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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
风有渐渐的大了起来,绯炎的短发也被吹动,像一团剧烈燃烧着的火。就像红吻盛开时的样子。
他没有任何作为植物时的记忆,我接着说,而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零碎的梦境中拼凑出关于前世的记忆。七依就消失了。
七依就是白司。
九命笑了,笑的很大声。
玄色,或许她已经死了,不然你也不会把我拉进寻找她的梦境里面。
不。
七依没有死。
我口气坚定的,就像雾雪神山上的玄冰。
为什么。
因为她和我在现实里最后一次见面时,她告诉我。我们是最强大的魔族。我们怎么可能死。
九命走过去拥抱绯炎。
红吻,我们已经两百年没有见了。最后一次的时候,赤月问我们。如果有来生,愿意有什么样的灵魂。
绯炎握住血刃的刀在微微的发颤,那我们回答了什么。我不记得了。我完全没有前世的记忆。
九命的眼泪缓缓的流出来。你回答要幸福。我说要平凡。
那我呢,我没有任何这方面的记忆。我和七依要的是什么。
七依要的是自由。
而你,你回答要强大,强大的可以保护和自己。
我感觉自己的眼泪又流出来了,我已经分不清楚,这眼泪,到底是七依的,还是我的。
那个梦境里,七依站在高高的寒雪山谷,漫天都是呼啸的雪花,大片大片的。
七依对我说,奈落你知道吗,我这辈子最深爱的,一个是你,一个是自由。
七依说那句话的时候,那只叫做迦陵的鸟儿在空中一声嘹亮的破鸣,然后飞向了更高的苍穹。
可是我记得裂曲说过,迦陵是没有声音的。
绯炎的手渗出了紫色的血,他的手,紧紧的握住了剑刃。
绯炎,我紧紧的拥抱他,你想不起来我不怪你,因为我记起来了,那时,赤月问你要不要成为最强的剑士,你说你要,然后赤月开出的条件,就是用你前世的记忆和今世一半的幸福来换。
你答应了。
或许不记得前世,没有关系,但是绯炎,你一定要记得,我们一定要珍惜这一世的轮回
我们那里是什么最高贵的神族,只不过是一些怕寂寞的花,变成了人,不过是时间隔的太久了,模糊不清了
我把七聚交给绯炎。连同我手上的那串铃铛。
我手绯炎,以后你就是七聚的忘。
绯炎情绪激动的问,你也要和七依一样逃避吗。
不。
我回答,七依要的是自由。不是逃避。
而我,我转向九命,我愿意做我母亲依忍未做完的事情。我要去保护那些人类。他们比我们还脆弱。
那是我欠我母亲的。
九命问我,你愿意舍弃七聚?
我安静的点了点头。
以后你会只是一个具有法力的人类,再也不能自由出入别人的梦境,你愿意?
我微笑,然后点头。
你将永远不能再回到七聚,再也不能回到赤月峡谷,你将永远不能见到七聚族的族人和妖精,在人类的城市里,你将独自一人终老一生。你愿意?
我闭上眼睛,一行清泪流了下来。我愿意。
霹雳一声,大雨倾盆。
我站在人类的城市里。他们弱小,据说只有一百年不到的寿命。
我浑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我觉得好奇怪好奇怪。
我,为什么会感觉寒冷呢。
要知道,我的体温,要比雨水更冷呢。
绯炎,七依,九命,他们的脸孔既熟悉又陌生。
从现在开始,在人类的城市里,我将独自一人,度过比人类长好几倍的生命。
我教会人们魔法和幻术,让他们强大起来,就这样,过去几百年。
一天,一个年轻的孩子摇着一串铃铛送来给我看。他说,奈落婆婆,这是我在赤月峡谷的入口拾到的。
是传说中的恶魔铃铛吗。
我笑着摇摇头。
看到铃铛上面的丝带上写着一行字。奈落,我的王,你带走了我另一半的幸福。绯炎。
我站在孟重高高的山谷上面,一个人面对一望无际的沙漠和苍黄色的天空的。
我隐约又听到妖精们的歌声。
亲爱的奈落啊我们的王请你好好的活下去
我伸出手,狂风卷着大颗粒的沙,在我的指间呼啸而过。
我的眼睛被雾气弥漫。一只秃鹫,噫的一声,划破了天空的寂静。
亲爱的奈落啊我年轻的王我们爱你
我什么都看不见,那些为我歌唱的妖精们。我的遥远的故乡,我的城堡
我面对那一大片的黄沙。泪流满面。
(终)
戒命
那个妖怪死只前只说了半句话。“好快的……”
我想它应该不知道我的武器是什么,我下意识的看了看左手的手腕,那里绑着五道红线。
我毫不犹豫的一刀割下了它的头。
很丑陋的样子。
现在我已经是一个很出色的暗杀者了。可是我依然记得九命和我说过的话。她说我不适合做这一行。她的头发在风中飘扬飘扬,我还看见
她柔软的丝绸袍子被风雪灌的鼓起,她缩起肩膀,无所谓的笑笑。萧瑟的样子。
“还青……这不是你应该走的路……别过去啊。”
我的手依然很紧很紧的握着我的阴魂翎,它泛着幽蓝的光。
那是九命用寒晶玄铁请天山的铁匠为我和绯炎打造的武器。九命走的时候,把用丝缎裹着的武器递给我。
“刀是你的,叫阴魂翎。”
“飘带是给绯炎的,叫赤血练。”
我就那样怔怔的看着九命,她的银发如同冰冻的颜色,映着苍蓝色的天,冷艳绝顶。我却只是动了动嘴唇。
最终什么都没有说。
那时候我还绯炎尚还幼小。时时会在各种暗杀任务中受伤。
九命便怜惜的看着我们,其实要暗杀并不难,你只要看着它们的眼睛,便会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恐惧,你的武器轻轻的割过他们的咽喉,就能听到血喷涌而出的声音,像风声一样。
绯炎也是仙族的后裔,不过她一直在南海洛迦山的观音姐姐那里学习火系的法术,而我则是东海龙宫龙王最宠爱的小弟子。
九命养着一只白色的小狐狸,她叫他九个。或许是它太过于机灵的缘故罢。她的淬雪鞭轻轻的抽在九个的身上,九命就那样坐着,淡淡的笑着,温和的看着我和绯炎扣起手指,念着咒语,练习各种法术。
绯炎也非常的喜欢九命,绯炎自小就独自一人,对她来说,九命既是朋友,也是姐姐和母亲。
我看着他们每日幸福安宁的样子,觉得一切温暖如春。忘记了所有的不好。
我们都没有见过九命使用法术,九命她已经足够强大,不屑使用法术来攻击了。绯炎开心的说,脸上的表情天真甜美。
绯炎说这些话的时候,长长的飘带在风中高高的扬起,宛如一道孤独却致命的血痕,流转徘徊,触目惊心。
那时候我就知道,绯炎和九命是同一种人,虽然生的倾国倾城,人见人怜,但是却是天生的强者,天生就适合暗杀的工作。我在那一刻觉得很为绯炎庆幸,至少她不必像我一样为了杀或不杀,亦或为什么杀而痛苦。
后来,九命忽有一日就那样消失不见。
只留下我一个人,黯然神伤,孑然独立。
再没有人陪我夜夜坐在高高的宫墙上面,看花落满地,残红惊心。
再也没有人陪我彻夜长谈,把酒当歌,入口的屠苏,淡却无味。
这样的日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是十个月,亦或是十年。
天界的时间飞快的穿越了永恒的记忆,剩下的残骸,只是九命模糊的容颜。
时间仍然拖沓并且使事实面目全非,我已经学会了十种以上的水系法术了,绯炎也更加的强大。
她的赤练飘带可以温柔的杀人于无形,她的长发用精雕细酌的簪子盘的美涣绝伦,再大的风也吹不乱分毫。我却依然一身青色的袍子,散乱的头发随风飘扬,手上绑着红线。
唯一相同的可能是,和我们的师傅所希望的那样,我们都成为天界数一数二的暗杀者。
而要暗杀的对象,有仙族,人类,妖兽,甚至魔怪。
我总是在下了很大雪的夜晚,和绯炎坐在雕兰玉砌的宫殿下面,绯炎
总是靠着我的肩膀,轻轻的叫我,还青,你知道九命她什么时候回来吗。
我不出声,转过头去不看绯炎。眼睛直直的盯着左手上的五道红线。
九命没有告诉我,她什么时候回来,只是在走的时候在我的手上绑了两道红线,她说我们再相间的时候,红线就会散开。
她说我们肯定会再次相见。
我停了很久之后问绯炎,绯炎,你喜欢杀人么。
我看绯炎的眼睛湿润,然后缓缓的点了点头,终于欣慰的紧紧拥抱她。
我和绯炎依然有很多的暗杀任务。
很多很多。
多的我都没有时间去想,我为什么要杀,还要杀到何时为止。
漫天的风沙和血腥的气味,掩盖了我的不忍与无奈。
我的手终于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颤抖,稳定而且干燥。
终于有一天,绯炎受了伤。伤的很重,血渗出来很多,染透了她的丝罗纱裙,她吃力的抬起头看我,
还青,别……过去啊。
我紧紧的抱着她,心疼和愤怒的泪水滴落有声。
绯,我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我会保护你的。
我用手拾起绯炎被磨损的飘带,然后更紧的抱着她,我说,绯炎,那么漂亮的飘带,用来杀人太可惜了。
说完以后,右手紧紧的握住了挂在腰间的阴魂翎。
“魔界异动,九尾妖狐纠集百万妖众,对抗天庭,我们都以为绯炎可以应付的了。可惜……”
“苍水还青,你去哪吒三太子那里去领命罢。”天帝仍然是那种威而不怒的声音,声调平缓。
哪吒告诉我,这次的任务是魔中之魔,九尾妖狐。
哪吒说,我父王有命,你杀了它之后,你就可以从此不再参与天界的任何暗杀计划。妖狐将会在午时三刻出现在洛阳城西。
我安静的听着,没有出声。
我仔细的擦拭我的刀,阴魂翎,它薄如蝉翼,遍身晶莹透明,闪着幽蓝色的光。
离出发还有两个时辰。我给自己倒了杯茶水。
暗杀之前要保持百分百的清醒,这,也是九命告诉我的。所以我不喝酒,尽管,外面冰雪呼啸,惨白一片。我也感觉到刺骨的寒冷。
现在,我还有足够的时间来休息和回忆往事。
比如九命突然离开的前一天晚上,我和她又坐在高高的天宫琉璃瓦上,她问我,还青,你最快乐最值得骄傲的事情是什么。
我笑,有你和绯在身边,还有,让别人承认我是一个伟大的神仙。当时我似乎也问过它同样的问题。
可是……那天晚上的风很大很大,很急很急的呼啸而过。九命到底说了些什么……我都没有听清楚,全部……都被风声掩盖了。
其实你真正的梦想,是离开天诛暗杀的生活,甚至,抛弃仙族的身份也无所谓,你大概……只想平平凡凡的,安详的……
或许你,真的不适合这一行罢。
我只记得九命说过这样的话,我当时面无表情的听着,然后慢慢立起身,那天晚上很大很大的风,吹散了我本来绑的很好的头发,我青色的长衫,无规律的上下左右飘扬,急促汹涌。
平平凡凡的生活……,这样的话,听起来恍若隔世,我挣扎着从记忆的暗涌里挣扎着爬起来,却发现自己居然泪流满面。
那么九命,离你回来的日子,又有多远呢。
时辰终于到了。我抱着自己的刀,早早的候在了洛阳城西。它终于来了。
我好不犹豫的直视它的眼睛,然后右手无声的将阴魂翎从刀鞘里拔了出来,毫无破绽的起手势。
我念动咒语,召唤出大片的水围绕着我,结成防护的结界。
我向它冲过去,迅速,激烈,凶狠的不留余地。
可是它的眼睛却没有丝毫的惊慌。它直视着我,黑色面罩后面的脸似乎狞笑着。
红线断了。
我一怔,只是怔了一下,没有来得及去想这到底意味着什么,我的刀就已经逼近它的咽喉。
三米。它为什么不害怕。以前我杀的那些妖怪,在我未拔刀之前就开始恐慌。
两米。九命似乎说过。说过什么呢……
一米。她说我们肯定会再次相见……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