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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水-我见尤怜-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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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告诉你最后的附加消息。」叶书御眼底有着精光,再给一击——「晓生在学校跟同学打架,你知不知道?」
            骆旸很快地站了起来,「把话说清楚!」晓生是他们院里一个十七岁的孩子,生性较沉默,但很少出问题。
            「有些比较偏激的学生,因为嫉妒他成绩好,所以用刻薄的言语嘲笑他没父母,是没人要的小孩。」一个对四个呢,看起来宛如模范生的清瘦少年,原来也会彻底爆发,若非他恰巧路过看到,情况就难以控制了。「他现在在我住的公寓,身上脸上都是伤,而且不愿意回去,还准备逃跑。」不过,他已经把他「锁」起来了,插翅鸡飞。
            骆旸微怒地生回椅中,开了开眼。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你是指引他们的灯塔。」叶书御百视他,「因为你们有着同样的遭遇,若你能给他们一个家,实现那些孩子们的共同梦想,会给予他们更多力量。」因为,他们并不若表面上那样坚强。
            如果连自己存在的价值都没有办法确定,甚至挥不去心中那种怀疑与不安,或许,那些心灵空虚的孩子,会抬不起头来。
            「我比谁都了解这点。」骆旸低声道。他就是为此而独自奋战,走上建筑这条路。
            念书、考执照、接案子存钱,去工地监工学习,每一个环节都倾尽全力,不靠任何其它人帮助,为的就是要买下孤儿院的那块土地,亲手建造一个坚固堡垒——一个真正属于他们自己的家园。
            拿起牛皮纸袋,他对上叶书御满意的视线。
            「我做。」不能再这样下去,任何可能他都不放过。
            叶书御成功达成目的,下台一鞠躬。
            「四个月后,我会恭候大惊。」到时就不是朋友了。
            「书御,」他唤住了他走出门口的脚步。「莫姨那边我会解释,晓生就暂时麻烦你了。」
            他勾起暧昧的笑。「不会,我也挺喜欢他的。」合他脾胃。
            骆旸闻言,眉头皱成一团。「你少污染他。还有——」他再次朝离去的背影扬声警告:「你一定要给我投反对票!」
            叶书御这次没停下,只挥了挥手,愉悦地期英走下楼。
            工作室里瞬时空荡了下来,他唯一请的一个工读生,因为大学有课,所以今天没来。
            骆旸看向窗外,远处车水马龙,行人形形色色,在同样的时间和空间里,有着无数种的心思在不停发生和上演。
            有的人满脸笑容,有的人面无表情,有的人急着办事,有的人悠哉漫步。他漠然地睇向一个妈妈温柔地牵着自己孩子的小手。
            痛苦幸福,失去得到,每一个人,都有着不同的际遇。
            上天,其实是没有眼睛的。
            所以祂看不到祂所创造出来的一切不公平。
            他总是如此想着。
            第五章
            「莫姨,为什么我没有妈妈?」
            小学一年级的时候,他问出了这个深埋在心底已久、但却似乎禁忌不能碰触的问题。
            慈祥的妇人摸了摸他的发,对他微微笑着。「只有莫姨不好吗?」
            他看着她,回答不出自己的感觉,心中隐隐认为——好像没什么差别。
            「莫姨,为什么我没有爸爸?」
            小学三年级,他忍不住又问。发现同学之中,就算不跟爸爸住在一起,也都会有妈妈,像他这样没有双亲,甚至不知道双亲长相、是谁的人,只他一个:这今他恐慌。
            妇人蹲下身,还是那样和蔼,摸了摸他的面颊,轻问:「只有莫姨不好吗?」
            他顿住,很用力地思考后,摇了摇头,认真道:「很好。」因为她是这世上待他最好的人。
            妇人望着他,笑了。
            国中一年级,他第一次跟人打架。他能够忍受别人说他是个弃婴,却不能接受有人嘲笑莫姨设立的收容院根本是贫民窟。
            他狠狠地跟那几个家伙打了一架,身上那套不太合身的制服被完全扯坏,他带着激战后乌紫的面颊,坦着胸膛,不理会街上的窃窃私语和怪异视线,大步走回家。
            「莫姨,我肚子饿了。」站在厨房门口,他如同往常这样说着。
            穿着围裙的妇人回过头,睇着他破破烂栏的制服像是抹布一样挂在身上,她的表情仍是不变的温柔。
            「今天吃咖哩饭,你先丢准备碗筷,顺便把晓生也带到饭厅。」
            晓生是他第一个无血缘的弟弟,刚满周岁,昨天还流了半缸口水在他课本上。
            他才转身,准备朝房间走去,背后就传来妇人混杂着切菜声的缓语:「对了,你是输了,还是赢了?」有着笑意。
            他楞了下,随即神气地握拳举高手挥向头顶,「当然是赢了!」
            隔日,他穿着缝补过的制服准时去学校,从此再也没人敢惹他。
            国中二年级,他开始打工,自己赚取学费,以减轻莫姨的负担,让她可以照顾更多需要帮助的小孩。他用功念书,只因为想考上学费低廉的公立学校。
            而后他选择了没有立即联考压力的五专,更可以兼好几分差,薪资足够养活自己,外加一个小毛头;也是从那时候起,他成了业余保母。
            再之后,莫姨年老的父亲安详过世,留下一小笔遗产,她存了起来;按着,人口渐渐增多,屋子的空间变得狭窄;他的育儿经也几乎到了可以出书的地步。
            他不曾疑问过自己为何必须做这些里,只是一种很自然的习惯;喂他们吃饭,哄他们睡觉,带他们上厕所,教他们穿衣服;看着小小的孩子逐渐长大,他有一种莫名的感动涌上心头。
            就在不知不觉中,他从孤单一个人,变成拥有许多亲人。
            他想亲手盖一间房子,想买下那块租来的土地,强烈地想要拥有一个属于他们自己的「家」。
            如果他的钱能多到买下孤儿院那块地,莫姨就可以不用每个月支付租金而辞掉餐馆的工作,好好休息。
            他拼死苦念,以专科毕业的学历自修考上建筑师执照,然后,去工地做工。
            一砖一瓦,他都要亲自建构;他是个榜样,必须努力地、踏实地堆砌这些他曾经走过的道路,好拓开一条更宽阔的路给那些孩子去走,然后告诉他们:他们一样也可以做到。
            他学,他吸收,他做一堆粗活换取建造知识。
            省吃俭用,不在多余的钱在自己身上,只为做他唯一想做的事。
            曾经,他是个连亲生父母都不要的小孩。
            如果他不是被丢在马路旁,那么他就不曾遇见莫姨,就不曾拥有那么多可爱的弟妹;他的人生,也就不会是这样。
            他珍惜现有的一切,包括这个人人怜悯的孤儿身分。
            「咳咳……」
            才走进玄关,没见到半个人影,倒是先听见好久不见的咳嗽声。他随手放下买给莫姨和小鬼们的新年礼品及食材,侧过头,往声音来源走去门口。
            一抹白色的身影坐在后门廊外的阶梯上,抽动着肩膀,长长的黑发散落在她有些青白的颈间。骆旸一愣,正想走上前,就见对面厨房走出一个人。他犹豫了下,最后选择站立原地。
            「呜……咳咳:」孟思君红着眼,拚命地吸着鼻子,喉问的灼痛,让她微红了眼。
            「大姐姐,妳不要自己坐在这里生气嘛。水给妳,要吃药了。」小风用双腕捧着盛着温水的玻璃杯,递到她面前。
            她微吃一惊,连忙接下,一怔,对上他大大的笑眼。
            啊!她怎么老忘了,小风是很厉害的,比她还有用好几百倍,根本不用她操心。
            垂低头,她望着杯中的水波,表情是不甘心的。
            前几天,她因为突然胸口闷疼的紧,才劳烦莫姨带她去看大夫……看医生,检查拿药:这一次,只不过是天气凉了些,她就染了风寒。
            为什么?为什么她又病了?为什么身体一点都不听她使唤?
            她以为现在的自己可以跟以前不同,结果却什么也没变。
            她真的好不甘心!
            这个别人的躯壳根本没有用!昏迷的时候,那个冷淡的声音告诉她,说这是一个崭新的人生、一次重来的机会,原来都是骗人的。
            她的心疾依旧没痊愈,纵使她吃再多药都是枉然;不论她多努力想要做些什么,只要一生了病,统统都会失去!
            就像花圃里的小绿芽,她才躺了几天没浇水,就都枯萎了,犹如在讽刺她之前的盼望一样。
            崭新的人生?重来的机会?她只看到另一个可悲的自己!
            「你要听医生的话,病才会好哦。」小风用手臂夹着药包,微笑拿上前,却见她撇开了脸。
            「咳……我、我不吃。」她不要再吃了,那些药丸子,每每让她反胃,就算勉强吞了下去,她还不是就这副模样,一点改善都没。
            即便是换了身体,一切都仍跟以前一样,她的命运依旧只能在同一条路上不停打转,不停绕圈。
            「大姐姐……」小风歪着头,眨了眨眼。
            「我……我不要吃。」明知自己对个孩子闹别扭很没道理,孟恩君还是忍不住自暴自弃「再怎么吃也不会好的,我——」
            一股无法忘怀的深切怨怒翻涌着,激起她尽力想遮盖的一角黑暗,像是毒液般不停扩散,深深地侵蚀那最深层、最不可碰触的脆弱;她将杯子握得死紧。
            没人能体会的。
            这种一而再、再而三的反复打击,这种无法言喻、莫可奈何的愤恨,搅得她的心扭曲变形。
            有谁能理解?
            每天睁开眼睛,就要面对摆脱不掉的痛苦和恶梦,不论她再怎么诚心祈祷,再怎么勉强努力,身体依然不会好,更不曾有人接受她。
            结果都还是一样的!
            或许过一阵子以后,连这里的人也会开始厌恶她了。
            对了,反正她认命,就让这个躯体像从前那般破败下去好了,她就可以再丢弃,说不定这一次会成功,就如「她」——
            一张凶巴巴的男人脸突地浮现脑海,曾经那样严肃地告诫过她、那样认真地看进她的双眼——不能忘。
            她整个黑暗的意识剧烈一震,猛然清醒过来。
            啊!
            宛如什么符咒被解了,原本充满负面情绪的思维一片空白了。
            刚刚……她在想什么?又想杀掉自己来逃避吗?她居然……差点做了骆旸最看不起的事。
            松了紧按在杯缘的手指,她无声地喘了口气。
            好讨厌!好讨厌自己……她怎么会如此糟糕!
            不会有人喜欢她这种病恶又懦弱的模样的,连她自己都看不下丢……弃……反正也没人了解……
            她抬手蒙着脸,好似这样就能遮去那丑陋惭愧的心思。
            「小风,你……别看我,我、我好丑。」真的好丑!
            她难过地自责。这个词人献的「她」又出现了,她不想给纯净的小风看到。
            小风的头仍是倾向一边,像是想到了什么事。一会儿,他放下药,坐到了她身:「大姐姐,妳不丑。不要沮丧嘛,遇到困难,要勇敢一点啊。」大哥教的。
            她只看得见骨头的指节,和牠的面色如出一辙地苍白。
            「我老是给人添麻烦,我不喜欢这样。」她闷着沙哑的嗓音生气地说着:「我不像妳那么坚强,能做那么多事,我好没用。」来到这个世界后,她一直很努力地想振作起来,也的确快乐了些,但……是她变得贪心了吗?
            本以为会有所不同的,本以为能看到一些希望的,最后,却还是那般挫败。
            而且她变得不知足了,所以才会渐渐变得面目可憎。她垂首,觉得自己好难。
            小风睇着她,良久良久,才缓缓地牵出一抹笑。
            「大姐姐,我一点都不强的。」他慢慢地、用稚嫩的语调说道:「我学习自己穿衣服、学习自己用笔写字、学习用手腕作任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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