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冠上夫家姓他是陌生了些,若是直称小气财神,恐怕他会双脚发软地叫声娘。
「你知不知道她是谁,莫家当铺你没进过吗?」仅此一家,别无分号,扬州城内的当铺生意全叫她所垄断。
「莫家当铺……」赵五果然脸色发白地直发抖。「少爷,她……她是……」
不用人介绍,她自个说得轻快,「莫家当铺的当家主事莫迎欢,欢迎旧雨新知来捧场。」欢迎众人多来走动。
货畅其流嘛!有流通才有银子,当品不分大小,死活都收,只要你敢上门。
「什麽?!」她是名胜之首,那他不就死定了。
赵五当场翻白眼晕死过去。
「唉!真是没用的狗,白费了肉汤养他一场。」莫迎欢一脚踹过去毫不留情,不管他真死假死。
「失礼了,应夫人,原谅我管教手下不当冒犯了你。」赵金鼎双手作揖十分恭敬。
她扬扬手像是不放在心里。「不打紧,你们继续当街叫阵,我来插个花赌两把。」
「赌什麽?」一旁不怕死的老赌鬼小声一问。
虽然知道小气财神的银子有进无出,可赌性坚强的人仍想赌一赌手气。
「就赌赵公子今天能不能带这个小妾回府,我做庄,你们赚银子。」这句话出自她的口是一句笑话。
没人能从她手中拿走一丁点碎银。
「好呀!我赌能。」十两银子就这样入了莫迎欢的收银袋。
「那我赌不能好了,小赌怡情。」一锭五两的银子也因此有去无回。
赌局方兴,三个主角晾在一旁,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三人三种心思各不同,其中最不在意的便是打算离开的张果儿。
「卖豆腐脑的,你别想妨碍我数银子的快乐,乖乖待著别动,我马上收齐银子。」可爱的银子哟!又香又甜又迷人。
她又玩人了。「少赚一点黑心钱为後代积点福,我没空陪你玩心机。」
佩服呀!果儿妹妹居然敢消遣嗜银如命的财神爷——最小气的那个。玉浮尘在心里暗叹。
「站住,谁都不许走,我好了。」重重的银袋系在腰间,她走起路来多雀跃。
「小欢,你的锁金锁银符不要了吗?」说到银子她才会有反应。
她眼睛一亮,「要,你画好了吗?」
「符纸用完了,我正要去买。」意思是你不挡路很快就能拿到手。
「何必费事跑这一趟,待会我叫笑痴小弟为你送去,银子照付。」顺便赚点零头。
乞丐身上照样捞得到银子,管他是不是穷人,好朋友一样明算帐。
「不用了,金大叔家就在前头,你赚不到我的银子。」她的眼角微闪著一丝情绪,是对朋友的了解。
真心接纳她的人不多,莫迎欢和其他两位名胜是她少数交心的朋友,她信任她们。
越来越精了,学到她小气功力三成精髓。「赵公子,你要走了,小妾不顺手带回知府衙门?」
「我……呃……」眼神畏缩的赵金鼎一脸窘色,才想开溜就被逮个正著。「我去找顶轿子来抬人。」
「抬得走吗?」他那群手下养得肥肥壮壮的,不会搭顶人肉轿呀!
「当……当然,我爹是赵知府,谁敢不赏脸是自找死路。」他死要面子的硬撑著。
「不送了,赵公子,你走好。」话虽这样说可她却一手拉住赵金鼎的袖口,看向那道似曾相识的身影。「黑脸的,你允许他扛人入府吗?」
要死了,干麽找我麻烦。玉浮尘压沉声音,「叫他脖子抹乾净,候著。」
「奇怪,你的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她人缘好,三教九流都有知己。
「你听错了,我初到扬州不久,绝不认识凤仪公主你。」别再看了成不成,算我怕了你。
莫迎欢诡异一笑地绕到他面前,手还扯著赵金鼎。「算天算地算不到自己,难道没人告诉你什麽叫自露马脚?!」
哈!他还真委屈了,堂堂九王爷的狗头军师,皇上御赐能先斩後奏的御史大人,居然见不得人地抹黑一张脸,美貌果真害人不浅。
「嗄?」他连忙问了又问,像大姑娘怕羞。
「阴阳呀阴阳,为何有人以为大家都是瞎子,抹油墨不是比较逼真?」炭灰还是次级品呢!也不怕抹久了长恶疣。
玉浮尘泄气的正对著她,「莫大姑奶奶,你能不能装作没看见我?」
阴阳两字一出现,他就知道瞒不住了,小气财神是何等精明,一眼就能看透他不算伪装的伪装,这只能骗骗为他痴狂的姑娘家。
「成。」她右手往上一翻。
有银子好商量,没钱请自便。
「派人来取,我住在张家。」他身上只带一百两银子,以她的胃口是瞧不入眼。
「你住张家?!」大惊小怪的不是莫迎欢,而是一脸怒色的赵金鼎。
搧风点火好坐收渔翁之利莫迎欢可是专家。「近水楼台先得月,赵公子你怕是迟了一步。」
「你敢碰我要的小妾一下,我发誓你会後悔和我抢女人。」赵金鼎禁不起激地撂下狠话。
「搞不好他不只碰一下,而是连人带皮都吞了,你这口气吞得下?」有对峙她才能从中获利。
「什麽,他占了我的女人——」可恨,非将这黑奴才剉骨扬灰不可。
越乱越好。「说不定人家已珠胎暗结、蓝田种玉,你刚好当现成的爹替人养孩子。」
「我不饶他。」磨牙的声音大到众皆可闻。
野草的力量多可怕呀!随便长长都能淹没良田,瞧赵金鼎烧红的眼神像是真有人夺了他的爱妾,一副戎装上阵准备喊杀喊砍。
明明边疆无战事,偏要燃狼烟。
经由莫迎欢的挑拨,原本一件可以善了的小事扩大成国仇家恨,叫扬州百姓啧啧称奇,看得不亦乐乎舍不得走开,加码加注地赌下老本。
只是有个人根本无视她的敛财行为,抚抚额头迳自走向前头的小铺子买好她的符纸,复又绕回原地,吵嚷的人群中根本无人知道她去而复还。
突地,一张符纸往空中一扬。
不知为何,围观的百姓散了一大半,下注的银子也不取的各行各路,略显呆滞地挪挪迟缓的脚步。
连原本气焰高涨的赵大公子都忽然噤声,毫无预警地挣脱莫迎欢的拉扯,与一干手下像游魂似掉头就走,不怕得罪扬州只手遮天的名胜。
「怎麽回事人都走光了,那我这出戏还唱不唱得下去?」敢不捧她小气财神的场?
少数逗留的百姓面面相觑,心里头觉得怪怪的,可是银子还在人家手上,欲走还留。
「莫当家呀!赵公子没带走小妾,那我们是不是可以分银子了?」扬州百姓仍习惯唤她娘家姓氏。
「哪有小妾呀!莫非你老眼昏花了?」翻脸不认帐,莫迎欢一脸糊涂样。
「可是咱们赌的是他不能带走张家闺女。」另一名市井小民怕她耍赖地连忙指指正欲离开的张果儿。
她可理直气壮的扠起腰。「卖豆腐脑的几时成了赵公子的妾,你老倒是说给我明白。」
「这……」迟早嘛!民哪斗得过官。
「既然没有小妾就算流局,我是庄家通杀。贪财了,各位。」小手一摆,她眉飞色舞地打发据理力争的百姓。
「哪有这样!」
「就是嘛!她故意误导。」
「唉!我的老婆本……」
诸如此类的怨言全听不进莫迎欢的耳朵里,她的注意力全在地上的一张符纸。
自认倒楣的围聚百姓一一散去,莫迎欢拎起符纸追上没打声招呼就走的一男一女。
※※※
「卖豆腐脑的,你走慢点等等我,有鬼在追你吗?」真是的,没见她负担沉重走不动呀!
你就是恶鬼呀!
护著佳人越走越快的玉浮尘巴不得莫迎欢追不上,有她存在的地方定有灾难,他不赶紧离开铁定落入她设置的陷阱。
身份被揭穿麻烦跟著来,若是爷儿和好友倒好摆平,多年的交情不致为难太多,只要无人居中加油添薪,他还能过几日逍遥生活。
但是前些年纠缠不休的姑娘们怕是不肯放弃,这些年他鲜少出府仍时有耳闻,谁家的小姐重金悬赏他的下落,哪一府的千金又为他失魂垂泪打探不停,硬提往他身上加诸个负心罪名。
像刚刚,她就为他招来了桩大麻烦。看来他势必恢复本来面貌方能治得了赵知府的儿子,她刚才的搧动已然埋下祸源。
习惯仗势欺人的公子哥儿是不可能受了羞辱还肯息事宁人,必会为了一己之私再度掀起风波,他得防著暗箭的攻击,佳人心未融化还死不得。
「我没料到你会认识小欢。」不过也没什麽好奇怪的,小欢她一向爱交朋友。
不像她,始终走不出心中自限的圈圈。
小欢?「你是指她呀!三生之不幸,我命悲矣!」
「你说谁不幸呀!阴阳先生。」阴森森的沉音像鬼魅一般窜出。
吓!好个长耳鬼,来得真快。「你不是该去收银子了,白花花的银子哦!」
「嗟!银子不长脚飞不了,谁敢动我莫迎欢的命根子。」扬州城里她最大。
「难得听你置银子於度外,我看要变天了。」他揶揄著。
爱银子爱到命都可以抛的女人居然说银子不长脚,这几天他得作好逃难的准备,说不定天灾人祸即将发生,跑得不够快可就死得冤枉。
她诡谲的一笑,「是你头顶上的天要变了吧!听说你红鸾星动。」
红鸾星动,那不是代表……张果儿胸口一阵刺痛,不甚舒坦。
「是你和曲喵喵串通阴了我?」不然她绝对不知情,两人分居两处。
「你觉得不满意?」她有一颗为「善」之心,可以适度修改。
「两位的好意撮合在下铭感五内,如果你们能只做到这里为止,我会更感谢。」
接下来是他的事。他瞧见张果儿的脸色不太对劲。
「过河拆桥不好吧!至少请我喝杯喜酒……」未竟之语由他接下。
「最好包个谢媒礼,铸座银子山更有诚意。」他冷笑的说出她心底话。
深得我心。「好说、好说,在此先谢过了。」
银子不嫌多,滚滚而来如长江水源源不断,偶尔泛滥成灾也无所谓。
「别谢得太早,我不相信你能安份守已不搅和。」无所事事看热闹绝非她的行事风格。
哪里有乱子往哪里钻,翻天覆地之後还要人家三跪九叩行五体投地之礼,再漫天叫价榨光人家的血汗钱,绝不手软。
「多波多折得来的结果才弥足珍贵,我……卖豆腐脑的,你心情不好是吧?!」眉头老是打二十四个死结。
「她有名有姓,你不希望人家唤你一声开当铺的吧?」不假思索的玉浮尘微愠的翻了个白眼。
可是他料错了,莫迎欢巴不得百姓个个牢记她的本行是什麽,有物典当才能趁机转售哄抬价格,银子才能以倍数快速生长。
「多喊几声我早晚三支清香拜你,冥纸烧一马车予以感激。」多多益善,银子生银孙……孙到算不完。
他脸上出现遭打败的表情。「等我死了再说,有空我会上来探望你。」
「呸呸呸,人在人情在,人亡人情亡,黄泉路上你好走,莫寻回头路。」啧!卖豆腐脑的脸色还是难看。
朋友和银子一样重要,她尽量公平些不轻义重利,生意人眼光要看远,耳听八方银子声,察言观色是她与生俱来的天赋,一丝丝风吹草动眼皮子掀得可快了。
张家的苦命果是石头命,弹一下动一下,不弹就不动地活像尼姑打坐,她想尽办法就是无法化开她眉锁重愁。
不过看久了倒也别有一番风情,人美怎麽瞧都顺眼,孤立一朵芙叶清丽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