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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后来他实在太忙了,那些没有耐心的女人就一个个都走了。”
“那他现在很有时间和金钱来谈恋爱了?”亚亭无法抹去话里的讥讽。“他到底几岁啊?”
“我哪好意思问人家啊?”爱萍不满道。
“连这个都不敢问,那你们还能聊什么?”
“我们聊很多,他说他开了间西餐厅,有钢琴演奏、歌星驻唱的那种。他喜欢听音乐和旅行,平时的休闲就是拉拉小提琴,有长假就出国玩。”爱萍如数家珍道。
“听起来这个人满雅痞的!不知道怎么搞的,我总觉得怪怪的——”亚亭皱著眉道,“你可别一古脑地放感情,一旦放了真感情,你就得任人宰割,收也收不回了。”
“你这是经验之谈吗?”爱萍取笑道。
“喂,我们是在讨论你的感情问题,不是我的,更何况我的恋爱平顺得很。”
“嘿嘿,你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虽然你‘另结新欢’,可是我知道你的心里还是只有我那个不解风情的大哥。”
“少臭美!我现在已经长大成熟了,再也不作白日梦了。”亚亭略带讥诮地说。
“你不必说服我,你要说服的人是你自己。”爱萍不置可否。
亚亭在原来属于亚立的床上辗转难眠,再见张书逸,让她心情起伏难定。
如今这里是她的房间,她不必再和亚凡共有一个房间。亚立在外独居赁屋的习惯,在毕业后也没有改变,现今更是全力在事业上冲刺,久久不见其人。
她心里乱糟糟的,忍不住拿枕头用力埋住自己的脸,希望能理出个头绪。
她不是不爱伟成,那些在西子湾听海涛、看夕阳的美好日子,在星斗苍穹下倾诉的梦想与心事,对她而言,都是无可抹灭的甜美情感,但她就是对张书逸那张忧悒的脸庞有著一种难以言喻的爱慕,和刻骨铭心的苦楚。
当她站在港边,面对著码头一艘艘要出航的轮船时,她总是止不住心里那股翻涌的情绪,不由自主的浮现一股难以消解的愁。
人都是活在现在、梦想著未来,她却屡屡陷落于往昔,他就像是认识了一辈子的人,那是一种一生一世的感觉。
原来,距离并没有真正趋缓情觞。
过了这几年再面对他,她似乎还是那个绑着辫子、老喜欢跟在他后头跑的黄毛丫头。只要能偷偷望着他就心满意足。
恍若一个名作家所言的——当初尖锐的悲哀,变成了温存的伤感。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四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亚亭在房里打扮著,她的大学同学黄薇也一身奇特打扮。
她把身上的衣服卸下,然后伸手拿起黄薇借来的那件紧身黑色丝绸洋装,睁大眼左瞧右看。
“哇!这裙子还真短,会不会穿帮啊?哪,我还可以透过衣服看到你耶!”她咋咋舌,一副惊恐状。“穿上这件衣服,好像要去牛肉场喔!”
“牛肉场早就统统关门大吉了,现在流行泡沫红茶辣妹和槟榔西施!”黄薇笑道。
“我们一把年纪还佯装辣妹,会不会被识破啊?”亚亭一边说著,一边换上洋装。
“你太多虑了,那些人客对咱们的实际年龄一点兴趣也没有,只要敢秀,火辣得让他们目不暇接,就一切搞定!”黄薇瞟眼冷笑道,她拿起蓝色眼影抹在亚亭的双眼皮上。
“你说得倒容易,那由你负责火辣的部分,我则负责救援与幕后观摩。”亚亭啐道。
“可惜人家王老板对辣妹还有身高限制,不然——哼!”黄薇一脸的酸意。
“喂,少在那儿说风凉话,谁不知道你偷笑在心底啊?唉!谁教我就是比你有敬业精神呢?”亚亭一脸的神气。
“敬什么业!我看你是寻求刺激吧!”
“耶?谁说小说家就一定得成天伏案爬格子?灵感可不会自己凭空冒出来,惟有实际亲身——”她的长篇大道理被黄薇一口截断。
“别跟我说什么亲身经验那一套,我可不相信!”她取笑着。
“嗯——这次就算是好奇吧!”亚亭心虚地承认了。“嘿嘿,别跟我说你一点也不想探究那些红茶店的虚实。”
“废话!不然我在这里干么?抬杠啊?”黄薇嘟著嘴骂道。
亚亭和黄薇今晚预备到那种有‘桌舞’的PUB里接受面试,并且乘机观摩一番。如果可能,她希望写一本有关青少年如何受都市物质主义荼毒的写实小说。
黄薇的邻居,一个才十六岁的未成年少女,已经在一家变相营业的PUB里跳了三个月的艳舞,黄薇好不容易才说服了她,由她领著她俩进去应征。
“动作快点啦!待会儿还要花点时间在车上补妆咧!如果迟到了,她说不定会变卦呢!”黄薇催促道。
“什么?这样浓妆艳抹还不够啊?再浓就跟死人妆没两样了!”亚亭暗暗叫苦。
“喂,你妆不化浓一点,怎么掩盖得住你那‘岁月的痕迹’啊?到时候被赶出来可就白忙一场了。”黄薇笑骂道。“是你自己说要去的,我可是舍命陪君子喔!”
“少来!”亚亭一边回嘴,一边试著摇摆身躯,她的手紧紧扯著短裙的下摆。“糟糕!这下非穿帮不可!”她苦着脸说。
“别扯了!去那不就是给人看的嘛!你不是常说这是必要的牺牲?”黄薇故意挑着眉问她。
“唉!可是便宜了那些臭男人。”亚亭撇嘴喃喃道:“就是不知道我这把老骨头扭不扭得够劲?”
“劲不劲没关系,香辣就好!”黄薇取笑道。
“没良心的东西,你当我在卖牛肉面啊?”亚亭白她一眼。
她俩对今晚的冒险行动都充满了兴奋和好奇,当然也有丝丝的不安。
但这符合亚亭骨子里反叛的性格,她不只叛逆,且屡屡有脱线、让人脑袋发昏的举动,象今晚的冒险就是最好的例证。
堂堂名校法文系毕业,她却只想爬格子当作家。只可惜作家是出名的才算数,混不出名堂的,人家叫你‘无业游民’。
“头衔是别人尊敬你的理由;职业是社会类归的评准。”这句话不知道是哪个有自知之明的人说的,但是亚亭把这句话丢到马桶冲掉了,她完全置之不理。
从领到大学毕业证书的那一刻起,她已经下定了决心,写作才是她永远的志业,而为了体验生命、了解人生百态,她也决定身体力行,尽可能从事各行各业,如此,最佳的写作素材才能被发掘。
青春岁月,叛逆不必有理由,对于今晚的行动,她跃跃欲试。
“好了,把风衣披上吧!我们可以走了。”亚亭拉开房门,领先走了出去。走没几步到了客厅,撞见正在看电视的王母。
“怎么搞的你们两个,大热天的穿什么风衣啊?你——你们的脸怎么——怎么——”王母瞠目结舌地盯着她们。
“嗯——因为我们要去——去参加化装舞会。不!是到山上看夜景,山上风大,我们怕冷!”亚亭赶紧掰了个理由。
“你们不会到山上再穿啊?”王母纳闷地看著她俩。
“嘿哩,对喔!”亚亭傻笑附和道。
“而且——”王母狐疑地皱著眉。
“是是是,你说的对!我们知道了,马上脱,马上脱!”亚亭怕母亲再问下去,赶快打马虎眼,她边说边明快地往门口窜逃,黄薇也跟着闪了出去。
“傻女孩!都多大年纪了,还——唉!”王母在身后无奈地摇头、叹息着。
一出了大门,她俩笑得东倒西歪。
“好险,好险差点就破功了,要是让我妈看到我这身打扮,知道我要去那种地方——”亚亭伸伸舌头,“她不是会疯掉,就是会剥了我的皮!”
“好刺激!好好玩喔!”黄薇咯咯笑道,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
“刺激、好玩?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了!”亚亭抚着胸口闷声道,“我我觉得我们好像两个大白痴喔!”
“才不呢!我们是勇敢的锈兵,不畏苦、不畏难,勇往直前向前冲!”黄薇愈讲愈兴奋,她的语气很是激昂。
“我怎么突然觉得找你一起来可能是个大错误呢?”亚亭看她充分享受这种刺激,故意讥讽道。
“好啦!好啦!我的车就停在前头,上车吧!”
室里的灯光五彩闪烁,挤满了想一窥究竟的人潮,空气中到处烟雾弥漫。亚亭和黄薇站在角落好奇地观看著,有一种迷离的感觉。
中间有一个小舞台,黄薇的邻居——十六岁小女孩正在台上绕著一根圆柱大跳艳舞,随著音乐节奏的加快,她边跳边解罗衫,动作愈来愈惹火。
最后,她终于仅剩那短小轻薄的红色性感内裤。她开始逐桌跳,在每桌的客人
男客人的手终于按捺不住,他们轻薄地想在她身上胡摸一通。
她索性跨坐到一个男客人的大腿上,让他闻触她早熟的胸部,男人的鼻子才想
看著她熟练而火辣的动作,还有那诱人、挑逗十足的表情,亚亭很难想像她只有十六岁。
十六岁的豆蔻年华,应该是背著书包,和同龄的孩子在树下偷偷谈论著隔壁班哪个男孩如何掳走自己的心,而不是在这种肉欲横流、纸醉金迷的环境工作。
“有钱赚,又那么容易,有什么不好?钱多才可以买衣服啊!难道要我去赚那种一个月不到两万块又累得半死的工作?反正大家都一样,谁也不会瞧不起谁,有钱,说话就大声嘛!”亚亭想到这个小女孩刚才在车上说这话时满脸天真、不在乎的表惰,再看看这里的情景,她不忍心再苛责,只觉得心痛,小女孩以为享尽浮华百态,却不察自身早已堕落。
这里的一切对她和黄薇来说,是一个很遥远、很难想像的世界,虽然他们其实很诡异地生存在同一个城市里。
亚亭突然打从心里觉得冷,她想跑出去透透气。
“我想走了,你呢?”亚亭问著身旁睁大眼睛的黄薇。
“我们才刚到不久耶!”她心不在焉地回答,两眼发直地瞪著周遭。
“我看不下去了!”亚亭的声音干干的,眼眶四周却微微湿润。
“还不行啦!我答应要载她回去。”黄薇终于转过头来,她一脸的为难。
“那我们去外面等,应征的事就别再提了。”亚亭建议道。她只想赶快离开此地。
“啊——”黄薇还来不及回答亚亭的话,就被一双不干净的魔爪吓得尖叫起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她们身旁多了一位面目狰狞、浑身酒臭的男子,黄薇看了连忙躲到亚亭的身后。
“你干什么?”亚亭怒斥道,顾不得那男人一脸的邪恶。
“干什么?”那人竟哈哈大笑起来。“嘿嘿,你问得好。你倒告诉我男人来这里还会想干什么?”
“你——你别误会,我们不是这里的秀!我们是——只是在——”亚亭结结巴巴,不知道要怎么解释。
“说那么多干么?过来!”他一把抓住亚亭的手,用力一拉,自己却失了平衡地趴跌到地上,亚亭也跌在他身上。“救命啊!”亚亭尖声叫着,挣扎地想爬起来,无奈现场音乐实在太大声了,周遭的人又都沉醉在舞台魅人的表演里。
正无计可施,眼看那男人满嘴的酒臭正要靠过来时,一双有力、厚实的臂膀,把她拉离了那男人。
惊魂甫定的亚亭充满感激地抬头,却看到了她此刻最不想看到的人。
“怎、怎么是你?”她牙齿打颤。
“站好!”他冷声说道。一放开手,却发现她早已吓得腿软站不住了。
张书逸转头看那酒醉的男子已经爬起身子,连忙弯下身抱起她。
“放我下来,你干什么?”亚亭又惊叫起来,她在他怀里死命地挣扎。
“要活命就不要乱动!”他凛声命令道,“你真是一点儿也不轻呵!”他边说边往门口走。
“你什么意思?嫌我重啊?我又没教你——”她涨红着脸气愤地想回嘴,这才发现他嘴角的笑意。“这时候你还有心情捉弄我啊?我差点惨遭狼吻咧!你这人有没有良心?”
“这可提醒了我。你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张书逸一想到刚才危急的景况,忍不住提高了音调。
“要你管!我又不是小孩子,放我下来!”亚亭又开始在他怀里扭动。
这时,他们已经快走到门口了,亚亭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停止了挣扎。
“黄薇?我忘了黄薇了!”她焦急地跳下来,高声喊道。
“别急,别急,我在这里!”紧跟在张书逸高大身子后的黄薇这才出声。
“吓死人了,我以为你——”
“还等你来救人啊?你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