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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愣了一下,才赶紧跟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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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车赶回滕昊极的住处,两人才进屋,就见医生和一名护士坐在客厅里乾瞪眼,可见还是拿房里的病人没辙。
〃怎么样?〃丁天宇问医生。
医生苦笑的摇头。〃对不起,滕先生一直不肯跟我们合作……〃
〃我去。〃晓夏率先冲上二楼。
丁天宇带著医生和护士紧追在后。
门锁〃喀!〃的一声,惊动了屋内宛如困兽般愤怒的男人。
〃不要来烦我,全都滚出去!〃滕昊极抱住快裂掉的头颅嘶吼。
晓夏气冲冲的抬起他的头,手心贴向他的额头,果然烫得吓人。〃都烧成这样了还在逞强?你以为自己百毒不侵是不是?护士小姐,请你快点帮他打针,我来压著他。〃
〃你……〃高烧让他视线模糊,意识昏沉,可是听见那熟悉的声音,让滕昊极反应十分激烈。
她大吼一声。〃闭嘴!〃
滕昊极倏地住嘴,乖乖的在床上坐好,乖乖的让她卷起袖子,好让护士小姐打退烧针。
〃这样就可以了吗?〃晓夏怯怯的睇向医生。
医生如释重负,拿出口袋里的听诊器,轻按在病人的胸口、背部,聆听肺部呼吸有无杂音。〃不要紧张,先让我看看……滕先生,麻烦你吸气……呼气……好,再来一次……〃
听了几回,医生收回听诊器。
〃情况如何吗?〃丁天宇也凑过来问道。
〃目前还好,只要明天早上之前能退烧就没事,不然最好马上送到医院挂急诊。〃和身旁的护士小姐交谈几句,开了几样药物交给他。〃药一天吃四次,我还放了安眠药,现在先让他吃一颗,让病人的情绪安定下来。〃
丁天宇脸上总算有了笑意。〃谢谢,我让司机送你们回去。〃说完,把药交给晓夏,跟著医生下楼去了。
倒了杯温开水,把几粒药丸放进滕昊极的掌心上,晓夏还是很生气。〃你听见医生的话了,快把药吃了。〃
他嘴巴张了又合,还是乖乖的把药一口吞了。
〃我把药吃了,那你也要留下来陪我。〃他像个耍赖的孩子跟她讨价还价。
晓夏原本想说不,可是看到他下巴新长出的短髭,和眼下的黑影,那狼狈的模样完全不像平时意气风发的他,让她的心都揪成一团,那个〃不〃字怎么也说不出口。
〃在你睡醒之前,我不会走。〃她咬了咬唇,许下承诺。〃好了,先睡一会儿,我在这里陪你。〃
滕昊极似乎也撑不下去了,乏力的躺平,大掌还紧握著她的小手不放。
〃快睡吧。〃晓夏的喉头梗住了。
他闭上彷佛有几斤重的眼皮,下一会儿却又张开,确定她还在身边,才安心的陷入昏睡。
看著他,晓夏不由得想起印度诗人〃泰戈尔〃的短诗──
我看见你,像那半醒的婴孩在微光中看见母亲,於是微笑而又睡去……
他的脆弱和依赖让她眼圈泛红。
〃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纤白的手指轻轻划过他的眉、眼、鼻、唇,嗓音微梗。〃你不是一向都是无所不能,是个打不死的强人吗?你这样叫我怎么安心?〃
也许是退烧针产生了效果,他身上不断渗出大量的汗水,晓夏拧了条湿毛巾帮他擦乾,最后连全身都湿透了,只好帮他换上乾爽的衣服,连续几个小时,她都在做重复的动作,直到自己筋疲力尽。
用耳温枪帮他量了下温度,三十七度八,已经明显的下降,不过还得再低一点才行。
算了算时间,又该吃药了。
〃大总裁,起来吃药了。〃晓夏努力抬高他的上半身,叫醒他后,才将水杯塞进他手中。〃把药吞下去……慢慢喝,不要呛到了。〃
顺利的将药丸吞了进去,安眠药让他很想睡,可是滕昊极还是费力的瞅著她,气若游丝的问:〃你没有走?〃
她拍松枕头,让他躺回去。〃我答应过你不是吗?再睡一下,我会在这里等你醒来。〃
大掌重新包住她的小手。〃别走。〃
晓夏撇开小脸,逼回夺眶而出的泪水。
〃我……〃她将螓首转回,发现滕昊极又继续昏睡了。
在心中轻叹,强撑著恼人的睡意,每隔两个小时就帮滕昊极量一次体温,直到黑夜过去,白天到来,最后一次帮他量体温──三十七度一,终於退烧了!
〃太好了,大总裁,〃晓夏悬在半空中的心总算得以归回原位。
心情一放松,浓浓的困意便漫天袭来,她忍不住也钻进被窝,蜷缩在滕昊极身畔沉沉睡去。
当丁天宇处理完公司的事,再度赶回来时,见到的就是这幅画面,站在床头打量两人熟睡的脸孔,他居然有种奇怪的想法,似乎再也没有其他女人比她更适合躺在这张床上了。
帮他们盖好被子,他这才蹑手蹑脚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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搀著滕昊极定出浴室,让他再躺回被窝中,见他虚弱的合眼,晓夏不太放心的又帮他量一次耳温,确定是三十七度,没有再发烧,才稍稍安了心。
〃我用鸡汤熬了一锅粥,要不要吃?〃要吃东西才有体力。
他紧闭眼皮。〃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不然身体怎么会好?我去端一碗过来,你多少吃一点。〃晓夏拿出强硬的态度要他配合。
待她下楼,滕昊极才掀开眼睑,不见方才孱弱的模样。谁教他是商人,所谓无奸不成商,要是不使点手腕,怎能留住心爱的女人?这次他要多用点脑筋,就不信她对他真的没有感情。
在晓夏半哄半强迫之下吃完粥,又皱著眉把药吞了,那表情活像被逼著喝毒药似的,让她好气又好笑。
〃现在把眼睛闭上,再多睡一会儿养足精神。〃说著,见他伸手要拿床头柜上的手机,被她给阻止了。〃你要干什么?〃
滕昊极吃力的坐正。〃我要打电话到公司……〃
〃你就算几天没到公司,公司也不会倒。〃啐!到底是公司重要还是命重要?人都病倒了,还有力气管其他事。〃你给我好好躺著。〃
他冷不防的咳了两声,晓夏果然紧张的挺直腰肢。
〃不行,美国那边出了事,我得亲自处理。〃
晓夏小心观察他的脸色。〃怎么退了烧反而咳嗽了?〃
〃只是不小心呛到,不要紧。〃滕昊极勉强挤出一抹笑安抚她。
她摸摸他的脸庞。〃该不会是喉咙发炎了?吞口水会不会痛?〃
〃不会,我没事。〃
〃我看还是请医生再过来一趟。〃说完,晓夏马上和丁天宇取得连络,问了医生的电话,立刻请他晚上过来复诊。
到了晚上,医生果然带著护士前来复诊,晓夏被请到房间外头等候,过了大约十五分钟才出来。
聆听著晓夏和医生的谈话,滕昊极小心的不让嘴角上扬得太高。
〃医生,他怎么样了?〃
医生清了清喉咙。他实在不应当对病患的家属说谎,不过小小的善意谎言应该无妨。〃病人的烧是退了,不过还是要防范他二度发烧,到时可能会导致严重的肺炎,会有生命危险。〃
晓夏听得一颗心七上八下。〃有这么严重?〃
医生怕吓到她,赶忙缓了缓气氛。〃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只要多注意,每天按时量体温的话,应该很快就会痊愈了。〃
她点头如捣蒜。〃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嗯,待会儿我会让护士把药和这次出诊的收据送来,有事再跟我连络。〃唯恐露了馅,医生赶紧走人。
回到房内,瞥见滕昊极已经睡著,晓夏坐在床沿觑著他,满脑子只想著该怎么让他早点恢复健康……
对了!打电话问江妈,煮几样可以增强免疫力的菜给他吃,古人说药补不如食补,只要吃得对,相信不用多久他又可以生龙活虎了。
〃喂!江妈,我是晓夏……嗯,我很好,我想问你生病的人吃什么比较好?〃
拿著手机踱到落地窗旁,叽哩咕噜说了半天。
〃我也听说山药很营养,可以提高免疫力,嗯、嗯,然后……还可以用糙米和排骨来煮粥……这样啊……熬鸡汤我最拿手了,没有问题,只是小Case……〃
在电话里讨论大半天,搞清楚每道菜的材料和步骤,最后总算结束通话,才挂断,又有电话进来。
〃我是纪晓夏……光头,是你呀,找我有事?〃想到对方那颗大光头,足以媲美台北县长苏贞昌,她就想笑。〃你们明天十几个人要一路辗到垦丁去浮潜?听起好像很好玩,我……我恐怕不能去……因为……还是等下次吧,我真的没办法去……嗯,拜拜。〃
将手机插在臀后的口袋内,晓夏虽然有些惋惜,不过她现在的心思全在滕昊极身上,根本走不开。对了!趁他还在睡觉,她得赶紧去超市买菜回来煲汤。
晓夏拿了屋子的钥匙和钱包,急急忙忙的出门去了。
她前脚刚走,滕昊极后脚便跟著下床,原来他是在装睡。
他在手机上按了个键。〃现在那边情况如何?〃
丁天宇也不罗唆,直接切入主题。〃已经找到几样证据,对我们极为有利,再过几天就有答案了。〃
〃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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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著几天照顾病人,晓夏都没有睡好,终於体力不支的睡去,当她惊醒时,才发现病人不见了。
厚!生病的人居然还趴趴走。
晓夏绷著小脸踏出房门,就听见书房的方向传来刻意压低的对话。
〃……已经确实掌握住证据,现在情势逆转,我们可以反过来告他们诬告。〃总经理拉松领带,正色的作分析。
另一名陪同前来的副总经理点头附和。〃我赞成总经理的建议,要不杀鸡儆猴,这种事难保不会重演。〃
滕昊极掐了掐打了好几个结的眉心。〃嗯,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全权交给律师去处理,你们也知道'永生'对我的意义,我不希望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对公司的形象伤害太大了。〃
丁天宇将手上的文件递给他。〃总裁,这些请您过目。〃
才翻开文件夹,就听见房门〃砰!〃的一声打开。
〃你们不知道他生病了吗?〃晓夏一脸杀气腾腾。〃还拿这些无聊的公事来烦他,钱少赚一点会死吗?〃
屋里其他男人被她凶悍的气势给吓住了。
滕昊极忍住想笑的冲动。〃呃,晓夏,我……〃
〃闭嘴!〃
他轻咳一声。〃你们先回公司。〃
丁天宇先回过神来,用眼神示意其他两个男人先溜为妙。〃总裁,那我们先走了。〃
〃在他的病没好之前,你们都不准来吵他。〃晓夏横眉竖眼的娇喝。
三人赶紧落荒而逃。
她气恼的瞪了滕昊极一眼,转身出去。
〃晓夏!〃
不理会身后的呼唤,晓夏打算拿了东西就走。
滕昊极在她抓了背包掉头要走之际,一把将她搂得紧紧的。〃晓夏,对不起,不要生气了。〃
〃我那么担心你,你却一点都不在乎自己的身体,那我留下来干什么?〃她挣扎了几下,还是任他抱著,扁著小嘴,忿忿的说。
他亲了亲她气鼓的两颊。〃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这件事非同小可,攸关公司的营运和未来,要是打输官司,可能会被判赔偿好几千万,甚至上亿,所以他们才会急著来找我商量。〃
〃打官司?〃晓夏张大小口。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永生'吗?那是滕家祖先的智慧结晶,没想到上市不到半个月,美国有几个民众吃了,产生心悸的副作用,结果告上法院。〃见他眉头都郁结在一块,晓夏的态度也软化不少。〃不过我们也调查出那些民众都是受托於M药厂,因为'永生'的销售情形太好,他们一时眼红,才故意栽赃给滕氏,现在有了证据,就可以反控回去。〃
晓夏担心之情溢於言表。〃有把握可以打赢吗?〃
〃当然,理字站在我们这边,绝对没问题。〃
她的气全消了。〃这样就好。〃
〃谢谢你来照顾我,晓夏,我知道自己很自私,可是我不能没有你。〃他要用无尽的柔情将她绑住,让她再也离不开他。
〃大总裁……〃晓夏语塞。
为什么要这么温柔?
这样叫她怎么说出决绝的话?
滕昊极覆上她的唇,连同她的喟叹一并纳进口中,细细的摩搓吮吸,感觉到她的轻颤和沉醉,双手缓缓的卸去她的衣物,爱抚她每一寸肌肤,和每一处敏感的部位,爱极了她的娇喘和战僳。
不行!她不能沉沦下去……
她想振作起来,想伸手推开他,可是浑身使不出力气。
〃啊……〃不知不觉的拱臀接纳他,结合的饱满和湿热让她晕眩;心里却好气,气他用这种小人步数来折磨她,让她左右为难。
男性的粗喘在晓夏耳畔萦绕,亢奋的欲望不疾不徐的在她湿润的体内滑动,彷佛故意在吊她胃口,迟迟不肯满足她。
晓夏张口咬住他的肩头,指尖在背上划出一道道抓痕……
虽然不痛,却让滕昊极的自制为之崩溃了。
〃啊啊……〃她牢牢的攀住他,怕从高处掉落下来,却又渴望飞得更高更高,那儿只有他们两人……
许久之后,晓夏仍然绵软无力,还没从欢爱的激情中平复过来。
〃大总裁?〃当她发觉倒在身旁的男人不太对劲,摸下额头,觉得有点烫,赶紧翻身起来,找到耳温枪一量──三七度九。〃完了!好像又发烧了。〃
滕昊极脸上挂著餍足的可恶笑意,一把将她搂回怀里,恨不得嵌在身上。〃这个时候体温高是正常的,只是稍微累了点,睡一下就好。〃
〃你──〃她一时气结。〃谁叫你病才刚好就乱来,活该!〃
他闭上眼皮,但笑不语。
晓夏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