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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她发觉今天特别烦躁,坐下来都无法静心,仿佛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发生。思来想去,她换上衣服决定出门,去哪里?就去南大门吧,是听了那里的事她才心神不宁的。
第二百四十二章白恒,不可能的人(两更合一)
受到变异兽袭击之后,基地的城门筑高了十米,总共近三十米的城墙,上面有容纳人通过、作战的通道、供人值勤放哨的城楼、放置机枪炮弹的城垛。
边长曦到达时,迎着风雪只见上面一排穿着厚实防护衣、带着头盔的士兵,身体外面绑着枪袋,身上别着手枪,手上把着步枪或者机枪,微微走动巡视。但更多是各就各位,神情肃穆严阵以待。
而大门内雪已经被扫净,闲杂人等一个没有,路面干干净净。有几支后备队伍在等待,官方人员也有不少,在忙碌地规划路线。
“一会儿人要是一窝蜂涌进来,马上分路带走,送到招待所再说。所里呆不下,街道上空地上都搭了棚,总之要安抚,不能堵住道路,入住手续倒不急着办……”边长曦看到一个眼熟的人在指手画脚大声指挥,仔细看了两眼,李豹,他身边不远处甜甜笑着的女人正是杨晓雯。
哎呀,杨晓雯倒是好久不见。
直到今日,基地里已经流行起一股交际风,长得漂亮、有些背景渠道的女人会瞄准一些能人发起美人攻势,强者间又有互送美女的习惯,一来二去,交际花这个名词就传开了。
不过前世两朵有名的交际花这次是籍籍无名,上次边薇表现良好,边长曦给她私底下涨了好几倍工资,仍旧在水厂里做着女工,还是良家妇女一枚,杨晓雯则是见也没再见过,曾耳闻,她跟在接外处主任李豹(已经升官了)身边做秘书之类的差事,朝新入基地的高手、潜力股送送秋波拉拉小手,倒也不是很猥琐的工作,就是美人攻略,搞搞气氛的,能让接外处的工作少点摩擦。
边长曦没把这两人放在心上。看了两眼见他们行事说话还挺正派,不由想前世两枚交际花这是都从良了吗?
现场拉了警戒线,边长曦被拦下,她拿出身份卡:“我是江城人。来加入今天的守卫。”
李豹看到她,立马笑着迎过来:“边小姐啊,你来找顾少将有事?”
这人比起以前一身匪气,变得圆滑了很多。他最初拿到正式官职是借了顾叙的力,虽然后来没接触了,但在外人看来身上已经有了顾少将的标签,加上他自己主动往顾叙团队里跑,一来二去就交道就这样打起来了,从副主任升官成为主任,其中也有顾叙发力。
所以面对边长曦这位顾系红人。他是不敢怠慢的,再无当初在江城时候的轻视算计,生生换了个人似的。
边长曦有点不适应这人的殷勤:“我来帮忙的。”
“那请进请进。前方传来消息,保守估计能有两万人,一拥而入现场秩序要维持住了。一般人不能靠近这里。”
“人还没到?”
“没呢,听说被丧尸堵住了,朱团长的救援部队已经去了,不过就在十几里地外,也快了。”
杨晓雯见边长曦黑色羽绒服也怎么不薄,偏生穿出修长塑身的感觉,帽子上一圈毛。衬得她脸容精致纤丽,站在簌簌飞雪里俏生生的仿佛能放光一样,周围人都偷偷朝她看来。心里不觉又羡又妒,一团酸涩,最初认识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差距太大了。太大了,大到连嫉妒都无力,还时时惦记着她会不会报复自己以前对她的轻贱。
从前她无法无天,但大半年下来,见识了无数比她更无法无天骄纵蛮横的人。她玩的是嘴皮子,人家玩的是刀枪脑袋,有点头脑的人都晓得要收敛性子,改变观念之后对边长曦的地位能量也认识得更深刻。
她带点讨好地说:“据说是南边来的,香江那一带,真奇怪,那里难道没基地吗?千里迢迢,听说沿路还开来了好几艘战舰,挺有来头的样子。”
香江?战舰?
边长曦皱了眉,前世没听说啊。
她仰望城墙眯了眯眼睛,从农场里找出一副没有度数的宽幅眼镜戴上,紧了紧衣领,登上台阶。
顾叙正握着望远镜,不时和顾培说几句:“……古时城池外挖护城河很有道理,如果现在我们眼前有一条五米宽的河,三米也行,沟渠也行,就能够避免丧尸异兽直接冲击城墙,当然,还能设计得更周到……”
说着抬头,眼珠被雪光映得莹莹生辉,透出一丝讶异:“你怎么来了?”
趴在城垛上懒懒望着前方的牛奶也身体一坐,欢叫着一骨碌地蹿过来。
“天天在里面挺无聊的。”边长曦接住牛奶,看下面白茫茫的一片,视野所及除了白几乎没有别的颜色,然而还有散落的建筑、石块、高高低低的丘陵,前方也不是能一马平川一眼望尽的。
雪地上远远近近跑动着小黑点似的人,在争分多秒地挖着什么?
“他们在干嘛?挖陷阱吗?”
顾叙看她一眼,那目光仿佛在说怎么可能,顾培插嘴道:“那是在埋地雷。”
忽然,远处冲来几辆雪车,上面人挥动艳红的旗帜,顾叙见了脸色一肃:“备战!”
两个字被重重传递下去,气氛顿时凝重起来,埋地雷的人们马上往回撤,不多时,地面隐约震动起来,率先出现在视野中的比较统一的军部战车,上面很具喜感地插着锦旗,旗面上偌大“朱”字张牙舞爪。
这就是朱轶铭的野战团,和最初相比,经过发展扩张的野战团有了很大的变化,不但吸收了不少普通人,还变得越来越像朱轶铭的私人部队,他有着至高无上的指挥权。个把月前他还在车辆制服上标上“朱”字记号,这让诸葛云马等人很是光火,那几天“挖国家墙角”的话题飞得街头巷尾都是,多少老资格的人找朱轶铭谈话,多少调查接踵而来,不过最终朱轶铭仍大摇大摆地把队伍冠上自己的姓。
顾叙说这是葛建华预备脱离大部队的表现之一。
大难未临头,苏城基地这些同林鸟已经要各自飞了。
战车只有寥寥几辆在前面开路,后面是各色各异的车辆,卡车、巴士、商务、越野、小轿车、摩托车。争先恐后轰轰隆隆地往前赶。然而雪地是那么厚,那么滑,一不小心就有车陷在坑里,怎么拼命转轮胎都爬不起来。后面的车方向盘打得好的马上避开,反应慢一点就直接撞上去,动辄翻车,人们惊慌失措地弃车而逃,很是混乱。
边长曦吃惊,这跟被恶鬼追赶一样。
确实是恶鬼,兽群的咆哮丧尸的嘶嚎隐隐可闻,接连不断的机枪声,几乎被掩盖过去的呼喊,一切都说明后面正发生什么。甚至可以看到那里雪末滚滚,如排浪一般逼近。
顾叙也没料到会这样,等人还有近万米的样子,叫人打开大门,出动两列士兵。远远扬着指挥棒举着大喇叭要车队依照次序进来。
但那些人已经乱了分寸,三两下把入口堵得水泄不通,便是鸣枪示警也没用。
顾叙冷峻着脸,抓过把枪,朝下面噗噗噗放出数枪,准而又准地不是打破车窗就是打烂后视镜,既不伤人威慑作用又大。他亮声道:“把司机给我扔出来,你们开车先散开再一辆一辆进来!”
下面的士兵当即照做,跟抢劫一样砸烂车门,拽下司机,一人开车一人举枪震慑车内的人,挤成一团的车辆慢慢散开。再快速有序地行驶进大门。
后面来的车辆见了也不敢造次,远远就排成并排的四队,门口的宽度可以容纳四辆车同时通过。车子进了基地只管往前开,天大地大不堵着门口最大。
这样进了有一分钟,远处出现的不再是车。而是徒步的人,不知是刚从车上掉下来,还是一直靠着两条腿在跑,这才是真正的没命地狂奔,而他们身后不远处就是变异兽。野战团开着车掩护人类,死死抵挡变异兽,只有靠这样才能挤出一两丝逃命空挡,不然那些红了眼睛的野兽分分钟就能追上来。
边长曦抽了口凉气,顾叙一看不行,命令今天的副官:“带上五百人,出去接应。”
边长曦问:“要是变异兽到了城门前,但还有没进来的怎么办?会关门吗?还是放绳梯?”
顾叙还有功夫笑:“你当时拍电视剧?门不能关,梯子也要放。”
他问身边的士兵:“谁是土系,出来几个。”
马上有人出列,全都是壮实魁梧的汉子,顾叙要他们在城墙外面,依着墙堆土,堆出梯子的样子,糙一点不要紧,但要让人好走。
又在车辆进来差不多之后,让他们在大门前堆一座影壁般的墙,正好挡住门口,又在影壁外面又堆几座墙,互相错开,穿插,这样一来人可以在其中弯弯拐拐照样进门,变异兽的速度却会大大折扣。
最后,他让门内的人除了战斗人员全部撤走,在里面布置一番,即使有变异兽闯进来,也能做到第一时间歼灭。
做完这些,大批的变异兽出现在视野中,其中仍不乏人类,下面的军队杀入兽群中救人,上面就放枪,哪里最险急,哪里最需要,就往哪里开枪,觉得枪不好使有异能的放异能。
十多个最为优秀的狙击手趴在墙头,瞄着瞄准镜,射击着最矫健凶猛的变异兽,如变异猎豹,变异狮子,这些不是动物园跑出来的,就是深山老林里出来的。
还有人紧紧盯着哪里兽群集中且没有人类,就引爆那里的地雷,嘭的一声,震天大响,那处总是积雪飞溅,仿佛开出一朵洁白又火烈的花朵。
人们一个一个往基地里跑,一进大门就瘫倒在地,李豹立马指挥人一个个扛走,弄到车上装满了就运走。
有的人来不及从门里走,手脚并用爬上土梯,城墙上的士兵将他们拉上来,拖到一边,然后继续回到岗位枪击。
还好下面不是人,不会也开枪回来,所以他们打得那叫一个没有顾忌。
突然,两只体态修长轻盈的半人大的白鹤挨着人们头顶低而快速地飞过,停在土墙上,朝上方噗噗吐出两口冰刺,上方两人一时没有防备,一个被刺中眉心。一个被刺破脖子,“啊”地倒了下去。
“有人受伤!”
“快,扶下他们!”
顾叙看去,边长曦已经跑过去:“我来。你继续。”
边长曦蹲在两个伤者旁边,不消多看,一手捂住那个脖子冒血的人,一边细看眉心中刺的人,还好中招的瞬间他往后躲了一下,又或者冰刺的劲没有那么大,冰刺不深。她按在他心口,对全身发抖皮肤迅速变得青紫的人说:“撑住,你会没事的,挺住这口气!”
一面叫旁边的人把冰刺拔下来。迅速把手移到他额头。
这一小段时间,下面传来轰的一声,热焰腾空,有人低呼:“我靠,火系!还群攻技能!”
边长曦转头。看到顾叙迈到墙边,对下面喊了声:“让开!”一个小小的火球脱手而去。
那火球虽小,却通红到极点,随着它的出现空气都似乎炙热了两分。而且火球随着离开,迅速膨大起来,与地面上冲上来的一个火球状在一起,整个世界都被染红。继而嘭的一声炸开。
一片城垛被炸毁,石屑飞溅,边长曦侧了侧头,同一时刻地上传来一声怒吼,还有獠牙摩擦的咯吱声,这显然是一头火系猛兽。被边长曦放在一边的牛奶跳上城垛,朝下面也是一声低吼,毛乎乎的可爱摸样顿时变得狰狞凶狠,身子略略往后一错,跳了下去。
下面兽类传来嘶哑搏斗的声音。
边长曦心中焦急。耐着性子把两个伤员稳定住,交给一旁等待着的木系:“不要颠簸,平稳地把他们抬下去吧。”
她来到边上一看,一头如雪花一般颜色、只有头顶一簇火红的老虎压着牛奶,两只体型完全不成对比,好似老虎一张嘴就能把牛奶给吞下去。可事实上老虎怎么张嘴都啃不下去,牛奶的爪子抵着它的下巴和脖子,右爪忽然一挥,肉垫里爪子猛然探出,生生长长了十多公分,弯弯冷冷的四道,好像顶尖工匠最杰出的作品,闪过优美夺命的弧度,一爪子抓在老虎脖子上。
唰,一块肉连着雪白的皮毛被撕下来,鲜血跟浇灌一样喷了出来,把牛奶淋得全身血红湿透,它嘴巴一咧,两边的尖牙也在刹那间抽长,一口咬在伤口上。老虎拼命挣动,嘴里喷吐火焰,一团火焰就能使地面的积雪连同下面的土地变成一个空洞,牛奶却跟黏在它身上一般,利爪毫不留情地抓挠,渐渐地老虎没了力气,发出一身不甘的怒吼,侧身倒了下去。
牛奶大概又吸了精血,从老虎身上离开,但不再像以前那样,心满意足地咧咧嘴龇龇牙,晃悠回来撒娇或者睡觉。它四肢抓地,身体伏地,轻轻撇过脑袋,一双变得微微发红的兽眼冰冷,透着不容忽视的嗜杀冷酷,加上它一身湿哒哒地淌着血,看起来尤为可怕,身边别说人,就连同样悍不可挡的变异兽都怕了,厉叫一声忙不迭远离。
牛奶下一刻一跃而起,在地上纵了两下,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