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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来,将他们师徒二人前后呼应之势从中切断。方少飞道:“两位姑娘,老的交给我了,小的你们好好招待招待。”张亚男早已识出方少飞的身份,但不点破,道:“好!局外人,咱们就这么办,先解决掉小的,再来收拾老的。”南僧的“七巧掌”,西仙的“粉蝶掌”,俱属武林绝学,张亚男,林玲又都是上驷之资,这一联手合击,当真石破天惊,江明川势孤力单,很快便屈居下风,险象环生。北毒老谋深算,最初本欲借雷霆万钧之势,将三人逼聚在一起,然后施放毒针毒砂,一举毙命,现在眼见计谋败露,心中着实恼火,而方少飞又功夫了得,短时间之内恐难取胜,只好改弦更张,给江明川一个眼色,攻势陡地加快,猛攻猛打。实则是佯攻,以进为退,快攻数招之后,师徒二人一个“鹞子翻身”,倒纵出去。方少飞一见大骇,忙喝道:“贴上去,黏住他们,别给他们施放毒针毒砂的机会!”林玲、张亚男如斯响应,立即付诸行动,早已将百毒公子困在原地,动弹不得。方少飞也卯上了北毒,亦步亦趋,纠缠不清。张亚男的嘴好刻薄,挖苦道:“老怪物,还犹豫什么,有什么毒招尽管使出来,大不了咱们同归于尽!”她这是一计二售,一方面消遣北毒,另方面卖了一个破绽,诱敌上钩,百毒公子不知有诈,挥拳扑攻上来,被张亚男“声东击西”、“偷梁换柱”、“釜底抽薪”,接连攻出三招“迷踪拳”,作弄得江明川晕头转向,狼狈不堪,躲过其中二招,卒被第三拳击中后背,痛得他“哎p育”一声,踉跄而退。林玲也不含糊,再补一掌,百毒公子马步不稳,一屁股栽坐下去。张亚男道:“先活捉了他再说。”林玲颔首称善,二女左右夹击,快若迅雷奔马。江明川也不是好惹的,怎能予取予求,乍然双手一扬,已打出一把毒砂,一蓬毒针。毒砂毒针都是细小之物,数量又多,最是难躲难防,二女施出浑身解数,手脚并用,且退且躲,像风车一样旋退出十好几步,总算险险避过。然而,张亚男在劫难逃,北毒眼见徒儿涉险,弹身扑救,正巧迎上惊魂未定的张亚男,石天喝一声:“来得好!”伸手疾扣她右腕脉门,方少飞,林玲齐声大叫:“张姑娘快躲!”双双发招接应,可惜为时已晚,张亚男退没三步,已被北毒生擒活捉。这一惊非同小可,方少飞大惊失色的道:“你想干什么?”北毒石天道:“不干什么,识相的你们两个最好俯首就缚。”林玲道:“你别倚老卖老,先放了张姑娘,其他的咱们慢慢再谈。”北毒公子江明川上前说道:“你少作清秋大梦,现在你们已经没有讨价还价的资格。”方少飞暗将所有功力全部提聚在双掌之上,沉声说道:“我们不会受你的威胁!”北毒右手扣着张亚男的腕脉,左拳紧握,遥对着她心口,以斩钉截铁的语气说道:“那就先杀掉她,再收拾你们。”方少飞双掌高举齐胸,已作好了发难的准备,道:“你最好别一意孤行,卤莽行事的结果说不定会赔上一条老命。”“小子,你虽然身怀绝技,仍非老夫敌手。”“未必,心无二用,顾此失彼,在下得手的机会极高,放掉张姑娘,我们保证三缄其口,不掀你的底。”“办不到。”“你真的要杀张姑娘?”“废话!”“你不怕西仙寻仇?”“她不可能得知此事。”“在下与林姑娘会宣扬。”“你们没有宣扬的机会。”双方南辕北辙,根本谈不拢,场中空气大紧,随时都有可能闹出人命来,恶战不发则已,一发必然是性命交关的血战,丧命的将不会仅张亚男一人。霍然,张亚男拉直嗓门,喊了一声:“妈!”这话突如其来,北毒吃了一惊,扬目四望,果见西仙白芙蓉领着“芙蓉四凤”,张亚男的四名绿衣使女,十二名俊美男子,浩浩荡荡的走进双塔寺来。张亚男发话之初,并不知母亲就在附近,纯粹是一种诡谋诈术,希望北毒分神,制造一个脱困的机会,连她自己也为这个意外的结果看得呆住了,竟忘记了乘机脱逃。西仙在暗中显然隐伏已久,现身之初已作好万全的准备,四凤等八女每人手里拎着一个铁桶,准确无比的站立在北毒所置伏兵的头顶上,踩住他们通风透气发毒针的小孔。北毒心头一震,连声喊糟,但表面上却堆下一脸的笑容,道:“啊,原来是白谷主,听亚男说,仙子要来赏月,还以为小妮子在开玩笑—;—;”西仙白芙蓉不等他把话说完,便截口说道:“老怪物,本仙子可不是开玩笑,金凤他们提在手里的是易燃的松香油,只要一倒进洞穴去,一把火就可以将你那七个人烧成灰。”北毒干巴巴的老脸,接连变了好几个颜色,两只眼珠子不停的转动着,阴阳怪气的笑笑,道:“伏兵系为双煞而设,并非对付白谷主,请别误会。”芙蓉仙子娇冷的声音道:“这个本仙子自然明白,但‘玄天真经’何等重要,我白芙蓉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占便宜。”北毒眼见西仙人多势众,一个不小心就会吃眼前亏,心念电转后,哈哈笑道:“‘玄天真经’本无主人之物,理当见者有份,这件事好商量,白谷主怎么说就怎么办吧”西仙打从现身到现在就没有好脸色,一直神态倨傲,面笼寒霜,道:“我的女儿尚在石兄掌握之中,在这种情形之下,根本缺乏商量的基础。”北毒惊“哦”一声,道:“老夫是跟令媛闹着玩的,请勿介意。”当即松手将张亚男放开。张亚男却不领这个情,破口骂道:“哼!少假惺惺,我娘要是不来,你早已下了毒手,这笔账将来我会加倍讨回来。”不往母亲那边去,却来到方少飞身旁。西仙睹状大怒,道:“过来!”母命难违,张亚男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走到母亲身边来。芙蓉仙子怒气冲天的道:“死丫头,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竟敢不听为娘的教训,私自出走,从现在起,你就跟着我,没有娘的许可,不得擅离一步,胆敢再犯,小心我不念母女之情杀了你!”张亚男俯首恭立,连大气也不敢喘一声。西仙又对张亚男的四名使女说道:“从今以后,本谷主就将亚男交给你们,必须给我盯死盯牢,如果再被她溜掉,惟你们四人是问。”潇湘书院图档,7dayOCR,潇湘书院独家书
第十一章 双煞换真经 寺内变屠场
这是一件苦差事,春兰、夏荷、秋菊、冬梅一千个不愿意,却不得不齐声应诺担下来。白芙蓉望了北毒一眼,道:“石兄现在可以说了,咱们到底怎么个商量法?”北毒石天却不同意,道:“老夫的七名弟兄尚在厄难之中,时间一久必将窒息而亡,同样缺乏商量的基础。”西仙略一寻思,马上招手将四凤等八人撤回。北毒这才满意的笑笑,道:“双煞换经之事,已经家晓户喻,跃跃欲试者何止千百,明日此时此地必有一番惨烈争战,双煞又非弱手,若无周全安排与支援,很可能任何人皆无法顺利得手。”西仙不耐烦的道:“废话少说,谈正题。”“老夫自信安排已极为周密,独缺支援。”“挑明了说。”“若白谷主肯与老夫坦诚合作,必然大有可为。”“真经如何处理?”“当然是利益均沾。”“一人一半?”“然后再定期交换,参研全书,你看如何?”“好!本谷主完全同意,咱们就这么办。”“北毒、西仙,你们同意,我老人家可不同意。”最后这么一句话当然不是出于西仙、北毒之口,而是从围墙外面传进来,话一落地,人也跟着跳墙而过,叭哒叭哒的,拖着鞋,大模大样的走过来。西仙一见是东丐金八,马上面冷如霜的道:“臭要饭的,你也想分一杯羹?”东丐金八嘻嘻笑道:“‘玄天真经’乃武林瑰宝,哪个不想,哪个不要?”“你想占现成的便宜?”“老叫化子自然会奉献一份力量。”“在聚福楼时,你不是不愿与人携手合作吗?”“此一时也,彼一时也,再不开窍恐怕连汤也没得喝。”“要饭的,北毒有伏兵,本仙子有人手,就凭你孤家寡人一个也想吃肉?”“要人简单,只要老叫化子吆喝一声,太原城的化子就可以全部集合起来。”北毒石天哈哈一笑道:“这老夫相信,论人势丐帮无疑是天下第一。”东丐金八的目光从方少飞、林玲、江明川、张亚男等人的脸上一扫而过,道:“毒兄答应老化子可以分一杯羹?”北毒道:“老夫说过,‘玄天真经’乃无主人物,自然见者有份,咱们三分天下,丐兄可以为使得?”石天本是贪得无厌,心胸狭窄之人,自无一下子变得开阔大方之理,他所以一再忍让,实迫于无奈的权宜之计,至于有多少诚意,真是天晓得。东丐金八摇头道:“瓜分真经的事,老化子不敢苟同。”西仙一楞,道:“难道你有更好的法子?”东丐一本正经的道:“当年华山一战,为的就的玄天真经,可惜胜负未分,真经便被双煞盗走,这段往事两位定当记忆犹新。”北毒道:“这已是老掉牙的往事,提它作甚?”东丐说道:“为了避免不必要的无谓纷争,我老人家认为应该继续华山未完之战。”西仙、北毒互望一眼,欲语未语,夜空中响起一声洪亮爽朗的诵佛声,随着这一声“阿弥陀佛”的声音,南海神僧飘飘然的落在场中。无心大师宝相庄严,不苟言笑,一照面便合十为礼道:“天心即我心,老衲无心,问候诸位施主。”林玲一见是师尊到了,好不兴奋,三步两步迎过去,以最快的速度,将场中的情况告诉无心,还指指点点的将方少飞、张亚男、江明川等人略作介绍。北毒迫不及待的道:“相信令高足已将实情禀明,老夫想听听大师的高见!”无心大师毫不迟疑的道:“老衲同意金施主的意见。”西仙道:“老和尚,你也认为咱们应该完成华山未完之战?”南僧庄重肃穆的道:“这是避免纷争的最佳抉择,将真经赏给获胜者,亦实至名归。”东丐金八拉直嗓门嚷嚷道:“好一个实至名归,惟有天下第一之人才配保有玄天真经。”二人一唱一和,声气相通,北毒想不答应也不行,干笑两声,道:“好吧,石某恭敬不如从命,今夜月明如洗,双塔寺宽敞平坦,正是交手的好地方,咱们现在就开始吧。”西仙芙蓉眉尖上挑,眸中精芒闪闪的道:“记得华山之战,是由南僧、北毒对阵,东丐、西仙交手获胜的二人始有争夺天下第一的资格,今天是按旧习惯?还是另行分组?”东丐粗声大气的道:“双煞未观,真经未得,你猴急什么。”北毒说道:“那咱们要待到何时才动手?”南僧说道:“自然是双煞现身,取得真经之后。”西仙道:“太原城里谣言四起,说万贞儿也志在必得,看来明日此时,双塔寺内必有一场恶斗,黑白双煞就算有十条命也活不了。”南僧笑道:“也许会风平浪静。”北毒一怔道:“大师此话怎讲?”南僧道:“老衲怀疑双煞能否准时赴约。”西仙道:“老和尚怎么会有这种想法呢?”东丐道:“这应该请教你们两位。”北毒指着自己的鼻子,道:“问我?这跟老夫有什么关系?”东丐道:“当年毒兄千里追踪,你到底有没有杀死白煞铁虎?”北毒道:“没有,仅身负重创,被他逃进紫禁城。”“毒兄没有追进去?”“进去了,却一无所获。”“依毒兄看,白煞有没有活命的机会呢?”“若无奇迹,即使不死,亦将终生瘫痪。”“换句话说,白煞能否赴约,尚在未定之天?”“应该是这样的。”东丐转过头来,又对西仙道:“黑煞的魔踪是仙子发现的,实情一直密而不宜,不知此刻可否惠告一二?”西仙道:“事过境迁,此时已无隐瞒的必要,龙老儿是在八公山被本谷主击成重伤,乘夜黑逃走后,遍寻无着。”“会不会一命归阴?”“可能没有那么严重。”“如仍健在,为何讯息全无!”“这就是令人困惑不解的地方。”“总归一句,黑煞赴约的可能是存在的?”“嗯!应该还不低。”北毒道:“老夫以为,白煞赴约的可能性也不低。”南僧道:“施主为何作此猜度?”北毒道:“玄天真经,包罗万象,必有治伤疗毒之术,白煞赴会应是想当然的事。”你一言,我一语,表面上大家的意见虽大体一致,实则双煞能否准时现身,他们却一点把握也没有。尤其这消息是从何而来,更令大伙儿深怀戒心。方少飞是黑煞的代表人,真经的上册就在他的怀中,其感受远比南僧、北毒、东丐、西仙更加惶恐不安,白煞会不会来?他毫无线索可寻,能不能顺利达成任务?在强敌环峙之下真不知道该如何进行。大家又作了一番推敲,北毒找来一名待众,补足八人后,四大名宿等便相继散去。八月十五。月明之夜。天甫黑,月亮才从东方冒出半个头来,方少飞与林玲便从双塔寺的东边爬上山来。东边无路可通,甚是崎岖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