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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不能不让她来,别说她曾是他的学生,光是她带着求援的口吻,他就不能将她拒于门外了。
路小兰没有心情欣赏他的别墅及他的品味。上次来的时候闹烘烘的,一堆人在庆祝他乔迁新居;这次来,屋子是安宁且舒适的,他将他的别墅布置得很有人味,如果她不是犯了错,她会有心情好好的参观一下的。
替她倒了杯葡萄汁,毛品海在她的对面坐下,目光带着关心与探询。
“你怎么知道这里?”
“我……”她不曾如此吞吞吐吐过。
“你怎样,说出来啊!”
“我……”相信一张照片可以抵得过千言万语,所以路小兰从自己的包包里拿出了几张照片,放在他面前的桌上。
毛品海弯身向前,本来他不是很注意,但当他视线扫过照片,再定下神一看,他马上怔住了,然后是不能置信的表情。
“我……我是不是做错了?”路小兰嗫嚅的说。
拿起照片,毛品海一看再看,确定不是自己眼花,照片里的人的确是他和路小兰,他俩光着肩头,身上盖了一件被子,一起躺在他的大床上,他的手拥着她的肩,她的头则靠在他的胸膛上,两人似乎都睡得很熟。
他严厉的抬起头看着她,幸好他不是有暴力倾向的男人,不然这会他一定会狠狠修理她。
“谁拍的?”
“我不能说!”路小兰还挺讲义气的,她没有打算拱出毛萱萍,她会来自首纯粹是因为良心不安。
“你怎么有办法拍到这种照片?”
“我……”
“谁帮你的?”他的口气愈来愈凶恶。
“我承认我错了,所以我才会来,只是想让你知道有这样的照片。”她内疚极了。
“路小兰,你可以解释清楚的!”他拍桌。“以你的聪明、智商,你一定知道是怎么回事,你没有那么笨,那么容易被利用,告诉我!不然我会叫你后悔你曾当过我的学生。”
仍是充满罪恶感的眼神,路小兰不语。
“我们什么都没做,对不对?”毛品海很有把握的问,确信自己不会那么糊涂。
“没有发生任何事。”她承认。
“那为什么我们会躺在一起?”
“你……被下药。”
“下药?!”他震惊的瞠大眼。除了乔迁那天请了一堆亲朋好友,他并没有再招待过谁,这件事显然就是发生在那一天,他敢肯定。
“我们只是脱光了你的上半身,然后我穿了件小可爱,在被子底下……”她全招了。
“这么做的意义何在?”他大吼的问。
“我、我不能说。”
毛品海当下想到了自己的妹妹。如果不是毛萱萍,还有谁会这么无聊、这么恶劣、这么想要拆散他和夏倩瑜?问题是她白费力气、枉做小人了,因为他和夏倩瑜早已经闹翻了。
“路小兰,我不想再逼问和你联手的人是谁,但是你会同意做这种事,我真的对你很失望。”他难掩眼中的沮丧和苦涩。
“我是一时昏了头。”路小兰马上叫。
“你明明有脑袋的!”
“但那女人只是要你的钱,她是为了钱才回到你身边,这样的女人不值得你再为她付出,不值得的。”路小兰流下了眼泪。
“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毛品海冷峻着脸。“你更没有资格以为你是在替天行道。”
“我……”
“你可以走了。”
“你会怪我吗?”她担心又委屈的问。
“我会。”
她的脸色一白,强忍住在他面前崩溃的那种绝望。“我不是有意这么做的,我对你——”
“你幼稚、无知!”毛品海抢答。
“你一定要这么残酷吗?”
“你一定要这么愚蠢吗?”
“我只是……”不争气的泪水又流下了她的脸颊。“以为我做了对的事。”
“设计别人、陷害别人,这叫对的事?!”毛品海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教出这样的学生。“我希望你回去能好好的反省、好好的检讨,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是应该、什么是不应该!”
“你……不原谅我吗?”
“原谅?”他摇头冷笑。
“我自己来向你招认一切了。”
“路小兰,我已经完全知道是谁搞的鬼,只是不知道你会成为共犯,对我的妹妹,我已经放弃任何的希望,但是毁了你,这才是我痛心的,这些照片如果流出去,对你有任何好处吗?”毛品海问。
“我完全没有想到……”她感到害怕又震惊。“我没有去想后果。”
“那么你就等着吃苦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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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出了问题。明明就不是拿菜刀的料,夏倩瑜用力一切,锐利的刀锋划过了她的三根手指头,顿时鲜血染红了猪肉和砧板。
自助餐店的老板见状立刻将她送医,因为她流出来的血量着实有些吓人。
夏倩瑜强忍着没有昏倒,她感到有些虚弱、有些头晕。因为手指头已被老板用干净的毛巾包住,她看不到那血肉模糊的景象,但是看到了染红一片的白毛巾,她还是会心跳加快。
特别要老板送她去倪彻服务的医院,然后指名叫倪彻来帮她缝合,这会她只信任他。而也在看到他的身影时,她才放心昏倒……
不知道经过了多久,她缓缓的醒过来,来自手指头的疼痛令她皱眉,她知道自己躺在一张病床上,这里好像是急诊室,但她又似乎离其他的急诊病人有些距离,她所处的空间是隐密的。
正想开口叫护士时,毛品海的身影竟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她只好瞪着他。
“醒了?”毛品海的语气不冷不热。
“谁通知你的?”
“白亚丝。”
“你不必来的。”夏倩瑜倔强的撇过头。“白亚丝就是太闲、吃饱了没有事做。”
“你身边应该还有钱。”毛品海质问。
“你要我等到坐吃山空那一天才出来工作吗?”她语气很冲的说:“而且干你屁事!”
“倩瑜,你即使去麦当劳打工也比到自助餐店工作好。”他忍不住数落。
“我刚好讨厌吃汉堡和薯条!”
“你只是想要我日子难过。”
“哼!你不要往自己脸上贴金好不好?”
“倩瑜,你这是何苦呢?”毛品海突然拿起她裹着纱布,缝了数十针的三根手指头,他心痛又心疼。“如果你粗心大意的把自己整个手掌都砍断呢?你有没有想过这可能?”
“你少吓人了!”她冒出冷汗。“我只是在切肉的时候稍稍分了神。”
“你差一点需要输血。”
“才没那么严重。”
“幸好是倪彻帮你做缝合。”
“我当然要找他。”
“倩瑜,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毛品海真希望受伤、流血的人是他,这样他反而可以讲话大声、理直气壮。“你到底要我怎么做?我真的快要被你搞到神经失常、精神分裂。”
哪怕会痛死,她还是用力的抽回了自己的手,她的眼中不带任何的感情。“毛品海,其实你不必理亚丝、根本不用来,我们已经一刀两断了。”
“那是气话!”他咆哮。
“谁跟你说气话。”
“我没有不要你的意思。”
“是我不要你!”她纠正他。
“你明明了解我的。”
“错!是我‘自以为’我了解你。”
“如果我向你道歉呢?”毛品海一副自己能屈能伸的男子气概。“一切都是我的错,我要你再回到我的身边,我不能没有你。”
夏倩瑜的伤口当然还痛,但是她的心却突然不再痛了,像是被人打了一针强心剂,整个人活了过来似的。他要她!他不能没有她,最后的赢家果真还是她。
“你迟了!”可她没有打算让自己这么容易就被他再“买”回。
“迟了?”
“琳琳、亚丝都要帮我介绍对象,”夏倩瑜沾沾自喜。“她们说我的条件很好,不必担心没有人要。”
“你在开玩笑!”
“开玩笑?”她的下巴抬得老高。“毛品海,你应该知道我是有魅力的,不然你是智障啊?一直要我回到你身边。”
毛品海狠瞪着她,没有想到她都受了伤,且才缝了针、刚昏倒醒来,现在竟然又那么可恶、那么嚣张。
“夏倩瑜,开出你的条件,你要我怎么做你才肯再回到我的身边?”他让了一步。
“你应该先问我想不想再回你的身边。”她在教他该怎么说她才会高兴。
“你想不想再回——”
“不想。”她直接拒绝。
“夏倩瑜!”如果他们这会不是在急诊室,如果她不是一只手已受伤,他真的会把她按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狠揍她一顿屁股。没有一个女人可以让他如此生气,即使再顽劣、再调皮、再不受教的学生都不可能把他逼到失控边缘,但她做到了。
“我想休息了。”她对他下逐客令。
“你需要人照顾。”
“我不需要!”她挥了挥自己完好的另一只手。“我又不是双手都受伤、都废了。”
“你一定要这么固执吗?”
“我争一口气。”
“你迟早要吃苦头,”他想到了路小兰。“你们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随你说,反正你赢不了我!”
第七章
当毛萱萍看到哥哥杀人般的眼神时,就知道事迹大概败露了,所以她总是待在她爸、妈的身边,除非必要,绝不离开他们一步。反正她哥只是回来吃饭,晚一点
就会离开,到时她就安全了。
但是毛品海并不如她所想的那么温和。当着父母的面,他扯着妹妹的手臂,把她拉到了家中的阳台,好像如果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他很可能直接把她推下去。
“萱萍,我很怀疑我们俩是不是亲手足。”他毫不掩饰眼中的怒火。
“我可以解释……”
“我等着!”
“那……只是恶作剧。”毛萱萍推得一干二净,撇清所有的不良动机。
“你把那种行为叫做恶作剧?!”毛品海实在很想给她一个耳光。
“我不会害你的。”她强调。
“那路小兰怎么办?”
“她又没有损失什么。”
很难想像自己的妹妹会这么恶劣、这么工于心计,他本来还以为她只是比较小心眼、心胸狭窄了些,但很显然他错了。
“底片呢?”他怒问。
“我不知塞哪了。”她装傻的回了句。
“给我找出来!”
“那也要给我一点时间。”
“萱萍,我和倩瑜已经分了,所以你不必再动歪脑筋,不必再费心使坏。”毛品海道出。
“你们分了?”毛萱萍不太信。
“要我找夏倩瑜来当面向你证明吗?”
“但你们……”
“所以你放过我、饶了我吧!”毛品海冷冷的说:“我可以原谅你一次,可以给你一次机会,但如果你一错再错,就别怪我不想理我唯一的妹妹。”
“夏倩瑜真的甘心放了你?”毛萱萍一脸的狐疑。“你们不是在耍我吧?”
“我的话就说到这里。”毛品海再给她一个严厉的瞪视。“我是男人无所谓,但如果那样的照片流出去,不知道内情的人会怎么看路小兰?她是无辜的,你没有理由伤害她。”
“她喜欢你。”毛萱萍笑道。
“那不是真正的爱。”
“我也挺喜欢那女生!”
“可惜你没有一个够大的儿子可以娶她来当媳妇。萱萍,够了,你没有资格也没有权利去干涉别人的人生。”毛品海最后语重心长的说。
“听到了。”毛萱萍敷衍的一句。
“你最好听进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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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小兰第一次上夜店,她是跟着她姊姊和姊姊的一群朋友来的,结果想去舞池跳舞的去了,想和漂亮女人搭讪的也走了,想和帅哥认识的也离了座,总之偌大的一个包厢里就只剩她一人。
端着自己的冰可乐,她来到了吧台,起码这里热闹些,不像她一个人在包厢里,感到好冷清又好寂寞,好像自己是没有人要的流浪狗。她现在需要的是热闹、喧哗、同伴,好让她不被自暴自弃给折磨死。
她真的好想一头撞死……
侯中克不知道坐在吧台的那个女生是否成年了,她看起来和在夜店里混的女人不同,既不世故又不野性,感觉脆弱又无助,她好像不该在这里出现。
带着自己的威士忌,他亦来到了吧台,并且自然的坐到了她身边空的高脚椅上。
路小兰瞄了他一眼,然后马上别开脸。太帅的男人通常没有真心,尤其这家伙一副都会雅痞的调调儿,她不想惹麻烦。
“你喝什么?”侯中克指了指她的杯子,态度潇洒又直接。
“可乐。”她没有看他。
“你成年了吧?”他嘲弄道。
“没成年可以进来这里吗?”
“有些未成年的人的确会混进来。”
“但我快二十岁了,我看起来没有那么嫩吧?”路小兰转头看他。“如果我像未成年少女,那你过来干什么?”
“你认为我过来干什么?”他逗起她来。
“搭讪!”
“小妹妹,我不是要过来搭讪,只是看你一个人好像有些孤单,如果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