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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狄士翰起疑的是,她走路居然像喝醉酒似的走不稳,于是急忙跟在她后面。
她才走了几步,就抱住一旁的路树喃喃自语。
“你怎么了?”狄士翰上前问道。
“好……困喔!”邢天舞勉强睁开双眸,只见跟前有个模糊的人影,伸手想抓却抓不到。
狄士翰扶住她,闻不出她身上有酒味,反而闻到自她身上散发的清香。他拍拍她的脸,“你吃了什么东西?”
“嗯,我要睡——觉,床……床呢?”她说着便在狄士翰身上摸索。
虽然只是无意的抚触,却令狄士翰产生一股异样的燥热,只好努力拨开那双扰人的小手。
他才轻轻一拔,邢天舞反而更使劲的摸索,最后干脆紧抱着他,“给我睡……”
他低头看着她的小脸,果然已经是一副酣睡的样子,实在不知该由着她睡,还是摇醒她才好。
“喂!醒醒啊!”狄士翰还是决定叫醒她,看她到底是怎么了。
“好吵……我……要睡觉……”她含糊不清的呢喃,小脸窝在他的肩颈间,柔软的唇瓣紧贴着他,令他身上该有的反应都有了。
“你是不是嗑药了,才会把男人当床睡?”狄士翰拍拍她的粉颊,又摇摇她的身子。
“嗯……不要吵啦……”她干脆钻进他的怀里,贴着狄土翰又磨又蹭的,这让他顿觉全身一窒,每条神经都紧绷起来。
“好硬……的床……”她还不满地扯开他的衣襟。
当她柔嫩的指尖直接划过他的肌肤,那些过度活跃的神经细胞更是毫无节制地跳动。
“别动!”他情急的警告她。
可是,说什么都来不及了,他胸前整排衣扣全被她扯落,衣服整个敞开。
显然邢天舞并不知道自己目前的处境,还以红唇对着敞开的胸膛又亲又吻,“好……好睡的……枕头……”
狄士翰哭笑不得的看着她,在大马路上抱着一个“为所欲为”的小女人,除了百般忍耐外,他什么也不能做。
在昏黄的路灯下,他看着沉睡得宛如天使般的她,终于,他使尽全力平抚高涨的心绪,轻轻地把她抱进车子里。
※※※
“啊——”邢天舞一大早醒来便发出尖叫声,只因为这陌生的房间吓了她一大跳。
她掀开被子,看自己身上还穿着昨晚的衣服,这才稍微放心了。
可是,昨晚——发生什么事了?
她正努力的回想时,房门被打开了,门外站了一个男人。
邢天舞盯着眼前的男人看了许久,突然叫道:“啊!是你!马丁尼。”
马丁尼?她还真会取名字。
狄士翰挑挑眉道:“你的记忆力不错。”
“那当然,每个坐过吧台前的人我都记得。”她自负的说。
他只平淡的接了话,“出来吃早餐吧!”
“好耶!我饿毙了。”她跳下床,跟着狄士翰来到餐厅。
邢天舞一点也不客气,自己找了个位子坐下,灌了一大口鲜奶,再咬了几口培根煎蛋,自然的就像在家里一样。
而狄士翰仍和平常一样,边吃边翻阅手上的报纸。
“奇怪,”吃到一半,她才抬头问道:“喂!马丁尼,为什么我会在你家?”
“你一点印象都没有吗?”他仍是低头看着报纸。
“唔唔唔——”她嘴里含着食物,只能咿咿唔唔的猛点头。
“昨晚我走在路上,莫名其妙的被你赖上了。”他只顾看报纸,头都懒得抬一下。
“真的?”她只记得昨晚好想睡觉,其他的她都不记得了。
“你赖在我身上睡着了,叫都叫不醒。”说着,他就忍不住训起话来。“你是不是有嗑药的习惯?这样真的很危险,万一遇到坏人怎么办?”
“对了!”邢天舞终于想起昨晚发生的事了,气愤的将手往桌上用力一拍,“我是遭小人陷害的,那个不要脸的狄士翰。”
这下狄士翰总算抬起头看着她了。没想到他在她心目中是个不要脸的“小人”。
“啊!”见他抬头看着自己,邢天舞讪笑几声,伸手摸模桌面,“对不起,差点拍烂你家的桌子。”
“你遇到什么样的小人?”他很想知道她说的“小人”是什么样子。
“唉!这说来话长……”她把经过一五一十兼加油添醋的说了一遍,最后还恨恨的说:“你知道吗?那只癞蛤蟆居然俏想吃天鹅肉。”
他不自觉的摸摸自己的脸上你没见过他,怎么知道他长得像癞蛤蟆?”
“这还用见吗?用膝盖想都知道,这种书呆子当然是娶不到老婆才会逼我做他老婆的。”她言之凿凿,宛如事实已摆在眼前。
他轻声低笑着,真佩服她天生异禀的膝盖。
“那你准备怎么办?”他试探地问。
邢天舞先是贼贼地一笑,然后胸有成竹的说:“一分钟前我还想不到该怎么办,不过,现在我想好该怎么做了。”
他桃眉等她出招。
“马丁尼,你的房子不小,不如让我搬过来同居,怎样?”她环视周围,想着离家出走的计划。
“你要跟我住在一起?孤男寡女的,你不怕吗?”他好心的提醒。
“怕?怕什么?怕你吃掉我呀?”她咯咯大笑。
“现在的女孩子都像你这么大胆吗?可以随便住在陌生男人家里?”他不满的皱着眉,对她的计划不表赞同。
“不对,你应该说,现在的女孩子都这么聪明吗?要是你想对我怎样,昨晚你就下手了,可是你没有,可见你是位君子,有什么好怕的?”
不知该认同她,还是拒绝她好,于是狄士翰反问:“我又为什么要答应你?”
“拜托嘛!大好人马丁尼——”她伸手扯扯他的衣袖,声音又柔又软的哀求,耳根软的人一定会被她天真迷人的外表给迷惑。
一个念头渐渐在狄士翰心中凝聚。这是她自投罗网,可怨不得他。
“这……”他故意为难的考虑了半晌,“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不后悔?”
“你答应了?好耶!那我不走了。”她乐得手舞足蹈。
“这是你自己要求的,可别后悔喔!”他再三声明。
“你放一百二十个心,后悔的是他们,那只癞蛤蟆知道我跟你同居,铁定不会想娶我了,而且,嘿嘿……”她贼贼的笑了几声。
“嘿嘿是什么?”狄士翰觉得背脊发凉。
“这件事要是让他们知道,看狄伯伯还敢不敢逼我嫁他儿子!”她得意开怀地大笑。
就这样,两人心中“各怀鬼胎”的思索着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故事似乎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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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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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舞,请你出来一下,”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外面有人要见你。”狄士翰淡谈地说。
“什么人呀?”被他牵着走,她心里觉得很奇怪。
边下楼边往外张望,没想到楼下的情景还真教她怵目惊心。
那……那严阵以待的坐在客厅的人,不就是她的父母兄姐吗?而且一个都不少,甚至……连狄伯伯、狄伯母也来了。
她停住脚步,回头对狄士翰大吼:“你……你……出卖我!”
“小舞——”邢爸爸低沉的发出警告声。
狄氏夫妇见到邢天舞,乐得眉开眼笑,狄母热情的牵着邢天舞的手,“哎呀!别太责备她了,没事就好。”
“真是太不像话了,要不是遇到士翰,不知道她会发生什么事。”邢爸爸惭愧的责道。
“是啊!士翰,你是怎么遇到咱们小舞的呢?”邢妈妈庆幸又感激的问。
“你、你、你……”邢天舞则瞪着那个名叫狄士翰的“马丁尼”,他就是那个教父母惊为天人的绝版男人?
瞧她口吃的模样,显然受的惊吓不小。
“我就是那只消想吃天鹅肉的癞蛤蟆。”他声音低得只有邢天舞听得到。
完了!癞蛤蟆咬住天鹅了,而她就是自投罗网的那只笨天鹅。
狄父高兴的为大家引见。“士翰,你还没见过天舞的兄姐吧?”
两家人坐下来后,不免又客套寒暄一番,简直不当邢天舞一回事。
等大家聊完天气,又聊完时事新闻之后,终于回到正题上了。
邢爸爸笑着说:“亲家,我们对婚礼没什么特别要求,只要小舞幸福就好。”
“你们放心,小舞这么乖巧,我们疼她都来不及了,相信士翰也会好好疼她的。”狄母立刻拍胸脯保证。
“等等,为什么没人问问我的意见呢?”邢天舞受不了大叫。
但邢家人全故意装作没听见她的话,只有狄父以充满慈爱的笑容说:“啊!说得也是,毕竟小舞才是新娘,我们应该听听她的意见。”
什么呀?说得像真的一样,她有答应要嫁吗?
她气得双手握拳,正想发表意见,却听狄士翰平静地说:“对不起,各位,我有事想单独和小舞谈谈,失陪一下。”
“对嘛!你们可要好好联络感情喔!”大家异口同声的叮咛。
“我……”邢天舞还没有机会说话,就被狄士翰“架”到院子去。
“你这只卑鄙的癞蛤蟆!不要脸的阴险小人!”
狄士翰一松手,她便暴跳如雷地狂吼,一点也不顾淑女形象。这时候她才发现,在阳光的照映下,他的身形好高大。
狄士翰挑眉看她又叫又跳的样子,“女人果然善变,昨天才说我是个君子,这么快就成了阴险小人?”
“哼!女人之所以善变,全都是男人的错!”她竖起中指对着他骂。
他不喜欢她用中指对着他,于是一把抓住她白嫩的手,“我哪里错了?”
邢天舞甩掉他的手,指尖直对着他的鼻子,“哈!你还好意思问?你早就知道我是谁了,却一直不表明身份,到底有何居心?”
“你是我的未婚妻,我能有什么居心?”
未婚妻?!这不是真的吧?
“等等,谁是你的未婚妻?少作梦!”她恶狠狠的瞪着他。
“当然是你,昨天不是还求我让你搬来我家吗?”
“没错!我是遭小人暗算,搬不搬由我。”她才不是那种说话算话的人。
“恐怕由不得你。看看,他们比我还要认真。”他用眼神示意邢天舞看屋里的人。
虽然听不见屋里的那些人在说什么,但看他们喜上眉梢的表情,活像订婚的是他们似的。
“那又怎样?我不愿意,谁也逼不了我。”她笃定的回道。
“话可别说得太满了。”狄士翰的表情有些不屑。
“哼!那我们走着瞧,懒得理你。”她很有个性的转身要走。
但她才走了两步,随即又疑惑的转过身来,“你……你该不是当真的吧!”
“我是认真的。”他言筒意赅,脸上没啥特别的表情。
这男人……邢天舞仿佛像看怪物似的把狄士翰上上下下的看了一遍。
她不得不承认,以他的外表、品味和家世,应该有许多女人抢着要他当老公,既然这样,他想找个女人结婚并不难啊!干嘛非要找她不可?
“你这么认真做什么?又不是要领诺贝尔奖。”邢天舞不安的说。
“因为我爸妈很喜欢你。”他神情孤傲的看她一眼。
“放心!我可以让他们立刻厌恶我、憎恨我!”搞破坏对她而言太简单了。
“你别乱来!”他警告。
“不然怎么办?要是他们喜欢我弟弟,你也会娶他啰?神经!”她才没空跟他扯。
狄士翰在手机上按了一组号码,而后将手机递给邢天舞。
“干嘛?”她神情戒备,并没接过手机。
他把手机塞进她手里,“祥伯、样嫂要跟你说话。”
“喂!”她迟疑的应了一声。
电话那头果然是祥嫂的声音,而且她的语调很兴奋,“是小舞啊!真是太感激你了,如果不是你和狄先生,我们真的会无家可归呢!那群流浪猫狗也不会被人道毁灭,是你救了我们,愿上帝保佑你。”
“哦——不用客气,祥嫂,我还有事,下次再聊,再见。”她匆匆挂了电话,转身看着他,“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很简单,祥伯、祥嫂和那群流浪猫狗无处栖身,我就找了一块地给他们作为‘流浪动物之家’,还打算成立一个基金会,提供生活经费给他们。”他简单扼要的解释。
“你跟踪我?”她居然迟钝到现在才察觉。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们能不能安定下来,这全看你的了。”他三、两下就转移话题重点。
“条件是要跟你订婚?”她猜他话中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