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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
他轻声跟我说明:“芬妮身上的生命信息监测器已经失去信号。”
也就是说……
我不由自主地瞪住他。
虽然这是早有预见的结果,但真正面临的时刻,我这个不知经历面临过多少个一级凶杀现场的老兵居然也会觉得心头发凉。
没等我有所反应,显见是刚自机场赶至的泰已自外头推门而入,他一进来,就听到蜂鸣,同时身体一震,脸色也变了。看来他已经知道发生的所有事情。调控室的大门在他身后合上,一时间,谁都没出声。
下一刻……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究竟是多长时间,也许几分钟,也许更短,我转身便往门口冲去。
我不能等在这里,我不能没有任何行动……绝对不能!
但我并没能走出这间控制室的大门。
泰刚进来,他根本无须任何动作,光是站在那里,便如一堵无法逾越的墙,何况还有道格。
“你以为自己因何能呆在这里?”他很简单地如此问我。
我立时恍然——这个家伙……他这样做,就是为了亲自看住我。而我,居然迟钝到要至人家自己揭破才反应过来。很多年没再有过的气闷感就在这一刻突然重现。当然,我知道,那并不完全是对道格…克利富德的,更多的是由我自己而来。
我听到自己的声音,“不要阻止我。”
道格说:“我知道你不信任丹,不过那不重要。因为我也不信任你,所以为了你自己,陈,在丹回来之前,你最好还是安静地呆在这里。”
大抵是他那句“为了你自己”实在令人发笑,我发现自己竟然扯起了嘴角。
为了我自己……
如果我能为了自己……三百六十行,那么多选择,我干么偏偏做警察?他难道不知道这个职业从来就不是能够“为自己”的吗?如果是为了自己,我又算是发什么神经,自己辞掉警职,来加入他们这个什么见鬼的CLIE?
为了我自己?!哈!
我懒得再废话,直接往门口走。
如果他们想动手,可以,尽管放马过来。
我一直走到泰的跟前,与他几乎鞋尖碰鞋尖,鼻尖对鼻尖才不得不稍稍停下来。
我直接望着泰棕色的眼睛,“请,”我说:“请让开。”
这样的零距离对视下,泰素来沉稳的眼神和表情并无分毫变化,当然,以圣…拉琪尔斯的水准,他若无其事也是很自然的事。泰只简单地讲:“有些事,不是人多便能有所助益的,陈。”他叫我“稍安毋躁”。
我在心底再替他补一句“静观其变”。
该死!这的确是我最初的想法,但天晓得,我做不到。
尤其是在知道周蕙的生命信息监测器已经不再有信号之后。
见死不救,袖手旁观这种事,我真的做不到。
我也知道现在赶过去也与事无补,不见得能为周蕙做什么,但我仍然做不到似他们这样冷静的“稍安毋躁”。
我做不到。
可能我的情绪已经自眼中泄露出来,泰忽然无声的叹息一声,他温和地低声讲:“为了预防任何可能累及无辜的事态,我们已经封锁了海洋生物博物馆工地方圆2公里的区域,你应该知道我们的封锁能力,陈。”他说:“如果你觉得在那里等候的滋味要比在这里好,我会让开。”
妈的!他以为我就只能从陆路赶过去吗?
我发誓,一出这扇门就去搞套潜水衣来!我就不信,他们连海上都能封锁得滴水不漏。哪怕是用游的,我也要游进那个该死的工地!
“请让开。”我轻而肯定地说。
泰注视着我,稍后闭了一下眼睛,闪开。
我直冲出去。
尚未跑出CLIE大厦,已经通过行动电话要求小邱第一时间给我调部直升机和深海潜水装备过来。十五分钟后,我跟小邱在汇合地点见面时,看到那部军用直升机时,心情再恶劣都不由得要笑出来。我真觉得自己辞职后,小邱与我的配合度反而越来越好,且效率出众。
其实潜水并不是我的首选方式,空降省时又简单,我当然不应舍易求难。可是当我们的飞机刚刚接近道格和泰所说的封锁范围时,便发现此路不通,三架机身绘有金色CLIE字样的直升机正沿着这一封锁线路做着不定时巡回飞曳。
跟这架军用直升机一同借来的两名机师统统露出错愕的表情。
小邱更是怪叫一声:“他们这是干什么?打仗啊?”
我当即决定:“绕远一点,从外海走,千万别惊动他们。海洋生物博物馆工地的东头直到海边,西边4公里外有个货运深港,我从那边直接潜水进去。”
机师当即掉头往外海方向飞去。
老实说,我并不知道CLIE的飞机有没有发现我们,希望没有。
小邱得意地讲:“这就是借军机的好处了,不然我们警方直升机一出来,谁还不知道是你陈栋尧?!”
我暗忖,除非刚才CLIE的飞机没看到我们,否则道格和泰怎会不知道是我。但我不想泼小邱冷水,所以没真说出来。
飞机经过外海转近我所说的那个货运深港的途中,曾非常接近博物馆工地附近的海域,我们看到海上也有若干CLIE标志的汽艇在游曳。
小邱咋舌地讲:“幸亏你没想从那边直接过去。而且我知道CLIE没有潜水艇,不然的话,陈,我看你恐怕连潜水都不一定行得通。”
“老天!”她喃喃道:“这算是海陆空全上了。这么大阵仗,两面豺狼再多几个分身,有再周全的准备,恐怕也是插翅难逃!”
这一点,我也是在看到CLIE连空中都布下封锁线时才想到的。
其实这也是合乎情理的——七条人命,还搭上了一个韦恩总裁特助,别说是持国天,就算是之韫,都不可能允许两面豺狼再有丝毫卷土重来的机会。这个案子即使不涉及美国官方,到这个节骨眼上,警方恐怕也会这样布下天罗地网。
飞机载我到货港时,我已全副武装准备妥当,跟小邱招呼一声,便直接跳下了水。从我入水处到博物馆工地与海濒接的地方足有4300米,但好在我的目的只是为了突破CLIE的封锁,游进去1500米也就足够了。
潜水这一项,当年受训时也曾操练过,但多年不用,是有点生疏了。我在水里的反应有点慢,至少要比CLIE的蛙人反应慢。看到有海上封锁时,我就知道道格他们必定也安排了潜水员封锁水域,我是希望可以趁他们巡曳的空隙偷潜进入,只没想到自己在这方面不仅技不如人,连运气都有点背——游了大约有一公里的时候,转过海底一块岩石,冷不丁的,两个CLIE蛙人迎面游过来,我躲闪不及地被他们逮个正着。
所有参与封锁行动的都是CLIE安全行动人员中真正的精英——特安部门的紧急变应人员。任务中,这些精英同事自然全都铁面无私,绝对没人情可讲。这两位截住我的蛙人,头一个照面便已打出国际通用的手势,要我表明身份。在我做出回应后,马上再打出要我马上后退离开该水域的手势,我略迟疑一下,还没想好要如何拖延,忽然间大腿上就是一麻,神智跟着就迷乎起来,身体也开始失去控制,要向上浮去。
下一秒,我看到那两个蛙人中的一个正将手里的水下麻醉枪插回自己的腰间。
我错愕。
这不是胡乱开枪是什么?!他们这种行为,无论是按警方还是CLIE的条例,怎么看都是违规的!是违规!
要不是在水下根本无发出声,我真会破口大骂。
可惜,我已身不由己。
我只记得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满脑都是忿忿不平的抗议。
8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宿舍的床上。
初睁开眼,意识一片空白,但片刻间便恢复过来,只是头很晕,有点痛,令我几乎没要捧头呻吟。
“你醒啦!”阿楚声随人到的在卧室门口冒出来,跟着还有大宋。
看他们的瞬间,我终于控制不住的咒骂出来。
大宋跟阿楚对望一眼,没有作声。
我并不觉有异。
既然,我会出现在自己的宿舍里,床边的地上还堆着我的潜水装备,大宋和阿楚甚至没有去参加原本的职训,而是在这里照顾我,不用说,他们自然已经知道过去这一夜发生过什么。
头真的很晕。
不知CLIE的麻醉弹到底用的是什么配方,后劲这般厉害。
我一手扶额地问他们:“现在是什么时候?”。
阿楚眨了眨眼睛,看了看手表,说:“6月29日上午10点16分。”
第二天了……而且丹所说的十二小时时限也已过去……周蕙那对娃娃脸弟妹,她的叔婶,还有欧阳,他们是否也已知道一切?
我几乎是有点绝望地问大宋和阿楚,“有什么特别的消息吗?”
“没有啊。”阿楚说。
没……有?!
我顿时抬起头来。
阿楚冲我点了点头,十分肯定地回答:“周小姐应无大碍。已经有消息过来,说查到急诊记录,丹先生在八点多曾送她到过城东一家诊所挂急诊,那里的医生提供消息,病人除受了点惊吓外,并无大碍。”
呃?!……就这样?!
我难以置信的瞪牢阿楚。
昨晚道格…克利富德明明说过周蕙的生命信息指示器失去信号的,怎么人反又没事?难道是CLIE的仪器出了故障,谎报军情?!
这件事,我一直到自己也开始使用生命信息监测器的时候,才晓得首尾。原来似周蕙这样的商业高级管理人员的指示器并非如CLIE特安部门的有些紧急变应精英那样直接植入体内,只是象个人定位信号器一样,随身携带。而生命信息知识器离开特定人员5米之外,便会失去感应,也就说不再具有信号。
28日那晚,这个小玩意的确令人“虚惊”一场。
大宋通知我,因为圣…拉琪尔斯需要亲自善后昨晚的突发事件,原本安排在本日上午的中阶训练被改换至下午3点进行。若非如此,他与阿楚也没有可能有空来照顾我。
还有……我昨晚的“搅局”行为,令昨晚负责水下封锁的那几个特安部紧急应变人员全体受到警告处分,因为我虽被截拦下来,但以我当时的位置其实已经成功突破了他们的封锁警戒线。管理部门照章办事,按惯例对他们的“职责未尽”之处,作出警告处分。
至于我,反倒因为还没正式受职,什么处分都没有。
阿楚告诉我:“管理部关照说,你要是醒来觉得不妥,就得去见医官,他们会替你做药物过敏检查。”
我的头虽然是很晕,但此刻比起初醒时,已好很多,相信再过一会自然就好。这个时候,我心里最大石头就是周蕙的人身安全,既然她没事,这块石头一去掉,挨下去,第一个想到的自然是小邱。
反正职训改了时间,我有一个上午的空闲,索性跟小邱约到外面见面,顺便也好将潜水装备还她。
见了面,我们所谈的当然离不开昨晚的种种和两面豺狼。
怎么说呢?
反正既然昨晚我都被当场“活捉”,直接送回宿舍,小邱自然也难逃“厄运”,在我之后不出二十分钟,她连同那架军用机便被CLIE的空中巡逻人员“劝离”敏感区域。
我的旧同事们是在丹所要求的时限过后,与道格所带领的CLIE人员一同进入城东封锁区,进行现场搜索的。当时丹与周蕙都已不知所踪,现场除了一具身份不明,全身多处重创,面孔被射成烂柿子的女尸外,就只有那些随意可见、引人遐想无限的剧烈打斗痕迹。
小邱把现场勘察照片带给我看。
说真的,那些照片令我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那种破坏程度……若非事先知情,我决不会相信这是两个人造成的,说是两队各30人的职业军人还差不多。真亏是在工地上,而且还是个未完工的工地,否则都不晓得要怎么收拾善后。
我问小邱:“查到那具尸体的身份了吗?”
她摇头:“她的入境签证上的名字是娜塔丽…琼…泽萨,美国德克萨斯州俄克拉何马城的一所贵族高中的女子健身俱乐部教练,32岁。目前所有的已知资料看不出任何不妥的地方,上头已经通报给国际刑警,CLIE也将此人的资料会知了美国国防部,他们已经开始进一步调查……”
小邱说到这里停住。我颇有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说下去。”
她的表情犹豫。
“有什么问题吗?”
她另外拿出几张放大了的照片,饶似我这样见惯狗血场面的人看了那几张尸体的照片都觉胃里一阵翻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