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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来过。
年轻人气盛得很。这中间,与麦德林、与本州业界、与帮派势力、与州警方,甚至DIA的冲突多有发生,生活十分刺激。
而我与科妮的感情也是时冷时热,没有稳定的时候。
丹有时冷眼旁观,得出结论,说我有彻底的大男子主义。
大抵是吧。
我不喜欢女伴主动,也不喜欢她们干涉我真正的生活层面。
除出科妮。
也许是因为我们彼此认识得太早太久,彼此太过熟悉,很多事根本就无法以常理来判断。
科妮常常干涉我游乐,虽然如此,我也没真正给她什么教训,这也许是我也晓得自己平时常常欺负她的缘故。
但她有时真的很罗嗦,令我烦恼,于是,我便故意冷落她,教她急,教她哭。
偶尔我向丹抱怨,他总是笑。
还道:“大抵青梅竹马都是这个样子吧。”
这段时间里,科妮与丹他们的关系倒真是改观了很多。
很多时候,敌视都是相互的,一旦双方不信任因子去除掉,都是年轻人,又有什么宿怨呢。
他们四个里头,科妮最信任的就是丹。
她有时也对他说心事,常常讲:“丹,只有你才真正明白我。”
我则满腹牢骚,怨他:“你总是帮她,丹。”
那个时候,我已经是纽约社交界著名的花花公子,私生活放荡不羁,丹他们也好不到哪去。
妈妈骂我们:“乌烟瘴气。”可又管不了我们。
每当爸爸摇头叹道:“自古慈母多败儿。”
妈总是光火,恨恨道:“这帮小子没一个给我争气的。”
其实相较之下,丹还是比较收敛的一个。
他不似我爱玩乐,也不象阿荣和泰喜欢酒吧,更不象道格对名校女生情有独钟。
丹不爱交际,除非是陪我出席那些商业性质的家族或企业聚会。
撇开那些乱七八糟的一夜女郎,科妮有个手帕交就对他很有好感。
科妮跟他说:“明珠爱你爱得几乎要疯掉,可是丹,你太不解风情,白白浪费这样英俊的一张面孔。”
当时,丹与荣他们玩得正疯,顺口与科妮说:“真的?科妮,我以为你知道,我一直视女孩子为兄弟。”
科妮吃惊得张大嘴巴。
隔天,丹忘记自己曾经说过的一切,但科妮居然还特地来问我——“丹真的是同性恋?”我弄明白怎么回事之后,只差没笑出眼泪来。科妮到那时候才晓得被丹耍了。她为此呕了好几天,还去妈那里告了丹一状。
或许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这个问题令爸妈很是伤脑筋了一阵。
每个人的第一次经验都会对其产生重大影响,另外儿童少年时期的经历对人一生的影响更是深刻弗远,而这两者对丹而言,不仅不正常,而且还极不正常。
心理医生一直认为丹的心理存在障碍,随着他年纪日长,表现最明显的严重缺少安全感这一点未必会有所改善,但很多会对他日后生活造成影响的症状却会继他那个失眠症一个个的跑出来,比如:性向异常,或是冷感症什么的。
爸妈原本对此就有忧虑,科妮那一状告得他们更是心慌意乱。
可就我来看呢,这纯粹是杞人忧天。
试想,丹既然偶尔也会跟我较劲似的流连在那些花丛里,他会不正常到什么地方去?!充其量因为缺乏安全感,有点挑剔罢了。如果连这个都算问题,那我们魏家除了他之外的四匹野马只怕也没一个是正常的。
只是,眼见丹面对那些豪放女郎的放浪挑惹能够神情自若,却常在妈偶来一句玩笑式的调侃时忽然涨红面孔尴尬无比,加上过去我本人跟他相处的感觉,我怀疑丹在面对自己重视的人时,可能会有表达障碍。
他可能会无法直接正确地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
他或许会因为害羞和胆怯而一味保持沉默,加上他那种对自己越亲密重要的人猜疑适应期越长的龟毛烂脾性,真爱上他的女人恐怕会很辛苦。
穷极无聊的时候,我也时常煞费思量地问自己——这个世上究竟有没有人能真正安慰丹?
丹荣刀泰虽然各有各的问题和症头,可搞不好内心其实最体贴温柔的他会是四人中孤独终生的那个。
那年的四月,我做了一个改变所有人一生的决定。
我准备离开纽约。
事情是这样的。
在私立贵族中学毕业后,由于背景上的实质问题,我一直没有加入正常的大学生涯,只在哥伦比亚大学修了个经济科目,而且不到一年就拿到了学位。爸爸有意让我到斯坦福或是普林斯顿念一阵子书,静下来好好学一点东西,但我与他讲:“全美国的大学课程对我而言都太过乏味。”
丹晓得我是因为那一阵很想出国游学,所以才这样讲。
为这件事,爸爸已经决定替我与瑞士的贵族学院联络,但在一个非常偶然的场合下,我得到了一份EDEN格致国际学院的简介。
那天所有人陪我去哥大拍方帽子照片做纪念。我们选定的雕塑旁正好围了一群人,荣上去赶人,他挤进人群,挤出来的时候,手里拿了一本书,对牢我喊:“大哥,他们在议论一间很有名,却很难考的学校。”
那是一本格致学院的招生章程说明。
扉页上印着用中、英、日、法、拉丁五种文字分别翻译的一句话——“你能做到,因为你是英才。”
我问那个给荣招生章程的人,“为什么用‘英才’这个词,而不是‘天才’之类的字眼?”
那人摸摸自己的鼻子,回答道:“因为格致学院只培养、接受英才。无论是庸才,还是天才,在那里都无法适应,只有英才才会如鱼得水,它是一个再现实不过的英才贵族学院。”
这段话立时引起我的兴趣。
“那你呢?”我问他:“你觉得你是英才吗?还有这招生章程你从何处得来?”
那人笑起来,不失幽默地回答我。
他说:“我是个过了气的英才,我的小学、中学都在格致念,但今年我的能力不理想,被格致高等部开革了,所以现在才来哥大混,这简章是我自己的。”
我就是从这个人那里得到格致学院的资料,进而与格致学院的学生处取得联络,甚至我初到EDEN时的落脚之处也是由他安排的。
他就是我到EDEN第一个朋友陈嘉德的哥哥陈嘉兴。
最初,我动念要去格致学院时,陈嘉兴曾与我说过:“这种可能性太小。”
“为什么?”
“格致绝少接受国际生。”
“哦?”
“因为国际生大都中文奇劣。”
“你觉得我中文奇劣?”
“格致在远东声名远播,但在国际中的名声却并不很大,就是因为它对中文的要求与程度高得惊人,不要说什么华裔、华侨,汉字热衷人士,就算是土生土长的中国人能达到它的要求的人也没多少个。大多数国际生纵然具有会话能力,文字工夫也教人不敢恭维。”
这是真的。
就拿我与丹他们五人来说,能写中文字的只有我和丹,泰会得很少,荣与刀不但不会写,连说话也有些困难,而且一急就词不达意。
“校方要求学生均衡发展,文武全才。许多报考生辛辛苦苦通过了文试类,体能方面却败下阵来。”
但当时的我认为:“我不会。”
我去试了。
那是我一生中所面对的最具挑战,也最具意义的考试。
甚至在很多年以后,我自己的子女面对同样的考试时,我依然如此作想。
一切没有我自以为的那样简单。
格致学院在彻底评估我以往的成绩与资料后,给我报考的资格,还专门派出一个考试委员会专机赴纽约,对我进行测试。
他们带来详细正确的报考章程。
参加测试的人并非只得我家五个男生,有人暗中得到消息,不少华裔大家族的家长协子女慕名而来,要求一同参加测试。
这点令我大感意外。
这个国际教育界间名不见经传的学校,在华人中当真有这样大的影响力?!
格致学院的入学资格测试允许测试者有六次机会。
拥有悠远底蕴的东方文化与西方文明的冲撞和融会贯通在此间充分体现出来。我开始有些明白陈嘉兴的意思。无论是英才,还是贵族,或是文武双全,格致学院所指的意义和标准都与我们这些从小接受西式文明熏陶所想的出入颇巨。
所有应试者中,只有我和丹他们通过体能测试,而文试中,荣、泰、刀一开始便被淘汰出局,只有两人勉强通过。
格致学院给我的答复是,如果我能够95分平均成绩的通过EDEN本地当年大学联考,才可获得最终的入学资格,至于丹,如果他一定要进入格致学院,只能以国际交换生的身份,入学旁听,学业结束不具正式学位。
这样的答复,对当时的我而言,可以称得上是前所未有的惨败。但我并没有不服气,自那以后,我开始对汉字着迷,并感受到自己学养还不够。
我想去EDEN参加联考,但又知道纵然成功了,荣、泰、刀却还是无法一同入学。校方答复得很明白,他们连似丹那样做旁听生的资格都没有。
是这中间发生的一件意外,令我下了决心。
二月,魏家的企业年会中,我认识了一个德国混血儿凯瑟琳…修顿。
凯瑟琳是加州公立青年芭蕾艺术中心的台柱,芭蕾艺术中心应魏氏邀请在年会上表演胡桃夹子。
我一下子迷上她。
十八岁的她有一头金丝般的天然秀发,冰蓝的眼睛明澄清亮得似黄石公园的晴空,她非常的恬与甜。而且一直在加州生活的她完全不明白“魏东平”这个名字所代表的意义。
她以她的单纯与含蓄彻底吸引住我的注意力,
丹后来说:“那是我头一次在你的眼中看到温柔,尤其是对女孩子。”而且凯瑟琳也对我一见钟情。
胡桃夹子表演结束后,我们一直在一起。并没有象从前发生过的那样,演变出什么激情火热的夜晚,我们不是慢舞,就是偎在一起唧唧细语,谈些旁人听来并无任何实际意义的闲话,再要不是彼此凝视着傻笑。
大家都以为那是一段有发展前途的感情,却不想自那天后,凯瑟琳突然失去了消息,她离开了艺术中心包租下的酒店。我在三天没有再得到她的电话后,即着丹“去将她找出来……”,我有点生气,以为她是在玩花招。
丹他们自然也有些不以为然,但还是遵命去调查了。
他们花了两三天的工夫,找出了凯瑟琳在纽约的亲戚家地址。
丹按址前往,是她的姨妈来开的门,起初不肯让丹见她,后来终于让他见到了她。
凯瑟琳比丹记忆中的样子消瘦憔悴了一大半,苍白得象个重病号,而且精神很恍惚。
丹告诉她:“东平很是牵挂你呢?”
“啊,他。”
“他一直在等你的电话。”
“是吗?……那么,告诉他不要再等了。”
“为什么?我没有见过他这样牵挂一个女孩子的。”
她哭了。
丹回来告诉我,他说:“我非常非常的诧异。这是我头一次,看到一个女孩子为了你这样心碎,即使是科妮,都没有。她哭得那么伤心,却又什么都不肯说,而且还央求我不要告诉你自己的下落。”
凯瑟琳与丹讲:“就让他以为我走了好了。”
“没有用的,你不明白,东平想找你,纵然你走到天边去,他也会把你找出来。”
“那么让他以为那只是一场梦。”
“真是这样吗?如果是,那你现在为何这样伤心?”
“求求你,丹。”
“凯瑟琳,傻瓜都知道舞会后一定发生了什么!”
“求求你,丹。什么都别说了!”
丹自然将这些告诉了我,我立刻亲自去看凯瑟琳,但她已经搬家,她的姨妈说她回了加州。我们立刻展开调查,三天后,发现她仍然藏在她姨妈家里。
我一定要见凯瑟琳的决心,感动了她的姨妈,她带我去她的房间。谁都以为凯瑟琳见到我一定会说出一切,不想这个女孩子一见到我,立刻惨叫痛哭出来,而且马上逃进洗手间,把自己反锁在里面,无论我怎么喊,都不肯出来。
隔着门板,只能听到她模糊的哭泣声,那声音哀伤绝望,心碎不能自己。
我为这一切震惊。
“为什么?究竟怎么回事?”
凯瑟琳的姨妈带我们离开,送我们走时,才说了出来:“舞会结束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