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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他向桑纯珉求婚,现在她心想事成,但是却没有得到一点点胜利的喜悦。
「滚吧!」他叹了口气,疲倦的说。
「可是问题还没解决。」
「问题是你制造出来的!」他大吼了一句,然后用拳头狠狠捶了一下他家大门。「柯雨乔!全是你惹出来的!」
「对不起嘛!」柯雨乔不敢哭出来,怕会被他掐死。「不然我登报向你道歉。」
「登报道歉?!」
「这样大家都会看到。」
「然后呢?」他冷哼了声。
「你又可以得回一切。」
「你怎么会这么无知?你以为登个报,以为只要承认你说了谎,一切又可以回到原点吗?」他已经气到整个人无力了。「你已经摧毁了所有的关系!」
「所以……你要叫我去死吗?」她哀伤的问。
「你死了也解决不了问题!」
「连我死了都没有用?!」
「柯雨乔,你犯不着拿死来威胁我或是脱罪,我要你好好活下去,好好想想你对我做了什么。」庞世伦狠瞪着她,眼中没有任何感情。「而且记住了,这辈子我不想再看到你!」
「但是……」她喜欢他啊!
「永远不要在我面前出现!」
「你不能这么要求我。」她做不到的事她无法承诺。「台北并不大。」
「你懂我的意思。」他很冷酷的瞥去一眼。「给我滚远一点,我受不了看到你。」
「我喜欢你!」她厚着脸皮又说一次。
「我厌恶你!」
「时间可以改变很多感觉……」
「你是说……更加厌恶你?!」他恶意嘲笑。
明知自己的尊严已被他踩在脚底,而她几乎可以用无地自容来形容自己的感觉,但是喜欢一个人并没有错,她一定得受这样的侮辱吗?于是她一个大步站到他面前,她已经没有什么好怕、好失去的了。
「庞世伦,我──」
下一秒,一个火辣的巴掌就那么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脸颊上,打得她眼前金星直冒,而当疼痛的感觉来到她的脑部时,她才意识到自己被打了。
「滚!」他冷冷的下达逐客令。
「对不起。」她机械化的说,人被打了还要向他陪不是。「真的对不起。」
「滚!」
柯雨乔已经很久没有想到那个耳光了,因为日子必须过下去,她不能一辈子活在那个耳光的阴影下,他是打了她,但也只能怪她活该。这会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口,虽然秘书已经知会了他,也跟她说她可以进去了,可是……她却连门都不敢敲。
五年。
五年的光阴倏地过去了,很多的感觉都模糊了,也冲淡了,她不知道自己对他是不是还有那份喜欢。她没有忘记他叫她再也不要在他面前出现,那么现在又为什么肯接见她?是因为他根本忘了「柯雨乔」是谁吗?
但是……他忘得了吗?
他真的忘得了她对他所做的事?
冷汗湿透了她的衬衫,她一向是健康宝宝,这会却突然有眩晕的现象,如果此时昏倒在他的办公室门口,那八成是笑话一桩,然后老爸的公司就只能等着倒闭了。
举起手轻敲他办公室的门。反正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倒不如像个战士,起码死得光荣一些。
「进来。」
好冷酷的声音!柯雨乔的第一个念头是想转身快闪,什么都不管,干脆她和老爸远走高飞,把烂摊子放着算了,可是……
她先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下自己的手指,然后边旋开门把,边帮自己心理建设里面没有毒蛇猛兽或是食人族,只有庞世伦而已。
只是庞世伦。
办公室内,庞世伦正双手合十的搁在下巴上,好整以暇的等着门打开,等着……猎物自己送上门来。
门打开,走进了一个娇小的女子,五年前她就是如此,看来过了五年她也没有长胖长高,还是小不点一个。但是头发长了,身上的套装也给了她一些干练、世故的味道,不变的是……
她那双眼睛看起来还是那么无辜、那么清澈,但事实上……她却是个会说谎的恶女,而这恶女偏偏有可以唬弄人的高雅气质与从容神态。
「柯雨乔?」他故意用不确定的口吻问。
「我是。」她颤声回答。
「真的是你。」庞世伦牵动了一下嘴角。
「好久不见。」她非常缓慢的走到他的办公桌前。
「才五年而已。」他没有礼貌性的起身,反而坐得更惬意、更舒服。「我还嫌时间太短。」
「你的办公室好大。」她忽然冒出这句话。
「还好,五十坪而已。」他冷淡的回答。「想在这里打篮球吗?」
「不,我不会打篮球。」好像听不出他话里讽刺的意味,她老实的说:「我对运动方面都不太在行。」
「这点我很清楚,因为你最在行的是说谎!」他给了她狠狠的一击。
柯雨乔浑身颤抖,好像自己只穿了三点式的比基尼泳装就跑到北极似的,她知道他不会让她好过,但是他的攻击这么直接、粗暴,倒叫她有些措手不及,既然他如此痛恨她,又为何决定见她?
「你可以不见我。」她挤出话。
「因为我正好了解你的决心有多坚决,而且你要做的事绝对会不择手段的去完成。」他又在损她,一针见血的字字刺进她心里。
「如果讽刺可以让你舒服一些……」
「我是舒服多了。」庞世伦又扯出一抹笑容。
「我可以坐下吗?」她突然要求。
「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那就不要怪我昏倒在你面前。」
瞪着她,他不太情愿的用手指了指办公室里的沙发。他才不想她昏倒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那很麻烦!
柯雨乔快步的走向沙发并坐下,无法再多撑一秒,她的腿已经软了,他……变得好可怕。
现在的他笑容中有的不是暖意而是嘲讽,虽然外表依然英俊迫人,但却多了一些风霜,大胆、霸气的口吻显示了他的成功,眉宇之间还多了一种令人难以理解的气息,他已经不再是五年前的那个庞世伦了,她知道创业艰辛,可是他成功了不是吗?
「要来杯咖啡吗?」他故作友善。
「好。」柯雨乔感激的回答。
「别想!」他眼睛一眯。「我随便问问。」
「你……你一定要这样吗?」
「那你走出我的办公室啊!」他嘲讽的说:「我没有用「滚」哦!我是说「走」!」
该起身的,她只是在自取其辱,但是……除了这里,她还能去哪里找五千万?即使卖掉她全身上下可以用的器官,只怕也筹不到多少钱,如果只是受些屈辱就可以弄到钱,那么就算他在她的脸上吐口水,她也会欣然接受并说声谢谢。
「借不到五千万,我绝不会走出你的办公室。」她坚定的看着他。
「什么?」他一下子闪了神,没有注意她说什么。
「我要借五千万。」
「你要向我借钱?」他的眼神瞬间冷峻。
「是的。」
「五千万?!」
「新台币五千万。」
回答她的是一阵狂笑。他开始相信这女人疯了,或许她早在五年前就疯了,不然不会这么疯狂、这么大胆,还在五年后就这么突如其来的跑来向他借五千万。
她真的疯了。
等他笑完之后,柯雨乔不改其色,平静的看着他的脸。
「我知道你有。」她肯定的说。
「有什么?」他微微挑了挑眉。
「五千万。」
「我当然有。」他低沉的声音中透着被抑制住的暴戾。「我有五千万新台币,但是你……柯雨乔,你一毛都借不到。」
「如果我借不到钱,公司会倒!」她说出真实的情况,不想美化任何问题。
「和我有关吗?」庞世伦冷硬道。
「你待过那间公司。」
「我被开除了。」
「我爸……他栽培过你。」
「所以你现在是在讨人情?!」
「我们会还钱!」她焦急的表示。
「倒了还能还出什么钱?」
「我们公司不会倒!」她自己可以被侮辱,但是他不能侮辱公司。「我们公司体制健全,只是碍于景气,大陆厂也还没有开始回收,资金有些短缺而已。」
「有银行啊!」庞世伦一脸事不关己。「既然你们公司的前景看好,体制又健全,那么去向银行施展你的魅力嘛!」
「我们没有抵押品了。」
「没有了吗?」他故意用一种极尽羞辱的眼神打量她的全身上下。「你可以拿自己去抵押啊!哦,对不起!可能借不到多少钱就是,因为一个满口谎言的「瑕疵品」是没有好价钱的。」
柯雨乔告诉自己她挺得住,这一切全是她自作自受,不能怪他,她也不会被他击溃。
「你「必须」借我,我有理由。」她坚强的看着他,没有退缩。
「你居然还有理由?!」
「如果不是五年前我害你被开除,你又怎么会自行创业?而且当初公司还有一批人跟着你走了,你有今天难道不需要「感谢」我或是我爸爸吗?」明知这理由够烂,但这却是她目前唯一能挤出来的。
庞世伦有些瞠目结舌,不敢相信她会说出这种歪理。
「有失必有得,上帝在关了你一扇门之后,必会为你再开另一扇窗,所以在恨我的同时,你对我难道没有存在一丝的谢意?」她硬着头皮继续掰。
「你说谎一流,口才也一流。」
「那反驳我啊!」
「柯雨乔,我今天的成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我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初期也曾因为资金的问题差点得去向地下钱庄借钱,我的户头曾经只剩五十元,也曾经想要找幢最高的大楼往下跳。我今天的成功全是五年来的血汗和不屈不挠的努力所淬炼出来的。」他不客气的说,好像又想给她一巴掌。
「我懂。」
「那你讨什么人情!」他不悦的盯着他。
「但是我爸爸对你──」
「在我心目中,他曾是最好的老板,一个值得尊敬的长者,但是他太盲目、太偏袒,不曾好好想过自己女儿说的话或是做的指控真实性有多少,今天会有这样的结果,要怪谁呢?」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什么。
「所以你是借还是不借?」
「你的智商不会这么低吧?」
「庞世伦,一码归一码,你可以恨我、羞辱我,但是请你救救我们公司,我会照算利息的。」她起身求他。
「现在公司是谁在当家作主?」
「还是我爸爸,但是我已经慢慢在接手了。」柯雨乔只是外表看起来不具威胁性,其实她也是一块做生意的料子。「你希望我爸爸来和你谈吗?」
「不!我不和他谈!」他一口回绝。
「或者你想指定谁,我会想办法,只要你肯借钱!」如果他开口叫她跪下,她或许也会真的跪。
「我说了要借你吗?」他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你不借,我就不离开。」
「我可以找警卫,也可以亲自把你丢出去。」他狠狠的看着她道:「别想考验我的耐心。」
「那你试试看啊!」
第三章
庞世伦没有叫警卫,也没有亲自把人丢出去,庞世伦只是不理她,迳自处理他的公事,就当办公室里没有这个人似的。
柯雨乔也很沉得住气,并没有去打扰他上班,她要不是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要不就是站着紧盯墙壁看,好像只要比他多撑上半秒,她就赢了这一场战争一样。
庞世伦终于在傍晚离开了他的办公室,来到另一个楼层,走向副总裁的办公室。
「达宏,我知道你这里有烟,我需要来上一根。」他直接开口。
贺达宏将放在办公桌上的整包烟连同了打火机,一并交到他的手中。
「她不走!」接过烟和打火机,却没有要抽的意思,那包可怜的烟只是被他凶狠的捏在手心里。
「「公主」要什么?」贺达宏对这件事已经有耳闻。
「五千万。」
「看来柯先生真的碰到难关了。」
「是我的错吗?」
贺达宏知道这不是好友的错,但是多少……和他有点关系。当年他被柯钦雄开除,有一批讲义气的人跟着他离开,另创新的局面,他自己就是其中之一,柯钦雄因为「大失血」,再加上这几年大陆的投资还看不到获利,所以才会变成今天这个局面。
对老总裁,贺达宏和许多人都没有意见,他这个人是个不小气、不独裁的老板,五年前如果不是「公主」那一闹,今天也不会这样私下,大家都叫柯钦雄的宝贝女儿是「公主」,当然庞世伦例外,因为他痛恨这个女孩到了极点。
「世伦,如果你真的要她走,那就叫警卫吧!」贺达宏建议。
「她那种大风一吹就会倒下的小不点体型,需要用到警卫吗?!万一受了伤……」他只是嘴上说说,哪可能真的叫警卫。
「你怕她受伤?」
「保护老弱妇孺是我们男人的责任。」
「但你并不想保护她吧。」贺达宏故意挑起仇恨,「五年前她说谎害你失去一切,虽然今天你收获更多,可是你还是很恨她。」
看着自己的工作伙伴兼好哥儿们,庞士伦知道他想传递什么讯息。
「我绝不认同公主当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