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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醒来?”克理出现在他身边。他只到医院一会儿就走了,现在才又回来,因为医生不大高兴瑞斯一直留在黛安旁边,当然更不允许其它访客全天候留下来。
“还没醒。”瑞斯沉重地说。他的生命完全改观了,因为他所爱的女人仍然昏睡着。无论如何,她必须醒来,她非醒来不可!
飘浮在半明暗的世界里真舒服,如此平静,什么都没有……但是她听见低声说话的声音,仿佛很熟悉,她试图想起是谁,但是声音又飘远了,将她留在黑暗里……
但是她并不是留在寂静中,因为她又听见人的声音了。只有一个声音,轻柔的话语,一个她非常熟悉的声音……熟悉,端斯!是瑞斯,他正温柔地说话,可是他是在和谁说话?
“我非常地抱歉,黛安??黛碧,天,我连怎么称呼你都不晓得了!”他沙哑地低语。
她想睁开眼睛看他一眼,但是眼皮沉重,非常非常地沉重。
“你必须醒来,黛安,一定得醒来。”他急切地呼唤她。
这是她爱的男人,是他的声音使她清醒,可是他在抱歉什么呢?她一点都不明白。
“我有很多话要告诉你,”他咕哝着,握住她一只手。“有很多事情要向你解释!”
她聆听着。他不知道她在听吗?
“我要待到你清醒,”瑞斯继续说,“我不在乎要等到什么时候,当你睁开眼睛的时候,我要成为你第一个见到的人!”
她想微笑,想告诉他,当她清醒的时候,最想见的人就是他;但是她做不到,她努力地想回握瑞斯的手,却失败了,接着浓浓的睡意重新将她带入梦乡。
就是今天,不能再拖延了,无论结果是否是一场悲剧,瑞斯知道他无法再忍耐。
他走进病房时,发现黛安不在床上,霎时间感到痛苦,接着他透过敞开的窗户看见黛安,她坐在阳光下,正在眺望医院的花园。她的脸色依然苍白,头部的绷带已经解开,只用一块胶布贴住伤口,头上缝了好几针。
她恢复神智已经将近一周,所有的医生都担心,包括他自己在内,担心脑部的创伤留下后遗症。除了一道伤痕,以及剧烈的头痛之外,黛安似乎已经逃过了这场劫难。
从她清醒到现在,两个人都避免提及造成这场意外的原因。并非瑞斯胆怯,而是他很清楚自己正面临人生最大的挑战。他可能会失去更多,而且结局仍难以预料。
在黛安这方面,她也不愿面对这个问题。不过他们两人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少,事实上,要谈私人问题几乎不可能!
但是今天不同,今天是黛安出院的日子,瑞斯则是负责送她回家的人。
她现在转头看他,仿佛意识到他来了,绿色的眼睛突然暗下来,因为她也知道面对问题的时刻到了。
她静静地起身穿衣,这身衣服是她拜托朋友回公寓拿的。她的额头上仍贴着胶布,使她显得更脆弱,就像一只绵羊将被带往屠宰的地方。瑞斯这个星期非常有耐心,但他们都知道,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她将再度尝到心痛的滋味,尝到失去他的痛苦。
谁能责怪他呢?她早就发现瑞斯不是一个宽大的人,她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打算面对严酷的考验。
不过她没有预料到,珍娜居然会在公寓门外等她!
从珍娜的表情看来,她也不是自愿到她家来的!“我要赶两个小时后的班机,”她很快地说,“所以我们是否可以长话短说?”
“事情谈完了再走,珍娜。”瑞斯告诉她。黛安掏出钥匙开门,公寓里非常空虚,东尼还待在罗杰那里。
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承受这种压力。从医院回来的路上,她已经够紧张了,而且很疲倦,现在还要应付这个!她知道她和瑞斯必须好好谈一谈,可是头痛使她觉得必须坐下来,否则一定会倒下。
“到客厅去,”瑞斯端详她一会儿说道,“我会煮一点咖啡,然后大家谈一谈。”
“我没有时间喝咖啡。”珍娜声明。
他冷冷地看着她。“这里还有两个人有时间。”他走向厨房。
黛安虚弱地坐进一个大软垫里,缓缓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她睁眼看见珍娜正俯视着她。“你为何不坐下?”黛安问道,“这场表演似乎由瑞斯主持。”
“傲慢的家伙!”珍娜喃喃自语着,一面在屋内的一张椅子上坐下。“迈可终于同意理性地坐下来讨论离婚的事,原本我要飞回意大利,趁他改变心意和我离婚之前……”
“是迈可要跟你离婚?”黛安盯着她问,珍娜原本不是这样讲的。
珍娜似乎有点慌乱。“谁跟谁离婚又有什么差别?”她脸红了。
“一点都没有差别。”黛安不以为然地耸耸肩,“我只是以为……”
“迈可说这是一个新的时代,可不是吗?”珍娜撇着嘴说,“他在德州遇到一个红发女郎,才二十三岁,父亲非常有钱。我知道他喜欢找年轻女孩,他还曾经想强暴你……”
“你不是一直不相信我吗?”黛安说道。
“听着,我只想赶快离开这里。”珍娜急躁地环顾四周。“要不是瑞斯硬留我,我现在早就在机场了!”
黛安来不及思索珍娜为什么忽然承认五年前的事,瑞斯就大步走进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留你吗?”他问道。
珍娜挑舋地昂起头,“我不相信你想指控我!”
银灰色的眼睛变得十分冰冷。“你等着瞧。”瑞斯放低声音。
黛安困惑地看他们交换一个眼色。她现在舒服多了,不过还是完全不懂这个人在谈什么。
珍娜褐色的脸颊微微发白。“她会受不了。”
“会吗?”瑞斯怀疑地问,一面摇头。“或许以你的标准来看就受得了,珍娜。”他说道,“但是,若以正常的标准来看,至少有八年时间她活在噩梦里!”
“你是在暗示我的标准不正常!”珍娜脸色难看地站起来。“我不必留在这里忍受这种侮辱。”
“不,”瑞斯同样生气地警告道,“俗话说:该来的躲不过!”他的眼睛闪动着危险的光芒,“你不必怀疑,珍娜,你得待在这里,直到把话讲清楚为止,然后你随时可以走!”
黛安仍然如坠五里雾中,不明白他们到底在说什么,瑞斯却选在这时候又回厨房倒咖啡。珍娜没有再开口,只恶意地看她一眼,然后背对着她望向窗外。珍娜看起来很担心,黛安敢肯定这一点,因为她一直坐立不安。
等到瑞斯再端着咖啡回来,黛安忍不住问道,“谁肯告诉我这到底怎么回事?”
瑞斯锐利地看着珍娜,这时珍娜已经转身面对他们。“怎么样?”他问道。
她的脸颊气得发红。“凭什么由我来告诉她?哦,好吧,”她按捺住愤怒转向黛安。
“自从你父亲死后,”她艰难地吐出每一个字。“瑞斯给我们一笔钱。哦,好吧,他给你一笔钱,”看到瑞斯紧紧抿着嘴,她立刻改口。“用来支付你的学费、度假费用以及这一类的开销。”她顿一顿,“因为身为你的合法监护人,那笔钱便由我保管。”她防卫般地说。
“还有呢?”瑞斯盯着她,“查福庄园。”他挑舋地抬起头。
“看在上帝的份上,她三个月前才过生日!”珍娜说,“那段日子我自己还有很多事在忙,哪里记得黛碧满甘一岁了!”
“你和丈夫之间的问题我不感兴趣,”瑞斯不屑地说,“我关心的是黛安!”
“黛安,黛安,我怎么称呼她又有什么关系?”珍娜不耐烦地说。
“的确,”他的视线停在她身上。“重要的是,原本属于她的东西,你据为己有!”
黛安又难受起来。原来瑞斯是她能够继续待在贵族学校的原因,而不是因为父亲遗产拍卖后剩下的钱。但是他为何要如此做?除非是罪恶感……
“我需要那笔钱,”珍娜明白瑞斯有多生气,“否则我如何生活?”
“直到你找到一个有钱的丈夫,继续供给你奢侈的生活为止!”瑞斯责备适,“你偷了一个孩子的钱,珍娜,”他难以置信地说,“一个已经受到如此惊吓的孩子。”
珍娜无动于衷地笑着。“她也偷了我一些东西,当她大得足以了解迈可多么容易受年轻女孩的诱惑之后!”
“那不是真的!”黛安喘着气。至少现在她能够参与这场愈来愈不可思议的对话,“我才十六岁,瑞斯,”她充满防卫地告诉他,“根本没想到迈可企图强暴我!”她困难地咽了口气,“可是当我告诉珍娜,她却不肯相信。”她责难地看着珍娜,因为她刚说出和几分钟以前完全相反的话。
“我当然相信你,”珍娜再度肯定地说,“我必须坐在一旁,看着他对你的兴趣逐渐转弱,让他意识到你还在成长,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知道他想得到你!”
“那么……”
“要是我承认他对你感兴趣,我的婚姻就完了!”珍娜解释,“我别无选择,无法在我的婚姻和继女之间做选择。所以我假装根本没发生这回事,而你一直待在房间里,也减低了这种可能性。后来幸好你决定永远不再回来,可是迈可却一直没有忘记你。”她痛苦地说,“后来你开始模特此事业,照片出现在报刊上,我经常看到他盯着那些照片,并且告诉其它人,说你是他美丽的继女。”
黛安想到迈可凝视她的样子,不禁打了一个寒战,那实在太恶心了,甚至令她觉得再也不愿意让报纸刊登她的照片。
“我从来没有打过女人,珍娜,”瑞斯缓缓地说着,他的脸色苍白,脸上的肌肉紧张地跳动着。“所以不愿意被你弄脏了手,我只要你告诉黛安查福庄园的事,然后离开,趁我还没有忘掉原则动手打你之前!”
“让我提醒你,我根本就不愿意留下来!”她定定地看着瑞斯,但是黛安注意到她倒退了一步。
“那你就不应该到这里来勒索黛安。”瑞斯严厉地提醒她。
“我原本不打算这么做的,要不是有些事情太古怪的话。”珍娜说道,“如果你晓得黎黛安是谁,一定会向我打听,这一点我知道。”她冷笑着说,“可是如果她没有告诉你她是谁,那么一定只有一个理由……”她意味深长地继续笑着。“于是我明白,这位小姐正在图谋什么。”
“于是你便决定用不正当的方式……”
“不正当的方式?”珍娜打断瑞斯的话,“哦,得了,瑞斯,你不能怪我……”
“言归正传,珍娜,”他警告,“查福庄园。”他冰冷地说。
她耸耸肩,转向黛安。“查福庄园是你的。”
她用厌倦的语气告诉她,“一直在信托保管,小心维护。”她的嘴角扭曲起来,“不过我可以待在那儿,如果你允许的话。还有……”
“珍娜!”毫无疑问瑞斯快控制不住脾气了。
她叹一口气。“反正我也不想住在那里,那里有太多回忆。好吧,”她的语气缓和一些,因为瑞斯似乎要爆发了。“那座庄园是你的,黛安,当你满甘一岁的时候便交给你。”
一连串的惊讶加上惊讶。黛安并不想听见查福在园是她的。因为多年以来,这是她怪罪瑞斯的理由,如今她几乎不想知道实情。
“为什么?”她勉强问道。
“原因不是很明显吗?”珍娜回答,“可怜的哈提德先生……”
“够了,珍娜!”瑞斯严厉地说,“从这里开始,我可以自己说明。”
“是吗?”珍娜讥讽地望了黛安一眼。
他点点头。“那是信用问题,珍娜,是一种你没有什么概念的东西!”
那也是他和黛安必须学习的东西??如果他们真要在一起的话。此刻黛安碧绿的眼睛透着慌乱,脸色苍白,嘴唇微微颤抖,双手也抖个不停。他知道这一切多么令她难以承受,但他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再拖延下去。
他再次注视珍娜;这两个女人完全相反的气质震住了他。珍娜强硬而刻薄,就算看见黛安痛苦的表情也无动于衷,这种情景令他愤怒极了。
他摇摇头,“哈提德为什么为你自杀,我永远不明白。”他鄙夷地说,双手深深插进长裤口袋里。
“那不是他死亡的原因!”黛安叫着,她的眼里充满永远忘不了的恐怖回忆。
“哦,是的。”瑞斯温和地说,他还记得哈提德为了珍娜而指责他,他还知道这只是哈提德抗议妻子离开的方式,因为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他的妻子不打算和他一起面对财务危机。“这正是他死亡的原因。”他重重地叹一口气。黛安的脸色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