,只要你有钱什么事都有可能。表面上那个女孩是出自名门,不过我听说她其实是从孤儿院里出来的。” 
巴黎脸色一白,他不由自主的手脚发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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