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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他检查过,除了因为昏迷太久,暂时失去自主行动力,需要进行复腱外,说他一切正常。你知道吗?他一开始话都不会说了,说了一会,才恢复过来,他跟医生讲听到之之在叫。”
说到这里,这平时铁铮铮的大汉声音竟然也呜咽。
荣在电话里告诉丹,“他认得每个人,看到你不在,还问起你。”
那一刻,我看到丹闭上了眼睛,俊烈的面孔掠过一种说不出是痛苦而喜悦的复杂表情,而我们一路引来无数刺耳车吧、正闯着红灯的座驾在这瞬间就这样直直往前方横行的一辆集装箱货车铲过去。我大叫,抢过去猛拉方向盘,整辆车子横转了360度,以毫发之差险险冲过那辆刹车不及的货车。
下一秒钟,我一把夺过丹的行动电话丢出车外。
我忍无可忍地咆哮:“你想在这个时候出场车祸?”
他凝视我,随即踩下刹车,推开车门。
“陈,你来开车。”他说。
我长长的吁出口气,与他换了位置。
我把车速控制在八十,兜小路,抄捷径,但绝不闯红灯。即便如此,我们回到庄园时,原本一个多小时的车程,还是硬压缩到四十分钟。
车子刚到大宅,丹就蹿了下去。
我跟下来,在保镖们一片“丹少”声中,把钥匙丢给接手的男仆,好象本能一样,追着丹向着魏家大少的房间直冲而去。
到门口,大抵丹正要推门而入,我刹车不急,直撞上他的后背,害他变成一个踉跄地撞进门去。
他回过头来看我,我打出“抱歉”的手势,几经辛苦才强忍住不去捂自己痛得象是断掉了的鼻子,就在那时,我听到一个陌生的男声。
他说:“我就知道,八成是你,丹。”
那低而沉的音色落在耳中,如丝绒般熨贴舒服,教人一听难忘。
丹浑身一震,猛的转过头去。
我抬起眼睛,与一张二十五天来已经看熟的面孔打个照面。
他靠坐在床上,背后垫着松软的靠枕,身上盖着薄毯,原本始终紧闭的眼睛,如今炯炯地向我直看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我呆住。
那张脸……明明与昨天并无两致,为何只一睁眼便有如此不同的感觉。
电光火石间,心脏大力收缩,耳朵里有个声音在狂喊。
魏东平,原来,这才是魏东平!
他“呵”一声,与丹笑道:“你背后那个冒失鬼是谁啊?”
丹的脚板似被强力胶钉住在门口,先前不要命的驾车狂飙,如今见到了人,光会得两眼发直地瞪住床上那个笑望着自己的人,那张俊烈的面孔越来越苍白,眼圈却慢慢红了出来。
魏东平温和望着他,“你呆在门口干什么,丹?”他讲:“多久没见了,过来,让我们亲热亲热。”
丹深奥清亮的黑眼睛在这一刻有些茫然,他张开嘴,象是要说什么,却没有声音。下一秒,他突然扑过去,死死地抱住魏东平,把头埋在他怀里。“大哥。”我听到他这样喊。
声音闷且弱,带着重重的不能肯定。
魏东平“唔”了一声,凝视钻在自己怀里的那颗黑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丹,但他只是缓缓低下头来,把自己的下巴重重地搁在丹的肩上,后者一叠声的喊着。
大哥,大哥,大哥。
他的大哥嘴角微扬,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应着:“Allright!allright!”
他说:“That’sallright!I’mhere。I’mbac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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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我听到他这样喊,声音闷且弱,带着重重的不能肯定。
魏东平“唔”了一声,凝视钻在自己怀里的那颗黑脑袋,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伸出双臂,紧紧拥抱丹,但他只是缓缓低下头来,把自己的下巴重重地搁在丹的肩上,后者一叠声的喊着。
大哥,大哥,大哥。
他的大哥嘴角微扬,下巴抵着他的肩膀,轻轻应着:“Allright!allright!”
他说:“It’sallright!I’mhere。I’mback!”
那一瞬间,我不由自主地屏息,我心悸。
在这世上,可还有比这更简单、更直接、更彻底、更保护意味、更能安抚丹的话?
时近傍晚,夕阳如血。
静谧而瑰丽的霞光替房间里所有的东西映上一层迷绚的橙黄。
恍惚间,我仿佛看见一双隐约而巨大的美丽羽翼缓缓地舒张展开,强悍而温柔地包裹住床畔那对拥抱着的兄弟。
……
“后来呢?”儒纳问我。
后来……一想到那个“后来”,我脑门上顿时挂满黑线。
后来,就在我满怀悸动地看着床畔那对紧紧拥抱的兄弟,身后传来荣的声音,“陈,你杵在这里干么?”他一掌拨开我,喊了声“大哥”,并在下一秒里,突然拔高嗓门,“你们在干什么?!”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他长腿一伸,那么大的房间居然两三步跨到床边,满脸惊怒地拽着丹的后领,滑稽地用力向后拉,象是拔萝卜般的要把他的脑袋拔出魏东平的怀里。
丹没理他,后来大抵是受不了荣的蛮力,抬起头来。
他两眼微肿,脸上湿淋淋的。
荣顿时一呆,随即又越发地气急败坏,拉着丹不肯放手。
“你……你,你……”他说。
不知是急还是怒,荣象是被噎着似的“你”个不停。
丹伸手抹了一把脸,恼怒地瞪着他,“你什么?”
别说是我,连魏东平都奇怪地看着他。怎知荣迸了半天,连脖子都粗了,最后迸出一句大吼,“你是我的马子!”
我差点没当场跌倒。
丹的反应是立即的——他竖起眉毛,“砰”的一拳,迅雷不及掩耳地结结实实挥在荣的脸上,将他打翻在地。
荣的面孔顿时青了一片,他跌坐在地上,捧着脸不能置信地呆看了丹三数秒,怒吼一声,“你打我?”跳起来就向他扑过去,将他压倒在床。半靠在床头的魏东平没来得及出声,便被他们死死地压住。
丹大怒,“你……干么?压到大哥了!”
他用力推扑在自己身上的荣,后者却并不理睬,两个人就这样直接扭打起来。跟着荣后头,落后两步过来的道格和泰在门口刚好看到这一幕,惊叫一声同时抢上,要把扭打的两人丹和荣拉开,可没等他们把打架的人分开,自己就先遭了池鱼之殃——先是荣一脚撑上了泰的小腹,跟着丹的肘顶又误中了道格。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三四次一来,道格不知是否记起了平时被荣欺压得的积怨,怒气勃发地对牢荣大叫:“你这家伙,别以为我怕你!”
泰连忙拽住他,“搞什么?怎么你也……”回应他的是荣的一记铁拳,道格的脸上顿时出现一圈滑稽的黑轮。这一拳来的太突然,打得道格一呆,泰更是没了声音。三秒种后,道格大吼一声“我今天非要把这家伙揍回来不可!别拉我!”
他甩开泰,扑出去,把正压住丹的荣揪下来狠揍。
一时间,床上乱成一团。
泰见势不妙,连忙一手挡着另三人的乱拳,另一手护着被众兄弟压在身下的魏东平。没有反抗能力的他无疑是那个最可怜的人,倒霉地夹在四个莫名其妙大大出手的兄弟与被褥毛毯之间,象颗枕头似的被推过来拨过去地闪避乱拳。
泰一头护着他,一头对牢身后扭打的三人吼:“你们够了没有!住手!”哪知道格应声出拳,荣脑袋一歪避开,却误中了丹,后者受此突袭,向后跌去,正撞上泰的后背。正张口大吼的泰被这冷不丁的一撞,嘴巴本能的合上,顿时重重的咬上了自己的舌头,痛得面孔皱成一团。魏东平问他:“舌头怎样?”泰倒抽着冷气,连连摇头,却没说话,只是反问他:“荣怎会和老大打起来?”
魏东平没有回答,他转头,显然是要喝止那打闹的三人,却刚好看到道格脸上那块滑稽的黑轮,一时没忍住,呵哈大笑起来。
泰抱怨他:“大哥,你还笑。”话音未落,笑声已化成惨号。
泰身后的荣被丹和道格联合扑压下来,将他和魏东平挤成一堆,后者压在了最下面,几乎没成了一团名副其实的人肉垫子。
我目定口呆地瞪视着这一团混乱,不能置信自己的眼睛。
并不是说这样的扭打有多离奇怪异,世界各地的幼稚园、小学、甚至中学,任何有一堆顽劣小男生的地方每天都会上演一场两场。我只是不能置信平时跺跺脚就能让世界抖一抖的CLIE四大天王竟然象一群幼稚园小鬼般在床上吵闹扭打到天翻地覆。
就在如此混乱的时候,门口又传来一声大喝。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是魏夫人。
大抵这就是母亲的权威。
经她这么一喝,床上扭打的人好象小学生见到教导主任,顿时停了下来,只有被压在最下面的魏东平惨号之余,仍笑不可抑。
于是,夫人“威严的利目”立时扫了过去,“东平,又是你!”
她板起面孔训他:“才刚好一点,就领着弟弟们胡闹!”
“我?怎么又是我?”魏东平顿时委屈的一迭声叫冤枉,“妈,无论什么事,你怎么总是咬定是我?!”
是呵,换了是我,也要喊冤的——明明是荣跑进来挑惹事端……而且……就凭他魏东平现在这个样子能做什么?
可惜,魏夫人并不如此认为。
“不是你是谁?”她发怒地道:“我还不知道你们这些猴头。哪次不是你领着丹他们作乱?!”说罢,还转过头来,与站一旁看得瞠目结舌的我道:“真不好意思,陈!让你笑话了!”
我完全失去反应的能力。
身为同类,我很清楚大多数雄性动物无论年长优秀至几许,内心深处总会保留着几分幼稚和荒唐,专在某些诸如醉酒、情绪特别低落或又特别激昂的时刻,冷不丁失控地冒出来秀一下,以制造人生中可以为损友们当成把柄,专用来吐糟取笑的难忘回忆。我只是不能接受,连少年时代起就威镇黑白两道的圣…拉琪尔斯也不能例外。
况且……他们可以因为自己敬爱的大哥终于清醒而兴奋过度一下子忘记自己的身份和形象,返老还童肆无忌惮地疯闹,我却无法抹杀自己丢脸地刚好是他们下属这一事实……这样的“后来”怎能泄露?
于是,我冲着儒纳瞪眼,“后来,自然就是你的好事了!”
一提到自己,这家伙马上噤声,心虚地岔开话题。
其实也不是什么复杂的事。
只不过“丢”了老婆的法赫趁着魏东平刚清醒,圣…拉琪尔斯和我,甚至叶达之韫苏雪都不在纽约CLIE的“天赐良机”,冒充金星的黑道联络人,混入纽约CLIE大厦,摸到我的临时宿舍,前去抢人……
呃,基本上,我想法赫的本意因与暴力无关,只不过抵不过儒纳的固执才决定抢人,否则以“红鬼洛云”的身手,既然已被了混进了纽约CLIE,即便儒纳本身并不好相与,最后也不至于会惊动他人,强行闯出,惊动纽约CLIE留守的精锐行动人员紧急集结,在整座大厦内,如猫捉老鼠般的全楼追堵。
身在圣…菲达庄园的我收到通知赶到时,法赫已被CLIE秘制的麻醉冰弹击倒,儒纳受了点皮肉伤,都是他与法赫争执抗拒中搞出来的。
负责紧急出动的负责人问我要怎么处理。
我让儒纳去见CLIE的医官,至于那个肇事的家伙……
CLIE的麻醉冰弹效力是出了名的惊人,中弹的人即使受过专门的药物抗体训练,一般也很难挨过15分钟,普通人都是在中弹的瞬间便就昏睡过去,这样霸道的配方却奇异地对人体几乎不存在负作用,而且解除的方法更是出人意料的简单方便,只要泼一泼冷水就行了。
因为闹事的地点是纽约CLIE大厦的43层空中花园,我就地取材,把这昏睡如死的家伙踹入花园的喷水池。最多不超过两三分钟,他便清醒过来,“哗啦”一声,轰然站起,随后又因药效初解时的晕眩效果,摇晃地摔坐下去。
周围的人识相地离开,我坐在池边,问他:“为什么这样做?”
他没作声,只坐在喷水池里,咬牙切齿地狠狠瞪我。
我耐着性子再问他:“你跟儒纳到底出了什么问题?”
他冲着我冷笑:“你把他藏在这里,他没向你诉苦?”
虽然他那副可恶的表情十分欠揍,但我实在没那个精神去跟他计较这个,我很坦白地告诉他:“我是不知道。”
说完再补一句:“因为我没追问他。”
听上去有点无稽,可事实如此。
我没问,是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