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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茂元看徐毅琛的态度诚恳,像是真的一无所知的样子,所以便将所知所闻全都一五一十说出来。
当年,陆咏心芳龄二十四,她卓越的工作能力深获刘仁发的赞赏,破格拔擢她当业务部经理。而她也没令刘仁发失望,短短一年内,替钰达提高五成的业绩,羡煞同行。
事业上的得意,不仅为她带来了名利,甚至吸引不少男士们的追求,毕竟娶了她,等于娶了尊“财神婆”回家,怎能不教人心动?
而近水楼台先得月,年轻英俊的刘君豪硬是打败了众家敌手,一举掳获美人的芳心,两人也过了一段甜甜蜜蜜的日子。
可惜好景不常,刘仁发为了扩展企业版图,替儿子安排了一椿企业联姻,刘君豪接受了父亲的安排,但另一面又不舍得放掉陆咏心,于是便一直瞒着她,大玩劈腿游戏,
但是纸包不住火,事情最后还是爆发开来,陆咏心在刘君豪的婚礼上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之后,就此消声匿迹。
听完李茂元的话后,徐毅琛记得咏心之前跟他提过,曾经有一个身家背景跟他十分相似的人追求过她,但那段感情却成了她人生当中最难堪的记忆,莫非那个人
就是——
刘君豪!?
再望一眼舞池内的男女,他失去了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觉得眼前那画面……十分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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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我先出去了。”捧着上司刚签好的文件,陆咏心说道。
“嗯。”办公桌前的男人应了一声,头完全没抬。
办公室的沉闷气氛,像是传染性极强的病毒,深深地窜进心里,压迫得陆咏心几乎喘不过气。
这状况多久了?有一个星期了吧?
他已经整整一个星期都保持着这种爱理不理的态度,举凡一个字能交代完的事情,他绝对不多说第二个字。
她不很清楚他是不是真的那么忙,忙得连跟她多说句话的时间都没有!
三天前,董事会做了最后的决议——收购钰达,刘君豪为了这件事情,还特别致电给她,感谢她的大力帮忙。
其实,她有些啼笑皆非,严格来说她根本没出上半分力,刘君豪似乎是谢错人了。、
照理说,这件案子有了圆满的结果,而收购的计划也正式交由许特助执行中,他这个大忙人应该可以暂时松口气才是,但……他没有。
她甚至有种错觉,他好像比以前更忙了。
为什么?
她检视过最近的行程,比起前一阵子,他的行程算是少了很多,但他们两人下班之后,见面的次数却降为零。
在他忙到几乎得在公司过夜的那几天,他都会抽出空来和她聊聊天,但现在,他连对她多说一个字,都……不愿意!?
他厌倦她了,是吗?
仔细回想起来,他似乎从上星期参加完舞会之后,整个人就变得阴阳怪气的,莫非……那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记得当天她跳完第一支舞后,她离开舞池的同时,看兄他拥着另一名女孩与她擦身而过……
起先,她不以为意,安分地找了一个角落坐下来等他。
然后,一个、两个、三个……她算不清楚一场舞会下来,他究竟和几个女孩跳过舞,她只知道他从头到尾不曾正眼瞧过她,连一眼都没有。
不想这么小心眼,但是她真的好介意、好介意……
据她所知,参加那场舞会的女孩,绝大部分都是家世显赫的名门千金,站在那样的场合里,她总不由自主的觉得自己矮人一截。
她不禁猜想,他突然改变态度的原因,是因为他发现那样的女孩子才适合他,是吗?
“等一下!”临到门前,他突然唤住她。
“是。”心跳不争气地漏了一拍,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真的好希望他能对她多说几句话,哪怕是一句斥责,她也是甘之如饴。
“通知企业部、业务部、人事部的主要干部,三点钟,我要召开一场临时会。”他惜字如金。
“是,我知道了。”原本高昂的情绪瞬间荡到了低点,聚集在胸口的郁闷,难受得不知该怎么形容。
异常缓慢的脚步往门口移动,她的思绪一直在流转……
突然,她灵光一闪,想起前几天在银行工作的朋友拜托她办信用卡,送了两张电影票,现在还搁在她的抽屉里。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踱回办公桌前。
“有问题吗?”感觉到她去而复返,他抬头看着她。
她漾起一抹甜笑,语气轻快地道:“你星期六有空吗?我有两张电影票……”正视到他眼里的那抹不耐,她说不下去了。
他好看的唇衔起笑意,语气却冷得像冰,“陆秘书,我希望上班的时候,尽量不要提到私事,好吗?”
他轻柔的嗓音一如往昔,只是少了温度。
望着他冷漠的眼神,她心中了然。
或许,他真的在舞会上找到了真正适合他的名门千金,所以对她的存在感到厌烦了。
不是说好了,如果有一天,他喜欢上别人,他要告诉她,她会识趣的离开,为什么他不开口呢?
难道是因为他还需要她的辅佐,所以不想和她撕破脸,却不自觉地对她愈来愈冷淡?
想到这,她扬起一抹近乎悲哀的笑。
这方面,她已经有过经验,不会再像从前一样,天真的以为只要装傻充愣就会天下太平。
一股虚弱感袭上心头,她连呼吸都感到费力,原本尚称红润的脸色,顿时变得苍白。
可能先前的感冒还没好的缘故,她突然觉得很不舒服,天地像在旋转……
“对不起。”强忍著身体的不适,她鞠躬道歉,“我绝对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你没事吧?”
瞧出了她的异样,他卸下冷漠的面具,急忙绕过办公桌,挽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忍不住凝望著他扶住她肩膀的手,她流露出一抹眷恋。
他是真的喜欢过她吧?
胸口起了一抹酸楚,揪紧她的心脏,酸到发疼的滋味,让她不自觉地咬紧牙根,止住那险些夺眶的泪水。
她不想哭,不想在他的面前落泪。
再一次感受被他抱在怀里的感觉后,她轻轻的推开他,态度生疏而有礼,“谢谢你。”
真的是最后一次,她不会再让自己傻得掉进相同的陷阱里了。
翌日。
晴朗的早晨,有些凌乱的被褥里,躺著一名病恹恹的美女,她懒洋洋的含着温度计。
如果可以,陆咏心实在不想承认自己居然会为了小小的爱情创伤,没用的大病一场,但是事情就是发生了,她想不承认都不行。
曾几何时她娇弱到这种程度?她暗叹。
半晌,她取出含在嘴里的温度计,盯著红线所对准的刻度——
三十八度半。
为了性命着想,她决定遵从医生的建议,在家里休养一天。
打过电话到公司请假后,她吃了医生开的退烧药包,又躺回床上蒙头大睡,希望她再度醒过来的时候能回复正常体温。
她真的、真的不想再跑一趟医院了,她讨厌那里的药水味。
然而在她睡得正熟的时候,门铃却不识相的响了起来。
一脸惨白的病容,她知道自己现下的德性,跟好兄弟差不了多少,为了避免吓到别人,她想假装没听见,躲在被窝里继续装死到世界末日。
但天不从人愿,门外的不速之客修练多年的一指神功,按得她家的门铃响个没完。
叮咚、叮咚……
吵死人了!
一双玉手捣住耳朵,她有气无力地喊道:“来了、来了,不要再按了。”明天她绝对要把门铃给拆了。
接着,门开启——
“你……”门外的男人原本有一肚子的牢骚,但一见到她病恹恹的模样后,那些埋怨化成了轻烟。“你怎么病成这样?”
阳光让陆咏心一时睁不开眼,待看清楚了来人的面容后,她怀疑自己还没睡醒,竟出现了幻觉!
“毅琛……”习惯性的开口唤他的名字,随即她自嘲地甩甩头,暗骂自己真是忘性,人家都摆明了要跟她划清界线,她还和他装熟干嘛?
她扬起公事化的笑容,重新拟定开场白,“总经理,今天怎么有空来?”
虽然全身上下没剩几两力气,但是她要撑着,她不能在他的面前倒下去。
“我听说你病了!”
他反客为主的拉她的手往客厅的沙发走,然后在沙发坐定,他态度从容的像这个家的男主人。
“小病而已,我明天就能上班了。”她抽回了自己的玉手,总觉得不该再让他握著自己。
“看过医生了吗?”他不理会她特意营造的疏离感,径自探向她的额头,觉得还是有些烫手。
她没有回避他关心的举动,因为他那满是担心的俊颜,让她回想起前些时候,她得了一点小感冒时,他特地为写她的那张纸条。
她讨厌医院,不到病得半死,她是一步都不会踏进去,但是那回她去了,因为
他的一句话——
记得要去看医生,不然我会心疼的。
如今,她病得比上回更严重,但他还会为她感到心疼吗?
他送的八仙果,现下还摆在她的床头,昨晚她又含了几颗,只觉得苦,不再有从前那种苦中带甘的味道。
“昨晚我大哥带我看过医生了,不劳你费心。”她的回答避重就轻,没提起昨晚她高烧到四十度,才紧急联络亲人将她送医的事情。
“为什么不找我?”他尽量压低了音量,仍还是听得出他的不悦。
气她明明病得不轻,还硬要逞强,更气自己昨天隐隐发现她有些不对劲,却没有提高警觉。
“找你?”她轻笑了下,低下头盯著自己纠结的手指,幽幽地道:“我以为你不想管我的事情了。”
抑制不住心头的怅然,她不经意地泄露出满腔的抑郁。
“咏心,其实我……”他有话想说,但她却不给他机会。
“总经理,你来得正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谈谈。”原本想今早上班的时候跟他商量的,但不巧她病了。
“你说。”
“前天,我接到董事长的电话,他说王秘书的媳妇快生了,她想请调回台湾帮媳妇做月子,顺便照顾小宝宝……”
突地,一只大掌挡在她的面前,阻断了她接下来的话语。
“这件事,我已经交给秘书室处理了,他们会提出合适的人选,你不用担心。”
“但董事长的意思是,希望能由我去交接王秘书的工作。”
“老爸应该跟你提过,我不答应。”没有人能动他底下的人,尤其是她,就算是他老爸,也没有情面可讲。
“今时不同往日,或许现在你会愿意让王秘书来接替我的工作。”像他们现在这样,不太适合再一起工作了。
“你错了。”他的脸冷了下来,“我的决定从来没有变过。”
“为什么?”忍受着头疼的不适,她试探性地问:“莫非你担心王秘书的能力
不足?”
他寒着脸,不说一句话,她当他是默认了,于是道:
“王秘书在公司待了二十几年,不论是经验或资历都还在我之上,虚理总经理室的业务,绝对是游刀有余。”
“正如你所说,王秘书在公司待了二十几年,她的工作能力我比你清楚。”他没好气的道。
“那你的意思是同意了?”
既然他认同王秘书,那就没问题了。
徐毅琛完全不明白她这是打哪来的结论,他什么时候同意过让王秘书来接替她的工作?
“你是台湾人吗?”他突如其来的问。
她困惑的颔首,不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那你为什么听不懂国语?我说我的决定没有变过,就是不准、不行、不能、不可以、不同意的意思,你听明白了吗?”说到最后,他吼了起来。
她为什么老是挑战他出了名的好脾气?她让他忍不住发火,做出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让彼此都不好过。
她让他觉得自己好幼稚!
“可是王秘书人真的很好……”她小小声的强调。
“她人再好也不关我的事,没有人能取代你的位置。”他眼里有抹不容置疑的壑定。
或许他话里所指的意思,可能是指她在工作方面和他的默契,没有人可以取代,也有可能他只是单纯的不想再花时间,去适应另一个工作伙伴,没有更深层的意义……
总之,有一千、一百种可能,但绝对不是她最希望的那种。
她伤得还不够重吗?她到底还在奢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