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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他丢在树林里,一再玩弄、污辱他的智慧,他要她知道这样是一点好处都得不到的,只会换来一身腥。
他是绝不会生半点怜惜之意,心疼她所受的一切,不过是浪费心思,因为这是她的报应,是老天爷借他的手,所赐予她的报复。
然而,他虽这般逼自己做出一连串的报复计策,但是他却清楚的知道,那可悲的怜惜之心,竟不断的泉涌上来,那对琉璃的爱怜之心,竟极具威胁的几乎淹没了他的怨恨之情……
※※※
晨曦,树上的蝉儿正在喧嚣着,如同外头的热闹气氛。
除了喧天的锣鼓声,外头还不时传来刺耳的啧吶声。
屋内张灯结彩,苏家头一次这么热闹。
琉璃像个没有生命的玻璃娃娃,坐在梳妆台前,两眼痴呆的望着铜镜中的自己。
“小姐,让胭脂来帮妳穿上喜服。”胭脂拿了一件绣满八仙图的大红喜服来到她跟前,换掉她平常穿惯的长袄、长裙。
凤冠霞帔后的琉璃整个人显得娇美无比,但苍白的脸色却显露出她心底的失魂落魄、六神无主。
胭脂见小姐这般失常,一句话也不敢多说,她给琉璃搽粉、抹胭脂……然后将珠帘戴在小姐的凤冠上,遮住了一张艳光四射的芙蓉脸。
“饶公子是江南出了名的才子,小姐是佳人,才子配佳人是天生一对。”胭脂是陪嫁丫鬟,今儿个也是一身喜气的妆扮。
胭脂依稀嗅得出小姐的无奈,忍不住开了口,“老爷放了重话,如果小姐不允诺这桩婚事,老爷便要投水自尽,看来小姐不愿嫁也得嫁。”
琉璃冷漠的望了胭脂一眼,冷峻的口吻寒到极点,“胭脂,谁准妳胡说?”
“可不是吗?饶公子谈吐不俗,看来并不潦倒,身边跟着这么多小厮,小姐嫁过去准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
“妳不讲话没人当妳是哑巴。”
过去琉璃的生命里或许不是完美无缺的,但至少也算是自在无拘束,在未见到石碑上那首诗前,她从没想过要嫁人,这桩婚事来得仓促,琉璃感觉自己是被赶鸭子上架的。
这辈子让她动过结褵念头的,也唯有那在石碑上刻字作诗的男人,她心里只有他,心里头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难道说,她想见他的心愿永远也无法达成了?
琉璃好想再去触摸那石碑,好想触摸那首诗,好想见那作诗人一面……
那诗上不是提:
杏花有女名琉璃,素闻颜容宛昭仪;君迎景致生颜色,烟消日出人无迹。
他怎不来呢?他怎都不来呢?难道真的找不到她吗?
他可知道她痴痴的等着他来?
多情伴君惟有烟,幽幽心冷还冬雪;悠悠温柔是吾心;忧忧只愁君断肠。
这诗真教她心疼,教她心碎啊……
悠悠温柔是吾心,忧忧只愁君断肠……
她怎舍得让他断肠呢?怎舍得呢?
琉璃暗自祈求着,求他快出现!否则她这一嫁,两人就永无相见的机会了。
“小姐,时辰到了,快上轿吧!”胭脂为琉璃盖上了喜帕,硬是将她推出房。
琉璃不依,紧闭着嘴,像个孩子似的嘟着嘴,她含着泪说:
“别逼我嫁啊!我已心有所属了,除了他,我谁都不嫁。”
“小姐,今天是妳大喜之日,求求妳别胡说八道,当心被老爷跟姑爷听见了。”
家里挤满了人潮,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厅堂闹烘烘的,看得出来婚礼办得体面到了极点。
新郎倌衣冠楚楚的骑着一匹骏马,伫立在花轿旁,马鞍上的他看起来真是潇洒迷人、器宇不凡、玉树临风,但一点都迷不倒琉璃的心,因为她心里头已有了他人,那个“石碑才子”……
进了这花轿,她永远只能把那提诗的不知名人士,放在内心最深处。
子罕正得意洋洋的抿着那张邪恶的嘴,似乎在等着看她大发雷霆的冷笑着。
他明明打心眼里厌恶她,为何还要娶她为妻?为何?
“上轿吧!娘子。”子罕嘴角勾勒着邪佞笑意,黑幽幽的眼眸底有抹嘲讽。
他那戏弄意味的眼神深深刺伤了琉璃的心。
她真是美,凤冠霞帔后的她更是美,活脱脱是个美人胎子!
可惜,她心如蛇蝎,否则他会好好疼爱她的。
子罕志得意满,终于,他娶了自己一心要报复的女子当娘子!
从现下起,他就要她跌入万劫不复的地狱里。
“琉璃,从现下起,妳要好好当人家的媳妇儿,不能再像从前一般调皮贪玩了。”苏良叮咛着女儿,强忍着内心的不舍。
“妹妹,妳要好好保重自己哦!哥哥们再也不能照顾妳了。”四个兄长依依不舍的握住妹妹的手,看她出嫁,他们一时鼻酸,泪意泉涌。
“哥哥们,我会的,你们也是一样哦!”琉璃抽抽噎噎的扑进哥哥们的怀里,难过的哭了起来。
然后,围在她身旁的人七嘴八舌的喳呼着、拉扯着、推挤着,硬生生的把她从哥哥的怀抱里拉扯开来。
满怀着心事的琉璃,硬是被人前呼后拥的塞进那扎满了彩花、垂着珠珞的花轿。
锣鼓喧天,鞭炮声震天响。
新郎倌驾驭着骏马,缓缓地走在花轿前。
胭脂一身珠翠,单手扶着花轿,跟着小姐风光出嫁了。
·精彩内容载入中·
第六章
·精彩内容载入中·迎亲队伍越过两条街后,风风光光的走出了杏花村。
在经过石碑前,琉璃忍不住掀开轿帘,回头盯着那块石碑。
那首诗依旧清晰的烙印在石碑上。
琉璃颤着声,喃喃自语的念着石碑上的字,脸上表情是木然而惨澹的……
有谁能识她的心境之苦?有谁能识她的相思之苦?
爱上一个从未谋面的人,是何等残酷的事?
这个文武双全的才子究竟是谁?谁能给她答案?难道再也无从查起了吗?
他可是躲在不远处看她风光出嫁吗?
若是,为何不出来救她?
琉璃相信文武双全的他,绝对可以抢亲成功的。
为何不出面?为何呢?
他可知她的心自见识了他的才华后,就爱上了他?
她的宿命情缘,早已在她见了石碑上的诗后,就与这位才子牵系在一起了……尤其是那颗痴情的心。
今生就算她永远无法与“石碑才子”见上一面,她也清楚地知道自己再也无法爱上其他男子了。
琉璃柔肠寸断的淌下烫人的泪珠,晶莹剔透的泪珠一串接着一串,模糊了她的视线,那双经过泪水洗涤的眸子,更显得楚楚可怜。
她悲痛的命令自己不许哭,在泪雨模糊间用力挤出声音来:
“别了,心爱的人儿啊!永别了……”
※※※
子罕气势昂扬的驾驭着骏马,英俊出色的领在花轿前,忽然若有所思的回头张望了一眼。
杏花村的石碑依旧伫立在那儿,石碑上还有他亲手刻下的诗句:
杏花有女名琉璃,
素闻颜容宛昭仪:
君迎景致生颜色,
烟消日出人无迹。
多情伴君惟有烟,
幽幽心冷还冬雪;
悠悠温柔是吾心;
忧忧只愁君断肠。
娶得美娇娘,是他步入杏花村的志愿,为何他心中仍有愁怆滋味?
来时,他愁过、忧过。
去时,又怎能因为受到美娇娘的羞辱,再度心冷如冬雪的离去?
然而,今日他真的要和美娇娘两人,各怀心事的离开杏花村?
子罕不懂自己在想什么,迎娶琉璃是他步入杏花村的目的,对她一见钟情也是不争的事实,恨她绝情绝义却是令他痛心疾首的致命伤。
他只知道,爱恨交织的感受令他心如刀绞,她残忍的拒绝、致命的羞辱震碎了子罕的心。
“我心戚戚然,人间何处问多情?”子罕喃喃自语着。
犀利如刀的视线从石碑上转移开,他微蹙着眉心,玉树临风的眺望着前方。
子罕暗暗在心底起誓——
终此一生,他要她过着生不如死的日子,他要她后悔她曾对他所做的羞辱,伤他的心一点好处都得不到,反倒最后的下场会像她出嫁时的心境一样的可悲。
哭吧!他绝不会心软,他还会嘲笑她不堪一击的脆弱,而且当他玩弄她身体时,她那种含羞带怯的模样,更是他最乐意见到的场面。
苏琉璃!妳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了吗?但现在即使妳想挽回一切,也都来不及了!今生今世,妳将一辈子困在我掌心之中,任我宰割!一辈子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然而他如刀绞的心却矛盾地淌着血,在心底深处不断不断重复的狂喊着:
琉璃,妳怎忍心如是伤害一个爱妳的人?琉璃、琉璃……
※※※
“这里距离梅龙镇还有十里路,今晚就在客栈中过一宿吧!”花轿停在一间客栈前,子罕命令张三将话交代下去。
跃下马鞍,将缰绳交给小厮,子罕走到花轿前,不问一声便一把拉开珠帘。
“出来。”子罕沉着声,冷冷的对她发出一声号令。
在半途中,琉璃嫌喜帕麻烦,早已扯下丢弃,她抬起头,目光与子罕交会。
子罕真是英俊出色,看得她心思紊乱起来,琉璃不愿被他发现她内心莫名升起的悸动,更不愿承认构成她慌乱的祸首,正是站在她面前的男人。
这个粗暴、无礼的男人!
她忙不迭将头撇向一旁,故意忽略内心的真实感受。
“我叫妳出轿。”子罕面无表情的再命令一次。
见到她理都不理人的举动,子罕受辱似的火冒三丈,那就好比有人一巴掌挥上他的脸颊一般,难受至极。
“我会的,只要你闪开些。”琉璃盯着他仲过来的手,不领情的讽刺道。
“嫁我为妻真这么痛苦吗?”子罕以冷冽的语气缓慢的质问着她。
“我从没想过要嫁一匹狼为妻。”琉璃才不会将他那企图以强权制伏她的态势放进眼里。
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才算夫,出了一丈,他连朋友都谈不上。
琉璃从不屈服于命运,过去什么男尊女卑、以夫为贵的观念,她通通推翻。
更何况是像他这种以卑鄙手段将她强娶到手的恶徒?!凭什么要她以夫为贵?
要她听他的?哼,门都没有!
“妳想过生不如死的生活,我迟早会成全妳的心愿,何必急于一时,把妳的怏怏不乐表现出来?”子罕的心又气又痛,怒气顷刻间爆发开来,英俊的脸庞飞快罩上一层冰霜。
他愤怒的伸出手,一把扣住她的皓腕,用力地将她从轿内扯了出来。
原本不把他威信放在眼底的琉璃,似乎被他粗暴的动作吓了一跳,她愠色道:
“果然是男人,粗暴、无礼。”她带着讽刺的目光上下审视着他,额头隐隐泛着不悦的波纹。
“请妳说话放尊重一点!”大手顺着她的皓腕落至她腋下,子罕用劲一捏,再度残忍的弄疼她。
他霸道而粗野地将她拉进客栈里,大手往掌柜的桌面使劲一拍。
“掌柜的!给我几间房。”
“官倌,迎亲啊?新娘子生得真漂亮,不过喜帕怎掉了?”掌柜打算和子罕闲聊一番,顺便偷偷瞄了新娘子几眼。
子罕见掌柜不时偷偷睨视着琉璃,一股强烈的妒意突然莫名地袭入心扉。
“关你什么事?!再看我就把你眼珠子给挖出来!快!为我们准备几间上等房。”
“是,客倌们,快跟我来。”掌柜识趣的陪笑,手脚俐落的连忙安排了他们一行人休憩的地方。
子罕一路将她扯进了房,琉璃不喊痛,半推半就的被推进房。
一路上,她一直狠命的瞪着他,依然不因他对自己的伤害,而放下高傲的身段,抑或落下一滴泪水。
待掌柜退出房,小厮和丫鬟们全回房去睡了,琉璃这才奋力的挣脱子罕粗暴的箝制。
“我已经很尊重你了,不过你似乎一点都不感激,反而粗暴的回报于我!”
“哼,妳这般冷嘲热讽若称得上是尊重的话,那我真不知道尊重是何意了?哈哈,差点忘了妳是悍婆娘,不过,若驯服得了悍妇,相信我会比谁都得意。”
“你说什么?”琉璃气极的直打颤。
“重申一遍是件很累人的事,妳没听清楚是妳的损失。”子罕昂首阔步,大摇大摆的走到床边,将自己掷在床上。
“你以为我稀罕?真是笑话。”琉璃冷哼着。
“不,我以为妳很有兴趣和我斗嘴,不过现下我累了,没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