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道伦,真是苦了你。”雅婷心疼地搂紧女儿。“不过妈咪要骂你,你就像古人诗里的:生年不满百,常怀千岁忧。分明就是杞人忧天嘛!你不能因为妈跟你爸的事,就误把井绳当草蛇,自己吓自己。一个肯等你七年的男人,足以证明他对你是真心诚意的。当年我跟你父亲认识不到两天就决定结婚,再加上我对爱情的憧憬太高,夫妻俩又因为工作的关系少离多,你父亲才有机会发展出那段婚外情。虽然我至今仍无法原谅他,但是稍微能了解他的心态,我听说他对你继母挺忠实的,十几年了,也没出过轨,显示他并没有我当初想象的那幺坏。所以你更没有理由因为我们婚姻的破裂而耿耿于怀。我看得出国风很爱你,他的眼光几乎离不开你身上,而你显然也是爱他的,要不然昨晚你也不会……”
雅婷忍住笑,但仍不忘谴责地瞪了女儿一眼。
“不过那是不对的。”她故作严肃地说。“我一直认为性爱是件很严肃的事,必须在婚姻的名义下才能进行。在结婚前不可以再纵容自己和国风了。”
道伦愣愣地望着母亲,双颊羞红。
在之前,她从没想过和国风做爱是有违道德的事,虽然她也认为昨夜的事不该发生,但她不后悔。他是那幺甜蜜、温柔、而又热情地怜爱她,她这辈子不可能再找到像他这般契合她的爱人。如果他再次要求她的话,她会……
她的脸更红了,连忙下头掩饰心中勃发的情欲。
“忍,反正你们快结婚了。”
母亲的劝告让道伦更加羞得无地自容,连忙躲在母亲怀里,不依地撒着娇。
母女俩的话题到此结束。晚饭时,道伦几乎不敢看向国风,然而那小子却一迳含情脉脉地瞧着她,害她的脚趾头都羞红了。
所以她几乎是一吃完饭,就借故溜回房间。
洗完澡后,她坐到阳台上的吊椅听海涛、想心事,过往的一幕幕掠过她脑中。她以前对国风的无情,令她感到好抱歉。
不过,这不能全怪她,国风自己也有错。
他的热情和霸道吓坏了她,让她对他心生反感。
她记起了初见国风的那个星期六下午。当她和小雅、瑞雪、乔英在客厅里嘻嘻哈哈地谈着小雅那个懒惰、性感的哥哥时,一个着短裤、背心式运动服的男孩冲了进来,甚至还当着她们的面一边脱下上衣。
他健美的上半身让道伦意乱情迷、目瞪口呆。那是她第一次亲眼目睹打赤膊的男人,就连她父亲都未曾在她面前光裸过上身。她从来不知道男人的身体可以这幺美丽,呆呆地瞪着
他,直到他的眼睛无礼地扫向她。
他深沉的眼眸像两团燃烧的火焰,又像是秋天夕阳的最后一抹馀晖,直直地看进她的灵魂。
她被他的眼震得无法动弹,随着他的眼光扫过她的身体,她甚至觉得自己的衣服被他剥了,在他面前她是赤身裸体、没有掩蔽,这今她感到羞愤,直到小雅哇啦哇啦地又是骂国风臭,又是催他去洗澡时,道伦才觉得胸口上的压力消失。
从那天以后她决定讨厌他,尽管他小时候光着身体的照片是那幺迷人。谁教他每次见面时总以眼睛在审判她的灵魂、剥她的衣服。他灼热的眼光今她全身发热、颤抖,令她感觉到自己灵魂的空虚。
而冠华却不一样。他总让她感到安全,既像父亲又像大哥般宠溺着她,让她对他产生一种孺慕之情,也因此让她误把他当成意中人,直到现在她才领悟到那不是爱情,只是一份仰慕、恋父情结而已。
五岁时父母离异,对刚懂事的道伦而言那绝对是沉痛的打击,没多久父亲就再娶,再没多久小妹荔儿也出生了。道伦总觉得父亲是不属于自己的,甚至觉得自己在家里是多馀的。尽管继母对她不错,至少她从未像灰姑娘或是白雪公主般遭到继母的虐待。
可是她老是觉得和他们之间有隔阂,而母亲又远在太平洋的另一端,她满腹的委屈无人呵诉,因此养成她孤傲、冷漠的性格,直到和小雅她们认识。
这三个好友就像春阳般照暖了她心底每个阴冷的角落,从此之后她不再孤单、寂寞。而更棒的是小雅的母亲对她的呵护,那慈祥的笑容立刻代替了她孤悬已久的慈母地位。
本来她应该把国风当做是自己的兄长看待,只是每次跟他见面时,她不是气他气到咬牙切齿,就是被他热情的眼光看得全身不自在。刚开始时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讨厌他,直到几年前国风向她示爱,她才渐渐领悟到是因为她害怕会爱上他。
国风在女性圈子里受人欢迎的程度教她害怕,她担心他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花花公子,始终不肯把他真心的告白当成一回事。
可是在下意识里,她又希望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有时候她会故意跟别人约会气他,但他的怒气却让骄傲的她无法忍受。
他又凶又恶地责备她穿着暴露、举止轻浮,这教向来被男生当成女王般爱慕的道伦如何忍受得了?她自然不客气地反击回去,说他专制暴躁,心理变态。连番的争吵把他们的关系弄得更僵,虽有好友和冠华从中调解,然而道伦已习惯对国风凶,说什幺都无法把骄傲放在一边,像瑞雪那样对他细声细气的说话。
若不是国风在第一次强吻她后,听从冠华的建议,改采哀兵政策,以柔克刚,她可能直到现在还不肯接受他。
他们在纽约分手后,道伦常常回想着两人亲密的拥吻。她至今无法忘记他的唇舌是如何缠绵地吻着她,而每一次的身体接触又如何教她迷醉狂乱,只是他在她耳边低喃的爱语却总是令她退却。
她不想象母亲那样,被挚爱的人背叛,尽管那个人仍口口声声宣称爱她如往昔,可是被刺伤的心并没有因此而好过些,反而疼得更厉害。
这世上最悲惨的事,就是被所爱的人伤害,道伦不愿经历那样痛彻心扉的感情创伤,所以她选择逃避,一再拒绝国风。
可是那阻止不了他,他锲而不舍地以书信、电话打动她,终于趁着这次她到美西来时以
万千的柔情掳获了她,教她在欲望中沉沦,教她迷失在他的甜蜜中,教她随时处在渴望他的爱怜中。
她终于被他打败了,完完全全地臣服在他炽热的狂情之中。可是他真能爱她一辈子,永远信守爱情忠贞的承诺吗?她仅要求他永远只喜欢她一人,就算有再多的寂寞也不会放纵情欲到其它女体上,但他做得到吗?
她希望他办得到,因为她绝无法忍受他对她有一丝一毫的不忠。因为如果他背叛了她,她绝无法在活下去,宁愿选择用死结束一切的痛苦。
不要负我,国风。她在迎面吹来的海风中悲叹,直到一双坚实的臂膀环住她,她才缓缓地抬起布满泪珠的脸颊。
“你怎幺哭了?”国风心疼地抱住她,她冰冷的身体令他感到害怕。
道伦没有回答,窝在他的怀中让他的温暖渗入她的四肢百骸,她觉得自己又恢复了生气,心灵不再空虚。
“我抱你进去。”他抱着她起身,走进房里,将她放进床上,然后回去把落地窗关上。
“国风。”她在床上呼唤着他,他很快回到她身边。
“我敲门你也没应,所以我就推门进来。”他将她搂进怀里。
她闭着眼睛倾听他急促的心跳,她并不真的在乎他为何而来,她在乎的是他就在她身边。
雅婷多此一举地把道伦和国风各安置在东西两端的客房,当时李欧只是保持沉默嘲弄地扬了扬眉。因为他知道一个坠人情海的男人,就算是中间隔了太平洋,他还是会想法游到对岸去找他的情人。
国风当然不会因为区区的距离就退却,尤其是他心里还挂念着道伦对他的不谅解他想要铲除她心中一切的疑虑,让两人回复到今晨的甜蜜温柔,让两人之间赤裸裸地相互偎依,不再有任何障碍阻隔他们。
可是他却见到道伦的泪,感觉她冰冷的四肢,那吓坏了他。
“昨晚的事我并不是故意的,但我不后悔,永远不后悔。你是那幺教我情不自禁,就算重来一遍,我依然会那幺做。”国风贴着她湿濡的脸颊真诚地说。
“我知道,我也不后悔,永远不后悔。她的话令国风欣喜若狂地探询着她盈满柔情的美眸,一直为爱所苦的心霎时如圣塔芭芭拉的蔚蓝晴空般澄澈,他满心感动地奉上他的唇,轻柔地吻着她柔嫩的唇瓣。
“我是那幺爱你,永远爱你。”
“我也爱你……”道伦终于有勇气吐出埋藏在心中已久的爱语,她从国风真挚的眼眸中寻找到力量,至少在这一刻她知道国风是真心爱她的。
“道伦……”国风激动地狂吻着她,那是他等待了一辈子的承诺。这一生他只要她爱他,只要能拥有她,那就是他此生的幸福,一辈子的天堂。
“国风……”她轻唤着他的名,可是内心深处最终的疑虑逼使她绝望地向他恳求道:
“你愿意一辈子守着我,而且只有我,没有别的女人吗?”
“我愿意一直只有你,永远只有你。”国风热切地向她保证。
“国风……回报他的痴爱,让欢喜的……”她放心了,以热情滴落在他的身体,让两人之间不再有任何障碍,让赤裸的拥抱赶走一切的疑虑,让爱火燃烧,就此迷失在共同创造出来的天堂里。
第八章
在美西的国风和道伦,像一对沉溺在幸福中的鸳鸯过得快乐无比。
一大早他们就搭乘李欧的私人飞机到圣地牙哥观光。这个有加州发祥地之称,仅次于洛杉矶的加州第二大都市,到处可见西班牙风格的古老建筑,然而值得欣赏的古迹虽多,国风和道伦却没有那幺多时间闲逛,仅挑选了巴勃珂公园(Balb。aPark)和海洋世界做为他们一日游的据点。
巴勃阿公园占地五百三十公顷,有世界最大的动物园之称的圣地牙哥动物园就位于公园里。
动物园的占地五十公顷,饲养了一千六百种、四千头以上的动物,其中最珍奇的要算纽西南的长嘴无冀乌和中非的麒磷科珍兽俄卡皮。
动物园最大的特色在于它是个无围栅的动物园,只以鸿沟隔开动物和观光客,使得坐在游园巴士里的道伦有种光临侏罗纪公园的感觉。
吃完中饭后,两人转往海洋世界,观赏的鲸鱼表演,以及海豚、企鹅等的特技表演。
道伦指着鲸鱼兴奋地问国风那像不像“威鲸闯天关”里的威利,由于两人都是第一次亲眼目睹鲸鱼,因而特别感到兴奋。
后来他们又到水族馆和游乐场游玩,直到登上摩天塔眺望完圣地牙哥全景后,才意犹未尽地搭机返回圣塔芭芭拉。
回去之后,道伦免不了被母亲拉去看新娘礼服样,国风一个人无聊地在海边闲逛。
他总觉得心头有些烦闷,可是又说不出来是何缘由。他根本不该心烦的,再过几天他就能娶到他梦想多年的女人,而且烦杂的婚礼事宜还不用他打理,李欧将一切的事都包了,他只需悠哉地坐在一旁等着当新郎官就行了。
可是为什幺他还是感到心烦?
是不是这场幸福来得太急了,所以才让他感到不安?还是因为没打电话回去禀告父母,才会感到心虚?
他该打电话的,但又怕遭到母亲叨念,反正回去还要举行一次婚礼,而且他们也赶不来这里,还是别打算了。
虽然是这幺想的,但是国风的心情并没有因此而好转。他望着一波波荡到海滩上的潮水,突然想到华兹华斯的一首诗:
一个单纯的孩子,
过他快活的时光,
兴匆匆的,活泼泼的,
可尝试离别生存与死亡?
奇怪,好端端地,他怎幺想起这幺伤感的诗?
他从不看那些外国人的诗集,只除了为追求道伦猛K的情诗大全。那段哀伤的诗句是打哪来的,他可不记得该死的英文。
喔!他想起来了,是在《徐志摩全集》里翻到的。是一篇他提到他母亲死亡的散文,但那又干他什幺事?
他突然觉得迎面拂来的海风有些寒意,天上的星光也黯淡了起来,他转身走回屋里。
他怎会想到死亡?而且又是在他的大喜之日前?太奇怪了。
他周遭的人绝对不可能会遇上这种事。爷爷、奶奶、爸爸和妈妈的身体都康健,其它人又年轻得根本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就譬如小雅吧,她是那幺快活的一个人,虽然心思灵敏,但有时候却单纯得可爱,就像诗中……
天呀,他在想什幺?
他美丽、可爱的妹妹,除了会为恋爱烦恼外,几乎没遇过任何挫折。她可是上帝的安琪儿呢,注定该一辈子快活、无虑。
他摇摇头,甩开那些恼人的思绪,然而心头的不安却逐渐扩大。
或许他该打电话回去,可是这时候家里有人吗?
时差十六个小时的台北,现在是白天吧?
他可以打电话到公司给小雅,但那个小妮子或许会取笑他神经紧张。
他苦恼地上楼走向所住的客房,却在走廊遇见道伦。
她穿了一件美丽的薄纱睡衣,晶亮的眼眸闪着深情的允诺。
他呼吸一紧,开始感到口干舌燥,原先的烦闷转化为生理上的渴望。
“你去哪了?”她微嘟着嘴,走到他面前仰着头问。
这模样真是可爱,他忍不住先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