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萌萌嘴里尖牙闪了下寒光,他嗷唔一口在谢摇篮脖子上印下一个牙印:“我是你亲生儿子你还能这么丢下我!”
他咬了一口,出了气,心中愤懑也消散了点,他趴在谢摇篮掌心,昂起下巴又问了一遍:“我真的是你亲生儿子?”他问这话,无非让娘亲再说两句好听话哄哄他,最好坦诚说萌萌是她的心肝宝贝,越肉麻越好,然后就打算原谅她了。
谢摇篮看看谢琅,又看看萌萌,纠结了好一阵,她想起谢琅让她顺着点儿子,咬牙犹豫了好久,委屈道:“你说不是就不是吧。”
萌萌一愣,气得毛都竖起来了。
谢琅也悠悠挑起眉毛。
谢摇篮手忙脚乱认错,谢琅在一边模样懒散地挑拨战火,随便一两句话都能将刚有被顺毛趋势的萌萌继续炸毛,谢摇篮叫苦不迭。
“谢琅!”
“嗯。”懒洋洋应了一声,似笑非笑看了她一眼,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
他眯着凤眼,感觉胸中一直憋着的闷气消散很多,“萌萌去给你娘抱抱,然后出去找别人玩去。父亲有事情和你娘商量。”
萌萌在父亲面前很乖巧,这点谢摇篮也觉得很奇怪,明明谢琅比自己更宠爱儿子,可儿子却从不在谢琅面前撒泼胡闹。他听了父亲的话,勉强顺下炸得像刺猬似地乱毛,偏着脑袋用侧脸和耳朵蹭了蹭谢摇篮的脖子,然后昂着下巴伸出舌头舔了舔她的下巴,砂纸一样的感觉,酥酥丨痒痒的,谢摇篮心软成一片。
谢琅伸手抚着谢摇篮脖子上被儿子咬出来的牙印,随口问道:“你可想好了今后去处?”
谢摇篮无奈地摇摇头,问道:“你有什么意见吗?”
谢琅冷淡哼了一声:“我的意见自然是你随我去仙极界,你本来就是我的夫人,随我回去也算理所当然,但是问题是你舍得下那群从清羽山带上来的小崽子们吗?舍得下你那日日恍恍惚惚的小师叔吗?”
他顿了顿:“我从来不插手你的大道,此次也是一样的,不过倘若……倘若你闯不下去了,就随我回去,我尚且能庇护你一二。”
谢摇篮突然伸手抱住他,他体温微凉,但是挨得近了,身体内那股淡而温馨的暖就会慢慢地传递过来。
谢琅一愣,抬起手抚摸她的头发和后背:“怎么了?”
“谢琅。”谢摇篮闷声道,“我以后就没有师父了。”
他没说话,将怀中人抱得紧了些。
···
谢摇篮同王冲,以及宿微商量今后去向,四个从清羽过来的孩子也在一边听着,他们被栖云送进传送阵的时候,两个大一些的刚刚筑基,另外两个则还是练气期,当初来不及细看,还以为他们都是筑基期。
两个练气期的孩子是一对双胞胎,看起来十五岁左右。分不清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两人说话一人说前半句,一人就能接上后半句,非常可爱。
大一点的两个筑基期弟子还没阴郁之中摆脱出来,说话的时候总是晃神,不太引人注目。
说起今后的去向,慕小小有些犹豫:“我本是一个孤儿,即便在青冥界,我也无处可去,如今来了这里,我也不觉得和青冥界有什么不同,我想先在这里游历——”她的话还没说话,似乎被什么打断,看她的神色,竟然好像在倾听谁的意见一样。随后她嘟着嘴唇,有些不乐意地说道:“我跟着谢摇篮,她去哪里我去哪里。”
她嘟嘟囔囔抱怨:“讨厌,又得跟那贱蛟在一起。”
谢琅盯着慕小小颈上项链看了两眼,随后又移开了目光。
王冲道:“我们清羽一门,自然不会分开,四个小辈也需要人照顾。”他大方邀请,“岳道友如果不介意,也跟我们在一起吧,他日倘若有好些的去处,再另做打算也不迟。”
岳阳点头同意。
宿微看着虚空处愣神,王冲唤了两声师叔,他才勉强回过神来,轻声道:“听摇篮的意思。”之后,就又走了神。
谢摇篮皱眉看宿微一眼,最终还是把话咽回了喉咙里。
最后只剩下韦?小少爷一人,他神态略显沮丧,当初他为了自己的道心,和家中亲人走散,界河之上茫茫无处寻找,也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他月牙眼黯淡着说道:“你们总不能撇下我吧,我都这么可怜了。”
慕小小看众人不打算分开,立刻激动道:“那我们先在仙东界到处转转吧!”
“烂摊子。”谢摇篮听见谢琅的传音,他侧身坐在一边的栏杆上,萌萌四肢朝天趴在他腿上,任凭他有一下没一下的挠着下巴和肚皮,舒服地眯着眼睛,喉咙里发出幸福的呜呜声。他背后银发流泻如水,直接落在地面上,却不曾染上丝毫尘埃。
谢琅评价完毕,眼睛没抬一下,继续说道:“你们既然入了道一宗的洗髓泉,受了他们的因果,以为随随便便就能走了吗?”
“这……”众人面面相觑。
“可是要偿还因果?”谢摇篮问他。
谢琅摇头:“这也不必,洗髓泉是大道给众生留下的一线生机,你们也不算完全承恩于道一宗,不过还是有这么一个规矩不能违背。”
“什么?”
“每个人都必须参加比试,赢上一个道一宗的合体初期弟子,才能被承认有资格离开这里。”谢琅道。
“四个孩子在修为尚低,这又如何是好?”
“长者代替。”
“倘若我们失败了呐?”岳阳有些害怕地问道。
谢琅道:“按照规矩,一旦失败,就必须拜入道一宗,立下心魔誓,终身侍奉师门,不得离开半步。”他冷冷垂下眼,讽刺道,“仙东界的人修眼里,从来没有亏本的买卖。”
慕小小拍了一把岳阳:“怕什么,不带四个娃娃,我们也有六个人,六个人对十个人,也不算毫无胜算,有害怕的时间还不如抓紧时间修炼,那个……那个谢前辈,什么时候比试?”
“十天以后。”谢琅道,“这是你们踏入仙东界的第一步,一旦失败,只能终身禁锢在这里,应该是生不如死吧。”
57道一宗乱炖二
两个双胞胎看了彼此一眼;同时抬头,说道:“师叔,师叔祖。”
“怎么了?”
“我们决定待在道一宗。”左边的那个说道。
“我们可以自己照顾自己。”右边那个接着说道。
两道嗓音清脆又果断;没有丝毫犹豫或者自怨自艾。
“就算师叔不说,我们也是大家的累赘。”
“师叔,师叔祖不要因为我们冒险。”
双胞胎又对视一眼,“我们还觉得,就算我跟在大家身边;也得大家分神照顾,他日等我们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就再去找师叔和师叔祖。”
似乎看出大家的担忧;年纪小的那个接着说道:“纵使立了心魔誓又怎么样;自从出了青冥界那一刻起,我们连天道都不敬,谈何心魔誓!”
两个大一点的清羽弟子看了双胞胎一眼,也道:“师叔,师叔祖,我们也想留在道一宗。”
女孩子声音柔和:“我们要照顾两个师弟,我们四个在一起,也免得被欺负。师弟说的是,他日我们有了保护自己的力量的时候,就会回到师叔和师叔祖身边,毕竟……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
谢摇篮蹲□,问一对双胞胎:“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双胞胎里的哥哥朗声说道:“我们兄弟两人早就商量了,从今以后,自己的名字都不用了,我叫青冥,弟弟叫清羽,灭界之仇,屠门之恨,誓不敢忘!”
弟弟点头说是。
“好孩子。”谢摇篮又去问那边的少年和女孩子。
小姑娘仰头看了依旧一脸阴郁的少年一眼,嘴角露出一抹笑容来:“我叫何兮,师兄叫何畔,还请师叔,师叔祖不要忘记我们的名字,小兮害怕如果你们也忘了我们,这世上就没有人能记得我们了。”
双胞胎兄弟不屑:“妇人之见。”
“自己的名字要靠自己写在未来人的手中玉简上,乞求人记住一时,难道又能让人世世都记住?”
小姑娘低下头,满脸通红。
孩子们争论平静了下来,周围依旧是一片寂静。
谢摇篮最终还是应允了几个孩子的想法,众人心底一片无奈,说来他们出了洗髓泉,也没有真正地恢复过来,再加上对付的是合体初期的弟子,一对一的胜算都难以言说,更谈何以一敌二。这异乡土地上,初入者每个脚印都艰辛无比。
众人正在感慨之时,祁阿修推开大门进来,看到院落内有个银色头发的陌生男人,脸上浮现警觉的神色,谢琅抬头看他一眼,视线立刻被他抗在肩膀上的化血刀所吸引,谢琅眉头一皱,难得正眼打量一个人。
祁阿修被陌生的神识扫得浑身难受,他将手中化血刀握紧,他不耐烦地看着谢琅,说道:“回来了也不安静,难道又是来抢我这把破刀的?”
“祁道友误会了,这位是我夫君。”谢摇篮解释道。
祁阿修并没有见过谢琅,闻言也没露出什么愧疚的表情,在仙东界呆了十几天,他对于这个地方的印象差到了极点,连带着对面前这个陌生的银发男人也没有什么好感。爬出洗髓泉这几天,他肩上的化血刀已经饱饮生魂,如今刀身血煞之气更为浓重,连他的情绪也明显更为暴躁易怒。
谢摇篮见他要走,随口问道:“十天后有一场比试,倘若失败就要留在道一宗,祁道友要参加吗?”
祁阿修简直咬牙切齿:“废话,我当然参加,我一点也不想待在这么个地方,倘若不是你们告诉我这里是仙东界,我几乎要以为我到了魔界!”他说罢,用力关上了房门。
祁阿修和众人都不太熟悉,只和谢摇篮曾经交手过一次,再加上他常年用布遮住脸,仅仅露出那么一双难窥神情的眼睛,众人都觉得他是个修为高深的怪人,一般怪人都有自己的脾气,不太好相处,大家也都仅仅是点头之交。
现如今看这位怪人这副模样,竟然像在此受了欺负,真是奇怪。
“是受了欺负。”似乎是看透了大家的心思,谢琅淡淡说道,他年少在仙东界游历的时候,也曾受到过一模一样的欺负,对于祁阿修如今的心情,他再理解不过。祁阿修肩膀上抗的那把刀,在青冥界识货的人寥寥无几,亦或者即便识货,也不会明晃晃地下手去抢。但是在仙东界,情况却大不相同。
这短短几天,祁阿修的化血刀里,起码生吞了五六条道一宗弟子的生魂。这恐怕比祁阿修以前一年杀的人都要多,怨不得他难以忍受。
所谓杀人夺宝,在仙东界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了。无论阴谋诡计,成王败寇,这就是仙东界的生存准则。
谢琅真的不放心谢摇篮呆在仙东界,她的心计岂能比得上那些老谋深算几十万年的老家伙?可是她的大道得自己去走,他可以指导她,却不能代替。这种感觉,有点像是一个年轻没经验的父亲放手让刚刚长大的女儿去觅食一样,真是又苦恼又奇怪。
他抬起手扯了下谢摇篮的袖口,她依旧沉静地坐在原地,和众人商量今后的去处,默默将他的手指握在掌心。
谢琅轻笑。
夜晚降临,谢摇篮回到房间,正看到谢琅抱着萌萌走出去。
她疑惑道:“将萌萌放在床上睡觉就好,我在蒲团上修炼,不耽误的。”
谢琅瞥了他一眼,叫来王冲将睡着的萌萌抱走,他反手关上门,随口问道:“不过十日的时间,你觉得打败一个合体初期的弟子,有胜算吗?”
谢摇篮刚想唤出她无意之中得到的那本玉简读一读,听到谢琅同她说话,心不在焉回答道:“一半胜算吧。”
洗髓泉出来之后,她发现自己浑身灵脉度量猛地扩充了许多,只是基础虚浮,必须得花费好长时间奠定基础。这种拔高式的跨越,是福是祸尚未可知。
谢琅正经地点点头嗯了一声。
谢摇篮突然想起一件事情:“道一宗的有个叫橙月的峰主,你可知道?”
谢琅认真想了一阵,摇头道:“有点印象,可是想不起来是谁,似乎季染以前提过这个名字,怎么了?”
“娇娇撕坏了她的一件衣服,要赔给她,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你他日顺便买件衣服,替我赔了她吧,这些日子大家都要静心修炼,只能劳烦你了。”
谢琅皱眉:“不就是一件衣服,竟然这般小气?”
谢摇篮随口道:“毕竟是娇娇有错在先,你代我去认个错,说起来是我没管好灵兽,才闹出这种事情。”
谢琅瞥她一眼,轻飘飘冷哼一声。除了那次她因为萌萌的事情冲他发了一通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