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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你挡着!”
他刚说完,狐斐就挽了袖子要打人,“谁要你替,我替苗苗挡!”这二人起了争执便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斗嘴,我好不容易将其打断,然后央着墨镶带我去看蛟龙历劫。
雪域说师傅他们进山应当会去好几天,于是我这里呆一晚应该不打紧,我没被雷劈过,自然想见识一番,让自己心头有个谱,等以后雷来劈我,也好有个应对,我如是想。
墨镶点头应允,之后便跟着他随意逛逛,等到日头落山,他便领着我们去了印月湖畔,施了法术将我们的气息全部掩了起来。
我们一行三人立在云头上,此时那湖面湛蓝,平静得如一面水镜,我疑惑地望着墨镶,莫非他记错了?
墨镶摇头,叮嘱我莫要妄动,只需安静呆着就好。又这么坐了大约一个时辰,月上柳梢,光若霜华,给整个湖面披上一层浅淡的纱。我困乏得很,垂着脑袋打盹儿,正昏昏欲睡之时,被谁使劲地戳了一下脑门。
睁眼一看,他二人俱都盯着湖面目不斜视,实在是瞧不出谁是那可恶的凶手,我叹了口气,只得作罢,将注意力也集中在了湖面上,而此时,那平静的湖面却是起了变化。
湖中央开始起了漩涡,一圈一圈向四周扩散,片刻之后整个湖面仿佛煮沸了的水一般,我正惊疑,忽见一个黑色巨物腾出水面,一飞而上,跃到高空,仿佛要生吞了天上那轮明月。
然则下一刻那巨物又跌回湖中,水花四溅,我坐在云头上,也恍惚觉得有冰凉的湖水溅到我脸面。它跌入湖中之后,只见一道黑影在水面下游动翻腾,又过了一会而功夫,它再次跃了出来,比上次更高,从我前面不远腾空而过的时候,我依稀看见它肚皮底下的爪子和鳞,那鳞好像刚刚才生出来,泛着冷冷白光。
我瞠目结舌,伸手碰了碰墨镶,“这些蛟这么跳啊跳的,就能跳成龙?”
蛟能成龙,那我一颗稻谷苗,能变成什么?莫非是高粱?
……
呃,我不要~~
022:花卷
那黑蛟跳来跳去,恍惚是吸收了月之精华,整个身体变得微微泛白,我觉得索然无味,看的是昏昏欲睡。
而原本的天色是皓月当空,此刻不晓得是不是因为被蛟龙吸收得太多,竟然失了光泽,我大惊道,“啊,月亮被他吃掉了!”
结果这一声惊呼,换来的是两声嗤笑。
墨镶道现今乌云闭月,神雷大约是要劈了。听得他言,我便微微紧张,强打起精神,看那黑蛟翻腾。片刻之后,一道闪电划破黑幕,仿佛将整个天空撕裂,然后那闪电就好似长了眼睛一般,径直朝着蛟身上劈去,我瞧着那蛟龙身上腾出一层光晕,将它整个躯体牢牢裹住,硬生生的受了那一记雷劈,看着那黑蛟只是身形微微晃动一下,我顿时松了口气。
岂料狐斐说我没见识,现如今只是第一重雷,等到九次劈完,才能见分晓。于是我刚刚回落的心又悬了起来,刚刚那道雷换我来,肯定扛不住,直接被烧成灰,而这却仅仅只是第一重,我心情沉重起来。
此时天地已然变色,乌云密布,雷声滚滚,好似顷刻间就有大雨泼下,那蛟龙悬浮于半空之中一动不动,兴许是在蓄力。我瞧它头顶悬出一把纸伞,心道这蛟龙还怕淋雨,便侧头过去询问墨镶,“你看黑蛟都撑伞了,我们去找个地方避雨吧,看这天色,要下好大的雨呢!”
结果话刚出口,墨镶和狐斐都齐齐翻了白眼。
“你怎么这么蠢啊!”狐斐忙不迭地奚落我,我心知自己见识短浅可能惹了笑话,故转过头去不搭理他,仔细研究那伞有什么特别之处。
然则墨镶却伸手来搂我的肩,“苗苗,炎凰神君什么都不曾教你,你还是跟我回海底吧!”
我嫌恶地将他的手打掉,“我在海底三百年你也没教过我,而且师傅他有教我,只是我自己笨!”
好吧,虽然师傅的确没教过我太多东西,但是我觉得,我要誓死捍卫师傅的脸面,不能给他丢人,不能让任何人以任何形式污蔑他。
“那纸伞其实是护身的灵器,这蛟龙不知从何得来,能替它扛上几道神雷。”墨镶解释道,“只是现在时刻尚早,它应该留到最后保命之用!”
墨镶话音刚落,又有神雷劈下,这次却不是一道,而是一个连着一个,齐齐下了三道雷,雷声滚滚振聋发聩,金光刺眼,晃得我将眼睛紧闭,等到再次睁开,就只见那黑蛟头上悬浮的纸伞,破损得只剩下了半边。不过还好,那黑蛟身上倒还没伤,想来全被那灵器所挡。我估摸着,原来神雷也可以用外物避之,想来,还是很容易的啊。
“它的伞坏了,应当再换一把!”我很是中肯的道。
狐斐:“……”
狐斐大约是被我气坏了,看了我许久也没吭声,良久才幽幽叹气,我被他瞧得不自在,撑着下巴继续一眨不眨地看黑蛟。
“灵器,你以为很好炼制。黑蛟这件灵器,怕是整个凡间少有的护身法宝,很有可能是仙家遗物,能有这么一件,就极为难得了!”墨镶皱了皱眉,“那伞最多还撑得住两道,而越到后面越凶险,这黑蛟前面没有出多大力气,到后面无法适应,实在危险!”
墨镶的话很快得到印证,又是三道神雷劈下,前面两道落下之后,那纸伞便彻底的只剩下骨架,而这第三道,却是直接劈到黑蛟身上,那层护身光晕彻底消失,整个黑蛟周身泛红仿佛烧了起来,片刻之后,那黑蛟跌入水中,半响不见动静。
“不会死了吧?”我颇担忧。
它若还能挨两记神雷就能成仙,苦修这么多年,难道要功亏一篑?
正忧心忡忡之时,湖面骤然翻腾,那黑蛟腾空而起,跃过我们的瞬间,我看到了它背部撕裂的皮肉翻滚,鲜血汩汩的流出来,像是给它染上了一层红鳞。我骇然了。
然则不等它有多少时间喘息,第八道神雷又劈了下来,径直将它击入湖中,咚的一声,水花四溅,那些溅起的水花中,我闻到了一股浓浓的血腥味儿。便是溅落到手臂上的水珠儿,也觉得有一股的粘稠。
还有最后一记神雷,它还抗得住么?
“大约不行了!”墨镶看了看天,又望了望那深幽的湖底,半响才道。
“蛟肉很好吃嘛!”狐斐一脸得意,望着那湖面的眼睛也是绿幽幽的。
我心头不痛快,故而很烦他这个样子,大约我脸上厌恶之色太明显,他回头来看我,“真的,这么大一条,得做多少肉包子给你吃啊!”
我:“……”
我思来想去,不晓得第九道天雷何时劈下,狐斐和墨镶都算仙人,为何不相助于它?雪域得佛祖一滴眼泪都能成为土地神,那这两位虽然比不得佛祖,好歹也是仙,要不也流流泪或者流流血,渡这黑蛟成仙罢!
我将我的想法说于他二人听,结果换来句一切皆有定数,想来他二人不愿出手,便那这样冠冕堂皇的话来搪塞我,我欲细细斟酌一番,就看到天空乍亮,那最后一记神雷要来了!
千钧一发之时!
我,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头。
然后将一滴血珠,甩入那湖泊之中。
然则湖面依旧平淡,豪无动静,狐斐与墨镶二人目瞪口呆地瞧着我,片刻之后,二人俱都哈哈大笑。
我明了。我虽是炎凰神君的徒儿,却还并不算真正的神仙。
想是猜到我所想,墨镶伸手过来揉我的脑袋,“就算你登了仙籍,也不过末等小仙,岂能与佛祖相比?不论是我,还是狐斐的血肉都没有作用,更何况是你?现如今,怕也只有那寥寥几位上神的血肉可行!”
我垂头不语,因心情不佳也任由他抓我的脑袋。
结果狐斐不依,想要与他撕扯,正拉扯之间,忽见那蛟龙腾空而出,身上鲜血淋漓,竟直冲高空,似要迎上那最后一道神雷。
我目瞪口呆,便是墨镶也是一愣,“如此血性,倒是头好蛟!”
黑蛟与那金色巨剑相接,仿佛一道金芒,将它拦腰斩断,顷刻间火光四射,黑烟迸起,我一声惨呼堵在喉咙里堪堪忍住,眼睛里却是实在忍不住的滚了几粒泪珠。
“算了,我去护着它元神,免得它落个灰飞烟灭的下场,毁了肉身,也可重新修炼,做个小小散仙!”说完之后墨镶从云上跃起,五彩华光从他袖中飞出,我识那物,该是上次那个五彩琉璃盏!
然而他还未拢,就惊疑出声。
狐斐催动云头跟上,我探出脑袋去瞧,就发现那团黑色烟雾中,堪堪出现一个小小光团,而光团之中,却是一条银白色小龙,蜷缩成团好似花卷,一动不动恍若睡梦中。
023:娘亲
那小白龙不过一尺来长,拇指粗细,头上两个小角,瞧起来玲珑可爱。我满心欢喜,伸手戳了戳它脑袋,它微微一晃,复将头埋到了身子底下不动弹了。
“印月湖黑蛟!”我正在细细观察那小巧白龙,忽听墨镶在耳畔呼喝,声音透着威严,把我唬得一抖!
蜷缩成团的白龙也受了惊吓,缓缓探出头来,身子瑟瑟发抖,完全失了先前与天雷抗争的凶悍之气,我瞧它这副模样,莫非是给劈傻了不成?
墨镶却是犹豫了,半晌才道,“本来渡劫成功该封个印月湖神,可如今它这副模样,犹如新生稚儿,倒叫人为难。”
“既然如此,就烤来吃了吧,啧啧,本来那么多肉,现在缩小成了这么丁点儿,都不够塞牙缝!”狐斐连连叹气,我愤愤瞪他一眼,成天只晓得吃肉,没有丝毫怜悯之心,这些走兽都一个德行,真叫人不耻。
大约是听懂要吃它,小白龙又缩紧了些,我伸出手去轻轻摸它脑袋想要安抚它一番,却不料它竟然一口咬住我指头不放,偏偏那根手指先前被我自个儿咬破放了点儿血,现下疼得我龇牙咧嘴使劲甩手,它随着我手上下晃动,这般剧烈晃动也未将其甩脱,倒使得我更加疼痛,还是墨镶一把抓住我手臂,然后掐住那小白龙头部,才使得它松了口。
我瞧着自己食指上的一圈齿痕,当真是委屈至极。
墨镶将那小白龙捏在手中,片刻之后,我发现它的身子又起了一点儿变化。先前是拇指粗细,此刻周身泛着莹白的微光,待到光芒散去,它竟然长到我小臂粗细,这速度可真骇人!
“咦,先前大约是个泥鳅,现在就变成了大蛇?再过一会儿是不是就会更粗?倒时候肉就多了嘛!”狐斐三句不离吃肉,墨镶手中的白龙极其不自然的扭动,发出了微弱的嘤嘤声,四只小爪想要抓住什么依附拼命抖动,却因为被墨镶悬空拎着不得力,最后竟然僵在那里一动不动,仿佛一根垂直的白色木棍,我瞧它可怜,自然就想起了当年被墨镶折腾的那些旧时光景,难免动了恻隐之心,于是道,“这样卡着它脑袋想必很难受,不如放了扔湖里吧!”
墨镶眼睛一闪,“大约是最后一记神雷毁了它心智,如今犹如新生幼儿一般懵懂,倒与你有几分相似!”
我有些好奇,便没有追究他耻笑我愚钝好似心智不全,只是问道,“渡劫成功了会变成这样?还记得前尘往事么?就好似重新活过?”
“不是啊,一般来说成功了就得道成仙,失败了就魂飞魄散,像它这样的,我也是第一次遇到呢!”狐斐一本正经地解释,我心道你才活多少年,能遇见几次飞升,嘁!
“那它还要不要被封为湖神呢?”我瞅着那僵硬的小白龙,而它恰巧转过眼睛来看我,蓝幽幽的眼睛忽然蒙上了一层水气,片刻就有硕大的泪珠滚落出来,伴随着嘤嘤嘤的抽泣声,我恍惚听得一个细细的呼喊,“它在说话?”
我指着小白龙一脸惊诧,墨镶掐它的手指稍微往后挪动一寸,那被紧紧卡住的龙头嗖地一下转过来粘到我身上,片刻之后我见它摇了摇尾巴,细声细气地唤了一声,“娘!”
我顿时惊悚了!
墨镶与狐斐均是一愣,片刻之后二人齐齐大笑,我羞得面红耳赤却拿这二人无可奈何,只得负气甩了甩袖子,将头扭到别处,不去看他们。
忽然间肩上一沉,扭头便看到那小白龙攀在我肩上四爪紧紧抓着我衣衫,一双眼睛雾气蒙蒙,被我一瞪就抽抽噎噎,垂着脑袋掉泪珠子,将我肩头的衣服淋得湿透,仿佛被泼了一瓢水,当真是太可怕了!
我伸手欲去扯它,它滑溜溜的一扭,又怯怯地唤了声娘。
墨镶和狐斐大约觉得有趣,都抱着双臂一脸幸灾乐祸地看戏,我叹了口气,我知晓有些新生的动物会把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当做娘亲,当下戳了戳那白龙的脑袋,见它诧异的仰头便顺手指着墨镶,“看到没,那个才是你娘!”
噗!狐斐那小子这次更是笑到直不起腰,墨镶倒是镇定从容地掏出扇子缓缓一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