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憋了半晌,她终于熬不住了,掀了帘子问锦秋:“咱们回去成吗?”
锦秋顺口答道:“好,好,这就回去。”
看着她压根没当回事的样子,未满默了默,头一扭,问一旁的小冯子:“你让他们调头,回凝华殿。”
小冯子乐呵呵说道:“好嘞,马上就给您办!”
他这“马上”二字飘忽了半天,未满也没等到他有所行动,顿时怒了。
掀开帘子正要发火,她就听一旁小冯子悄声问锦秋:“姑姑,小主今儿是怎么了?往日里可是天天都巴望着想去修远殿侍寝呢。今儿怎的忽然不想去了?”
锦秋气定神闲答道:“小主虽已承宠两次,到底还有些不适应。这些天小主花费的心思你也看到了,怎会不想去修远殿呢?想来是紧张所致,等会儿见了陛下,一切就也好了。”
听她如此说,一旁的小冯子恍然大悟,连连应着,很是赞同。
未满顿时想死的心都有了。
这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前几日她想去修远殿侍寝的事情,整个凝华殿的人都知道的。如今她说不想去,反倒没人相信了。难怪方才整个殿里的人都欢欢喜喜的帮她梳妆打扮,敢情大伙儿都是在替她高兴。
早知如此,她就不那么积极了!
而且——
承宠?
锦秋口中的这两个字让未满激灵灵打了个冷颤。
说实话,原本让她“侍寝”,她倒是还没觉得有什么。侍寝嘛,不就是陪着睡觉?
可这承宠承的是什么宠?
这俩字,怎么听上去那么暧昧呢?
前一晚,那些火热的吻和抚摸,还有身上这斑斑点点,都是那么真实地存在着,让未满不得不重视一个问题。
她们要做的,难道、难道就是那些事情?
她不要啊
如此这般左右为难地纠结着,不知不觉,就也到了修远殿门口。
望着灯火通明的大殿,未满心中恐惧陡然升到了顶点,坐在轿中不想下来。
王连运这时走了过来,亮出他那把好嗓子笑着说道:“小主,陛下早已命人备好了夜宵,就等着小主进去用呢。”
他不说还好,一说,未满的肠胃立刻“叽咕”乱叫了一通。
她这才想起来,自己晚上只吃了点莲子百合粥和几样小菜。本打算晚一些再吃些点心的,可后来锦秋她们拉着她给她梳妆打扮折腾了许久,迷迷糊糊之下就也忘了。
她什么都禁得住,就是禁不住饿。
殿内的食物香气若有似无地飘来,未满努力再努力,想要硬下心肠忽视它们,可到最后,实在无法抗拒它们的诱惑,只得乖乖下了轿子往殿内行去。
寝殿之中,魏承昭穿得比往常随意了些,墨色长发只用一根簪子束起,泛着幽暗光泽的玄色绸缎衣衫上丝毫点缀都无,金丝所绣的纹饰更是丝毫不见。
未满进去的时候,他正双目微合、眉端微微拧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许是听到了动静,他慢慢睁开双眼侧首朝这边看来。见未满已经进了殿,他面上神色放缓了些许,指了面前的几案说道:“饿坏了吧?这些都是你爱吃的,多少用上一些。”说着遣退了带未满进来的人,示意未满自便。
吃饭最大。
未满对他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也顾不上去想怎么面对“承昭是皇帝”这一事件了,乖顺地坐下来举著用餐。
用膳时她是极为专心的,待到八分饱了,她方才又记起了魏承昭,就偷偷抬头去看,却见他还是眉端微拧地合目小憩,偶尔还用手去揉揉眉心。
这显然是有些头疼了。
未满知道这滋味不好受,便轻声问道:“疼了多久了?”
她冷不防一出声,魏承昭立即回神,睁开双眼看她一眼,答非所问道:“饱了?”
“嗯,”未满答道,又指了指自己额间,问道:“你疼了多久了?”
见她坚持想要知道,魏承昭就也说道:“今日上午开始的。方才让人开了药又施了针,好了些许。”
这样算起来,他下午去颐景宫给她送镯子的时候,也是在头疼着的。
如此一想,未满心里头酸酸甜甜的,对他身份的纠结就少了许多。
自他们二人见面以来,他虽未表明身份,却对她处处关照事事用心。反倒是她,虽一直嚷嚷着要讨好皇帝,却并未真正做到些什么。
咬唇思量了一番后,未满站起身来,走到他跟前,问道:“我帮你揉揉,可好?”
见魏承昭只用晶亮的眸子盯着自己看一言不发,她忙说道:“我父亲也有头疼的病症,这些年来我经常给他按摩,多少还是有些经验的。”
魏承昭顿了顿,缓缓吐出个“好”字。
未满便松了口气,行到他身后,让他靠在椅背上放松心神。
抽去他的发簪,对着他散开的墨发没来由地呆了一呆,她这才凝起心神,将手放在了他的发间
以魏承昭的身份,御医们给他诊过脉,给他开过药方给他施过针,却唯独没人敢把手放到他的头上。
——他们不敢,他也不允许。
未满这举动,当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只是她自己不知道罢了。
虽说同意了她这样做,可魏承昭也没想到,按摩头部的感觉是如此舒服。到最后未满手酸到不行撤下来的时候,他竟还有些不舍,合着眼顺势就握住了她的手。
十指相触,温热的感觉传来,未满的手就抖了抖。
察觉到她的异常,魏承昭暗暗叹息着朝她看去,见她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便笑了。
他也不说话,只刻意地将她的手握在掌中,一点点地、极其暧昧地摩挲着。
未满顿时浑身不自在起来。
“你想做什么?”她一开口,才发觉不知为何嗓子有些发干。
“我是你夫君,自然——是要做些我们该做的事了。”
未满看着他嘴角那丝意味不明的笑意,脸上不由得越来越热。
她真想把自己的手抽出来,可心中天人交战了一番,还是没敢。
面前这位,可是皇帝啊
魏承昭见未满如此,就又笑了。过了一会儿他松开手,准备唤人来服侍她沐浴更衣。
知晓了他的意图后,想到上次自己在修远殿沐浴完穿的那件衣襟大开的衣裳,未满大窘。
她可不想在魏承昭的面前穿那衣服!
原本她以为皇帝是个陌生人,主动上前勾搭勾搭倒也不碍事。如今知道了他就是“承昭”,她才发现,自己怎么就过不了心里头的那道坎呢?
可对方是皇帝,自己又死活说不出那个“不”字
于是她悲愤了。
魏承昭见她掩着衣襟直摇头,面上分明还是视死如归的表情,哑然失笑。
有心想逗逗她,他猛地将她拉到自己身前,伸出一指抚向她的脖颈,又朝着胸口处慢慢滑下,压低声音缓缓说道:“不沐浴更衣的话难道你想穿着这件衣服承宠?”
他的指尖带着暖暖的热度,仿若有魔力一般,在所经之处燃起点点火苗,引得未满微微战栗。
直到他“承宠”二字出口,昨夜那些火热的情形突地跳入脑海,未满瞬时呆了下,抓着的力道不由自主就卸去了大半。
魏承昭却没料到她会怔了这么一下,手指继续向下稍稍用力,竟然就拨开了她的手。他的手指一个没停住,就撩开了她的衣襟。
指尖与胸前相触,两人都愣住了。
还是魏承昭先反应过来。
他急急收回手转过身去,努力平稳了下气息,高声唤人来服侍未满沐浴。
未满记起了昨日的情形,羞得狠了反而没了方才抵触的硬气。
乖乖跟着宫人往沐浴之处行去时,她神游天外半晌,直到下到池中,待到温热的水覆盖了自己的身躯,她方才缓过神来。
他、他、他,他竟然又摸了她!
就这样面对面的!
一会儿还得承宠
此时再一想到这个词,昨夜里那浑身燥热的感觉莫名其妙地又冒了出来。
可方才在路上的时候明明还不会这样。那时想到这两个字,她还是惧怕居多的。此时此刻,却被那种无名的燥热所代替。
自己感觉的转变,难道是因为魏承昭?
为什么呢?就因为方才那一“摸”吗?
趴在水池边想了许久后,未满也没有得出任何的答案。
于是,她突然就焦躁了。
自己干嘛要纠结这些呢?
不就是和魏承昭亲密接触一下嘛,她怕什么!
此人一不丑二不胖三不矮四没残疾,而且恰恰相反,他身材挺俊气度卓绝姿容出众。
皇帝是这么个让人迷恋的男子,自己该偷笑才是,如此纠结又是为的什么?
不就是一熟人么!他都没当回事儿了,她为何要介意这些?
想通了这一点后,未满斗志昂扬了。
不就是承宠吗?
她既然进了他家的门,做这些本就是理所应当、天经地义的!
不想让他有机会对她动手、动口,那容易啊。
只要她先下手为强,占据主动,先对他先动手、动口,不就行了?
作者有话要说: 叹气。
真是太同情未满妹纸了。
这是妥妥的羊入狼口的节奏啊
☆、第二十章
为了顺利达成目标,沐浴之时未满便拟好了几条作战计划。
首先的一个便是要拿出“饿狼扑食”的勇气与干劲。
魏承昭身份比她高,力气比她大,无论怎么看,硬碰硬她都是没有胜算的。
于是只能以巧制胜。
她打算拿出饿狼看到美食般那种冲劲儿,一开始就朝他扑过去,先声夺人,在气势上将魏承昭压倒。
只要他被吓呆了,哪怕只有一刹那,她后面的类似于“撕衣服摸胸口”等等的计划才能继续实施下去。
在心中将整个作战计划又溜了一遍,未满觉得胜算还是不小的,斗志越发昂扬起来,这才出了池子。
回到寝殿中时,魏承昭果然已经比她先回去了。
只是他却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在床上躺着,而是不知从哪儿弄了壶酒,正好整以暇地倚窗浅酌。月色透窗而过洒在他的身周,浅浅的淡淡的,有种朦胧的魅力。
未满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他如今是如此悠闲的一个状态,当场就被定在了原处似的一动不动,只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因为她发现了一个很要命的事实。
月色撩人,月色下的美男更撩人。
魏承昭本是清冷之人,此刻微醺之下,面颊稍带出了些许粉色,居然增了三分媚意。
若他本是妖娆之人,那三分便算不得什么,顶多锦上添花罢了。偏偏他平日里总是气质高华的模样,反衬之下,这些媚意就极其难得、极其勾人了。
于是未满很是应景地咽了咽口水。
谁知魏承昭本望着窗外月色,此刻刚好侧过头来,就看到了未满痴迷的眼睛和咽口水的动作。
很自然地,他笑了。
他这次的笑和平时不同,眼神中明显闪烁着说不出的暧昧与幽黯,引得未满被遗忘了片刻的热血重新沸腾了起来。
她是来做什么的?
是来压倒魏承昭的!
那还等什么?
此时不去上下其手,更待何时!
打定主意,她火烧火燎地往他行去,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卸了气劲,就又忘了现在的斗志。
奔到魏承昭面前停住,未满咬紧牙关伸出手去正准备直接扒下他那华贵的衣衫时,不料魏承昭出手如电在自己衣襟前成功地截住了未满的狼爪。
未满使劲想要挣脱,无奈他力气太大,只握住她的手往旁边顺势一拉,她便一个踉跄,跌在了他的怀里。
她不肯就范,在他怀里拱来拱去想要挣脱,却听他急急地喘息了声后,低哑着声音说道:“别闹。”
未满卯足了气势抬头去瞪他,却在望见他的刹那,心思恍惚了。
他们两人离得极近,近到她的眼睛前面,便是他的唇。
他的薄唇,本就有着极漂亮的唇形和颜色,如今沾了几滴酒在唇边与嘴角,莫名增了些诱惑。
看上去像是沾了露珠的红草莓,任人采撷,且很是可口
化身为饿狼的未满心神荡漾了。
她迷茫地伸出手,想要触摸那红润润的唇,谁料手指刚刚张开,一个冰凉凉的物体就被塞到了她的手中。
冷冰的触感让她成功回了神。
未满望着手中的褐色之物,呆了呆,无意识地脱口而出道:“这是什么?”
不待魏承昭说话,一股香味扑鼻而来。
这香味醇厚馥郁,只稍稍一闻,便让人沉醉其中。
未满喜出望外,情不自禁赞道:“好酒!”
“那是自然。这可是十三年的女儿红。”
魏承昭此刻气息已经平复下来,带着稍许醉意语调慵懒地说着,用自己的酒盅轻轻碰了碰未满手中的酒壶。
此时他收起了平日清冷的模样,语调也舒缓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