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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找的人在我们手上,想要见他,就跟我来。”说完,他转身跑开。
凌凡的心蓦地一沉,随即追上去,奔入危险的黑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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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他!”凌凡眼神凌厉的注视那三个流氓痞子。
这里是一处被废弃的工厂,四周尽是稻田,附近毫无人烟,正是行凶的好地方。
柏原秀人被两个男人架住,向来整齐干净的外表因为挣扎抵抗而显得凌乱狼狈。他的嘴巴被一块破布塞住,一见凌凡,他的眼睛瞠得好大。“呜呜呜……”嘴巴不住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不要管我,快走。他这么说。
“你们到底有什么目的?”看到柏原秀人的模样,凌凡不禁怒从中来。
一名男人走向她,对凌凡喷了一口烟。
“我要找的人是你。”浊黄的眼珠有丝凌凡不明白的恨意。
“我?”凌凡皱眉。“我不认识你,敢问我是做了什么得罪你的事吗?”
“你不记得!”那男人暴怒的吼了一声。她把他害得这么落魄,她竟然不记得!“两个月前,在滨海公路,你害我摔车,记得吗?”
“对不起,我真的没印象,我在滨海公路轧车无数,找我单挑的人十手指都数不完了,我怎么知道你是哪个手下败将。”凌凡耸耸肩,一脸讥诮。
“你!”男人的眼睛喷出怒火。
“呸!”其中一个架住柏原秀人的金发男人吐出一口唾洙。“雄哥,别跟她废话那么多,咱们直接打……”他举拳作势要打柏原秀人。
“慢着,你们要找的人是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你们尽管冲着我来,别拖无辜的人进来。”凌凡走上前。“放过他,要杀要剐随你便。”她很义气的说。
“要杀要剐?”那个唤雄哥的男人扬起猥琐的笑,露出嘴里恶心的两颗黄色大门牙。“你电视剧看太多了,本大爷只是想修理你一顿,让你知道我的厉害。”
“呜呜呜……”柏原秀人猛摇头,以眼神示意凌凡,似在说:我不值得你这么做。
“雄哥,这家伙实在很吵,我看我把他修理一顿,看他会不会安静一些。”
“不要碰他!”凌凡出声阻止,然后她转向雄哥。“要打就打吧,我绝不还手,但你们也得答应我,不可动他一根寒毛。”
“噢,好伟大的爱情啊!”雄哥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啰喽也跟着笑。
“你到底要不要打?!”凌凡大声打断他们的嘲笑。“我时间很宝贵,可没空跟你们耗。”
“好吧,哥哥我就成全你。”
雄哥挽起袖子走向凌凡,凌凡背脊挺得直直的,眼神凛然,一副威武不能屈。
“呜呜呜……”柏原秀人挣扎得更厉害,像个受伤的野兽低鸣吼叫。放开我,放开我,我宁愿死也不要你们伤她。,
“等一下。”他的呜鸣令凌凡的心脏蓦地一阵紧楸。“雄哥,他有心脏病,我怕他情绪激动会发作,可否先让我去‘安抚’他?”她低声要求道。
雄哥虽不耐烦也不想闹出人命,只好点头。
“喂,别耍花招喔,要是你乱来,我先划花他的脸,再一刀捅死他。”
看她走来,金发男人神情戒备,他亮出刀,用刀柄在柏原秀人秀的脸前比划几下。
“不要用你的脏手碰他。”凌凡神情肃杀,即使处于下风,她还是不卑不亢。“我不会做任何事。”她知道这次劫数难逃,以往打架她只顾自己爽就好,可这回不同,她得保护柏原秀人。
她在柏原秀人面前站定,她定定地注视他。
不要!不要这么做!柏原秀人摇头,幽暗的眸子尽是祈求与痛苦。
凌凡忽略他眼神的请求。“会有一点疼,你忍忍。”她对他扬起一抹温柔的笑,然后骤不及防的对他腹部挥上一拳。
呜!柏原秀人闷哼一声,痛得眼泪都飙出眼眶,他两脚一软,跪伏在地。
在意识沉人黑暗之际,他听到凌凡的声音仿佛从很遥远的地方传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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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啊——”
一向宁静的病房里传来阵阵猪嚎声。
“好痛、好痛!”凌凡脸皱成一团,眼泪兜在眼眶,要掉不掉。
她才从昏迷中醒过来,第一眼就见凌平那阴恻恻的脸,她就知道事情大条了,恨不得再昏死过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凌平先赏她三个爆栗让她没法装死,又拉捏她黑青瘀血的脸。
“臭凌平,我是病人耶!”她的俊帅脸已经很可怜的被揍成猪头,要是那些爱慕她的女同学、学妹知道,怕不心疼哭死才怪,只有凌平这个变态才会以洒盐在别人的伤口上为乐。
“哦?你还知道痛啊,我还以为你是无敌铁金钢哩!肉都是铁做的。”凌乎毫不同情,甫从美国回来,还没进家门就先来医院报到,谁会开心?“活该痛死你,逞什么匹夫之勇!就算你的拳头比人家硬,皮比人厚,挨得了疼,但可别忘了你是女生耶!你真该庆幸那些人只是要打你出气,要是他们再狠一点、再坏一点,搞不好你就被轮奸了!笨蛋!”想到那种情况,凌平又忍不住往她裹着厚厚绷带的额头上用力的弹了一下。
“噢~”凌凡捂着头痛呼,她的额头是被打飞撞到墙上造成的。“我是你妹妹耶。”要不是受伤,她一定跳起来与他大战三百回合。
“呿!我才不承认你这个笨蛋妹妹,讲出去都会笑死别人的大牙,我凌平的妹妹岂是这么不济,让人白打着玩。”话虽然说得这么毒,但其实凌平早已经请了他的朋友去教训那些白烂。
“我也没有你这个没血没目屎、心肝被狗吞的哥哥!”
兄妹俩一言来一语去,比狠也比毒,声音一个比一个大。没办法,平时以武会招作为沟通的他们,因为凌凡受伤无法打得痛快,只好在嘴上比功夫。
最后是护士跑进来说他们妨碍其他病人安宁,兄妹俩方休战。
凌平坐下来呷了一口茶水滋润滋润喉咙,这才想起一件事。“喔,对了。外头有个男人想见你。”那个男人已经守在外头两天一夜了。
“啊,是柏原吗?他没有事吧?”那天她被打得几乎无法动,最后她凭着意志力背着昏睡的柏原秀人走到大路上招车,一上车只讲了一句“医院”就昏死过去。
“他除了脸色很差,其它都很好。”凌平突然一脸坏意的戳戳凌凡。
“欸,我听他说你是为他才受伤的,他似乎很在意,一直跟我说对不起,差点就向我下跪了。啧啧,要是在古代他是不是要切腹谢罪?不过更教我惊讶的是,我亲爱的伟大的妹妹居然会为一个男人挂彩!快告诉哥哥,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暖昧?”
“暖你个大头鬼啦,谁跟你一样下流、无耻!我们是朋友,Friend!”她还故意学日本人把那个“d”加重。“喂,你没凶人家吧?”她觑了他一眼。
“我看他长得那么斯文秀气,哪还有气凶他。再说,他旁边那个大块头已教我望而生畏,我哪有胆子凶,而且,我还要留着这条命追美眉呢!喂,说到美眉,刚才那个护士长得还不赖吧?34、23、34,DCup,哇,摸起来一定很舒服……”
“你想追就去追,别在这里荼毒我纯洁的心灵!”凌凡一脸受不了。
“好,好,我现在就滚去追那个护士美眉,好让你跟你的日本情人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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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不准道歉喔。”
一看到柏原秀人阴霾内疚的神情,凌凡先发制人。
“这祸是我闯的,他们的目标本来就是我。跟你一点关系也没有,把你扯进来,我才过意不去哩。”
“痛吗?”柏原秀人站在床边看她。
天,他好想念她调侃的声音。犹记他醒转时,他立刻来到凌凡的病房,他没预期这一幕。一向生气勃勃的凌凡竟然毫无血色的躺在床上!而这一幕在他心里掀起了浪涛骇浪,也将永远留在他记忆中。
她动也不动,墙是白的,床单是白的,被子是白的,有那么一刻,他以为她死了,心脏几乎提到喉咙。
他怯怯地伸手到她的鼻下。感谢天,她还活着!他因此跪地谢天。
“你吃了我那拳,痛不痛?”凌凡反问。
当时,她实在无法忍受他看见她狼狈的一面,才会狠心出拳打他。
柏原秀人摇摇头。“比不上你的痛。”他真想代替她承受一切。
“我没事。”奇怪,又不是他受伤。他干嘛那么难过?她想扯出一个笑,告诉他她壮得像一头牛,但——“痛痛痛!”可嘴角的瘀伤却教她痛得龇牙咧嘴。
“我很没用吧?”柏原秀人看在眼里,心里很是心疼,却又没办法舒解她的疼痛,只能不断苛责自己。如果他是健康的一个人,他就有力量保护凌凡,凌凡也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我是个男人,却眼睁睁看你受伤害,我连一个女人都不如!”
“你在说什么浑帐话?”凌凡蹙眉,她不喜欢他这种自暴自弃的想法。“谁说女人一定要让男人保护的?我比你强壮,当然由我保护你,干嘛分男人女人!换作别人,我也是会这么做的。”果然是日本人,沙猪主义者!“不准再说这种话,我不喜欢听,如果你再有这种想法,我就不当你是朋友。”她撂下狠话。
柏原秀人垂首没说话,然后再抬眸,他的眼底有着一抹决心,他从病床旁的桌几拿来一把水果刀。
“喂,你别胡来!”凌凡被他的举措吓到。难不成他真像凌平讲的要切腹谢罪?
柏原秀人不理会她,他抓起过腰的长发,用力一划——
凌凡被他挥刀削发的魄力吓呆了眼,她注视着地上的残发,再抬头看他参差不齐头发。“你到底在想什么啊?”吓死她了!再来几次这种事,她会被吓出心脏病的。
“我决定回日本。”他睥睨地上的散发。他不要再遵行这些无稽的迷信生活,他未来、他的命,从今以后,他要靠自己的双手去掌握。
“你说什么?”凌凡措手不及。
“我要回日本去。”他抬眸迎上她震惊的目光。
凌凡昏迷的这两天他发现一件事——他喜欢凌凡,甚至是爱她的。但爱一个人,光有心是不够的,他需要一个健康的身体,还要有一颗强壮的心脏,那么,当她逐风时,当她想疯狂时,他就可以陪在她身旁,陪她纵情一切。
所以,他决定回日本接受心脏手术,他要用一颗健康的心爱她,他要这颗心为她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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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灿灿的阳光。
凌凡的球队拿到了冠军,柏原秀人为了庆祝他们的胜利,特别邀请了球队的小朋友到家里举行派对。
庭院里到处都是五彩缤纷的汽球与彩带,长桌上摆满了丰富的食物。小朋友都玩得不亦乐乎,一整个下午,把一向安静过分的柏原家喧腾得闹烘烘的。
欢乐过后,小朋友都带着凌凡送给他们的礼物高高兴兴的踏上归途。
小朋友一离开,似乎也把欢乐给带走了,代替的是浓浓的离愁。
明天,柏原秀人主仆就要起程返回日本了。
彩带、汽球,冷冷清清的在风中摇摆,看起来多可怜,凌凡干脆全部都扯下来。
她爬到屋顶上,将五颜六色的彩纸成一只只飞机,再远远地射去。
顿时,各色的纸飞机漫天飞翔。
飞机缓缓地飞,它不知道它的方向,只能任风带领它。一只黄色的纸飞机落在树梢上,一只红色的纸飞机半沉在池塘,一只紫色的纸飞机栖息在一株杜鹃上,而更多更多的纸飞机则落在庭院,把庭院点缀得五彩缤纷。
柏原秀人坐在前廊上,他那墨沉沉的眸子望着天际的某一点。
离期在即,他心中万般不舍。
仿佛感觉到柏原秀人的情绪,一只蓝色的纸飞机徐徐落在他摊开的掌心。
柏原秀人低头凝看手心的飞机。“我想飞。”他突然说。
“啊,你说什么?”凌凡从屋檐探下头。“我听到你在说话。”
柏原秀人没回答。他站起身,将手上的飞机直直地朝天空射出去。
一阵风拂过,飞机顺着风飞起来,它飞得很远很高,飞过池塘。飞过花园。当它快坠落时,一阵风又起,它又被轻轻地拖高,重新恢复动力,继续翱翔。
柏原秀人静静地凝视空中那抹逍遥的蓝。直到它飞过围墙消失在他的视线。
“我想飞。”他说,视线定在纸飞机消失的地方。如果明天他的心脏就会停止跳动,那么,请让他任性一下。他要好好地活过今朝,不让自已有任何遗憾。“我想飞。”这次,他说得更大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