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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人性化的理由。他能在限定的时间内与某人讨论,并且以认真的态度让人信服。我相信如果你曾经和他接触过,你会听从他所说的去做,即使那是你原先并不打算去做的事,而且他不是用任何命令或是威胁的方式,而是非常地具有耐心,非常理性的讨论。”
茵席格那无力的说道,“呃——”
在这时候,加纳刻薄地补充,“我看得出来你的确受够了他的理性。你可以自己看出他是一个多么优秀的委员长。不是个好人,但却是个好委员长。”
“我不愿意将话拉到这么远,去评论他的人格,席尔瓦,”茵席格那轻轻摇着头说道。
“那么,我们就不要再提这件事。我想要见你的女儿。”他站起身来。“晚餐之后我可以去你的房间拜访吗?”
“非常乐意。”茵席格那说道。
加纳脸上的微笑在她离开后渐渐消退。尤金妮亚原来想要叙旧,而他的第一个反应却是提起她的丈夫——然后她就凝住了。
他心里叹息着。他总是有着不凡的才能去摧毁自己的机会。
27。
尤金妮亚·茵席格那对她的女儿说道,“他的名字是席尔瓦·加纳,而你可以叫他主任,因为他是艾利斯罗圆顶观测站的领导者。”
“当然,妈妈。如果这是他的职衔,我会这样地称呼。”
“我不希望你让他感到困窘——”
“我不会这么做。”
“你太习惯这样子对待别人,玛蕾奴。你自己也知道。只要完全接受他的话,而不要从他的肢体语言去纠正人家。拜托!他是我大学时期的好朋友。虽然他一直待在圆顶站已经十年了,而且我也一直没有与他见面,但他还是我的一个老朋友。”
“我想他一定曾经是一个男朋友。”
“现在就正是我所说的,”茵席格那说道。“我不要你观察他,并说出他真正的意思,或是想法,还是任何感觉。而就你刚刚所提的,正确来讲,他并不是我的男朋友,而我们也不曾是对恋人。我们只是朋友,并且互相喜欢——以朋友之间的方式。但是在见到你父亲后——”她摇着头,并做个手势摆开继续说下去。“还有,注意你提到皮特委员长的用词——要是话题转移到这个部分的话。我感觉加纳主任并不信任皮特。
玛蕾奴对她的母亲投以一个微笑。“你是否研究过席尔瓦主任的下意识行为?因为你所得到的并不是感觉。”
茵席格那摇头说道。“你知道吗?你一刻都停不下来。很好,那不只是感觉而已。他的确说过他并不信任委员长。你也知道,”她有些自言自语地补充道,“他可能有自己的理由——”
她面向玛蕾奴突然说道,“我再重覆一次,玛蕾奴。你可以自由地观察主任并尽可能地发掘他的内心,但是不准你说出任何一个字。告诉我!你了解了吗?”
“你认为这样会有危险吗,妈妈?”
“我不知道。”
“我知道,”玛蕾奴像是在宣示般地说道。“当委员长说我们可以来到艾利斯罗的那一瞬间,我就知道有危险。我只是不晓得那危险是什么。”
28。
第一次见到玛蕾奴对席尔瓦·加纳而言是项冲击,更糟糕的是,这女孩只看了他一眼就知道了对方的感觉,并且她也知道是什么原因。
她让人看来一点都不会令人想到她是尤金妮亚的女儿,没有她的美丽,没有她的优雅,没有她的魅力。只有那对现在正厌恶看着他的明亮双眼,而这项特色也并不是尤金妮亚所拥有的。这是她唯一超越她母亲的外观。
然而,他还是逐渐地接受他的第一印象。他与她们共用茶点,而玛蕾奴的举止亦相当合宜。十分淑女,并明显地非常聪明。尤金妮亚曾说过什么?那些不讨喜的特质?没那么糟。就他的感觉,她渴望获得爱,就和普通人一样。就和他一样。突然间一股同病相怜之感涌入他的内心。
过了一会儿之后,他说道,“尤金妮亚,我想我是否可以和玛蕾奴单独谈一谈。”
茵席格那探试性地问道,“有什么特别的事吗,席尔瓦?”
加纳说道,“呃,是玛蕾奴去跟皮特委员长谈论并说服他,才让你们来到圆顶观测站来的。身为圆顶观测站的主任,我必须根据皮特委员长的说法和行为来办事,并且我认为玛蕾奴可以告诉我那次会面的事情。我想要是只有两个人在场的话,她能够比较自在地说明。”
加纳目送着茵席格那离开,然后转向玛蕾奴,她正悠然地坐在房间角落的一张大桌子上。她的双手轻轻地放在大腿上,美丽黑亮的大眼看着主任。
加纳试着以幽默的方式说道,“你的母亲好像把你和我留在这儿,感到有些紧张。你会紧张吗?”
“一点也不,”玛蕾奴说道。“而且,要是我妈妈会紧张的话,那是替你紧张,而不是我。”
“替我紧张。为什么?”
“她认为我可能会说一些冒犯你的话。”
“你会吗,玛蕾奴?”
“我不敢肯定,主任。我会注意的。”
“我相信你做得到。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单独见你吗?”
“你告诉妈妈说想要知道我和皮特委员长的会面。那是真的,不过你也想看看我是什么样的人。”
加纳的眉头微微地皱起。“很自然地,我想要好好地认识你。”
“并不是这样,”玛蕾奴很快地回答。
“那么,你认为是怎么样呢?”
玛蕾奴目光移开。“我很抱歉,主任。”
“对什么道歉?”
玛蕾奴因为不开心而脸孔绷紧,她沉默不语。
加纳温和地说道,“现在,玛蕾奴,到底是怎么了?你必须要告诉我。对我来说,坦白地谈话是非常重要的。如果你母亲告诉你要注意你所说的,请你不要理会。如果她暗示你说我很敏感并且容易受到冒犯,也请你不要理会。事实上,我要命令你自由自在地说出你想说的话,不要考虑是否会有冒犯的这回事,你必须要遵守这个命令,因为我是艾利斯罗圆顶观测站的主任。”
玛蕾奴突然笑了出来。“你真的很想了解我,不是吗?”
“当然。”
“因为我是我妈妈的女儿,你一直在想像我长得是怎么样子。”
加纳睁大眼睛。“我从来没有这么说过。”
“你没有必要。你是我妈妈的一位老朋友。她只是这样告诉我。但是你爱着她,不过你并没有获得多少进展,并且你预期我会长得像她年轻的时候,所以当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你退缩了。”
“我有吗?是不是太明显了?”
“那是非常细微的动作,因为你是个很有礼貌的人,所以你压制下来,不过还是存在。我很容易就看出来了。然后你的目光转向我妈妈后再转向我。然后你对我说的第一个字的音调不同。那非常明白。你心里想着我一点都不像我妈妈,并且你感到失望。”
加纳倾入他的座椅。“但是这太神奇了。”
一股相当愉悦的表情闪过玛蕾奴的脸上。“你说的是真的,主任。你说的是真的。你并没有觉得受到冒犯。你并没有感到不自在。这让你感到高兴。你是第一个人,第一个人。即使是妈妈也不喜欢我这么做。”
“喜欢与否并不重要。当问题变得太奇特的时候,那就一点都没有关系了。你可以这样地读出别人的肢体语言已经有多久的时间了,玛蕾奴?”
“一直以来都是,不过直到最近才能做得比较好。我认为每一个人都办得到,只要他们用心看——用心思考的话。”
“并非如此,玛蕾奴。我就办不到。你也不要这么想。而你刚刚说我爱你的母亲。”
“这点无庸置疑,主任。当你靠近她时,你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字句,每一个动作总是不一样。”
“你想她注意到了吗?”
“她有这样的怀疑,不过她并不希望你这么想。”
加纳转向另一边。“她对我从未有这种想法。”
“是因为我的父亲。”
“我知道。”
玛蕾奴有些迟疑。“不过我认为她错了。如果她能够像我这样地看着你——”
“很不幸地,她没有办法。然而,这让我感到非常高兴。你真漂亮。”
玛蕾奴红了脸。然后她说道,“你说的是真话!”
“当然。”
“但是——”
“我没有办法对你说谎,不是吗?所以我一点也不想对你说假话。你的脸庞并不漂亮。你的身体并不漂亮。但是你真的很漂亮,而这才是重要的。并且你可以看出我真的是这样认为。”
“是的,”玛蕾奴说道,脸上露出真实开心的笑容,并在深沉中展现一股美丽的气质。
加纳也笑了,“我们可以开始谈论皮特委员长了吗?现在我知道你是如此精明的一位女士,这更让我感觉事情的重要性。你愿意吗?”
玛蕾奴双手轻轻地抓着大腿,有些羞赧地笑着说道,“是的,席尔瓦叔叔。你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
“一点也不介意。事实上,我还感到非常荣幸。现在——告诉我有关于皮特委员长。他下达指示要我提供所有可能的协助给你的母亲,而且我要让她自由地使用这儿的天文观测仪器。你想这是为什么?”
“我妈妈想要精确地观测涅米西斯的相对运动,而罗特的观测基础太过于不稳定。艾利斯罗的情况就好多了。”
“这是她最近的一项计划吗?”
“不,席尔瓦叔叔。她为了想取得必要的数据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她是这样地告诉我。”
“那么你的母亲很久以前为什么不提出要求?”
“她要求过,但是被皮特委员长拒绝了。”
“现在又为什么同意?”
“因为他想要摆脱她。”
“我确定如此——如果她用天文问题不断地烦扰他的话。不过他也早应该这么做了。为什么直到现在?”
玛蕾奴的音调放低。“他想要除掉我。”
《复仇女神》作者:'美' 艾萨克·阿西莫夫
第十四章 钓鱼
29。
自从大迁移之后已经过了五年。克莱尔·菲舍尔却感觉时间过得更久,似乎是相当久远的事了。罗特仿佛未成为他的过去,好像只不过是别人的事。他真的在那儿居住过吗?他真的有过一个妻子吗?
他只能清楚地记得他的女儿,即便如此他还是常会混淆,因为这总是会令他想起那十几岁的妹妹。
当然,最近三年来他的问题,亦伴随着地球发现邻星之后的狂热活动。他已经到过七个不同的殖民地上去。
那些殖民地的居民或多或少都和他的肤色接近,操着相似的语言口音,有着类似的文化习俗。(这是地球多样化的一项优点。地球总是能够送出与殖民地当地相符的情报员。)
当然,他能融入该地的程度,还是有着先天上的限制。无论他怎样努力地使自己在外表上与别人相似,他还是有着不同的口音,而且在重力变化情况下他也无法使动作保持得十分平稳,他怎样也无法如他们一般,在低重力下轻松地浮游。以十几种不同的方式,每个殖民地总是不欢迎他,他经常要待在隔壁检疫所与医疗中心一段时间后,才能获准进入。
当然,他在每个殖民地上所待的时间从几天到几个星期。他从未预期要半永久性地待在一个殖民地上,或者是如他在罗特上建立一个家庭。不过当时罗特有超空间辅助推进的技术,而当时地球正寻求这项既定的目标,于是就指派他实行这项目标。
他回到地球已有三个月了。没有接到新派任的工作,而他也并不着急。他已经厌倦四处奔波,厌倦融入别人的社会,厌倦总是佯装成观光客。
加兰德·魏勒来看他,他的老朋友与同事,正从某个殖民地回来,以疲惫的眼神看着他。他将袖口放到他的鼻子前嗅了一会儿,他修长黝黑的手掌皮肤在光线中更显黑亮。
菲舍尔也露出笑容。他知道这个动作代表什么,因为他自己也常这么做。每个殖民地都有它们自己特殊的气味,根据他们所种植的农作物,他们所散布的香料,以及他们的机械与润滑等物的自然性质。这种气味很快就能够适应而不会令人注意,但只要一回到地球,一个人身上所带回来的殖民地地气味很快就会被旁人所感觉到。虽然本人已经沐浴更衣,别人或许已不会注意,但自己还是会注意到这股气味。
菲舍尔说道,“欢迎归来。这次的情况如何?”
“老样子太可怕了。田名山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