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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下杯子：“留下那个人的名字吧，我帮你去办。”
楚楚突然起身向厨房跑去，徐阔也急忙追了过去：“帐单我会让人给你的。”再小的业务也得收钱不是吗？
方然一愣，随即失笑：“难怪人说你们律师说话之间都能赚钱。”她起身跟到了厨房。
厨房里弥漫着咖喱的香味，徐阔正在往盘子里盛白饭，而楚楚欢快的在徐阔的脚底打转，似乎在提醒主人自己也饿了。
“麻烦李小姐帮楚楚把狗粮倒进那边的盘子里。”徐阔很自然的对方然说。
看看可怜的楚楚，方然叹了口气，她把一进来就看到的狗粮打开，给楚楚放到盆子里，果然，楚楚立刻不缠人了，欢快的摇着尾巴吃了起来。
香味又在诱惑着方然了，“咖喱似乎很好吃。”她已经能够听到了自己的胃在抗议了。
徐阔把已经淋上咖喱的一个盘子递给了方然：“它不是似乎很好吃，而是确实很好吃。”
五分钟后，吃的心满意足的从盘子里把脸挪出来的方然终于觉得有些奇怪了。
“为什么请我吃饭？”
他看起来怎么也不象是睦邻亲善的人。
徐阔缓缓抬头，脸上是方然很久之后一想起来都恨的牙痒痒的可恶笑容：“相信我，和你即将付给我的律师费比起来，这顿饭绝对是小意思，更何况，我并没有小气到虐待自己当事人的嗜好。”
新闻发布会的现场是宾馆的会议室，主席台上早就放好了话筒，后面的背景是几个主要人物的定装照，其中最显眼的是李方然和方子坤。特别是李方然，穿着那个时代的衣服，眉目间有着天然的英气。
记者们早就稀稀拉拉的落座了，中间还混杂着说不清楚身份的人，后面几排没，却几乎是坐满了人，有的手中还拿着很贵重的摄影设备，让那些专业的娱记纷纷回头侧目。
不一会，会场里人就满了，首先出场的是剧本的编剧，导演，制片人等等，接下来，是几个扮演配角的演员和方子坤，而李方然，却一直没有露面。
今天的方然，穿着黑色的衬衫，整个人看起来娇嫩无比，她正站在台子后面，观察着外面的情况。
“陈导也真是的，干吗让我等一会再上去啊？”
大刘倒是颇能理解导演的苦心：“你一上去，谁还有兴趣关注这个电视到底要演什么？还不如先让他们好好给记者介绍一下再说。”
方然回头就掐大刘：“你竟然敢讽刺我，哼哼——”
“方然，你现在这个表情演剧中的恶婆婆很适合。”大刘还是继续调侃，呵呵，看方然气的噘嘴绝对是种乐趣啊乐趣。
“好了，别闹了，方然，你该上去了！”林缓在旁边提醒着。
看着方然安全的上了台，林缓才松了口气。
“林哥，刚方然在我也不好说，那个孟亮又不见了。”大刘嘟囔：“那小子一到有活动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惹起事情来倒是一个顶两。”
林缓冷笑：“好了，他要是象现在这样不接近方然，我倒真省心了。”
方然对着其他人颔首微笑，然后就在方子坤旁边坐下了。
“方然！”
“啊啊啊啊，李方然！”
“方然，你今天好漂亮！”
“方然，加油！”
正如林缓所预料的一样，李方然一上台，整个会场的气氛立刻火热起来，而本来在后面的人们显然都是李方然的ＦＡＮＳ，他们呼喊着方然的名字，热情而有秩序的向方然亲热的打着招呼。
剧组的很多人都是第一次和方然合作，也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阵仗，他们吃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方子坤自然也感受到了这种震撼，以前只听说李方然的影迷多，可是没想到多的在这样的场合都能混进来这些人，以前也只是听说李方然红，可是没想到她红的如此令人嫉妒。
突然，他理解了为什么这个女子会遭受到那么多的攻击，木秀于林，风必摧之。
“方然，我是ＸＸ晚报的记者，你已经在大银幕上有了很高的成就，为什么还要来拍电视剧呢？”
方然刚一落座，就有一个女记者把问题砸了过来。
方然也不生气，她把话筒拿到自己跟前：“我想，目前的我还没有资格说已经取得了什么成就，不仅是我不能这么说，中国的电影演员能这么说的恐怕也不足五指。”
“不管是电影，还是电视剧，都是一种表演形式，本质上都是为了让观众来看的，我相信，我的电影即使放一百场，也不及一部电视剧一个晚上看的人多，虚荣和骄傲并不能帮助我在表演上得到更多的经验，而电视剧却能让我和更多的导演和演员学习，我有什么理由不接呢？”
“方然，我是ＸＸ周刊的记者，你和主演们都见过面了吗？对彼此的印象如何？”
“见过了，我觉得大家都是很认真努力的演员，希望能在这部戏里合作愉快。”
“方然，我是ＸＸ新闻的记者，能谈下你对前一段时间王先生说你根本就不会演戏有什么看法吗？”
方然调皮的一笑：“这位记者大哥，王先生批评我的新闻好象就是你们报社发的，好象还即兴发挥了一篇我的回应，既然你们都代劳了，我还有什么可说的？”
现场的人一阵哄笑。
“坤哥，那你对方然的印象如何呢？”记者把问题丢给了方子坤。
方子坤本来看李方然舌战记者看的正兴起，没有想到有人突然问了这个问题，先是愣了下，然后拿过了话筒。
“方然是个很优秀的女演员，人漂亮，又有才华，能和她合作，是我的荣幸。”
“那么说，坤哥很喜欢方然喽？”记者们不挖出点新闻来是不会罢休的。
可惜，方子坤不是刚进娱乐圈的新人，他冲着女记者微笑：“你们可以把这个理解为一个男人对优秀女士的欣赏，谢谢大家，我想今天既然是电视剧的开机发布会，大家是否还是把问题集中在这个上面比较好呢？”
看着记者的注意力终于被引开了，方子坤把桌子上的纯净水拧开，递给方然：“喝口水吧，这些人可不好应付。”
方然接过水，说了声谢谢，然后就感觉到闪光灯了。
他们两人都苦笑了下。
“我怎么有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感觉呢？”方然喃喃的低语。
方子坤自己也喝了一口水：“反正也习惯了，看那几个新人，不是恨不得记者多问他们几个问题吗？”他看了眼最边上那几位正努力吸引记者注意力的新人：“好象还有你们公司的，怎么，要多关照吗？”
方然知道，这种关照其实是有双重含义的，一种是真正的照顾，一种的故意的刁难，欺负新人，或者说压住对自己有威胁的新人，是圈子里比较普遍的做法，也算不得什么秘密。
“不用了，虽然说是一个公司的，但是进了组里，就得听导演的，不是吗？”方然放下瓶子：“我们也应该去合影了。”
他们两人起身，来到众人中间的位置，好让记者们拍照。
角落里的几个配角都在看会场中被记者缠住拍照和提问的李方然。
“李方然好厉害，发布会都结束了记者还有问题问她。”一个女演员有些嫉妒的说：“明天的头版又是她了。”
李圆圆崇拜的说：“师姐演技好，大家都喜欢她嘛，问题当然多了。”
“我说你是不是傻子啊，一口一个师姐叫的亲热，我看人李方然早就不记得你是谁了！”刚刚的女演员忍不住瞪李圆圆。
“再说，她李方然也只不过是运气好而已，要是我有她的机遇，我也早就红了，神气什么啊？哼！”
几个男演员很有默契的都没有开口。
可是，大家其实都感觉到了李方然带来的压力和憧憬，同时，还有那翻滚在心中的羡慕和嫉妒。
第六章
今天是新戏开拍的第一天。
第一场戏是讲秋瑾儿童时候，所以基本上没方然什么事，她坐在导演的旁边，因为一直对幕后的东西很感兴趣，所以近一年来只要拍戏空挡，她就跟在导演后面学习。
因为这一场配戏的有好几个新人，所以ＮＧ频繁。
“你们一个个脑子装的什么，告诉你们看机位！”
“楚杰，你把话给我说利索了！”
“你到底会不会表演！”
副导演火气十足的在开骂，陈导则坐在机子前摇头：“方然，这几个新人比起你们可差远了，没灵气，还怕吃苦。我记得当年吴菲说梦话都在背台词啊。”
方然摇头：“陈导，让副导别吼了，你越吼他们越紧张。”
她也曾经是新人，当然明白那种想做好，却紧张的手足无措的感觉，更何况这部戏合作的导演和演员都是大牌，对新人就更是个压力了。
休息的时候，楚杰突然走了过来。
“对不起，师姐，可以和你谈谈吗？”方然和陈导对看了一眼，陈导凑到方然跟前小声说：“谈谈也好，你点拨下他，再这么ＮＧ下去，我们拍到年底也拍不完。”
既然是陈导的请托，方然只好起身随着楚杰去了旁边。
“不用喊我什么师姐，叫我方然或者李方然都可以。”方然现在一听到师姐就觉得浑身起鸡皮疙瘩。
楚杰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我刚才是不是表现的很差劲？”他的神情有些沮丧：“我一直就想问你，该怎么才能把戏演好呢？我越是想做好就越是紧张。”
他的态度很诚恳，诚恳到让方然觉得，这个同公司的新人也许上真的热爱着表演的。
“你以前参与过电视剧的拍摄吗？”方然记得公司今年的新人都是从已经演过戏的人中间选拔上来的。
楚杰的神情更沮丧了：“我从艺术学校毕业后，就上北京来发展，在各个剧组跑龙套，做群演，签约了一个小公司，却２年没有工开，今年被唐总签到了风潮，原来以为可以好好演戏了，没想到——”
原来如此！这么多年的遭遇没有给他坚持的毅力，反倒是磨掉了他的部分自信，这种轻易被打倒的演员，恐怕出来的机会也不大了。
方然微微一笑：“你知道做演员最需要的是什么吗？”
“是自信，只要机子一开动，你就是你要扮演的那个角色，场子中不会有其他人，只有你和戏。”
“可是我——”楚杰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到。
“你要是连这个都做不到，那证明你根本就不适合做这行。”方然冲着远处挥手的助理点头：“我走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一回到自己的位子，大刘就递过来水。
“林哥呢？”方然觉得有些奇怪，一般开拍第一天，林哥都会象个老母鸡一样跟来排除危险人物，可是今天不见人影。
“公司喊回去了，据说是有你的几个广告要谈。我说方然，今年真不打算接广告了？”大刘在心里算算，今年新接的广告和续签的加起来也有将近１５个了，而且都是国际大品牌，不再接其他的广告似乎也说的过去。
方然放下水杯，揉揉额头：“恐怕还得接一个吧，据说那边缠林哥缠的紧，怎么都推不掉，不过听说是个香水的，我曾经用过，还不错。”
大刘撇嘴：“那也是，公司还等着你的广告费给那几个要出唱片的新人做宣传费呢。”
好家伙，前几天整条街给同公司的某人新歌打广告，看的大刘那个心疼啊，那可都是他们家方然的血汗钱，每年就让这帮孙子这么打水漂，连个响都听不到。
方然似笑非笑的看过去。
“大刘，我发现你越来越有八婆的架势了。”
她正色：“知道什么叫揣着明白装糊涂吗？有的事情心里明白就好，说出来就没意思了。”不说不代表不知道，不说更不代表没办法，只是因为他们没有触及自己的底线，还在可容忍范围之内。
吃过午饭，刚想眯眼小憩一会，方子坤却突然来探班了。
“听说你今天好心教导了下你的师弟？”方子坤笑着拉过椅子坐到了方然旁边。
接触了几次，方然就发现方子坤为人不错，也很照顾身边的人，所以和他谈话也渐渐放松了下来，没有了一开始的戒备。
“我发现我被人用雷达盯着呢。”方然有些无奈了。
“哈哈，那当然，你是大牌嘛，我今天一来就有人跟我说李方然可照顾他们公司的新人了，还专门给开小灶传授演戏技巧呢。”方子坤开玩笑道。
方然耸肩，决定随人们去说了。
“陈导让点拨几句，怕新人跟不上进度。”她打量方子坤：“倒是你，今天怎么跑来了？”
“来试穿下新做的服装。”方子坤喜欢在开拍前做好完全的准备：“也看到你的了，不过怎么还有几套男装啊？”
方然倒是满意的笑了：“据说秋瑾喜欢穿男装。”
资料中说秋瑾蔑视封建礼法，提倡男女平等，常以花木兰自喻。性豪侠，习文练武，喜男装。
呵呵，真是很对胃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