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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同吕剑阳返回的七杀灵官赵蔚乃真正七杀灵官赵蔚本人,而非为唐梦周化身。
点苍掌门人道:“两位施主有何发现,双方胜负如何?”
吕剑阳尚未回答,殿角上忽腾起一条身影,宛如飞鸟般落在广坪上。
那人正是胡拙庵,目中精芒逼射,注视了赵吕二人一眼,道:“两位竟暗随老朽么?”
吕剑阳笑道:“魔宫门下歹毒凶残,鬼蜮暗算,恐胡老英雄不慎大意,误被所乘,故我等放心不下暗暗尾随。”
胡拙庵心神微震,道:“如此说来,两位都瞧见了。”
吕剑阳傲然一笑,答道:“不错,在下两人均已目击,还同着一人返回点苍。”
胡拙庵大喝道:“那人是谁?”
吕剑阳道:“老英雄心中明白。”伸手一指殿瓦上,接道:“不信老英雄请瞧!”
蓦闻一声宏浑雄亮大笑道:“你还不死心?”
胡拙庵声才入耳,便知是摩云神爪孙道元,不禁脸色大变,翻身双掌猛推而出,身形穿空飞起。
掌出无形罡劲如同排山倒海一般,哗啦啦一声大响,竟摧毁殿檐一角,乱石奔空,尘飞如雨。
尘石弥漫中一条如鸟身形疾射过去,望胡拙庵身后追去。
武林群雄均感莫明其妙,不禁面面相觑。
吕剑阳道:“武当并无胡拙庵其人,真正胡拙庵已死多年。”
曹松奎惊道:“他是何来历?”
吕剑阳道:“白衣邪君!”
群雄闻言不由心神猛震。
点苍掌门道:“追赶胡拙庵的又是何人?”
吕剑阳淡淡一笑道:“摩云神爪孙道元老前辈,白衣邪君武功旷绝,孙老前辈未必是他对手,但白衣邪君所惧的是孙老前辈肩头那柄‘紫电剑’,今日如非孙老前辈,只恐我等俱为白衣邪君所乘。”说着向赵蔚道:“我们走!”
双双转身如飞奔去。
点苍之会就此烟滑云散,而孙道元之名却不胫而走。
……………………
三更月明,寒风习习,昆明城寂静若水,居民均入梦境,大街上仅有两三只野狗逡巡寻食,远处隐隐传来更梆三声,平添了夜境凄凉气氛。
泰顺祥布庄内忽疾若惊鸿般翩然纷纷掠入数条娇俏身影落在内厅上。
突闻暗中传出一声冷笑道:“夜闯民宅,非匪即盗,你等不畏死么?”房屋中疾闪中一青衣汉子,手横钢刀闪起一道寒芒。
只闻一声娇笑道:“我等是友非敌,尊驾不要误会。”
青衣汉子不禁一怔,听出语音娇嫩,知是少女,忙道:“请问姑娘来意!”
娇笑声又起:“我姓麦,在点苍与贵上唐公子相遇,指点我等来此与我那姐姐麦如兰相见。”
嚓啦声响,青衣汉子煽着了夜行火折点燃案头一盏烛台,映着七个村姑模样装束的少女,却都丰姿绰约,娇美如花,不禁呆得一呆,道:“姑娘所说可是真情实话么?”
麦熙凤道:“尊驾如是不信,尽可将我等绑住双手。”
青衣汉子略一沉吟,颔首道:“好,姑娘之言似非虚假,请随在下入内。”
七女随着青衣汉子走入秘室,拾级而下,只见两个侍婢笑语盈盈并立在甬道中。
青衣汉子急趋数步,低声叙明麦熙凤要见麦如兰。
一侍婢望了七女一眼,道:“随我来!”
麦如兰与严薇薇正在研悟一招精奥剑法,各执着一柄竹剑印证比划,闻得使女禀报,麦如兰芳心大喜,与严薇薇趋迎而出,执着麦熙凤双手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女热泪夺眶涌出,哽咽不能出言,真情流露,无法自己。
严薇薇笑道:“姐妹重逢,此乃喜事,悲伤为何,请入室叙谈。”
两女才止悲为笑,鱼贯入室。
严薇薇命使女速送上一桌酒席。
麦熙凤将同行六女一一为之详介。
麦如兰道:“凤妹真在点苍与唐梦周相见么?他并非本来面目,你是如何辨识的?”
麦熙凤遂将经过详情叙出。
严薇薇叹息一声道:“错非是他,你等危矣。”
麦如兰道:“唐公子说的一点不错,只怕天魔宫此后永无宁日了。”
麦熙凤冷笑道:“魔宫寸寸都是死域,老贼及其门下如果妄逞凶锋,必叫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严薇薇道:“小妹知老贼甚多,他武功高深不测,今日他能冒充胡拙庵,必可伪作他人,化身千万,防不胜防,须急速赶回重作布署,免罹不恻之祸。”
麦熙凤颔首笑道:“严姑娘说得极是,我所以前来一则须与多年离别兰妹重逢互诉衷曲,再亟须查明两事。”
严薇薇道:“那两件事?”
麦熙凤道:“柏月霞与唐公子什么交情?”
严薇薇道:“金兰之交,乃唐梦周之义妹。”
麦熙凤忽目注麦如兰,嘴角忽泛笑意道:“你不心怀嫉妒么?柏月霞人间殊色,我见犹怜,愚姐为你多担一分心事。”
严薇薇响起一声银铃笑道:“如兰妹妹与唐公子名分已定,还怕被柏姑娘抢走不成,何况唐公子与柏姑娘仅是异姓至友,迄无月前花下,海誓山盟,大可不必妄作杞人之忧。”
麦如兰娇靥绯红,瞠视了严薇薇一眼,道:“说得难听死啦,你还不是一样。”
麦熙凤见状心中不无感触,道:“我等深以未曾目睹唐公子本来面目为憾,故我等赶来守候唐公子返回。”
严薇薇道:“熙凤妹妹只为了这点么?”
“不!”麦熙凤道:“还有,但未见着唐公子,我宁可不说。”
麦如兰道:“一定很重要是么?”
麦熙凤道:“不错,很重要。”
严薇薇笑道:“那么就等他回来吧!”
邻室中已摆下一席丰盛酒宴,使女走来催请入席。
宴到中途,忽闻使女禀报唐梦周已然返回。
诸女联袂出室相迎,唐梦周仍然是七杀灵官赵蔚装束,见得麦熙凤七女亦在此,不禁一呆。
麦如兰道:“贱妾已备席与堂姊等接风,官人速盥洗更衣,堂姊还有要事相告咧!”
唐梦周微微颔首,身形迅即消失在甬道尽端。
诸女回座,严薇薇殷殷劝饮。
片刻时分,唐梦周翩然入室。
麦熙凤只觉眼中一亮,暗道:“好人品,如兰妹妹真有福,难怪柏姑娘念念不忘他!”
唐梦周举杯敬了一杯酒后,目注麦熙凤道:“麦姑娘还有何事见告?”
麦熙凤道:“唐公子是准备去天魔宫相救柏姑娘么?”
“正是!”唐梦周道,“敢请姑娘指点一条明路。”
麦熙凤道:“前已在点苍与公子说过天魔宫形势,魔宫处于万山丛中险峻异常,深莽毒瘴,随时随地均有生命之危,尤其魔宫之外尚有廿八峒,宛如星罗拱布,外人极难渗入。”
唐梦周微微一笑道:“这个在下自有妙策进入魔宫,但麦姑娘言犹未尽。”
麦熙凤瞟了唐梦周一眼,道:“即是公子能进入魔宫,也救不了柏姑娘。”
唐梦周不禁一怔道:“这话何解?”
麦熙凤道:“据我所知,柏姑娘并未囚在魔宫,究竟囚在何处,只有魔宫君上知道,若公子恃强闯入,非但救不了柏姑娘,反而断送了柏姑娘一条性命。”
严薇薇道:“那如何是好?”
麦熙凤嫣然一笑道:“京师燕尾胡同有一茅坤生,其实并非姓茅,而是此宅主人义子,宅主人在牛市集开设一家典当,家资钜万。茅坤生年少翩翩,游手好闲,在京师有着极宽的交游,眼皮子极广,他却是魔宫君上爱子。”语声一顿,又道,“我说得极是明白,公子睿智过人,要救出柏姑娘,必须擒住茅坤生作为人质,却又不可露出痕迹,诱使君上求公子相助。”
唐梦周剑眉一皱,道:“在下在京师确耳闻有茅坤生其人,蒙姑娘相告,在下自有安排,请问姑娘方天齐究是何人?”
麦熙凤道:“方天齐乃杏花峒主,武功极高,似与魔宫君上有很深的渊源,平起平坐,互不统属,究竟有何关系,至今还是不解之谜。”
唐梦周点点头,缓缓立起,笑道:“在下还有要事待办,无法奉陪,诸位请慢用,在下先行告辞了!”说着翩然离去。
他一入书室,即见一中年化子忧形于色,在内守候。
中年化子目睹唐梦周进来,忙道:“少侠,速随小的去。”一闪而出。
唐梦周知必已危急,但不明何事,急急随着掠出,疾如流星向城郊而去。
………………………
距碧鸡山七里之遥断灵崖下十数人影联手合攻着两人,攻势凌厉辣狠,地面积尸累累。
两人正是无忧谷符竹青及傅灵芝,他们已搏斗了一个更次,丧生在两老剑杖之下的有十六名江湖高手,虽神勇无匹,却真力已渐衰竭,守多攻少。
忽闻一声大喝道:“住手!”
双方闻声疾飘开七尺,只见一株巨树之后走出一人,月华似水,符竹青瞧出来人形像,不禁面色一变,诧道:“二谷主!”
颜鸿庆面寒如冰,冷笑道:“今晚之事二位心中当已明白。”
符竹青道:“老朽委实不明白。”
颜鸿庆面色铁青,厉声道:“你们隐瞒了一椿极重要之事,紫电剑被摩云神爪孙道元老怪物攫去,你们两人早已知情,为何不向颜某吐露。”
符竹青道:“二谷主以莫须有之罪相加,老朽还有何话说。”
颜鸿庆狞笑一声道:“柏月霞无故失踪,此乃故布迷阵,只有你们两人知道,速将柏月霞下落吐出!”
傅灵芝冷笑道:“小姐的下落对二谷主有这等重要么?”说着呼的一杖挥出,力逾千钧。
颜鸿庆疾闪开去冷笑道:“两位武功大非昔此,在颜某眼中尚不堪一击。”
傅灵芝满头白发根根竖起,神态骇人,大喝道:“那么你为何不动手?”
颜鸿庆道:“眷念旧交,无法下得毒手,只要两位将柏姑娘下落见告颜某决不为难两位。”
符竹青冷笑道:“小姐常说二谷主有霸尊武林之志,果然不差。”
颜鸿庆微微一笑道:“你家小姐确有知人之明。”
符竹青又道:“小姐更探明二谷主与白衣邪君沆瀣一气。”
颜鸿庆闻言面色猛变,目中泛过一抹杀机,却又倏转笑容,道:“不错,颜某与白衣邪君不过虚与委蛇而已,颜某岂是甘耻人下之人。”
蓦地——
颜鸿庆两手齐出,拾指疾弹。
符竹青两人猛觉胁间一麻,身形定住,长剑铁杖脱手堕地。
颜鸿庆不由哈哈大笑道:“怨不得颜某心辣手黑,只怪两位不识时务。”说着跨出一步。
忽闻一声刺耳冷笑道:“并非他们二人不识时务,而是阁下自取死亡。”
颜鸿庆不禁一怔,抬目望去,只见是一面目狞恶高大老人,认出是名列三独四凶之内的红发灵官娄威,大喝道:“就凭你能取颜某性命么?”
娄威沉声道:“老朽从不说大话,你我尚未见高下焉知谁胜谁败,但白衣邪君却要你死命,邪君岂能容许心怀叵测叛徒。”
不远处突随风送来一声低沉笑音道:“娄老师足知我心,我岂能容许叛徒消遥法外。”
颜鸿庆闻声,不由面如死灰。
林木翳蔽深处冉冉飘出面目阴森白衣人。
娄威一见白衣人现身,倏地潜龙升天拔起六七丈高下,身如轮转,弹身斜飞遁去。
白衣人对娄威逃去视若无睹,目注颜鸿庆道:“你还有何话说?”
颜鸿庆暗中战栗,欠身答道:“门主怎可轻信他人信口雌黄之言。”说着目光示意属下匪徒一眼。
十数匪徒纷纷抢扑攻出,颜鸿庆身形疾转,窜出一步,欲扑入林荫内。
白衣人鼻中冷哼一声,双袖疾挥。
匪徒攻至中途突纷纷惨噑出声,仆栽于地,气绝殒命。
颜鸿庆身形扑前之际,似遇强阻,震得望后飞去。
白衣人阴恻恻一笑道:“颜二谷主你走不了!”
颜鸿庆自然不甘束手待毙,双手疾扬,打出一蓬飞芒,夹着一股强猛罡风袭去。
白衣人一声怪笑出口,身形不退反进,那蓬飞针距他身前五寸之际,纷纷落地。
只见白衣人五指倏如奔电抓出,颜鸿庆肩胛骨抓了一个正着。
颜鸿庆只觉五指利爪深嵌入骨,禁不住惨噑一声,豆大汗珠冒出,目露惊悸之色。
白衣人阴阴一笑道:“目前我尚不要你性命,如非你屡传假讯,我怎会师出无功!”左手两指飞出。
颜鸿庆应指倒地。
白衣人缓缓转面,两道慑人眼神注视着符竹青傅灵芝两人脸上,道:“颜鸿庆方才之言可是真的么?”语声冰冷阴酷,令人不寒而栗。
符竹青朗声答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颜鸿庆含血喷人,阁下怎能信得过他。”
白衣人阴阴一笑道:“颜鸿庆之言决非无因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