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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
〃嗯!这就没错了!〃马铭盛气凌人道:〃你有什么话说?〃
苏碧环脸色苍白地看着何春,天老爷,她根本不认得这个叫何春的人,毕竟这人不论衣着、相貌,怎么瞧就不像有钱人,连说话谈吐都令人作呕,她苏碧环再怎么穷,再怎么需要银子,也不会饥不择食吧?
而马铭却把苏碧环的沉默当成默认,一招手要两名士兵上前押住苏碧环, 〃来人,押走,带回营里慢慢审问!〃
煜祺冷冷一笑,既不阻止马铭抓人,也不替苏碧环辩护,只是森然说道:〃马将军,徽州营什么时候也执行起衙门的公事来了?〃
马铭一愣,黑溜溜的眼这时才真正注意到煜祺,〃你认得我?〃
煜祺手背在身后,一昂首一挺胸,眼中精光乍闪,一字一句说得清清楚楚,那气势吓人极了。〃这擒拿犯人似乎是县府衙门的事,为什么会由负责保家卫国,保卫疆土的徽州营参将出马呢?〃
马铭被煜祺问得有些心虚,恼羞成怒道:〃你是什么人?凭什么干涉军爷的事?瞧你这小白脸的模样,八成是这女人的同谋,和她一起狼狈为奸谋害过路客商,是吧?〃
煜祺嘴角一扯,冷然斥道:〃不长眼睛的奴才!徽州营有你这种人,不出事也是奇怪。〃
马铭气得吹胡子瞪眼睛,大手不住挥着〃来人!统统带走,统统给我带走!我要好好地 审问审问,看你还能说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话来!〃
******
煜祺和苏碧环就这么硬被带回徽州营,成了阶下囚。
一回徽州营,马铭第一件事就是审苏碧环;但见苏碧环虽被绳子牢牢捆着,可那花肤玉貌,艳若桃李,那眼波流眄,风情万千,真教他瞧得心痒痒的。
〃苏碧环,你老实招了吧!省得皮肉受苦!〃
苏碧环跪在地上,仰着脸,斜睇着马铭,〃马爷,您要我招什么呢?我早说了我不叫苏碧环,我叫鸳鸯,旁边这位,就是我家主人。〃
〃何春都指证历历了,你还不肯承认你是苏碧环?〃
〃那何春我没见过面,说不得是认错人了,再不受人指使胡认一通也是有的,马爷可得查清楚啊!〃
马铭让苏碧环堵得几乎无话可说,他站起来又坐下,坐下又站起来,似乎想着该怎么做才能让苏碧环认罪。
这时何春跑上前,在马铭身边一阵嘀咕,马铭原本揪成一团的五官顿然开展,〃好,请富察三爷来,看这贱婊子还有甚么话说!〃
苏碧环一听〃富察三爷〃四个字,心头一凛。富察三爷?该不会是富察瑞光吧?
果然不出苏碧环所料,来的人正是她的死对头,害得她苏家上下十余口冤死,害得她无处栖身,身败名裂的富察瑞光。
苏碧环眼睛喷火似的瞪大,愤怒之情溢于言表,〃富察瑞光,是你?〃
富察瑞光年约二十来岁,面貌英俊,身长玉立,可惜眉宇间透着一股阴沉之气,教人看了打从心底不舒服。
富察瑞光故作潇洒状走到苏碧环身旁瞧了瞧;然后对着马铭拱拱手,〃马爷,就是她,那个陷害过路客商的贼婆子就是她!〃
这下马铭可得意了,〃苏碧环,你还有什么话说?〃
苏碧环恨得牙痒痒的,她死瞪着富察瑞光,一副想将他生吞活剥的模样。〃我是苏碧环又如何?不是苏碧环又如何?你这儿可不是县府衙门,难不成还能判我斩立决吗?〃
马铭素来没什么脑筋,更不会出主意。这次若不是受了富察瑞光的指使,他也不会冒着被处分的危险去捉人,只是这娘儿们太美,如能用上一用,即便是被处分了,也值得啊!
〃三爷,这……这该怎么办?她说的不无道理,我们是不能拿她如何。〃
富察瑞光不以为意地笑笑, 〃她说的是没错,你这儿不是县衙,你也不是县太爷,不好对她如何,但没人规定你不能将她送县衙,不是吗?〃
马铭显得有些犹豫,〃可是……〃
富察瑞光顿时明白马铭在想什么,他不怀好意瞅着苏碧环瞧,嘴角露出一抹奸笑, 〃放心,叫你捉她来,自有你的好处。〃
马铭眼睛都亮了起来,〃三爷,你是说……〃
富察瑞光双手一背,用着不大不小,恰恰让所有人可以听见的声音说道:〃这女人既是你的阶下囚,你想怎么处置是你的事,旁人无权过问,只要别把她弄死就行,毕竟她谋财诈骗,得让她吃吃苦头,晓得咱们大清朝的律例是怎么处置犯人的,不是吗?〃
〃那……他呢?〃马铭指着一直静静坐在地上,一言不发的煜祺。
富察瑞光轻轻瞥了煜祺一眼,面露鄙夷之意,会和苏碧环在一起的男人,也不是什么好货色。〃随你处置,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送走富察瑞光,马铭来到苏碧环面前,口水都快流到地上了。
苏碧环惊恐地看着他,〃你想做什么?〃
马铭嘿嘿一笑,〃爷在军营久了,很久没有乐子了,反正你伺候男人伺候惯了,今儿个,就伺候伺候爷吧?〃
〃你敢?这儿是徽州营,你敢在这儿胡作非为?你不怕王法吗?〃
〃王法?在这儿,大爷我就是王法,所以为什么不敢?况且正因为是军营,才需要更多乐趣啊!〃马铭一挥手, 〃来人,将她衣服剥了,爷现在就想试试,看这个风骚的小贱货是怎么蛊惑男人的!一会儿等爷尝够了,你们个个有份,哈哈哈!〃
营帐里的亲兵早按捺不住心头焚烧的欲火,一个个迫不急待地宽衣解带,马铭更早就脱光了,只等着属下剥光苏碧环的衣裳后就可以霸王硬上弓。
苏碧环早认命了!她别过脸,任由他们将她按在地上,一件件衣裳脱着,顺便吃吃豆腐,反正这就是她的宿命,不是吗?
一年前,她逃过一场大祸,保住清白,却累得家人被害,还让人绑在木板上随波逐流,打算淹死她,一年后,她遇上一个不计较她身份,肯掩护她、救她的男人,可如今她却得在这个男人面前承受其他人的侮辱糟蹋,这……这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命运?老天爷为何要如此待她?
******
就在苏碧环被脱得贝剩白色中衣和一件长裤时,煜祺突然开口:〃马铭,你真的不认得我了?〃
正在兴头上的马铭,怎料到阎王就待在自己营帐里,被他死死捆着呢?他只觉得煜祺啰嗦、碍眼,打扰了他玩女人的兴致,特别是一个他想了很久的女人,
他一摆手,〃拖出去,拖出去砍了,别打扰了爷的兴致……〃
几名亲兵上前就要架起煜祺,突然,一道打雷似的声音从门口方向传来
〃皇子五阿哥,德亲王煜祺在此,谁敢妄动?〃
马铭眨了眨眼,似乎弄不清楚到底发生什么事,就看到一个人捧着衣服、帽子走了进来,身后是一群群雄赳赳、气昂昂的侍卫。
只见煜祺在鄂敏的协助下解下绳子,穿上朝服,戴上朝帽,颈挂十三颗东珠,一派威严地坐在上座。
〃鄂敏,先扶起环儿,让她到一旁休息,她受到惊吓了。〃煜祺办事前。不忘先安顿好苏碧环,因为他不想她再受辱,鄂敏微微一愣,随即明白,主子说的就是那间客栈的老板娘苏碧环。
苏碧环怔怔地任由鄂敏扶起自己,好半天说不出话。五阿哥?他就是当今圣上最疼爱、最信任、最有希望继承皇位的皇子五阿哥煜祺?
至于马铭的反应也好不到哪儿去,他光着身子,站也不是,跪也不是,糗得直想挖个洞钻进去算了!
煜祺瞧着这光景,又好气又好笑,可一想到马铭这奴才,竟敢当着自己的面糟蹋女人时,他的怒火登时又烧了起来。
〃鄂敏,丢件衣服让他穿上,省得大清王朝文武官员的脸,全让他丢尽了!〃
马铭如获大赦般,急忙穿上鄂敏丢过来的衣服,一干士兵也都穿上衣服,这才齐一跪下请安,〃叩见王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煜祺森森一哼, 〃马铭。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四阿哥的旗下门人吧?〃
马铭往地上一碰头,方才的威风全不知跑哪儿去了,〃是,末将是四阿哥举荐,蒙皇上厚爱,才当了参将。〃
〃很好!如果是其他阿哥的门人,还难处理些,既是四哥的门人,那就容易多了!〃煜祺一拍桌案, 〃鄂敏,把这不长眼睛的狗奴才拖出去,用雪给我活埋了!〃
马铭浑身一软,几乎瘫在地上,可他想到自己也是朝廷命官,煜祺怎么可以说杀就杀?
他勉强打起精神, 〃王爷,末将自知有错,无可饶恕,可末将犯错,自应照国法军规查办,王爷岂可私自处分?〃
煜祺闻言,仰天狂笑起来, 〃好!好个马铭,好个国法军规,难怪你敢当着我的面糟蹋女人,原来你是抱着这种心思,啊?〃
〃末将不敢,可那苏碧环本就是县衙通缉的犯人,末将捉了她也没有错!〃
煜祺厉声道: 〃就算她是县衙通缉的犯人,也轮不到你这个参将去捉;即便你捉了,也应该送交桐城县衙,而不是自己动用私刑。再说,在军营内强奸妇女,是砍头连坐的大罪,马铭,你该不会忘记了吧?〃
马铭往地上一碰头, 〃可末将现在还是参将,王爷私自斩了参将,岂不也是动用私刑?〃
煜祺眼中闪过一丝惊人的杀意和冷酷,〃你这狗奴才,不给你瞧瞧一点颜色,你是死不暝目!鄂敏!〃
鄂敏一欠身,从一名侍卫手上捧过一样东西,跪在地上呈给煜祺。
煜祺接了过来,递到马铭面前说道: 〃马铭,你不识得我,总该识得这是什么吧?〃
马铭只看了一眼,身子一软,霎时坐倒在地,他怎会不认得?那是皇帝御赐的金牌,可以先斩后奏的。
〃鄂敏,将这奴才拖出去活埋了,其余每人责打四十军棍,下次胆敢再违法乱纪,定不轻饶。〃
煜祺交代完毕,示意其他人退下,再领着苏碧环来到内帐。煜祺转头对苏碧环说道:〃现在轮到你了,你有什么话说?〃
苏碧环仰起头,怔愣地看着他,脸上浮现一抹欣喜与悲凉交织的复杂神情,〃你想怎么处置我?〃
〃你既为恶,应该早就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了,何必问我?〃
〃我当然知道,不就是发配充军吗?但是你舍得我走吗?〃
煜祺眼中精光一闪,〃你说什么?〃
苏碧环微微一笑,伸手解开衣衫,不多时,那教人神魂颠倒,梦寐以求的诱人身躯,毫无遮掩地呈现在煜祺眼前。
〃我知道你要我,只要你不送我走,不送我去充军,不治我罪,我就是你的了!我愿意任你处置,任你摆布。〃
〃你……〃
她跨一步上前,将自己投入煜祺怀中,双手揽着他的颈子,凑近他耳边,吐气如兰,〃你是皇子,是亲王,虽不掌管六部,却等同东宫太子号令文武百官,你想免去我的罪,是轻而易举的。爷,求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求求你,环儿求求你!〃
苏碧环哀求着,红润的小嘴主动移到煜祺唇边送了上去,柔柔地吸吮着他饱满的唇。
煜祺没有拒绝,他一张嘴,接受她的吻,并伸手拦腰一抱,将她紧紧搂在怀中,重重地亲吻。啃咬着。
〃爷,五爷,别送我走,好不好?让我留在你身边伺候你,找……〃
〃你真愿意留在我身边?〃
她点头,〃我愿意!与其在客栈中送往迎来,过着刀口舔血,有了今天不知明天何在的日子,不如跟着爷开开眼界。只要爷愿意收留环儿,不计较环儿低下卑贱的过去,环儿愿意竭尽所能地伺候爷。〃
〃真的?〃煜祺嘴角露出一抹冷酷的笑。
〃真的,环儿虽是女流之辈,却从不说假话。〃
〃那……我叫你做什么,你都愿意了?〃
〃嗯!〃她点头,再次送上自己的双唇,可这次煜祺避开了。
他用寒冰似的声音说道:〃如果我要你去桐城县衙大牢,你愿意去吗?〃
〃桐城县衙〃几个字,如同一桶冰水,当头对着苏碧环泼下,让她整个人都醒了过来,〃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煜祺眼睛一眯,鄙夷地看着她,〃你是很美,甚至是我见过最美的女人,可你别忘了,你身犯律条,理应接受国法制裁,怎可妄想获免?如果我就此饶了你,怎对得起那些为你所骗的人?如果我就此放过你,又怎对得起刚刚被我活埋的马铭?〃
说到这儿,煜祺翩然一转身,冷冰冰地丢下几句话:〃把衣服穿上,我不想让人以为我和你之间有什么瓜葛。〃
苏碧环傻愣愣地坐起身,茫然无神地下了桌子,将弃置在地上的衣衫一件件捡起来穿上。
待她穿好衣服,就听到煜祺一声喝令,〃鄂敏!〃
鄂敏像风一样卷了进来,甩了马蹄袖跪下道:〃五爷!〃
〃将苏碧环戴上手镣脚铐,押往桐城县衙,交给桐城县令处置!〃
〃喳!〃
第三章
阴暗潮湿的桐城县牢里,苏碧环跪在地上,不住颤抖。
只见她披头散发,一身牢服血迹斑斑,脸上、身上布满鞭痕不说,连那纤纤十指都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苏碧环,本县再问你一次,你那些打劫客商所得的钱财,到哪儿去了?〃
苏碧环喘息着,忍着浑身的伤痛咬牙道:〃不知道!〃
〃不知道?那店小二和掌柜都说打劫的钱财都由你处理,你居然会说不知道?本县再问你一次,钱到哪儿去了?〃
苏碧环仰起头,美丽的脸上写着一丝倔强与傲气,〃我还是那句话,不知道!〃
县令张锡良不觉怒火大起,问了一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