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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为情痴(下)-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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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流芳大盟主!恭喜!恭喜!”

    霎眼看去,东方红日的脸色比起平日白上几分,浓眉下的一双鹰眼却依然炯炯有神。

    空气中飘着淡淡药香,看来他受的伤尚未愈合,流芳想。

    除流芳上前迎接外,昆仑的仁长老亦走上前,往东方红日身上打量一圈后,嘿地险笑一声,“东方楼主今日没有佩剑,该不是忘了带出来吧?”

    另一个长老立刻答腔,“说不定人家东方楼主嫌剑太重,就贻笑大方了!”

    东方红日的脸色一沉,在他足下一双银头六合靴踩着的地方,发出极之刺耳的迸裂声。

    不想看见争执,流芳忙不迭说:“东方楼主难得前来,请坐下观礼。”

    东方红日冷哼一声,亦不推让,大刺刺就坐在左侧空下来的太师椅中,与流芳比邻而座。

    “不介意我坐在这里吧?”

    “当然可以。”流芳亦坐下,从身后一名小厮手上,取过准备好的木盒,送上东方红日手中。

    “战书?”东方红日冷眼一扫木盒内放着的青金帖子,不屑地勾起嘴角,“好一个大仁大义的正道盟主。”

    流芳知道他误会了,神情温和地说:“东方楼主误会了,此战约在三个月后,楼主伤愈之后。若楼主战败,请以洛阳为界,两分江湖。”

    如此,自可免却江湖纷乱厮杀。

    “你以为自己会赢?”东方红日鹰眼一盼,看着流芳时神情似笑非笑,手下败将,何以言勇?

    “尽力矣。”流芳肃然回答,脸上仁勇侠者所独有的坚定。

    “如果可以,我亦想与你一战。”收起战书,东方红日用只有他自己才听到的声音喃喃叹道,“可惜……”

    初夏的太阳终于升到头顶,在炽炽中午之中鼓声轰隆。

    各派弟子肃然而立,唇红齿白的童子手端剔红长方盘,高举过顶,向位于高抬中央的流芳走去。

    盘上六角盘螭金印在日光之下,闪闪生辉,金印由各派拿出的金器溶成,每一面都雕上一派祖师的名讳,以示团结,以彰盟誓。

    鼓声越来越响亮,流芳神情肃然地伸手接过,正要执起金印,高举示众之际,忽地,一阵清风飞掠。

    盘上的金印倏地被清风卷起,流芳一呆,定神一看,才发现他之前卷金印的原来是一道袖影,只是袖影太快,快得甚至带起清风。

    “金印在下拿走了。”

    经过刻意压低的低沉声音响起,只见一个蒙面的黑衣男子,手里拿着金印一揖,双足同时一蹬,便飞掠而去。

    流芳当然不容他夺印逃走,同时飞身扑起,使出少林的擒拿手法,与他在空中交手起来。

    这门擒拿手是少林寺的上等武功之一,加上在流芳手上施展出来,自然极是厉害,十指如勾,运行圆润,飞舞之间,就如两条首尾相接的天龙。

    黑衣人一手拿着金印,只能以单掌应战,被迫得连连后退,十分狼狈。

    旁边,各派中人已经拔出武器,涌上台来,将两人交手之处重重包围。

    “留下金印,放你全身而去。”流芳本性慈悲,不忍多做杀生,当下放缓手脚,希望他识时务地留下金印离开。

    想不到黑衣男子并不后退,反而借这一刻缓冲将金印收起,抽出身后佩剑。

    耀目金光一闪,旁边立刻有人叫道:“红日剑!”

    剑尖唰唰地象流芳的要害刺去,流芳避了几剑,反手,正要抽出绿玉剑回击,朗目在不经意间与黑衣人相投,当看清楚那双眼睛后,流芳浑身一抖,手脚忽然尽软下来。

    机不可失,黑衣人一剑向他咽喉刺去,流芳一眨不眨地看着那双眼睛,竟没有动弹半分。

    茫茫天地之间,就只有这一双眼睛,如天上明月,如水中圆盘……美得叫他甘心受死。

    看着他不闪不避,在黑布之间露出的一双明眸,舜时闪过复杂的光芒,只有执剑的手始终稳定,金光疾刺,没有丝毫迟疑。

    电光火石之间,一影壮硕人影倏忽抢前。

    “贼子!还我剑来!”

    大喝的同时,东方红日重重一圈打在黑衣人的小腹处,发出轰然雷响之际,同时左手一伸一收,生生地将黑衣人手上的红日剑夺在手中。

    重回原主手上,红日剑立时光芒大作,金光如日,耀眼得叫人不敢直视。

    中圈、失剑,黑衣人吃了亏,立时转身逃走,东方红日得势不饶人,在他转身之即,右手一抓,将他负在身后的剑鞘亦夺了下来,接着,化抓为掌,重重地印在他的背,掌力惊人,一朵血花倏地从黑衣人口中喷出,只见他并不慌乱,足下一蹬,借东方红日一掌之力,越过各派弟子,远远地飞出重围,逃之夭夭。

    局势变幻之快,令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好一会后,才有人大呼着,前去追捕。

    眼看金印被夺,盟主差点被杀,台上各派掌门人脸上都出现无措的神色,而更叫他们尴尬的是,出手相助的竟然是自己结盟准备对付的人。

    所有人都僵硬起来。

    只有流芳攥紧拳头,倏地冲上全,扯着东方红日的衣襟,粗声质问,“你为什么打他?”

    没有表情,东方红日冷冷反问:“我为什么不打他?”

    “你——!”流芳无言。

    冷哼一声,东方红日用力拉开他的手,整理凌乱的衣襟,日正方中,将他昂扬的身影,深刻的轮廓,照耀得更加英伟不凡。

    浓眉似刀,冷眼如鹰,其中,那再有半点受伤的颓然之色。

    天上的阳光,既猛又烈,照得人晕头转向,流芳只觉心中乱成一团,双脚更似踩入无底泥沼一样。

    “流芳,你怎么了?脸色很差,是不是受了伤?”阿遥担心不已地在他身边转来转去,流芳咬一咬唇,用力将她推开。

    “流芳?流芳?”

    “贤侄,你去哪儿?”

    任旁人如何叫唤,流芳充耳不闻,施展上乘轻功,疾弛而去。

    不断地奔驰,跳跃,不消一刻,便到达了“红袖添香院”。

    流芳不欲惊动他人,只从后院跃入,悄然点倒几个守卫之后,在一所雅致的相仿前停下来。

    推门,走进去,房间内薰着檀香,床前落下藕色纱帐,床上坐着一道淡淡人影。

    知道有人进入,床上的人没有动上一动,只传出咳嗽声。

    “咳……咳咳……”

    淡淡的血腥味从空气中散开,混合着檀香与体香,味道鲜甜妖异。

    呆立在纱帐之外,流芳问。

    “你的伤,重吗?”

    “还好……”

    床上的人虽是这么回答,但是流芳却听出他受伤不轻,咬一咬唇,他说:“手伸出来。”

    床上的人影微微一凝,接着,一只洁白的手,从纱帐伸出。

    伸出双指搭上他的经脉上,皎洁如月而又温如凝脂的肌肤令流芳心神微微一荡,但立即又回过神,将内力想他体内传去。

    “唔……”床上的人,轻轻呢喃一声,显然是受用无比,流芳将少林正宗内力源源传去,为他疗治,同时开口说:“我又被你计算了,是不是?”

    “是。”回答的声音清冷,毫无波动。

    “由你们进入洛阳开始,就是你的一条计谋。”

    “应该说,是一条连环计。”

    床上的人淡淡地出言纠正,流芳苦笑:“‘妙手雅盗’是假的,东方红日受伤是假的,甚至连你病了几年的事,都是假的。”

    “是。”

    “好一个‘算无遗漏’……这天下间,还有什么是你算计不了的……?”流芳倦怠地合上双目,声音苦涩。

    听出他的沮丧,床上的人沉默片刻,然后答:“有……就是你。”

    六派中人都以为,洛阳城是他们的地方,其实早早两年前,他已经陆续派人混入洛阳城中。

    当日,日哥在白马寺受伤,只不过是他们联手布下的疑局,事实上当天在白马寺外,早就安插了数十“春风骄马楼”中的好手,准备将乘乱行刺的昆仑派长老擒下。

    当晚在“红袖添香院”内,他亦布下八十八个陷阱,无论进来的是谁,亦绝不可能活着离开,可惜……他千算万算,亦算漏了流芳的仁侠高义。

    “一直都在你掌握之中,看来已经无法挽回。”

    床上的人摇摇头,说:“有。”

    即使隔着纱帐,流芳依然可以看见软柔的青丝晃动出极之优美的弧线。

    “金印就在我身上,你可以取回,更可以将我捉回去,任六派发落。”

    清冷的声音,无情的提议,只换来流芳更深的苦笑。

    他缓缓收起内力,却有点不舍得放开柔滑的手腕。磨蹭一会,手始终要放开,流芳转身,沉默地向房外走去。

    正要推开门,床上的人忽然叫住他,“流芳,你要到哪儿去?回正道联盟吗?”

    流芳没有回答,或者连他自己仪不知道,身后的声音继续说:“流芳,所谓六派齐心根本一开始就是个笑话,昆仑贺子树根本是我们的人,武当的林掠影亦早就与我定下协议。现在,结盟金印既失,他们就会以次为借口,令六派分崩离析。”

    流芳顿步,“为什么告诉我?”

    “因为你应该知道——江湖险恶。”从而知道自己应该何去何从。

    “……”流芳不语,忽地咬一咬压,提起另一件事。

    “我知道是你所以不避,而他明明知道是你却可以下这么重手……我不明白,我真的不明白……”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门框,用力得指甲之间甚至出现血痕,流芳的苦闷抑郁实在再也无法歇止。

    回答他的是一片静寂,流芳早知道自己不会得到答案,深深吸一口气,推门,外面除了芳草碧树之外,更有另一个痴心人。

    “流芳……”

    没有回应,流芳定眼仰看晴空,天那么蓝,云那么白,往昔种种,一一掠过。

    他曾经以为自己的爱情早已完结,但回首一看,才发现根本从未放下。

    眼眶发热之际,远方忽然船来钟声。

    “咚!咚!咚!”

    每一下钟声,就好象直接敲在他的心窝。

    一份莫名的感觉涌起……清丽、忧郁、出尘,他苦苦追寻的其实是一个美丽的幻影。

    五年来,他一直茫然若失,随波逐流,始终无法彻悟,就是看不透这一点。

    师父教过他,要清心,要屏弃七情六欲,方得成佛。

    世途险恶,人生如梦……君明月问他要到哪儿去,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从哪里来,就往哪里去。

    由一开始,就有那么一个地方,任何时候都欢迎他,接纳他。

    垂首,看着身旁忧心忡忡的阿遥,流芳平和地说:“阿遥,对不起。”

    接着,他闭上双目,提剑一划。

    夏去,秋过,冬来,天上下着薄雪,少林寺的武僧却依然穿着单薄的僧衣,守在寺门。

    撑着纸伞,站在一对石麒麟旁边,修长清削的男子穿着一身白貂斗篷,只露出雪白的手,雪白的脸。

    昏昏云层之下,千年古刹的肃穆清静,将他姣美如月的脸庞映照得更加出尘,除了少林武僧之外,在他的不远处,亦有另一名锦衣女子,不过,她不是站着,而是跪着。

    女子贵在青砖石上,身上五彩锦袄已覆着一层薄雪,衣饰华美,却难掩苍白憔悴。

    她憔悴是理所当然的,因为由四月的某一天起,她每天清晨就会到少林寺前跪下,一直到入夜才离开。

    不论刮风、下雨、落雪,从不间断。

    这样漫长地等待八个月,没有人可以不憔悴。

    她跪在地上的身影,勾起君明月的回忆,他想起在很多很对年前,亦曾经有一个美丽的女人,拉着自己的儿子,在少林寺外做过类似的事。

    他想走过去,告诉少女,她等待的只是一个虚幻飘渺的梦,身影微微一晃,却始终没有移动。

    始终,梦醒、梦碎,都需待她自己领会。

    多年前的君小羽就始终无法领悟……

    淡淡愁绪缠绕心头之际,一名武僧见他伫立已久,走过来问:“施主前来少林可有要事?要否贫僧为你通报?”

    回礼,君明月摇头,“我只是来看看而已。”

    每年到少林游历的人不下千万,却很少有人会在寺门外,一站就是二个时辰,武僧大感奇怪,正要再问,一把慈和悠长的声音从后传来。

    “戒业,你先下去吧。”

    转头,只见寺门已开,来者正是少林方丈慧德神僧,僧鞋缓步不急,袈裟飘飘,白眉慈悲。

    武僧躬身离开,君明月木然,一直看着慧德神僧走到自己身前,双眸清冷如月。

    在他面前停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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