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声音依然未做任何反应。她可能必须明白地询问,表示现在并非私人的想法。
“请你告诉我,真的在模式上表现出来了吗?”她不需特别表明出来。那声音应该会知道她所指为何。
“在模式上表现出来了。整件事都在你们的模式中表现出来,因为那些都是精巧设计出来的。”
玛蕾奴感到自豪。她受到了称赞,应该要回以恭维才对。“不过你也一定是精巧设计的。”
“那不相同。我的模式是向外伸展的。每个单一点都是简单的,只有当整体共同运作时才是复杂的。你们从一开始就是复杂的。在当中没有任何简单可言。而你又和你的其他同类不相同。其他人的、杂乱无章。不大可能和他们交错连结、和他们联系。重整化动作具有破坏性,因为模式纠结不清。我在一开始并不知道。我的模式并不复杂。”
“我的模式纠结不清吗?”
“不。你会自行调整。”
“你以前尝试和别人联系,不是吗?”
“是的。”
那就是艾利斯罗瘟疫。(对方没有反应。这想法是私人的。)
她闭起眼睛,将她的思绪向外延伸,想要找寻接触她内心那股声音的来源。她以自己都不了解的方式进行着,或许做错了,或许她什么都没有做。对方可能嘲笑她的笨拙
如果它可以表达嘲笑的动作。
没有反应。
玛蕾奴想道,“想一些事情。”
不可避免地,那股想法反弹。“我为什么要想?”
它不是从什么地方出来。它不是从这儿或是那儿还是其它地方。它就从她心里头传来。
她想道(并对自己能力不足而感到恼怒),“你什么时候感应到我的心理模式?”
“在那个新来的人类容器当中。”
“在罗特上?”
“在罗特上。”
她豁然开朗。“你要我。你呼叫我过来。”
“是的。”
当然。否则为何她这样地想来到艾利斯罗?否则当奥瑞诺受母亲所托来找她的那天,她为何如此渴望地看着艾利斯罗?
她咬着牙。她一定要再问下去,“你在哪里?”
“就在四周各地。”
“你是这个行星?”
“不是。”
“展现出你自己来。”
“这里。”突然声音有了方向。
她盯着小溪,并突然地了解到,当她在与自己心理的声音沟通时,溪流是唯一她可以感应到的东西。她一直未注意到环绕着她的任何东西。这就好像是她的心受到自己围绕,好让自己对某件事情更加敏感与专注。
现在面纱已经揭开。溪水延着岩石流动,在水面激起泡沫,在许多地方产生涡漩。小水泡旋转破裂,即使是新产生的泡沫,在实际上的产生演进模式并未改变,但细小的细节却从来没有重覆过。
然后,一个接着一个,泡沫嘈杂地破裂,水面又变得平坦无特征,不过还是流动着。要是没有特征的话,她怎么能够看得出它在转动呢?
因为在涅米西斯的粉红光线下,它有着细微的闪烁反光。因为随着它的转动与合并,闪烁光所形成的线条呈螺线细纹而回旋。她的目光跟上它的运动,慢慢地形成一张像是脸孔的漫画,两个深黑的眼睛,一道代表嘴巴的斜线。
她一直看着,影像更加清晰,更加有趣。
然后脸型特征更加清楚地转变成一张脸孔,以一双空洞的眼睛瞧着她,不过还是可以分辨得出来。
那是奥瑞诺·潘帕斯的脸。
75。
席尔瓦·加纳仔细思考后,努力让自己平静地缓缓说道,“所以你就在那时候离开了。”
玛蕾奴点头。“上一次我是因为听到奥瑞诺的声音才离开的。这一次我看到了奥瑞诺的脸。”
“我不怪你。”
“你在跟我开玩笑,席尔瓦叔叔。”
“那我该怎么做?打你屁股?我开开玩笑,如果这样能让你高兴的话。如你所说的,那个心灵,很显然地从你的心中截取奥瑞诺的声音和脸孔。这些一定在你心中非常地清晰。你与奥瑞诺有多接近?”
她疑心地看着他。“你指的是什么?多接近?”
“我不是指什么可怕的事。你们是朋友吗?”
“是的。当然是。”
“你喜欢他吗?”
玛蕾奴紧紧抿着双唇。然后她回答道,“我想我以前应该是。”
“你用了过去式。现在就不是了吗?”
“那有什么用?他认为我只是个——是个小孩子。或许,是个小妹妹吧。”
“在这情况下算是自然的想法。但你还是想着他,也就是为什么你会听到他的魔音,以及见到他的魔象。”
“你所谓的‘魔音’与‘魔象’是什么意思?那是真实的声音和脸孔。”
“你确定吗?”
“当然确定。”
“你有没有告诉过母亲关于这些事?”
“没有。一个字都没有。”
“为什么?”
“噢,席尔瓦叔叔。你知道她。我就是无法忍受她的异常紧张。我知道。你要告诉我,那一切都是由于她爱我,不过这并不会让我更加好受。”
“你却愿意告诉我,玛蕾奴,而我当然也喜欢你。”
“我知道,席尔瓦叔叔,但你不是那种容易激动的类型。你只会合逻辑地看待它。”
“我可以将这视作恭维吗?”
“我就是这个意思。”
“所以,让我们看看你到底发现了什么,以合乎逻辑的方式。”
“好吧,席尔瓦叔叔。”
“好。首先,在这行星上有某种东西是活着的。”
“是的。”
“而那却不是星球本身。”
“不是,绝对不是。他自己否认了。”
“不过,很显然地,那是一种活的生命体。”
“我所得到的印象是,他是个活的生命。问题是,席尔瓦叔叔,我所得到的并不像是精神感应之类的东西。不像是以读心术来交谈。还有另一种印象是,它都是一下子就来到你的心理,就好比观看一张完整的图画,而不是只瞧见其中组成的一小块明暗区。”
“而这印象是来自于某个活的生命?”
“是的。”
“而且是具有智慧的。”
“非常拥有智慧。”
“但并不是相当文明的。我们从未在这行星上发现任何文明的迹象。这生命体不容易看见,不明显,只是星球上的一群小型生命,会思考、有理性,但却不是什么其它的具型物体。是这样吗?”
玛蕾奴迟疑了一会儿。“我没办法分辨得很详细,或许你说的是正确的。”
“然后我们再想想。你认为它什么时候意识我们的到来?”
玛蕾奴摇着头。“我不知道。”
“亲爱的,它在你还身处罗特时,就意识到你的存在。它一定在我们距涅米西斯星域很远时,就开始意识到智慧生命入侵的事情。你有没有得到这种印象?”
“我不这么认为,席尔瓦叔叔。我想他一直都不知道我们,直到我们登上了艾利斯罗。这引起他的注意,然后他四周寻找并发现了罗特。”
“可能你说的对。然后它测试着这些来到艾利斯罗上的外来心灵。这是它们第一次接触到与它们不同的心灵。它存活了多久,玛蕾奴?有任何想法吗?”
“没什么特别的,席尔瓦叔叔,不过我得到的印象是,他活了很长的时间,可能就和这行星一样久。”
“或许吧。无论如何,不管它活了多久,这是它第一次发现自己陷入了许多其它的心灵当中,完全和它们不相同的种类。你认为这样说对吗,玛蕾奴?”
“是的。”
“因此它开始尝试接触这些新来的心灵,因为它对此所知甚少,于是它伤害了这些心灵。那就是我们所说的艾利斯罗瘟疫。”
“是的,”玛蕾奴突然高兴地说道。“他并没有直接地说出瘟疫的字,不过这股印象十分深刻。那些起初的尝试就是引发的原因。”
“然后当它了解到自己所造成的伤害后,它就停止了。”
“是的,这就是为什么现在没有艾利斯罗瘟疫的发生。”
“从这里可以看出,这心灵是相当和善的,它有我们可以理解的道义感,所以它并不希望再伤害到其它的心灵。”
“是的!”玛蕾奴十分高兴地说道。“我非常确定。”
“但那是什么样的生命型态?灵魂?非物质的东西?某种超出我们感官的东西?”
“我不知道,席尔瓦叔叔,”玛蕾奴叹息。
加纳说道,“好吧,让我重覆它告诉过你的东西。如果说错了就告诉我停下来。它说它的模式‘向外延伸’;它在‘每一点简单,只有当整体一起才是复杂的’;它‘并不脆弱。’我说的对吗?”
“是的,没错。”
“而我们在艾利斯罗上所能发现的生命是原核生物,那些细菌状的小型细胞体。如果我不想要灵魂或非物质的解释,我就会认为是那些原核生物。有没有可能这些细胞,在外观上看来是独立个体,但实际上却是散布全世界有机组织整体中的一小部分?心理模式就可能向外延伸。它可能在每一个单位点都是简单的,而在整体却是复杂的。它可能并不脆弱,因为即使一大部分被毁灭,对全世界的有机组织说来却只是一点小擦伤罢了。”
玛蕾奴紧盯着加纳。“你是说,我一直在和细菌说话?”
“我无法确定,玛蕾奴。那只是假设,不过却和事实配合得很完美,而且我也想不出更好的解释方法了。除此之外,玛蕾奴,如果我们仔细观察,构成你大脑的数千亿个脑细胞,每一个细胞单位,实际上来说,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有当所有脑细胞一起运作时才构成了你这个有机体。如果你和别人的脑细胞交谈,好比说,靠无线电波与那些独立且相互连结的脑细胞交谈,那又有什么不同呢?”
“我不知道,”玛蕾奴思绪混乱地说道。
“不过让我问个问题,一个相当重要的问题。这个生命型态——无论它是什么——它想要你做什么?”
玛蕾奴表情惊讶地说道。“他可以和我交谈,席尔瓦叔叔。他可以将意见向我传达。”
“那么,你认为它只是想要有个交谈对象吗?难道你认为一直到我们人类来到这儿,它才知道自己是孤独的吗?”
“我不知道。”
“没有其它的印象吗?”
“没有。”
“它能够摧毁我们。”加纳自言自语地说道。“只要它对你开始感到厌烦,它就能够轻而易举地摧毁我们。”
“不会,席尔瓦叔叔。”
加纳说道,“但是当我上次想要干扰你与这个星球心灵联系的时候,它的确伤害了我。它也伤害了道比森医师,伤害了你的母亲,还有那个警卫。”
“是的,不过他只是刚好做到阻止你们干扰的程度而己。他没有再多加任何的伤害。”
“它所做的这一切,就仅仅是为了让你外出并与你交谈。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样的理由不够充分。”
玛蕾奴说道,“可能这是我们无法了解的部分。可能他的心灵和我们相异,以致于无法完全理解,或许,就算他有所解释,那对我们也是无意义的。”
“但它的心灵并非相异到无法沟通的程度。它的确接收到你的想法,并向你传达想法,不是吗?你们两边的确有过交谈。”
“是的。”
“而它也了解你,也因此采用奥瑞诺的声音来取悦你。”
玛蕾奴低头看着前方的地板。
加纳轻柔地说道,“既然它了解我们,我们也可能了解它,要是如此,你一定要找出为何它想要你的原因。找出原因对我们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没有人知道它有什么计划。除了你,我们当中没有人能够办得到,玛蕾奴。”
玛蕾奴身子不由得一颤。“我不知道怎么做,席尔瓦叔叔。”
“就和平常的你一样。这心灵似乎对你相当友善,它可能会有解释。”
玛蕾奴抬头仔细看着加纳。她说道,“你在害怕,席尔瓦叔叔。”
“当然。我们正与一种远较我们强大的心灵接触。如果它决定不要我们,它可以将我们通通消灭。”
“我不是这个意思,席尔瓦叔叔。你害怕我。”
加纳有点迟疑。“你还是确信自己在艾利斯罗上是安全的吗,玛蕾奴?你和这心灵交谈安全吗?”
玛蕾奴几乎是傲慢地抬腿说道,“我当然确定。完全不会有危险。他不会伤害我。”
她的声音听来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