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靴子当真坚硬如铁,尖尖顶部猛击在骨头上,边长曦只觉整条手臂如遭雷击,疼得几乎在那瞬间闭过气去。眼前直晃黑影。
还没反应过来,又被一脚踹中胸膛偏左的部位,人就滚了出去。
她摔在一片石砾中。身下的扎人比不上身上疼痛的万分之一,她痛得几乎发不出声音,空张着嘴,半天才缓过劲来,僵硬地侧过身体,一点点蜷缩起来。
一条腿抵着她的左肩稍下方把她转过来。然后狠狠踩下,把已经凹陷下去的肋骨踏得更瘪,咔嚓咔嚓的骨碎声中,她痛叫一声,哇地吐出一口血,然后大口大口地呼吸,就像哮喘病发作一样。
“小心点,你把她的肺踩扁了,这位木系大能恐怕救不回自己。”
一个恶劣的声音笑道。
边长曦冷汗淋漓地睁开眼,勉强看清了两个人影,一个站得稍远,是那个阿纲,也是踢她手的人,而踩着她的人……
“果然……是你。”
这个土系不是别人,正是刘猛。
“啧啧,听听,还能说话呢,不愧是木系。”刘猛脚下力气更大,恶意地看着边长曦表情更为痛苦,“这些天听说你挺想找我麻烦的,哈哈,我偏偏低调得快到地底下去了,一点小辫子都没被你抓到,是不是很失望?”
他弯下腰,眼睛大睁,显得十分狰狞:“我落到这个下场,全部是因为你,我时时刻刻都想着找你讨债呢。老天开眼,顾叙那帮子听说完了,你又偏偏惹了曲上进,知道这次为什么能这么大动作吗?他默许啊!只能说你太蠢了!”
边长曦嘴边不断地溢出血,鲜血快把她半张脸涂满了,血迹绕过眼下,沿着眼线滑下,就像从眼眶里流出来一般,衬得她的眼越来越亮,想要燃烧起来。
她颤颤地伸手,一把抓着他的裤角。
“想咬我啊,我告诉你,你……啊!”
他趔趄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脚后跟血流不止,整条腿抖得像要废掉。
他右脚后跟的跟腱被切断了,人能站立全靠跟腱,他站不起来了。他暴怒:“你……我杀了你!”他手刚抬起,眼前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一只眼睛瞬间不翼而飞,他僵了一下,凄厉地仰天狂叫。
而那道黑影落在地上,竟是一只棕色的像老鼠的家伙,它爪子上戳着一颗眼珠,看了一眼像被恶心到一样忙不迭甩脱,然后后肢一弹又向刘猛蹦了过去。
这个变故使边长曦愣了一下,然后立即调整方针,目光盯住了阿纲。
阿纲还看着那老鼠发呆,忽然一股强烈的危机感接近,他单凭本能的一侧身,一枚子弹擦着他的左臂过去,鲜血喷了出来。
边长曦追着他又开了一枪,枪管高高翘起,强大的后坐力使她的肌肉根本吃受不住。她的右臂已废,左臂虽完好,但肩膀和胸膛上的肌肉几乎使不上力,而已经警觉的阿纲也不能再轻易打着,她弃枪,强撑着站起来,靠着树连连发出细藤蔓。
细蔓中总有一两根木刺,又刁又快。
阿纲被缠得怒叫一声,两枚冰刺回敬过来,边长曦身体一弯,冰刺钉在树干上。
阿纲更生气,拼着受伤冲了过来,边长曦眼睛一闪,一泼水流向他灌了下去,他大惊:“你还是水系?”
我还是电系呢!
她手里多出了那从张育文手上顺来的电击仪器,一按按钮,水流将电流传导过去,那头的阿纲顿时如同羊癫疯一样痉挛起来。但他到底又是特种兵又是异能者,还是有行动力的,咬牙逃出了水流的方位,一边控制不住地抖动一边震惊地看着边长曦——他没看到那个电击仪器,所以边长曦在他眼里就变得可怕起来,几乎不消多想,随手挥了几个冰刺,他扭头就逃。
他应该很后悔自己没有回头看一眼,因为在他“随手”因而没有规律的冰刺下,已经全靠树干撑着才没有倒下的边长曦无法完全躲避,躲掉了大多数,却被其中一根刺中腹部,擦着树干歪了下去。
尖尖的冰刺啊,绝对能算利刃,还带着可怕的寒气,能把所接触的脏器皮肉瞬间冰冻,她倒吸着气,握着冰刺把它拔了出来。
腹部那个洞口,几乎流不出一滴血,全冻结了,也无法再愈合。
边长曦痛苦地想哭,咬着嘴唇,往伤口里塞了些纱布,然后用剩余的纱布在腰上缠了几圈,单手扎紧。
而这时,那边刘猛却猛然怒喝,原来牛奶在他脸上拼命地抓啊,挠啊,咬啊,无论用什么方法都弄它不下来,他一急之下也拿出了个电击仪器,使劲地往它身上戳。
滋滋——
这声音是这么扎耳可怕,但牛奶硬是不松口,直到硬是抠掉他另外一只眼珠子,才掉了下来。
这次焦得不能再焦,连动弹一下都没有,徐徐地冒着烟,就像一个劣质煤球。
“牛奶……”边长曦双眼发红。
刘猛发疯了,满头满脸是血,一张脸已经没有一丁点好肉,就像一个没有脸的魔鬼,瘫在地上疯狂地到处砸土块。
“啊,这、这……”一拨人终于追了上来,有人模糊认出刘猛,“老刘?”
“杀了它!杀了它!”刘猛狂叫。
那些人以为是杀了边长曦,想到这么个看上去纤纤细细的女人能把刘猛一个大汉弄得这么凄惨,他们震惊恐惧之余对边长曦举起了枪。
边长曦却看不到这些。她盯着黑糊糊一团,从原来的篮球大小,烤焦成只有两个铅球那么大的牛奶,半边是血的脸扭曲起来,双目越发地变红,咬碎了牙齿似地磨出声音来:“你们全部要死……全部去死!”
她猛地握住了那枚晶核,那枚三阶晶核!
砰砰砰!
那些人站着的地方,土地下面刷地冲上来一条条成人手腕粗细,绿得诡异的藤蔓,更骇异的是,藤蔓中央一条红线光芒大盛,将周围照得血蒙蒙一片。
藤蔓绕着那些人疯狂地缠绕起来,有的比较脆弱的人瞬间被藤蔓榨出血液脑浆,连叫都来不及叫。
有的被缠成了细长的蛹,完全不符合人体的形态。
刘猛则是在眨眼之间被三条藤蔓绞成了肉渣。
边长曦前世,到底有六阶末期的实力。
六阶一怒,哪怕只发挥出三阶的水平,也可以血流成河。
边长曦的神思骤然间被抛空,四下里的声音她全部听不见了,眼前也是一片至深的仿佛亘古永恒的黑暗静寂。
可她又可以“看到”那喷涌的鲜血,“看到”那飞溅的肉末,她能感受到风吹,月影,树摇,叶落,泥土里钻着一只蚂蚁,草叶上含着一滴露珠。所有扎根于泥土的植物,有的欢乐舞蹈,有的哀哀悲泣,它们舒展着,萎缩着,蓄力待发着,痛苦蜕变着。
无数个细细碎碎的声音,慢慢地响起,汇成了一团,就好像极度的黑暗中一点一点绽放开黄色荧光。她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木系能量自发延伸出去,和那些荧光交织、融汇、互相抚摸,然后又分离,这样很快很快地延伸出去。
第九十章救星,变异的大蛇(一更)
她“看见”一个人影被藤蔓绞得扭曲,“看到”远处一点的几个人惊恐后退,几根野草突然从蜷缩状态弹起,正好抽打在他们腿上。
她惊讶了一下,但她无法思考,能量还在延伸,她捕捉到一个慌不择路的身影,啊,是阿纲。
滚回来!
她心里喝着,于是一丛荆棘横移出来绊住他的脚,他摔倒了。
能量继续延展,周围还有人,还有好多人,一个人影快速地冲过来,是谁?
她刚想拉近“视角”,那人却猛地扬起枪。
“砰砰砰砰!”火光刺痛了黑暗,这里没被藤蔓攻击的几人惨叫着倒下,然后是对射。
边长曦脑袋里嗡了一声,猛地惊醒过来,眼前一亮,又瞬间黯淡下去,整个人像被掏空了内里,一口急血喷了出来。
她趴倒在地,抱着头,身体都在发疼,而且还这里疼一下里疼一下,不知道是被击中了,还是被地面溅起的土块木枝打到。
然后枪声停歇,一个人带风似地赶到,小心搀起她:“边小姐。”
是影子。
影子也是发现牛奶没跟上来,又有些不大好的预感,追过来看看,结果就听到枪声,远远发现激斗,接着看到边长曦冲进野林子,他也从另一个地方跟了进来。
边长曦睁开眼,眼前是一片雾气,浓得叫人几乎什么都看不清。
影子连忙说:“是我发出的雾,他们还有不少人,我们需要马上离开。”
她忙拉了一下他的衣袖。没拉住,她手抬不起来了。
“牛奶……”声音也是极其的嘶哑无力。几乎不能听到。
影子听到了,他一愣,然后明白过来,低头找。浓雾对他没有影响,他发现了那团疑似老鼠的黑炭。伸手托了过来:“是……这个?”
边长曦用左臂把它接过来,牛奶一碰到她的身体就直接消失,她把它收进农场了,甚至没犹豫一下要避着影子。
影子目光一闪,什么都没说,正要带她起来,忽然眉眼一厉,抬手砰砰开了两枪。浓雾里听到两个闷哼,然后是两人到地的声音。
他立即抱着边长曦的腰闪到树后,下一刻他们待过的地方被子弹扎成了蜂窝。
边长曦痛苦地哼了一声,影子忙问:“怎么了?”
“不管……走……”
她不住地往下滑,影子连忙托住她,惊觉她浑身发寒,像刚从冰窖里捞出来,而且身上越来越冷。
他发现她满脸血。左肩塌陷血肉模糊,右腕肿得极高,手掌呈现极其扭曲的姿态。身上伤口难以尽数,心中狠狠一震,忙把她小心背到背上:“撑着,我先带你出去!”
他跑了几步,后面追上人来,“追!快追!”是那金系男的声音。
影子转身一边开枪一边逃跑着倒退。边长曦就在背上,他已经不敢把后背暴露出来。
哐,脱匣了。
影子皱着眉把枪一扔,他不像边长曦有个农场,夜里出来身上就带了两把枪,都打空了,他摸出随身刀片,一边逃着,一边在需要时就把刀片射出去。
他用刀甚至比用枪更凌厉更便捷,那些刀片竟像是自己长了眼睛一样,能在空中转弯,总能准确地击中躲在树后面的人。一刀割眼,一刀封喉,犹如古时踏夜行走的杀手,在一片雾色中鬼魅而狠决,无情地收割着一个个生命。
边长曦手里吃力地握着晶核,她失血太多了,浑身发冷,手和眼皮沉得抬不起来。她觉得自己要休克了,要死了,她想到了顾叙,他那时留了多少血,硬是跟没事人一样,如果能活得下去,她一定要问他取取经,到底怎么能做到那么牛掰。
她现在,连晶核里的能量都吸不动了。
对了,她好像透支了异能,这次是严重透支,体内空空如也,她完了。
她想拍拍影子,让他放下自己,没有逃的必要了,她只想进农场好好睡一觉,什么也不管。
影子忽然住脚:“你听,有东西。”
她勉强集中注意力,听到了嗖嗖、嘶嘶声音,大地有些微的震动,空气里多出一丝丝腥臭味。
她动了动嘴唇:“变、异蛇?”
而且是个巨大的家伙。
那帮家伙不是检查过,说这里没东西吗?是血腥味,血腥味引来了那些东西。影子绷着脸,沉默地奔跑着,边长曦在他背上轻若无物,要不是怕颠到她他能跑得更快。
边长曦抿了抿唇,抛开那些消极的情绪,努力调动所有体力,全神贯注地疗伤。
恢复一点是一点。
忽然,后面的人惊叫起来,边长曦费好大劲扭头看去,一对巨大的血红的瞳仁在像灯笼一样在雾气中晃着,嘴巴一张,叼住一个人头吞到肚子里。
她忽然想起年幼时学过的课文,李寄斩蛇还是什么的。
这还是她重生之后第一次看到变异蛇,不知是现在实力上的落差,是受了重伤,还是前世后面几年她因为异能受损和工作的需要,已经几乎不出门,这巨蛇给她一种很强烈的压抑感,连带那口中喷出的恶臭,也和张育文的口臭一样,叫人难以忍受。
她胸口越发闷了,血气翻涌,心脏每跳动一下都在疼,也不知是不是哪里被肋骨的断缘戳伤了。
忽然,变异蛇头一转,阴冷的目光盯了过来,显然它发现这里的两个异能者气味更好闻,更吸引它,蛇身一动游了过来。
“不好……”
狰狞的头颅,浓汁四溢的庞大躯体,腐坏糜烂一般的气息,就这么不可一世地、撞树铲草除般地跃然而出。影子在野林子里左拐右绕,被迫离林子边缘越来越远,然后向前一纵,落到一个小坡地下面,把边长曦藏在一个树下,顺手拿下了她身上的直刀:“别出来!”
边长曦握住他的手,这次她终于抓住了,喘了口气:“雾系,打它眼睛!”
影子一愣,点了下头又转身跳了回去,正好那蛇追到跟前,大口一张,蛇信卷向影子。
那颗头能有半个人那么大,嘴一张更是腥风旋转犹如黑洞,影子一边灵巧地跳跃着,一边将冲锋手枪的子弹射进去,打得变异蛇吃痛挺身,他看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