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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佈置灵堂……」
闻言,乔大少放下一颗心,甚至有些赞同老二的话,但这话可不能在依人面
前说,于是安慰地拍拍她的背。
「别放在心上,老三也不会因为老二几句话便一命归西。去换件衣裳,开心
地去参加老三的婚礼吧!」
依人虽适合穿白衣,但在这大喜日子实在不适合。大娘正处心积虑讨喜气,
依人这一身白地过去,不成箭靶子也难。
「不换。」
「要换就快,不要耽误了……你刚说什么?」乔大少以为自己听错了。
乔依人看向亲大哥,眼神执拗,「大哥,你真认为那个女人配得上三哥吗?」
喔喔,原来是吃味啊!
乔大少释然地笑了,「别任性了,就算不是娶殷小小,老三总也会娶妻生子,
何况……」何况他现在不娶,以后可有机会娶?
为了他一人,搞得乔府上下如丧考妣、鸡飞狗跳──不满归不满,谁叫人家
是正宫娘娘所生?
「但是殷小小不配!」乔依人有些激动地叫道。「她、她……毫无大家闺秀
的气质,三哥竟然会同意,这实在太奇怪了!」
「不奇怪,任何男人到这时候,都会想娶个老婆过过干瘾──」话尾隐没在
乔依人不赞同的目光中。
她掩着脸,责备地瞪着大哥,「大哥,你说话太粗俗了。」
听得懂的你也不简单哪!妹子!
想是如是想,乔太少只是耸耸肩,「不管配不配得上老三,毕竟她都将要成
为你的三嫂了,言语问客气一点,别让老三难做人。」
「我……没办法。」乔依人赌气地撇过头。
「好、好、好,那你去是不去?」乔大少无奈地看着她,「若要去,就得懂
得控制自己的情绪,别在大家都喜气洋洋之时,你却绷着一张脸,让大娘逮着机
会数落你。」
「大娘她……也不见得乐意。」
是,她和大娘都反对,但人微言轻,这个家当家做主的是爹,不是大娘。
她不懂,在殷小小犯了那么大错之后,爹为何还要允许她进门?甚至将原定
除夕举行的婚礼提前至今天!
说是为了文华哥着想,冲喜要愈快愈好──可笑!将文华哥害得病危的是谁?
不就是殷小小吗?
乔大少有些失了耐心,不耐烦道:「不去便别去了!亏得老三疼你……」
哼哼,女人啊……天知道究竟在想些什么?表面上要好,暗地里想些什么没
人知道。
踏出没几步,乔大少忽然停下了脚步,迟疑地回头,「依人,那件事……我
相信你,你别让大哥失望。」
乔依人望着大哥的背影,暗暗咬牙。
就是因为三哥平日疼她,她才反对呀……比起看好戏的哥哥们,她自认更为
三哥着想。他们……只是去看戏罢了。
X 桨米洞房花烛夜是新娘子压倒他,抑或是他压倒新娘子,这不得而知。
不过看情况是──什么都没发生。
一般新嫁娘这时候该做什么呢?肯定不是同她一样发呆便是。
轻手轻脚地爬下床盥洗之后,她便一直坐在桌前发呆。也不晓得是否特别吩
咐过,丫鬟没有进来打扰他们,只不过每隔一刻钟便进来换盆热水。
殷小小偏头看了一眼仍在睡梦中的乔文华。还是一副短命相,房里这么暖和,
他的脸还是一点血色都没有。
她起身坐到床沿,好奇地用指尖轻触他凹陷的脸颊──这就是她的夫婿啊,
毫无真实感。
若不是昨日热闹的景象仍残留在脑海里,她很难相信自己已经成了乔家人,
虽然乔夫人看来不挺乐意。
听吕洞宾说,三少不是忽然大病一场变成如今的模样,而是慢慢地,在众人
没有发觉的时候,食慾降低了、衣服宽松了……然后渐渐地容易感到疲累,在三
少自己发觉不对而请大夫来时,他已经无法进食了。
那时他这好兄弟正在云撸暮K压翁煜旅笠┪铮纷玫较⒉鸥匣乩矗
虽然勉强控制住病情,却怎么也无法根治。
他从天之骄子变成如今这副尊容,等若由云端跌落泥地;每日每日见自己的
手臂渐渐细瘦、指节日渐突出,还有镜中逐渐凹陷的颊、干裂的嘴唇,他在想些
什么呢?
为何还能对着人笑呢?
要换做是她,这么久一段日子,早就发了疯。
而他又在想些什么,才会接受一个仅只一面之缘的算命师当他的新娘?
唉!殷小小停止骚扰她的新婚夫婿,转头望向外头。
自从她到京城之后,指点过数不清的姻缘,却从未想过看看自己手中的姻缘
线……她的姻缘线生得什么模样呢?
想着想着,殷小小举起手盯着掌中三条明显的纹路看,嗯……「看什么?」
突来的声音吓了殷小小一跳,抬头望去,她的新婚夫婿正望着她。
从她醒来爬下床之时,他便醒了。自身体变差之后,他一向浅眠,更何况一
个人从他身上爬过去?
他的声音犹带着几分沙哑,缓缓起身靠着床柱。「看什么那么专心?」
殷小小眨了眨眼,看着他仍带些许蒙眬的眼神,忽然想起娘交代过的,忙拧
了热毛巾给他擦脸。
当乔文华盥洗完之后,她才感到羞怯地低下头。
昨日一阵吵闹、混乱,虽说仪武已经简化许多,她却还是感到吃不消,一进
洞房便趴在新床上睡死了,哪来时间感受「羞怯」这种新鲜的情绪?
现下,房里却只有他们两人……眼前的人是她的夫婿,她必须同床共枕、相
处一辈子的人……虽然他的一辈子可能有些短。
思及此,殷小小忽觉胸口有些难过。
「小小,你还没说适才在看什么,那么入神?」乔文华仍不忘这个问题。
突然发现他也挺固执的,殷小小朝自己手掌瞄了一眼,「姻缘线。」
「哦?看出什么没有?」他笑着问道。
殷小小耸耸肩,「都嫁你了,再看也没啥意思了。」
「怎会没意思?」他拉住她的手,触感有些粗糙,不是双养尊处优的手。他
学吕洞宾的话道:「若有分岔,便代表你仍有再嫁的机会……」
「呸呸呸呸!」没等他说完,她已经呸声不绝,横眉竖目地瞪着他,「你想
我被乱石打死啊?」
「怎会呢?」乔文华笑着说道,轻咳几声。
「哼!」咳声提醒了她,拿了件大衣来披在他身上,顺便抓起他比她还瘦的
手盯着看,然后一把甩落,「命里有波折,放心,你会长命百岁!」
「谁会长命百岁?」吕洞宾打开房门就听到这句话。
人逢喜事精神爽,不管冲喜有没有用,至少府里不再死气沉沉,奴仆们也趁
机放松沾点喜气,喝酒高歌──当然要在主人没注意的地方。
长命百岁啊……希望如此。他走到床前细察好友的气色如何。
「洞宾,你来了。」乔文华笑道。
「来叫丑媳妇去见公婆呀!」他瞄向一旁的殷小小。
闻言出声的不是殷小小,而是乔文华。只见他轻轻蹙起眉,「爹不是交代过
免去吗?」
「婆婆坚持呀!」吕洞宾无奈一摊手,连他也感觉得出这关不易过。
「娘?」乔文华的眉蹙得更深,「娘她……」
他一向知道娘不喜欢小小,只是为了他而勉强接纳,但日前的病发让娘执意
要换人,不再相信她。
其实应该说,除了娘认定的门当户对的大家闺秀,任何女子,娘都只能算是
勉强接纳吧!
「喂喂,你要做什么?」殷小小意外地看他翻开被子作势要下床,忙把他推
回去。
「帮我更衣,我陪你……」
殷小小闻言心中有些感动,却不表现出来,只是道:「你当我是三岁娃娃,
没人陪便会迷路吗?」
「我只是……」
她起身,「我去去便来,吕洞宾,好好照顾三少啊!」
乔文华还想说些什么,却让吕洞宾阻止了。他本就是故意要支开殷小小,况
且他也相信她有足够的能力应付乔夫人。
乔文华不笨,看他的举动便知道他有话要说,于是躺回床上,「有什么事?」
虽知道小小不会吃亏,但他难免会担心……「你看这个。」吕洞宾从怀中掏
出一张纸,摊开在他面前。
纸上只有寥寥几宇,乔文华一见眼神一敛,望向他,「谁给你的?」
「不知道,一早压在水盆下……我不敢问婢女。」
吕洞宾看得出来好友受到很大的震撼,他自己何尝不是?
示意将之烧毁,乔文华陷入沉思。
「现在……该如何是好?」半晌,吕洞宾不得不开口问。
不管纸条上所言是否属实,重点是他们现在该如何做?
乔文华抬起眼,「要你查的事情,查得如何?」
「没有多大异常,若真要说有……是有一人近来显得急功好利了些,店舖扩
张得太过急躁……若无资金支援,很快便会陷入危机之中。」调查这些事,便是
他没通报瞿书生存在的惩罚。
「嗯……爹知道吗?」
「这一方面,伯父向来是不管的。」
乔文华缓缓地深吸一口气,「我不相信纸上所言……」
「文华,我知道你的心情,但……」
「这却是最好的解释。」他露出一个苦笑,「许多以往不愿去想的问题,都
有了答案。」
即使怀疑了身边每一个人,就是没有怀疑那个人。
但这张纸给了一个开端,排除了所有不可能之后,剩下的最后一个再怎么不
可能也就是答案。
这──就是答案?
以为已经看过人性最丑陋的一面,乔文华现在才知道,他看到的不过是冰山
一角。
「你打算怎么做?打草惊蛇以引蛇出洞?」
「我能有别的选择吗?」他略感讽刺地勾起唇角。「从今天起,我所有的起
居饮食全由小小接手。」
米米米远远地看见吕洞宾进了乔文华房内,他收回了目光。
他不知道这么做是对还是错,但他知道一件事──再怎么讨厌文华,他依然
是他的兄弟。
第七章
发觉有人在偷看他,乔文华放下手中的帐簿,望向可怜兮兮蹲在地上煽风守
药炉的妻子。
自从他的起居饮食全移交给新婚妻子包办后,房里便常瀰漫着一股药味,久
久不散,后来更是打开窗户也驱散不了。
原来是她将药炉由厨房搬到卧房来,免得她常要来回跑。
煎药的程序很是复杂,也难为她能记住了。
他喝药习惯了,倒不觉得苦,反倒是不习惯煎药的殷小小吃足了苦头。
「看什么?」他笑着问。
殷小小皱起眉,「你真的有休息吗?」
这里是乔文华养病的院子,位于乔府最僻静的角落,方便他静养不受打扰。
只是据她这几天的观察,打扰他最多的不是旁人,而是那两位据说不希望他受别
人打扰的爹娘。一个三天两头抱着帐簿来商量,一个三天两头来抱怨东、抱怨西。
这让她忍不住要想,乔三少的病迟迟不好,看来有别的原因。
看看手中帐簿,他了解地笑了。「这不算什么,只能算是生活调剂。」
以往他要看的帐簿是这个的几十倍,如今的确实是少了许多。
「调剂?」殷小小怪叫。
老天,那些数字她只偷看过一次,便让她整个脑袋瓜子头昏脑胀的,他竟然
能连看那么多本,还说只是调剂?
「只要抓到诀窍,看帐并不难……小小,想学吗?」他脸上的笑容很诚恳、
老实,但殷小小就是觉得他不怀好意呀……「不了、不了。」她忙摇手拒绝。
人各有所长啊……「有些可惜呀,我原本是想来个夫唱妇随的……」
「妇唱夫随如何?」她很认真地提议,「我教你怎么算命吧!但是这需要点
天资,每个人天资有别,想像本大师一样精准的,寥寥可数喔!」
「我想……我没这份天资。」乔文华缓缓笑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