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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歉,为了那张罚单的事造成她很多困扰,心里觉得过意不去,所以想专程向她道歉。”
“只是这个原因吗?”蒋合隆敛眉睨他。
郁致升先提起一口气憋着,五秒后才松口。“好吧!其实我是想追她,盛鑫该不会有下包商不得追求厂内员工的规定吧?”盛鑫是他所遇过规定最多的公司,所以如果真有这条也不用感到意外,只是他绝对不会遵守这条规定而已。
“是没有。”
郁致升顿时变得轻松。
“为什么想追她?”蒋合隆另一个问题又丢过来。
郁致升看看腕表,以抱歉的神情开口。“我很想继续和您聊,也很乐意告诉您我对赖小姐的想法,但是我们相约的时间快到了,我真的不想因为迟到而让她有理由把我‘开除’。抱歉,我现在一定得先离开,下次见面一定会弥补您。”
其实当他知道郁致升约的对象是霈洁时,他早已暗爽在心底,若真能有他这个外孙女婿,他当然乐见其成。
只是……以霈洁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古怪个性,他还有很长一段路要努力。
“每个人都很重要,只是我已经先约了赖小姐,无论如何都该准时赴约才行,这次请您见谅,下次一定陪您到底。”时间不等人,他心脏都快停了。
“好啦!去吧!不过下次见面可要跟我报告进度才行。”终于愿意放人。
“是,没问题,先走一步。”郁致升一离开办公室,就立刻小跑步的离开行政大楼。
想不到在社会上打滚这么久,居然会遇上这么狼狈的状况,还小跑步赶赴约会咧!
绅士的优雅风范荡然无存。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郁致升和赖霈洁坐在盛鑫附近唯一一家比较适合安静吃饭聊天的日本料理店内,他还特别订了包厢,以免被打扰。
赖霈洁寒着脸、紧盯着服务生递来的菜单,始终不愿把头抬起来。
下班前郁致升打电话说要接她下班,她先是拒绝他接送不成,然后干脆告诉他今天要回台北陪妈妈,可能无法赴约,结果郁致升却开心的说他刚好也要回台北,可以顺便送她回去,然后就以晚饭总是要吃的理由把她带到这里来。
现在的状况已经完全脱离她当初的“彩排”。
“想点什么?”和她见面后开始,郁致升的嘴角总是上扬着,看得出他的心情征好。
“竹定食。”懒得看菜单,干脆点定食套餐。
郁致升点点头,示意服务生点菜。
除了她的定食套餐外,他另外点了些清淡的料理。
服务生点完菜把菜单收回后,赖霈洁只好将目光投落在包厢内的假山假水造景上,就是不愿正视他。
打从第一次和他碰面起,每次交手她都处于下风,即使开他罚单的事也一样,不但没“伤”到他,反而让自己陷入水深火热的环境中,直到现在,许容豪还是持续在“照顾”她。
“还在生气?”郁致升以食指轻点桌面,将她的注意力吸引回来。
赖霈洁维持沉默。
郁致升只好干笑两声,闭上嘴。既然小姐喜欢安静,那他只好暂时配合。
餐点陆续送上来,包厢内安静到让服务生不得不密切注意他们,因为这里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就怕是情侣吵架闹别扭,必须多加注意才行,免得他们突然干起架来,这些日本空运来台的昂贵饰品及餐具也会遭殃。
赖霈洁只吃自己点的竹定食套餐,郁致升所点的一概不碰,有个性得很。
郁致升挟起一块青椒天妇罗放到她碗内。“多吃蔬菜很好。”
赖霈洁再挟起来抛回给他。“我不吃青椒。”
“了解,我记下了,茄子吃吗?”挟起茄子天妇罗放到她碗里。
她同样回抛回去。
“茄子也不吃?!那四季豆吃吗?”
眼看他又要挟起四季豆,她开口阻止。“不吃、不吃,只要是你挟的都不吃。”
“呵~~原来你恨我这么深啊!”郁致升自嘲,表现出很受伤的模样。
“是厌恶不是恨,请搞清楚状况。”没有爱,哪来恨?不过他那受伤的表情却微微触动到她,左心房狠狠抽痛了一下,但是她倔强的选择忽略这股莫名的疼痛。
“对我来说都一样,要不要来点清酒?”吃日本料理当然要喝点清酒才地道。
“不要。”
郁致升扬扬眉,为自己倒一杯,颇有苦酒满杯的味道。“干!”像在对自己说话,一口干了手中的清酒。
然后郁致升连续干了几小杯的清酒,直到赖霈洁看不下去开口阻止。“你不是还要开车回台北?喝这么多酒怎么开车?”
很烦耶!他一定要表现这副可怜样吗?害她左心房的抽痛越来越频繁了。
“我的酒量被训练得很好,这点酒起不了什么作用。”其实他早打算今晚要留在台南过夜,也知道她说要回台北只是为了推掉今晚和他的饭局。
赖霈洁无语瞪着他。
遇上他之后,她瞪人的功力大增。
“不是说要顺便送我回去,这样怎么送?”不知不觉中,她的态度已经软化,只是她不自觉而已。
“就算我脸皮再厚,也还有点自知之明;你那么厌恶我,怎么可能会坐我的车?”说完又是一杯。
长年经战下来,清酒至于他就像开水一样淡而无味,不具杀伤力。
“你是我吗?凭什么帮我做决定?搭你的便车可以省下交通费,有什么不好?”
郁致升一改刚刚喝茫的模样,挂上大大的笑容。“你在关心我?所以你愿意原谅我喽?”要和身经百战的狐狸交手,她确实是嫩了点。
发展至此,她终于知道刚刚也是郁致升耍的伎俩之一,而她就傻傻的流露出真正的心意,可惜现在发现已经太迟了。
“你、你又没对不起我,要原谅什么?”
“我对不起你的地方可多了,罚单所衍生出来的一堆问题全都由你概括承受,听说事情还传到老董事长耳里,可想而知你承受的压力有多重,长官对你又是多么的‘关照’。”他轻柔又低嗄沙哑的嗓音让她有想哭的冲动。
在任何人面前她一直都表现得很坚强,不管许容豪加给她多少工作;不管同事把她说得多难听;不管现场施工人员怎么问候她祖宗十八代,她都能坚强的挺过来。但是,为何他不过三言两语就让她超想哭?超想把心中的委屈全部发泄出来?
“为了罚单而让你受委屈,我真的很抱歉,今天会把你约出来,就是为了正式向你道歉。”
虽然超想哭的,但她还是忍住并且保持沉默。
郁致升眼神载着满满的诚恳,默默的瞅着她,等她的原谅。
只有郁致升自己知道,除了诚恳之外,他对她还有另一种属于男人对女人才会产生的情愫,只是现在不宜说出。
服务生敲门送水果进来,顺便收拾桌面及更换小碟子,看到里头还是安静到不行,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还默数了一下餐具的数量,担心有餐具先壮烈牺牲了。
服务生走后,包厢内又恢复静默。
郁致升低沉的嗓音再度传出。“我不反对你多考虑一下要不要原谅我的事,不过我们偶尔还是要假装聊一下,不然那个服务生看起来好像很担心的样子。”
“担心?!为什么?”她不懂服务生要担心什么?
郁致升耸耸肩。“可能以为我们在吵架,随时会出人命吧!”
赖霈洁扑哧一声后,随即发出“真实”的笑声。
这是她今晚第一个笑容,真正的笑容。
他很想拿出手机把这个珍贵的画面拍下来,却怕她会介意而没这么做。
看到赖霈洁灿烂如天使般的笑容,他知道她不会和他计较了,所谓的一笑泯恩仇,大概就是这样吧!
她嘴上没说,其实确实已经原谅他了,所以接下来的气氛变得融洽,服务生终于不需要在门外当门神了。
出了日本料理店,他们一起到停车场取车。
郁致升为赖霈洁拉开车门,让她先坐进车里,然后才绕到驾驶座上车。
“今天真的不回台北?”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询问身旁的赖霈洁。
她摇头。“不了,太晚了,回去时我妈都已经睡了,反而会吵到她,下礼拜再回去。”
对他们来说,一顿饭就可以改变全世界,今天的晚餐让他们的距离拉近不少,她逐渐对他卸下心防,已经可以把他当朋友般的自在聊天了,而郁致升当然喜欢她这样的改变。
“不是因为我喝酒的关系吧?”他以为是因为他喝了点酒,所以她不愿让他开车。
“不是,其实我本来就打算下礼拜才回去的。”
她的回答也未免太自然了吧?竟说漏嘴?!
郁致升勾起嘴角,露出右边脸颊上的小酒窝。“喔~~终于承认今天说要回去是想甩开我了厚?”
“谁教你那么惹人厌。”既然被抓到了就承认吧。
“那现在呢?还是很惹你讨厌吗?”
赖霈洁白他一眼。“这可以接受啦。”
“谢谢。”回赠大大的笑容及亮出白灿灿的牙齿。
正当他放下手煞车准备踩油门时,赖霈洁突然阻止他。“等一下。”
他紧急踩下刹车,不解的看她。
“你刚喝了酒,不应该开车。”她可没忘记他刚刚连干好几杯清酒的豪气干云。
“一点点,没问题的。”那几小杯的清酒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不行。”她不能知法犯法,尤其她还是最强调注意安全的工安。
郁致升无奈的看她。“那现在怎么办?”总不能这样对望到天亮吧?
“嗯,搭计程车或是换我开,你选一个。”随着越来越熟悉,她也越趋活泼。
“你会开车?”他看起来是真的很惊讶,不是装出来的。
“需要这么惊讶吗?”可恶,竟然这么瞧不起她?!
“那……你开吧!”马上下车和她调换位置。
让她开车也好,至少她比他熟悉这边的街道。
赖霈洁坐定后,发现她的脚踩不到油门和煞车。“椅子怎么调整?”
“在门边,电动遥控。”他已经舒服的窝进乘客座,准备当个称职的乘客。
门边有一堆的按键,她按了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调整高度的按键,没想到座椅前半部却往下倾斜,急得她哇哇大叫。“停、停、停。”
“怎么了?”他没看到她刚刚按哪个键。
“椅子刚刚向前往下倾斜,好恐怖!”她脸色惨白,刚刚以为自己就要被夹扁在座椅与方向盘之间。
“我应该要说清楚才对,座椅可十八段调整,按键是复杂了点,我帮你吧!”横过身子打算帮她做调整。
他发誓,他真的没有想太多。赖霈洁僵硬的坐在椅子上不敢动,双手也微微举高,绝对不能放下,不然看起来会像正在“爱抚”他的背。
“要怎么调?”他抬头问她。
赖霈洁其实已经失去说话的能力了,只知道他几乎趴在她腿上,然后鼻间传来淡淡的麝香味,严重影响她说话的能力。
“快点!我的腰快断了。”没像她想这么多,他可是痛苦得龇牙咧嘴。
早知道就不买这么大的进口车,让他要使劲才能构到门边的控制按钮。
她回神。“喔,高一点,往前一点。”
他按了几下按键。“这样可以吗?”
她握一下方向盘试试。“可以了。”
郁致升坐回位置,扶着腰有点微喘。“太久没运动了,不过调个座位而已,腰就好痛。”
“不会是闪到了吧?”她很紧张,他刚刚那样的姿势确实容易闪到腰。
“应该没有,可能只是轻微拉伤。”其实他痛得快要说不出话来了。
“我看看。”她急着拉开他的衬衫帮他检查,忘了男女有别。
腰虽痛,但他可没痛昏了头。“小姐,这又不是外伤,你确定掀我的衬衫就可以看出所以然吗?”
赖霈洁原本白皙的脸刷地布满红霞,赶紧住手。“你现在觉得怎样?”
“还好,休息一下就好了。”他慢慢躺向椅背。
“那我慢慢开,如果还是很疼的话一定要告诉我,得去看医生才行,常听人家说男人的腰是很重要的。”小嘴叨叨絮絮的,还把自己的薄外套脱下来盖在他身上,像在照顾病人一样。
郁致升躺在椅子里任由她摆布,澄澈的双眸直盯着她瞧。
他果然没看错,褪去工安的身分,私下的她其实真的很可爱。
“干么这样看我?”赖霈洁被他盯得很不自在。
“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