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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龙刀-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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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着远处的一顶轿子,轿子后面还有一大群人。“我娘来了,要是被捉回去,我看这一辈子再也见不到我爹,也见不到你少飞哥了。”声悲语戚,神凄气急,“有如大难临头,不胜惶恐之至。方少飞见张亚男吓得花容大变,心下十分不忍,忙问道:‘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张亚男不假思索的道:‘先躲一下再说。’拉着方少飞躲下悬崖。悬崖甚是陡峭,寸步难行,二人攀藤附葛,好不容易才下去五六丈远,来至一方巨石之下,方少飞道:‘这地方不错,就在这儿躲一躲吧。’张亚男道:‘这里不好,前面有一个山洞更安全。’说着,沿着石壁,当先向侧下攀附行去。行出去数丈,”果见一个天然生成的山洞,甚是宽广幽静,里面赫然还摆着一个泥盖密封的罐子,方少飞奇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有一个山洞?”张亚男含情脉脉的望着他,道:“前几天,我们的画舫经过这里时,我曾经跑上来过。”方少飞一怔,道:“你跑到这里来干嘛!”张亚男指指身后的酒坛子,道:“为了藏这一坛子‘绿芙蓉’。”方少飞原以为她对东丐金八爷的话,纯粹是胡诌八扯,想不到她真的藏有“绿芙蓉”,道:“你怎知我们会遇上金八爷,而预藏有‘绿芙蓉’。”“其实,我藏酒的目的只是为了好玩,看将来谁有福气喝到这坛‘绿芙蓉’,不料歪打正着,现在正好用得上。”“可不是嘛,要是东丐发现咱们骗了他,喝不到‘绿芙蓉’,那他准会闹翻了天呢。”“这下可好,我要利用这一坛子酒,好好跟金老头讨价还价一番。”“你又有什么新主意。”“先别谈这些,咱们坐下来,谈谈你吧。”“谈我,我有什么好谈的!”“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干嘛坐那么远,怕我吃了你是不是?—;—;嗯,这还差不多,这才象一对老朋友嘛。”“张姑娘,你—;—;”“慢着,我叫你少飞,或少飞哥,你却叫我张姑娘,真是的,有多生分,你就不能改改口?”“好,那我就叫你亚男好了。”“嗯,这还差不多,听起来也顺耳多了。”“亚男,你还没有说要我谈一些什么?”“我想知道你究竟是谁?”“我就是方少飞呀!”“我知道你叫方少飞,但我想知道你真实的身份。”“方少飞就是方少飞,有什么真的假的。”“可是江湖上却盛传你是皇子殿下。”“胡说,皇子殿下应该住在紫禁城,我从小在方家长大,是方家的子孙。”“可是,有人说你头上的秃发就是证据,那是因为曾经服用了北毒石天一个蹩脚的徒弟—;—;好不了的‘破孕汤’的缘故。”“这大概是巧合吧。”“万贞儿父女肯花五十万两银子的赏格捉拿你,你又如何解释?”“谁知道,也许是他们误认为我就是他们要捉的人,事实上天下秃顶的人多得很,不一定与‘破孕汤’有关。”二人促膝而谈,情意绵绵,早将西仙就在上头上的事置诸脑后,张亚男忽然换了一副肃穆郑重的面孔,道:“少飞哥,假如你真的是皇子,将来又做了皇上,你打算讨几个媳妇。”方少飞从来不曾与人谈论过男女间的事,闻言脸上一阵滚烫,面红耳赤的道:“亚男,你开什么玩笑,我又不是皇子,将来也不可能成为皇上,干嘛说这些不相干的话。”“我是说假如。”“当然是一个。”“听说后宫之内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子,再加上宫女,少说也有三千人哟。”“我爹常说,宫女最可怜,有的人终其一生也难得见上皇上一面,常规劝人家,宁为村妇,勿为宫娥。”张亚男满意的笑笑,话到口边,忽又咽了回去,因为她听到,有人正在向山洞接近,二人不由皆大吃一惊。山洞就只有这么大,并无支穴,想躲也没有地方躲,两人急忙一跃而起,贴站在洞壁之上。张亚男虽是绝顶聪明,此刻也没辙了,只好寄望奇迹出现,不要被母亲发现。不一时,洞口终于出现了两位绿衣少女,正是她的贴身使女秋菊与冬梅,忙将二人一把拉过去,并以食指搁在唇边,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小声说道:“我娘呢?”秋菊噤声道:“在上面。”冬梅也低声说道:“小姐,快出来吧,谷主正在到处找你呢?”张亚男一把将二女拉进洞里,道:“我娘知道我在这里吗?”秋菊道:“现在还不知道。”“那你们跑到此地来作甚?”“银凤姐在崖头上发现两个人,其中一人好像是小姐,一闪即逝,所以停下轿来,谷主命大家四处搜寻。”“你们怎么会想到这个地方?”“前次小姐搬一坛酒放进来时,我们曾亲眼目睹。”“死丫头,你好尖的眼,有没有告诉我娘?”“没有小姐的许可,我们怎么敢。”“银凤他们是否敢肯定,看见的人确实是我。”“只是说好像,无法确定。”“可看清楚我们逃往何处?”“两位的身法太快,谁也没有看清楚呢。”“那就好办,你俩快上去,告诉我娘什么也没看见。”冬梅却不敢苟同,硬着头皮说道:“芙蓉谷的规矩,谎报事实是会被逐出门墙的。”张亚男脸一沉道:“你们不说,我娘怎么会知道。”冬梅道:“谷主神通广大,迟早会查清楚的。”“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替你们承担一切。”“到时候只怕小姐连自己也救不了,哪还顾得上奴婢。”“秋菊,冬梅,你们都给我听清楚,不照着我的话去做,我现在就将你俩推下去。”她可不是虚张声势,说着玩的,当真运足了两掌真力,作势欲发。蓦在此刻,崖头之上传来了西仙白芙蓉的声音:“秋菊、冬梅,你们到底找到亚男没有?”张亚男神色一紧,两只手掌已经贴到二女的心口上,秋菊怎敢造次,拉直嗓门喊道:“回谷主的话,下面什么也没有看见。”“那就上来吧,可能是银凤看走了眼,那两个人早已去远,本谷主亲自出马,就算她飞天入地,也非要将她捉回来好好教训教训不可。”“是,谷主!”二女唯唯应诺,告别张亚男,悄然离去。方少飞拉长耳朵,直至崖头的脚步声远去后,才正容说道:“亚男,令尊与谷主之间似乎很不融洽?”张亚男悲声一叹,道:“唉!岂止是不融洽,简直跟仇人一样。”“令尊是何时与白谷主分手的?”“听说当我还在娘肚子里的时候,我爹就不告而别。”“是令堂告诉你的?”“家母说我爹早已过世,是奶娘偷偷告诉我的。”“可知他们分手的原因?”“据说是意见不合。”“可曾见过令尊的面?”“打从出娘胎起,我就没有见过爹的面。”“如此说来,令尊隐居北京的事,也仅止于传闻而已?”“事实确是如此。”“那你如何去寻找?”“只好碰碰运气。”“碰运气?那不是等于大海捞针。”“海底捞针也得捞,不见父亲,我死也不甘。”这是一段极为不幸的遭遇,一经触及,皆会引起她无限的孺慕之思,更会在她的心理造成沉重的震撼,她不愿意再想下去,更不愿再往下谈,长长的吁一口气,向那一坛子酒走去。张亚男心思细密,不但搬来一坛子酒,还附带着一个杓子,三把锡壶,打开泥封,舀起一壶酒,自顾自的先喝了三大口,心情这才稍稍平稳下来,然后将锡壶递给方少飞道:方少飞虽然从来不曾喝过酒,但酒坛子一打开,便闻到一股子浓郁的酒香,复经张亚男一再怂恿,便也拿起酒壶来喝了一口。好香,酒入口即化,变作一股浓郁的香气,精神来禁为之一振。张亚男问道:“少飞,香不香?好不好喝?”“好香,好好喝啊,芙蓉谷的‘绿芙蓉’果然名不虚传。”“好喝就多喝几口嘛。”“好,我再喝两口。”“干脆把这一壶酒全喝了好啦。”“不行,喝多了会醉,我们还要去姥山呢。”“令师亦嗜酒,带一壶去给卜大侠喝吧。”言者无心,听者有意,他一提起醉侠卜常醒,方少飞便如遭雷击,双眸直瞪瞪的望着姥山方面的无尽烟云,再也不说话下。张亚男知道自己一时失言,忙将话头打住,先装满三壶酒,一壶交给方少飞,剩下来的两壶自己收起来,然后抱起酒坛子,出洞而去。当张亚男将“绿芙蓉”存放在另一个较小的洞穴折返时,方少飞依然一言不发,这一下她可真有点急了,双手扳住他的肩膀,四目相对,柔情万千说道:“你怎么不问我为何将酒藏起来?”方少飞自然明白她用心良苦,怕自己悲伤过度,赶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不是已经替我问了吗?”“我是怕八爷这个老酒鬼一下子全喝光。”“咱们不是答应,八爷,要给他老人家酒喝吗?”“一口是喝,一壶也是喝,我带给他两壶酒自然没有失信于他。”“你留好么多酒做什么?”“自然另有妙用。”“什么妙用?”“你猜猜看。”“你的点子太多,我恐怕猜不到,大概是又想留待有缘吧。”“不对。”“哦……那是想逗逗金八爷,让他慢慢喝。”“也不对。”“其他的我就猜不到了,你自己说出来吧。”“现在还不能说,等八爷到了之后,你就会明白的。”“你怎么断定八爷准会来?”“嗜酒的人,嗅觉特别灵敏,‘绿芙蓉’一开坛,数里之外,他就可以闻得到的。”余音绕耳未尽,突闻有人接口说道:“女娃儿之言不差,‘绿芙蓉’乃人间极品,足可传香十里。”发活之初尚在崖头,话一落地,人已进了山洞,一身百宝衣,一脸邋遢相,不是东丐还会有谁。东丐手提钓杆,还串着七八条烤好的金钱鱼,一照面,开口就问道:“快拿酒来。”张亚男取出一壶酒,在他面前晃了晃,嘻笑脸的道:“酒在此,但是现在还不能给你喝。”东丐舔一下嘴唇,骂道:“好刁的丫头,比你娘还难缠,有屁就放吧。”“京里来的那一群大内阉贼,怎么样了?”“全跑了。”“我娘呢?”“西仙?没看见。”张亚男闻言,心下大安,递给他一壶酒,笑盈盈的说道:“酒在这儿,请喝吧。”东丐拔开壶塞,咕咚咕咚两三口便喝光了,再舔一舔嘴唇,道:“就这么多?”张亚男慢条斯理的道:“嗯,一件事一壶酒,想要再喝,必须另行商量。”“怎么商量?”“譬如咱们可以交换。”“你要交换什么?”“八爷的‘打狗棒法’就可以换酒喝呀!”“打狗棒法只传丐帮弟子,从不传外人。”“‘迷踪拳’也可以。”“丫头,你娘的‘粉蝶掌’已经够厉害了,干嘛还要学老叫化子的馊本事?”“多多益善,下次见面时我想要亲自对付快刀王立他们。”“女娃儿,王立乃是大内第一高手,即使你学会了我老人家的打狗棒法,也不见得马上就能奈何得了他。”“八爷,可有什么速成的好法子?”“有,除非你能得到‘玄天真经’,修得‘玄天大法’,或真经上所载的罕世奇功。”方少飞正为张亚男的智谋叹服,居然想得出以酒换技的点子,闻言双眉一扬,道:“常听四位师父讲,‘玄天真经’是天下第一奇书,是三百年前的一位武林奇人的遗著,书中所载功夫皆武学精华,只要学得一掌一剑,便可终生受用不尽。”张亚男接着补充道:“这本奇书,在二十几年前,曾一度出现江湖,四大名宿还为此曾在华山之巅斗了一场。”东丐金八爷道:“没错,那一仗波浪壮阔,惊天动地,整整打了三天三夜。”方少飞道:“结果是谁赢了?‘玄天真经’落入何人之手?”东丐摇摇头道:“谁也没有赢,谁也没有得到真经,正当我们四个人逐对厮杀,热战方酣,斗得难解的时候,却突然发现,那本‘玄天真经’竟告不翼而飞了。”这件事,除南僧、北毒、东丐、西仙四位身历其境的当事人外,甚少有人知晓,方少飞听到这里,情不自禁的为真经的下落着急起来,道:“那么重要的东西,怎么会丢了呢?”张亚男道:“据家母说,是被人偷去的。”方少飞道:“谁有这个本事,敢在南僧,北毒,东丐,西仙的身边偷东西?”张亚男道:“是黑煞龙飞与白煞铁虎。”方少飞脱口惊叫道:“鼎鼎大名的黑白双煞?”东丐金八道:“一点不错,就是这两个老混蛋。”方少飞疑云满面的道:“这两个老魔头,好像已经有很久不曾在江湖上露面了。”东丐道:“怀璧招灾,黑白双煞为了一本‘玄天真经’,曾吃足了被人争夺追杀之苦,后来听说二人分道扬镳,不久便在江湖上消失了。”方少飞一愣,道:“是死了?还是隐姓理名?”金八爷神秘兮兮的望了张亚男一眼,道:“这话应该问张丫头。”张亚男莫明其妙的道:“问我?我怎么道。”金八道:“你娘没有提过当年千里追杀黑煞龙飞的事?”张亚男道:“只字未提。”东丐金八爷道:“当时江湖上有一种说法,白煞铁虎在北京城被北毒盯上了,双方一场恶战下来,铁老魔身中剧毒,躲进了紫禁城,至今行踪不明。”张亚男道:“黑煞龙飞又如何?”东丐道:“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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