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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湄扬唇一笑,道:「他真可爱,好象你……」
「可爱?」他不满地躺在她身畔,道:「妳确定妳的相公适合这个形容词?」
温馨的斗室里,漾出柳湄柔媚的笑语,只是,那样的甜蜜幸福却无法与伤心飞奔而去的楚可倩共享……
第六章
她再也不要理他们了!她再也不要做这种蠢事了!》
她为什么这么笨?为什么要自取其辱?像过去那样,不就什么事都没有了吗?她为什么要自找苦吃?
可是,她的心却疼得好难受,眼眶也是……
她不想哭、不应该哭的,这没有什么好哭的,不是吗?可她的泪水却怎么也止歇不住,拚命地挤出眼眶……
每个经过她身边的家仆都骇惧地垂下视线,没有人胆敢上前询问郡主发生了什么事?何以哭得这么伤心?
「滚开!全都给我滚!」楚可倩暴怒地吼着,吓得家仆纷纷走避。
她受够了!根本没有人关心她,纵使她哭得如此伤心,他们也只是以害怕的眼光瞧她……
她毫不迟疑地拔足狂奔,到马房将错愕的马僮一脚踹开,拽起专属于她的马儿,飞奔而去。
她不知道自己离家多远,也不知道方向,她只是伏抱着马颈,任由泪水窜流两腮,任由马儿带领她离开那让她心碎的家。
马儿迅捷地奔出城门,无人胆敢拦阻这位王爷府的郡主,楚可倩也无心理会任何人,她只是伤痛地抱着马颈,彷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这匹马儿倒也聪敏,径自奔驰至以往楚可倩带牠休息的泉源,呼呼喘气地喝着清冽的溪水。
一直到她哭倦了,绵软无力地跌坐在溪旁,这才听见周围的另一声马嘶。
以她过往的脾性,她肯定是仓卒地抹泪,再凶神恶煞地瞪向这不知死活来打扰她的混帐,可今天,她实在伤透了心,哭泣也让她失了力气,终究只能微一抬眼,瞟向来人。
这一对眼,她的泪水更是如泉涌般奔流不止,她咬紧了唇,别扭地别开脸。》
宇文骏轻声一叹,翻身下马,来到她身畔,低声道:「这么莽撞地瞎闯,不怕出了乱子吗?」》
「不要你多事。」她的声音沙哑,却依然倔强。
「为什么哭?」他明知故问。
「沙子进了眼睛,不能哭吗?」她没有心情理会他的关怀,没好气地回答。
「我看看。」话声一落,他已扳起她涕泪纵横的脸蛋,不让她避开地朝着她的眼睛吹气,温柔地道:「不痛了吧?」说着,他轻轻地替她拭去颊上的泪水。
她迷离的眼直勾勾地盯住他的脸,感觉心口有些东西正加速膨胀,压得她透不过气来。》
「不要这样对我……」她推挤着他向她贴近的胸膛,颤抖地说着。
「倩倩……」他轻唤她的名,想将她拥抱入怀。
「走开……」她柔弱的小手抵在他的胸前,发现推不开之后,反而揪住他的衣襟,哽咽地说:「不要理我……」
「我怎么能不理妳?」他轻叹口气,抚着她的发,柔声道:「别哭了,妳还有我啊!」
楚可倩拚命地想忍住眼眶的酸楚,可听到他这句话,她再也承受不住地扑进他怀里,放声痛哭。
「不管我怎么做,他们都不会喜欢我的!不会,永远都不会……」赖在他怀里,一切似乎不再那么糟糕了,如他所说的,她还有他,还有他……
「倩倩,失败一次妳就放弃了吗?」他沿着她的发丝向下抚,停留在她背脊上轻柔地按摩着。「妳想想,这么多年来,妳在他们心中已有了既定的印象,怎么可能在一夕之间就转变?
「如果妳这样就气馁,放弃让他们重新认识妳的机会,那么,他们怎么可能重新认识妳呢?甚至于,他们可能会说妳只是一时兴起,又玩弄起他们的感情了,不是吗?」
「玩弄就玩弄,反正他们也不会在乎!」她哀伤地控诉。是的,根本没有人会在乎,她心碎地想着。
「我在乎。」他吻着她的发梢,道:「事实上,妳也在乎的,不是吗?」
「是!我在乎,但我……我在乎又有什么用?没有用、没有用的!」她捶打他的胸膛泄愤。》
「有用的,只要妳愿意再努力一点。」他哄着她,不希望她灰心丧志。
「我为什么要努力?!」她用力地推开他,倨傲地吼着。
「为了让妳的心更快乐!」他不悦地吼回去,提高语调道:「如果妳真的能够不在乎,也能让自己依然过得很快乐,好,不理会他们也行。可事实上,妳就是在意,就是无法忽略那种心痛的感觉啊!那妳又为什么要坚持那莫须有的固执?」
她哀伤地垂下视线,幽幽地道:「没有用的……只有我在乎是没有用的。如果在他们心中,我的存在根本一点也不重要,那么,我的努力又算什么呢?」
宇文骏微微一愣,心中漾满了疼惜。她说得没错,如果她的家人并不在乎她,她单方面的努力并不能挽回什么……
只是,他怎么能让她泄气呢?抱着一线希望,总比什么都不肯努力来得好哪!
他轻轻抱住她,道:「暂时别想这些了。慢慢来,嗯?」
「骏……」她眼波似水的凝望着他,温驯地赖进他的怀里。
「这里的风景好美,是妳的秘密天地?」他仰目四顾,由衷地赞叹。
「嗯!」她抬起头来,开心地道:「是白雪带我来的。」
「白雪?」他诧异地问。
「就是牠。」她纤手一指,指向正在一旁悠闲地吃着草的马儿,「虽然牠的毛色纯黑,可我还是想叫牠白雪。」她语气无限凄凉的说。
「我懂。」不愿让她的情绪再度变得低落,他道:「这马儿真聪敏,竟然知道这等人间仙境。」
「是啊!」她的眼底又有了笑意,道:「这里就像是我的城堡,当我无处可去的时候,我都会来这里。」她话声一顿,随即又兴奋地道:「你知道吗?这溪的源头是座瀑布呢!」
「真的?」本来这也不是多稀奇的事,可瞧她眉开眼笑地说着,他也感染了那股愉悦之情。
「嗯!有一回,我好奇地沿着溪往上游走,这才发现的。」她拉起他的手,带着他前行。
「妳的胆子真大!」他轻摇头,道:「一个姑娘家到这种人烟罕至的地方,不怕遇上坏人吗?」
「我才不怕呢!」她骄傲地哼道:「谁敢欺负我?况且,这里也不算是多隐密的地方,朝东走便是官道,那儿还有家小茶亭。」
「哦?妳倒是把这儿摸得挺熟的了。」他握着她的手,不时注意她脚下的动静,深怕她一不留神摔着了。
「那当然。」她跨过一截断木,得意地道:「这儿可算是我第二个家呢!」
第二个家……他恍神地想着,心里一阵酸。这第二个家对她来说,是某种心灵上的慰藉吧?一想到她故作坚强却又替自己找个避风港的性子,他就难掩疼惜。》
「你听、你听!」她迭声嚷着,小脸上绽放出动人的光彩
不远处传来的水声,正是瀑布冲激而下拍打岩石的声音,他心头一震,有种莫名的感动。》
翻过眼前的高地,一座瀑布尽现眼前,那细碎纷飞的水气迎面而来,濡湿了两人。
「波澜壮阔,就是形容这情景的吧?」他惊叹道。
「可不是?」她倚着他,一同凝视着眼前奇景,悄悄地,她靠得更紧了。
「冷吗?」他揽住她的肩头,在她耳畔低声问道。
楚可倩摇了摇头,反过身扑进他怀里,爱娇地喃道:「我一直以为……这儿除了我,再也不会有其它人……」
她喜欢独坐在瀑布边发怔,任由水气漫天袭来,冷得她直打哆嗦。怎么也没想过,会有一个他,能够伴着她立身于此……
「以后,不管妳去哪儿,都会有我陪着。」他心中一动,承诺的话语脱口而出,「就怕妳厌了,不要我陪。」
「怎么会?」她着急地扬眸,否定他的话语,随即两颊一红,赧然地道:「我……我要你一辈子都陪着我……」说着,娇颜窘红一片,腻进他的怀里不敢抬首。
「倩倩……」他哑声一唤,再无法克制地俯身寻着了她的唇,绵密地吻着。
瀑布周围的水气早已弄湿两人的衣衫,她身上轻薄的衣料紧贴着肌肤,衬出玲珑身段……
他本能地移动大掌,爱抚着她起伏的双峰,透过那湿濡的薄衫,他热烫的掌心炙得她发颤……
「骏……」她呻吟了声,绵软无力地瘫靠在他怀里。
她这声呼唤惹得他心头一荡,他毫不迟疑地揽着她,旋身一带,两人微微避开那瀑布笼罩的水雾,一同仰躺于透过树梢洒落而下的阳光映照之处。
「倩倩……」他解开她腰间的柬带,一袭嫩黄肚兜映入眼帘,他倒抽口气,吻上她颈间的娇嫩肌肤。
旖旎过后,宇文骏拾起依然湿濡的衣衫,微哂地道:「幸好天气还算暖和,依我看,升个火应该就可以烘干了。」
「嗯!」楚可倩的脸上绯红一片,雪白藕臂抱着曲起的长腿,下巴抵着膝头,以长发遮掩着赤裸,一双美眸紧盯着他壮硕的身躯,无限爱怜。
当火光扬起,他将衣衫摆置妥当,一回首,心头一跳,她绝美的模样深刻地烙进他的眼底,再无法抽离……
「妳好美……」他哑声低喃,却不敢朝她靠近,彷佛一丁点的变动,便会破坏了那份美。
「胡说!」她娇嗔着,眼波中流转的柔媚几乎夺去了他的呼吸。
他轻轻抬手触上她如墨般的长发,沿着发丝抚上她红艳的颊。
她抿唇浅笑,以颊磨蹭着他宽厚的掌心,当他靠近些时,她蜷进他的怀里,像一头柔顺的猫儿。
「冷吗?」他抚着她光裸的背,关怀地问。
「你冷吗?」她吻着他的肩,吐气如兰地轻问。
「怎么会?」他心头犹如火烧,哪来的寒冷?
「是啰!怎么会?」她撒娇地以鼻头轻蹭他的颈侧。》
「妳这模样,就连圣人也想犯罪……」他轻叹口气,感觉体内的欲望再度被唤醒。
「你自个儿没定力,倒说出这般冠冕堂皇的话来了。」她与他密实相贴,岂会不知他的变化?
「姑娘有所不知,在下向来以定力自豪……」他喉头干涩,试图以话语转移注意力,可她柔美的胴体却像恶魔般的召唤着他。
「骗人……」她咕哝着。
他虽然心猿意马,却不愿再爱她一回,这天气虽然暖和,可周围的水气依然弥漫,他不愿她受寒。
「骏……」她突然开口,「男人与女人之间,就是这样的吗?」
「怎样的?」他不明白她的问题。
「好象……好象就这样靠着你,就觉得好平静,好想就这样过一辈子……」她终究是个姑娘家,纵使再刁蛮、再任性,对爱情仍有着无限憧憬。
他蓦地想起曾与自己有过婚约的表妹,所以,他摇了摇头,「男人与女人之间,并不一定会有这种感觉的……」
「是吗?」她眨了眨眼,长而密的睫毛轻轻刷过他颈侧敏感的肌肤,让他心旌神摇,好不容易才定下心神。
「是的。」他柔声道:「我曾有过婚约……」
楚可倩浑身一震,正想推开他,他却将她揽得更紧。
「听我说,好吗?」
她噤声不语,伏在他怀里,等待下文。
「我娘……做主将表妹许给了我,我那时以为这一生就是这样了,迎娶表妹,和她过一辈子……」想起了一向疼爱他的娘亲,他有些担忧,不知道娘亲现在过得可好?
「你……喜欢她吗?」她心中有好多问题,却先问了最在意的一个。
「该怎么说喜欢?她是我的表妹,对她,我不可能毫无感觉。」他察觉到她的身躯一僵,忍不住微微笑道:「如果没有遇上妳,我或许会认为那就是喜欢了,可是,我遇上了妳,如今想来,那种感觉只是亲情罢了。」
「你现在要怎么说都行,反正我又不知道。」她噘起了唇,哀怨地说着。
「吃醋了?」他爱宠地捏了捏她的鼻尖,道:「只是,她爱的是我的弟弟……」
「啊?」她惊讶地瞪圆了眼。
「这么惊讶?」他笑了。
「你怎么还笑得出来?」她没好气地瞪着他。
「这就是重点了,我怎么还笑得出来?」他敛起笑,认真地望着她,「若是妳爱上他人,我肯定是笑不出来的。可是,我对表妹没有亲情以外的情感,更甭提心伤了。」
她动容地望着他,轻抬首吻上他的唇,柔声问:「然后呢?你成全了她和你弟弟?」
一想起弟弟宇文驹,他眼神一寒,冷声道:「这说来话长。」
「我想听。」她在乎他的过去,那是她不曾知悉的一切。
宇文骏深吸口气,缓缓将弟弟痛下杀手的过程一一道来,直至他负伤流落街头与她初遇。
「啊……」她不可思议地惊呼,「好坏的人!比我还坏!」
「是吗?」他笑着反问。
「当然。」她瞪了他一眼,「我再怎么坏,也都是欺负别人,才不会这样对待自己的兄弟。」
宇文骏轻叹口气,道:「我只希望他再怎么坏,也都只是针对我一个人而已。对于娘亲和表妹,还希望他能好生善待。」
「可能吗?」她不以为然地问。
「可能吗……」他若有所思地复诵她的问题,他心头……也是无解哪!
「原来,我们也算是同病相怜。」她突然抱紧了他,语气中净是疼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