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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承昭行礼说道:“听说母后今日午休睡得比往日里少了一刻钟,心中担忧,一有时间便赶过来了。”
刚刚太后问魏承昭话的时候,未满已经隐隐觉得不太对了。后来听了他答话里的“母后”两字,她便愣了。
当今太后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就是
这件事太令人震惊,未满顿时忘了什么礼仪体统,也忘了额头上的疼痛,蓦地睁大双眼,不可置信地仰首去看魏承昭,指着他,大惊失色地说道:“你,你,你别告诉我你是”
她话一出口,太后就呵斥道:“太不懂规矩!崔嬷嬷平日里怎么教你的?皇上面前怎可如此!”
厉喝传来,未满算是回了神。感受到太后话语里的怒意,再想到方才被砸的那一下,她顿了顿,别过脸去,再不发一言。
她暗暗咬牙。
很好,他果然是皇帝!
“未满她尚且年少,儿子喜欢的就是她的天真烂漫,所以平日里不曾约束于她。若说她不懂规矩,其实错倒是大半在儿子了。”魏承昭对太后说道:“所以母后若是要生气,倒是该生儿子的气了。”
语毕,魏承昭再次向未满伸出手来,掌中却没了帕子。
不待未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自顾自牵过她的手,硬是将她拉了起来。
他的手干燥温暖,未满的手被他的大掌包裹着,莫名地——
莫名地惊悚起来。
她一直将他当做宫内一个小小管事,虽感激他却也刻意保持着距离。如今冷不丁这人成了自己那没见过面的“夫君”,顿时不自在地浑身冒了一层鸡皮疙瘩。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额上传来干燥熨帖的感觉。
魏承昭竟然拿了帕子在给她将被泼的茶水轻轻拭去。
他动作轻柔无比,未满被那帕子撩得心里头一阵痒一阵麻,却也不好当众避开他,难受得要死。
更让她难受的,是屋里人齐齐凝视的目光。
“我,我自己来。”她想要拿过帕子,却被他轻轻推开了。
他平日里神情、语气都清清凉凉地,带着种疏离,未满几时见过他待她如此亲昵?
她飞快地睃了魏承昭一眼,又赶紧垂下了头,心乱作一团麻。就连太后对自己如何不满,她都顾不上了。
要死了要死了。
他他他、他那是什么神情?跟她爹看她娘时的样子不分上下!
醉死人的温柔神色啊醉死人的温柔神色啊
这也太吓人了!
因为他上次看她时还正常得很,完全还不是这样啊
未满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不动声色退了半步想抽回手,结果被魏承昭用力握住往前一拉,比方才还更靠近了些。
再飞快地看了他一眼,感受到他眸中的宠溺,未满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此时此刻,她甚是怀念他眼神清冽的模样。她实在想不通,他怎么就突然变了个人啊!
望见魏承昭微微勾起的唇角,未满顿时悟了。
故意的,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
四周的妃嫔眼光如刀,嗖嗖嗖朝她射过来。
未满欲哭无泪。
大家根本就理解不了自己这颗受伤的心啊!
再偷瞄太后——
很好!看过来的眼神更加冷厉了!
未满悲痛异常。
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了呢?
魏承昭看到未满视死如归的神情后,终于轻笑出声。
他拿出一物,轻轻套到未满腕上,嘴角噙着一丝笑,亲昵地说道:“你昨日将镯子脱下来搁到枕边,今早怎的忘记拿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八章
看到镯子的刹那,未满整个人都恍惚了。
她浑浑噩噩地死死盯着魏承昭套在她腕间的物品,半晌,突地明白过来发生了什么,指了那东西愕然道:“它它它”
后面几字还未出口,魏承昭握住了未满的手用力捏了捏,说道:“你既然落在了我那儿,我自然要给你拿来的。”顿了顿,又道:“下次可不要再忘了。”
他用的力道颇大,未满吃痛,倒抽了口凉气后就也回了神。
转眼看看四周,意识到自己身处颐景宫,她忙定定心神。也没听清方才魏承昭说了些什么,只保险起见答了个“好”字。
魏承昭见她放松下来,就朝她微微颔首,示意她回去坐好。
未满转过身去,刚要迈步,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瞬间惊悚了。
她猛地转过身,拉过魏承昭的衣袖,众目睽睽之下也没得解释,只能嗫喏着说道:“我不是故意的。”想了想觉得还不够诚心,又抬起眼看着他,坚定说道:“我当真不是故意的。”
她所说的,是碰见密道中人的事情。
那地方可是皇家的密道啊,那人的存在,便是皇家的秘辛了。
面前的玄衣男子既然能把镯子给她弄了来,岂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与其让他事后算账,倒不如现在主动承认错误的好。
想到自己不知会面对着什么惩罚,未满觉得身上刚下去的冷汗就又有往外冒的趋势了。
衣衫贴在身上,甚是难受。
魏承昭一听她的话,就知晓了她指的是什么。看着她视死如归的眼神,不禁失笑。
她以为她去那个地方,他会不知道?
这天下之大,他想知道的事情都还没有能瞒得过他的,更何况是她的事情!
“既然不是故意的,那下次便小心些,可别再出岔子了。”
他这话一出口,未满还不敢相信他居然就放过了自己。可细细看他神情,又不似作伪,便稍稍松了口气。
魏承昭看她如此,又见她依然扯着自己衣袖不撒手,便微不可见地轻笑了下。
他探身到她身侧,在她耳边低语道:“既然舍不得,不如今晚还来修远殿侍寝吧。”眼睛还似有所指地看向未满的脖颈。
虽说他现在的表情很正经,语气很正常,可他话中之意却是旖旎得很。而且他的眼神,让未满一瞬间就想起了被遮掩的那些痕迹,继而想起了昨夜那些亲密接触
她面上一红,果断松开手退后半步。目测过后觉得这间隔还是太近了些,就又退了一步。
魏承昭失笑,却也不再逗她。行上前同太后说了两句话,在太后身侧坐下了。
未满坐在椅子上,正愁苦万分地思量着晚上该怎么逃过去修远殿那一劫时,就听贤妃不紧不慢地说道:“钱妹妹好福气,居然能让陛下为给你送个镯子而特意跑这一趟。”
方才魏承昭来时太后问起他的来意,魏承昭说的是担心太后没休息好。如今贤妃这样一说,倒好像是魏承昭为了给她钱未满送东西,特意用来看太后的借口为未满掩饰一般。
太后自然不会去怪自己儿子,且她本就不喜未满,未满心知,太后必然会将所有的错都归到自己头上。
先前贤妃便处处为难她,方才由于自己穿了件桦色的衣裳后她还不乐意,如今又来这么一招。是个人都不会憋着不是?
于是尴尬一笑后,未满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做出一副娇羞的样子,半垂着头说道:“妹妹不比姐姐。姐姐来了这许多年了,自然对于宫里的事情样样都熟悉。妹妹年少,刚来宫里什么都不懂,故而皇上会多关注提点一下。想当年姐姐年少初来时,也是经历过这些的。”
她这话初听没问题,细细一琢磨,分明是暗含了贤妃已经来了许多年、自己年纪尚小而贤妃已然年龄大了的意思。
女人那个不在意青春和美貌?
她这话登时将贤妃气了个半死,脸一阵红一阵白。
太后看着贤妃有气不能发的样子,说道:“钱御人倒是口齿伶俐得很。”
这句话明显是贬不是褒。
但魏承昭此时在母亲面前却不好帮未满辩解,否则只会给未满招去更多的不满。于是他便只是朝安抚地朝未满看去。
可未满压根没看他。
未满正暗自高兴着。
太后不喜她,她是知道的,所以太后不说她好,她也不在意。无论怎么样,如今气到了贤妃,她就开心。
看到贤妃那样子,她直觉得畅快无比,嘴角的笑意压都压不下去,却不好让其他人发现,只好掏出了帕子遮住口。
可魏承昭坐着这个角度,恰好能看到她帕子边若隐若现的笑意。发现她拿着帕子的用意后,魏承昭失笑,望着她无奈地轻轻摇了摇头。
太后虽没看未满,却是将魏承昭的一举一动看在了眼里。
见他依然盯着未满瞧,太后越发不高兴了。刚好又有妃嫔上前呈上礼物,她扫了一眼看着好似是点心盒子,就随口说道:“这点心看着不错。”
听到太后这样说,捧着点心盒子的宫女很是开心,忙将盒子当场打了开来。
太后只看了一眼便脸色微变,半晌后,才极缓慢、极缓慢地问道:“这点心,是你特意准备的?”
听太后如此关注这东西,未满原以为是芙蓉酥被发现了,便偷偷抬眼去瞧。
谁知太后问的人是吴御人而不是良昭媛,且太后的语气听起来没什么不对,未满心道或许是吴御人带来的点心合了太后心意故而引起太后注意,便没放在心上。
但太后身边的魏承昭从自己母亲的话中听出了寒意。
他看了看盒中之物,顺手拈起一块点心把玩着,半晌后才说道:“做得不错。”
吴御人和身边宫女等了半晌没听到太后再开口,如今听闻魏承昭评价了句,就也松了口气,退了下去。
而后又有妃嫔上前,都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轮到良昭媛时,未满特意留意了下,却什么特别的事情都没有看到。因为太后根本就没让良昭媛打开盒子,便也没看见盒中之物了。
不过东西送到了,她的任务就也完成了。
未满刚刚露出笑意,突然间意识到一个问题,她的笑容就停顿在了脸上。
镯子都已经到了自己手里了,那芙蓉酥有没有送到与她何干?
可转念想到镯子已经回来,自己再也不用去见那密道里的妖异男子了,未满就又高兴起来。
虽说呈上礼物的时候出了点小风波,但是这顿饭倒是顺顺当当、吃的不错。
酒足饭饱,未满正心满意足地往回走着,却是被人截在了半路上。
抬眼看看笑容满面的王连运,未满心里咯噔一声,暗道坏了。
皇帝在这个时候私下里见她,难道是要跟她算账的?
就算她当真去过那密道,可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
虽然她现在极不想面对魏承昭,可是没辙,谁让他官儿大呢?于是她只得硬着头皮往王连运示意的地方行去。
魏承昭见她那磨磨蹭蹭的样子,知晓她怕什么,不自觉就勾起了唇角。眼见未满在离自己两丈远的地方就停住了,他笑道:“过来,离那么远做什么?”
未满仰起头勉强露出个笑容,蹭啊蹭地走到了他身前。
魏承昭拿出个点心,放到她手里,问道:“这是绿柳做的吧?”
绿柳做的?难道是芙蓉酥?
未满探眼一瞧,可不就是嘛!
怎的会在魏承昭那儿?
她明明记得,魏承昭并未拿过良昭媛点心盒子里的东西。他拿的是
这点心,怎么就跑到吴御人那儿了!
“绿柳给我做点心,也有好些年。她的手艺我是一眼就能看出的,母后能不能看出,我也不知晓。”
魏承昭偏过头,见未满正蹙眉思量着,就又说道:“你自己手艺也不差,下次再做这样的事情,宁可自己动手,也不要冒着让香薇绿柳动手而被人发现的危险了。再怎么说,此类事情都要确保自己无恙,想尽办法不要让人查到你头上。”
本来他前面拿出点心,未满还以为他会责罚自己,就苦苦思考到底该怎么应对。
哪知道他后面话锋一转,倒是在提醒她往后小心?
这是怎么回事?
她觉得自己的脑袋不够使了。
见未满呆呆地望着自己,好似转不过弯来,魏承昭淡笑着准备离去。
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一事,便又停住步子,回过身叮嘱她道:“记得你答应我的。”
未满仔细回想了下,方才记起他说的是晚上去修远殿侍寝的事情,顿时欲哭无泪了。
她答应他什么了?
她明明什么也没答应啊!
让她和他睡一张床上这不是要命吗?
晚上她能不能装病不去啊!
仿佛猜透了她在想什么一般,魏承昭不容置疑地说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如果不小心病了——”
他微微笑了,“就是让人抬着,你也得给我老老实实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九章
当晚,一乘小轿从凝华殿出发,慢慢往修远殿行去。
未满拧着帕子坐在轿子里,纠结万分。
憋了半晌,她终于熬不住了,掀了帘子问锦秋:“咱们回去成吗?”
锦秋顺口答道:“好,好,这就回去。”
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