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住手,住手,我绝不为此屈服!”
皇北霜哭泣起来。
奇怪的少女,奇怪的眼泪,擎云不知道自己的心中到底是怎样一种感觉,他看着她很久,终于穿上了衣服。
“还有个办法可以解毒。”他在一边坐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囊,“这是永冬草的根,人吃了,将会在七十二个时辰内,失去一切官能欲望,它可以解双果树的毒。”
“我不吃!”皇北霜平静下来,喉咙里还有少许呜咽,但她很肯定地说,“我不吃,吃了永冬草,七十二个时辰内,除了性欲全无,还将会失去食欲和睡欲,我自问做不到三天三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
擎云十分意外地看着她,没料到她居然也是一个见多识广的人,明明如此年轻,大约才只十八九岁吧!
皇北霜勉强站起来,一步一步地往湖里面走,她褪下了所有衣物,除了额头上的一圈宝石镶嵌的发带。
“这水真冷。”
她背对着擎云。
月光啊,再多的温柔和轻幽,此刻,也及不上湖中少女颤抖的双肩!再多的光华和神秘,此刻,也比不上湖中少女湿润的双眼。
明明如此美,明明如此美,擎云却忽然有种不敢再看的窘迫和烦躁。
明明她就在眼前!
哐当!
若问象一头发疯的牛,狂暴地冲进此刻到处都淫靡不堪的擂堂,他砸了桌子又砸椅子,整个大厅就听到他四处破坏的声音,兄弟们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行为惊得停下所有动作,有些不解和惶恐地看着他们的首领。
若问的怒气显然无法简单地消去,他一脚踢开一个兄弟,拎起他身下正在遭受羞辱的少女,就在众目睽睽之下,发泄他心中失控的烈火和勃发的欲望。
“啊啊!”少女在他身下无助的哭喊起来,这撩人的声音,这猥亵的动作,众人又开始高声呼叫,回头继续压着底下的美人一逞兽欲。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为什么人会如此疯狂!
这确实是一个残酷可怕的夜晚,只有声音,暴躁的声音,哭闹的声音,兴奋的声音,侵略的声音,这里没有心,这里没有灵魂!
只有疯狂,寂寞无依的疯狂!
“把那个老妖婆带过来。”
第二天,大堂里的狼藉已经收拾干净,被抓的俘虏包括女婢和侍卫也不知还剩多少人,总之一并压在大堂中间等候发落。
空气中,只余冰冷又慑人的威严,仿佛昨晚发生在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存在!
朵再蹒跚地被推出来,说她现在是个妖婆确实没错,衣装正服的时候已经令人觉得阴森,这会又乱发披头,衣衫蓝缕,身上各处都约见风骨,简直就象是一桩古老诡异的枯木。
“那个女人跑了!”若问阴冷地说。
“娜袖儿跑掉了?”朵再眸子一动,她高兴的转过身,对着身后剩余的族人厉声高喊。
“大家听到没?大家听到没?我们的娜袖已经逃了,她不在这里,她成功了,我们的使命没有结束,我们的过错还没有铸成!狂欢吧!各位,如今我们死而无憾,如今我们再无悔恨!”她一说完,身前的众人纷纷大叫起来,决绝声此起彼伏。
“她会回来救你们的!”若问眼睛一沉,手中拿着昨夜从皇北霜耳朵上取下的一只耳环,反复把玩着,似乎十分期待。
“不!她一定不会!”朵再转身怒斥。
“她是我们的娜袖儿,她的存在不是为了我们这区区百人,而是为了远在他方,七千之众的厄娜泣。她不会忘记自己的使命,绝对不会!”
“哼!她叫什么名字?娜袖只是一个称呼吧,本名叫什么?”若问问道。
“……”
却是没有一人回答他。
若问沉默了一会,站起身来。
“把这老妖婆打死挂在展台上。咱们就等着瞧吧!”
皮肤上还有昨夜浸泡过的冰湖寒水,纵然克制了原始本能,同样也将皇北霜不盈一握的娇弱彻底击碎。她醒来,面泛潮红,手脚无力。
“你发烧了,昨夜太乱来!身体受不住了吧!”早就醒来的擎云正在一边收拾东西。
皇北霜站起来,徐徐走到他面前。
用力把手中的包袱一系,擎云一手盖上皇北霜的额头,“还好,烧退了一些!”
皇北霜忽然有点害羞,这真是一种奇怪的感觉,令她眼神闪烁。
“啊呀!”还没回神,擎云一把搂起她跃上马背,“走吧!”他说。
“去哪?”
“你该去哪,我就送你去哪?云沛?还是厄娜泣?只要是你决定的。”
“为什么?”
“还你泽马之恩!”
皇北霜闻言沉默了一下,幽幽叹息,“飞踏对你来说十分重要呢!”
“是的,它忠于我到最后一刻。”擎云的声音非常温和,听来对这马儿却有很深的感情。
“呵呵!”皇北霜一笑,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我也有飞踏的!”
擎云看着她。
“就在那里。”皇北霜指着昨晚逃出来的方向。“就在那里!”
“决定了?”擎云的手一紧。
皇北霜点点头,两人一马又朝土匪的寨子奔了回去。
决定了,无论前途坎坷,心怀多少无奈!
决定了,无论往事忧愁,记忆多少阴霾!
早就决定了,
只要你不离我,我不离你,
早就决定了,
只时间还在继续,只要命运生生不息!
我就可以暂时忘记,
我就可以暂时抛弃,
曾经在远方,被风沙吹散的歌曲……
此时离若问的营地大约五十里的地方,有一队人马正在靠近,从着装上来看,应该也是帮土匪,只不过这一拨人的配备和气势就完全不能与若问那处相比。
某种程度上来说,沙漠中的土匪比奴隶民族的生活更加艰难,他们没有自己的绿洲,也无法自营生产,主要是由落魄的流亡者聚集而成,谋生唯一的手段便是玩命的掠夺!
“什么人?”这队伍里忽然冒出一声嘶哑的叫喊。一行土匪嗖地就围了上去,中间,是两人一马!围的正是连夜回奔的擎云与皇北霜。
“怎么办?”皇北霜低声问道。
“可以杀出去,或者和他们谈判!”擎云无所谓地收了收手中的策马绳。
“这一带怎么这么多土匪?”皇北霜有些意外,不免焦急起来。
“大概是知道若问这回抢了不少好东西,来分一杯羹吧!”擎云一笑。
“你是说,他们是来打若问的主意?”
“是有这可能。”擎云扣着皇北霜的腰,两人都没有下马,反倒有些悠闲地聊了起来。“土匪也常常同类相食。”
“你们谈够了没!给老子滚下马!快点儿!不然现在就劈了你们。”土匪们的头儿大概是要过来了,这些拿着大刀的小喽罗便骚动起来,面目狰狞地叫嚣。
“别动!”擎云却是按住正要下马的皇北霜。只见飞踏长腿一跺,后脚一蹬,围着圈把周围的土匪们踢了个遍,似乎还觉得十分得意,它鼻孔里时不时地喷出口气来。果真是匹顽虐的马儿,若是常人,怕也不可能令它成为胯下坐骑吧。
此刻,擎云和皇北霜坐在飞踏的身上,居高临下,威风凛凛!
“干啥!干啥!不是要去找若问那小儿吗?怎么堵着这两家伙了?”头子冒出来了,目光涣散,乱发竖起,不如若问那样,一见就让人觉得不可大意。
“你们是干吗的?小娘子很俊哪!”他佝着身体走到前面。“坐在上面干吗?想当大老爷呀!还不滚下来!”
擎云看着他,忽然哼哼笑起来,十分讥讽的感觉。
“你笑什么?”那人一抖,许是气着了吧,还猛咳了一下。
“一群无耻无能,酒囊饭袋之徒,也敢拦我擎云的去路?”擎云眼光一炙,这头子便不由退了一步,可又转念一想,自己人多势众,何必怕他?双手一招,“兄弟们上!”
还没等众人上前一步,却见擎云不知何时已经下了马,三根指头紧紧掐住了首领的喉咙,稍一用力,便可取人性命。众人一惊,却以蓄势待发之姿定在了原地。
“退后!全都退后!”不用擎云开口,这头子显然也是经过风吹雨打的行家,知道这回遇上的定是杀人无数的高手,一不小心,便再无回魂之缘。
“恩,还算是个滑头。”擎云说着就放了手。“你们找若问做什么?”
“哎……说起来惭愧。”
擎云虽然放了手,这头子也不敢再发作,就怕陪了夫人又折兵,他老实答道,“若问的人马现在已是北大漠里最厉害的一拨,虽然人数不是最多的,但方圆百里的票子都是他干的,咱们这其他的堆儿都没法活了,又没人敢去剿他的地儿。这回我也只好带着兄弟们去投奔他,不然都得饿死!”他说的无奈,断也不是谎话。
擎云眼光闪了闪,问道,“你们有多少人?”
“大概三百左右!”头子回答。
“不对吧!”带着一抹清脆柔和的声音,皇北霜蹭地跳下马儿,她不徐不缓地走到头子面前,两手一撑,拨开他的眼皮看了好一会,又笑着回到擎云的旁边,高深莫测地说:“五百一十九人却说成是三百左右,你是何居心呀?”
土匪头子眨了眨被她翻腾了老半天的眼皮,有点贼地嘿嘿一笑,“小娘子,我这不是老糊涂了吗,有多少人哪弄得那么清楚?还是小娘子你的眼睛亮啊,是人是马的,心里早盘了个透!”
“太阳要到正空了!你不去准备准备?”皇北霜没和他计较,只是看着天空悠悠地说。
众人皆是一愣,全都停下来看着她。
“小娘子,哦,不对,大姑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头子讨好地往她身边一靠。只见皇北霜却像是嫌他脏,一遛转到了擎云的左边。
“得了幻症的人都会双眼暴突,眼白发黄,血丝成结,每当日上中杆,便会看到恐怖的幻觉,导致精神错乱整整三个时辰,没错吧!老糊涂,这滋味好受吗?”皇北霜此刻的样子十分精灵古怪,连她自己也有点惊讶自己的改变,似乎在擎云身边,令她十分轻松,不再那么压抑。
“姑娘,你既然把它说了出来,是不是代表你有办法帮帮咱?”头子却是异常激动,估模着是已经受尽了幻症的折磨。
“这是一种沙漠病,你们常年奔走大漠,身体稍微虚弱一点,或者精神脆弱一些,是很容易得这种病的,但是它很好治。”皇北霜的话对这头子来说无疑是惊天喜讯。
“大姑娘,既然开了口,必是有条件的不是?行!你说,只要做得到,我侗巴赫一马当先!更何况我们有这毛病的兄弟还不少。”
“你说的话可信吗?”皇北霜问,心中早已开始盘算着如何利用这一拨人马。
擎云在旁边看了良久,许是明白了皇北霜的算计,不以为然地默笑着。
“姑娘你就信我一次吧!”侗巴赫十分着急。
“你别急,我先问你,后面那一车,是不是炸药?”她老远就看了半天。
“是的,要送给若问的,他以前跟我要过,我给藏着,这回投奔他总得表示一下心意。”
皇北霜噗嗤一笑,“瞧你这没出息的,带着五百多人想去若问那里白吃白喝不是自找死路吗?羊入虎口,愚蠢至及,他扣了你的火药,还留你干吗?”
侗巴赫被她一语道破心中惶恐,不免有些呆滞,他看着皇北霜,暗暗思绪万千,想他纵横大漠几十年,从来没见过这样冰雪聪明的少女,也未见过如此绝代风华的面容,凭心而论,这绝对是一个天之娇子。
“那姑娘的意思是?”他试探地问。
“我助你一臂之力,去抢若问如何?”她虽说得平淡,其实心中仍有不安,在若问营地的短短一天,就已令她大受打击。
“这不可能,我们只有五百来人,若问已拥众两千,个个如狼似虎,杀戮成狂!那是一群疯子!”侗巴赫惊得赶紧后退。
“侗巴赫!”皇北霜冷笑道,“行!那你就带着这些人去找他吧!看谁死得快!”
她一说完,擎云便很有默契地与她一起跳上白马飞踏似要离开。
“慢着!”
侗巴赫没做太大的挣扎,立刻叫住了皇北霜,“姑娘吩咐吧!不到穷途末路,我又怎会生出投奔若问的念头,在这辽辽北漠,谁不知道有了若问便终有末日?不如拿命一博!”
若问的营寨此刻早是一片萧肃。从来没有人敢在若问生气的时候上前讨扰,兄弟们惴惴不安地列坐在大堂里,不时偷看一眼倚在正中间兽皮大椅上的人。他在想什么?没有人知道,只看见他一会儿阴冷地笑笑,一会儿又森狠地皱眉。
“来了,首领!来了,来了!”一个头绑黄巾的精瘦少年突然急急冲进来,吓着了坐在旁边的几排人。
“妈的,落鹰!你不想活了,这时候跑来鬼叫什么?想被首领干掉出气么!”蛮狐冲着他叫起来。
“不是!是……”专职守备的落鹰显然有些慌张,让他跑进来报信就已经花去了他大半胆量,这会儿见着阴晴不定的若问,魂也去了一半。
“她来了?”若问没有表情,只是轻轻一问。
“来了,就是那个女的,还……还带了几百个人!”落鹰被若问吓得有点结巴。
“带了人?什么人?”若问终于有些反应。
“两百左右,说是只要放了她的族人,她们就撤回去,否则就炸了咱们!”落鹰回道。
事实上,他这回答压根没吓着旁边几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