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陷阱-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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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他两周时间死记硬背,他也许能背水一战。但是得让他静下心来,不再有最后期限,不再有紧急情况,不再有通宵达旦的工作,他请求道。埃弗里认真听着,连连道歉。他答应两周之内,不去打扰他,就当没他这个人。米奇连说谢谢。 
  8月的第一个星期一,公司在一楼主图书室召开全体律师大会。一半的律师坐在那张古老的樱桃木会议桌四周,其余的人站在靠近书架的地方。书架上排列着几十年都不曾翻开过的精装本法律书籍。律师们全都出席了,连纳森·洛克也来了。他来迟了些,便独自站在门边,不曾与谁说一句话,也没人看他。米奇硬是偷偷地瞥了这“黑眼”一眼。 
  会场气氛沉郁,没有欢笑声语。贝思·科津斯基和劳拉·霍奇在奥利弗·兰伯特陪同下走了进来。她们被请到会议室前面就坐,面对着悬挂在墙上的两幅黑纱披裹的肖像。她们手搀着手,极力想笑笑。兰伯特先生转身对着为数不多的听众说了起来。 
  他娓娓道来,那宽厚的男中音散透着哀怜和同情。起初,他几乎是在轻轻絮语,但他那低沉的声音里蕴含着一股力量,使得每一个词,每一个音节清晰地传遍了整间屋子。他看了看两位死者的妻子,诉说着公司感受到的深深的悲恸。只要公司在,她们将永远受到无微不至的关怀。他谈起了马蒂和乔在公司里度过的最初的人生岁月,谈起了他们在公司是如何的举足轻重以及他们的死给公司带来了无可估量的损失,谈起了他们对妻儿的爱,对家庭的忠诚不渝。 
  他滔滔不绝地谈着,无需考虑,仿佛下一句早已等在嘴边。两位死者的妻子一边轻声啜泣着,一边揩着眼睛,接着,几个亲密些的朋友也抽起了鼻子。 
  兰伯特先生说得差不多了的时候,伸手揭去了科津斯基遗像上的黑纱。那是一个情感喷涌的时刻,一时哭声大作。公司将以他的名字在芝加哥法学院设立一项奖学金,还将拨出专项资金,负责他子女的教育,全家人都将受到公司的照顾。贝思咬紧嘴唇,但还是忍不住失声恸哭起来。本迪尼公司那帮久经沧桑、心硬似铁、冷酷无情的谈判好手们哽咽着。只有纳森·洛克无动于衷。他那双能看透人魂魄的激光眼死盯着墙壁。 
  接下来便是揭开霍奇像上的黑纱。兰伯特先生重复着类似的简历、类似的奖学金、类似的专项资金。米奇听到有人嘀咕说霍奇死前四个月时买了一份200万元的人身保险。 
  颂辞致完了,纳森·洛克退出了屋子。律师们围着两位妻子,或拥抱,或说安慰的话。米奇与她们没有交往,所以无话可说。他踱到正墙前,端详着上面的照片。在科津斯基和霍奇遗像的边上,还挂着三幅略许小点儿但同样威严凛然的像片。其中那幅女人的照片引起了他的注意。下边的铜碑上写着:艾丽丝·克瑙斯,1948——1977。 
  “聘用她,可真是个错误呀。”埃弗里走上前来,小声说道。 
  “这话怎么说?”米奇问。 
  “她是个少有的女律师,哈佛毕业,班上的尖子。她认为所有活着的男人都好歧视女性,而她人生的天职就是铲除一切不平等。不出6个月,我们全都恨她,可又无法甩掉她。她迫使两位合伙人提前退了休。米利根至今还怨恨她,说他的心脏病是叫她给折腾的。当初,他是她的搭档合伙人。” 
  “她算不算个出色的律师?” 
  “非常出色,可她的才干让你没法恭维,什么事她都爱争得面红耳赤。” 
  “她遇到了什么不幸?” 
  “汽车事故。一个喝醉了的司机把她压死了,真够惨的。” 
  “她是第一个女律师吗?” 
  “是的,也是最后一个。” 
  米奇朝旁边的那幅点了点头。“他是谁?” 
  “罗伯特·拉姆,我的一个好朋友。亚特兰大埃默里法学院毕业,大约早我三年来这里。” 
  “他是怎么回事?” 
  “谁都不清楚。他特别爱打猎。1972年,他在阿肯色猎鹿,结果失踪了。一个月后,人们在山谷底找到了他。他头上有个窟窿。X光片显示子弹是从后脑勺打进去的,大半个脸给炸飞了。人们猜想子弹是从远处的一支高效来福枪里射出的。也许是场事故,不过我们永远都没法弄清楚。我绝对想不出有谁会害博比①·拉姆的。” 
   
  ①罗伯特的昵称。 

  最后一幅像片下写着:约翰·米歇尔,1950—1984。“他是怎么死的。”米奇轻声问道。 
  “他大概是死得最惨的一个。他不是条硬汉子,受不住紧张的压力,先是酗酒,接着又吸起毒来。后来,他妻子离开了他,一场离婚把他折腾得要死不活的。公司尴尬极了。到这儿干了10年后,他开始担心自己升不上合伙人,酗酒益发厉害了。我们花了很大一笔钱给他治病,看精神病医生,什么法子都试了,就是不管用。他绝望了,走了那条绝路。他写好了长达7页的自杀声明,便开枪打烂了自己的脑袋。” 
  “太可怕了。” 
  “那还用说。” 
  “在哪里找到他的?” 
  埃弗里清了清喉咙,环视了一下四周。“在你的办公室里。” 
  “什么!” 
  “可不。不过他们打扫干净了。” 
  “你在逗着玩儿!” 
  “不。我说的是真的。那是好几年前的事了,后来办公室也有人用过。没事的。” 
  米奇半天说不出话来。 
  “你不至于迷信吧?”埃弗里用令人讨厌的讥讽口吻问道。 
  “当然不。” 
  “我想我本该早些告诉你,可这种事总不那么好说。” 
  “我能换换办公室吗?” 
  “当然。只要把资格考试考砸了,我们就会在地下室弄一间和那些助理律师一样的办公室给你。” 
  “我要是考砸了,那都是因为你。” 
  “没错。不过,你不会考砸的,对吧?” 
  “如果你能通过,我也能。” 
  第二天清晨,米奇正在查找一篇论文,突然一眼瞥见了那五幅遗像,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楼的图书室里。他走到墙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们,脑海里回想着埃弗里所说的死者简历。20年里死了五位律师。这可是个危险的地方啊。他在一张律师公文纸上写下了他们的名字和死亡年份。此时正好5时30分。 
  门厅里什么东西动了一下,米奇猛地朝右侧别过头。只见“黑眼”在一片黑暗处看着他。“黑眼”走到门边,瞪着米奇,问:“你在干什么?” 
  米奇看着他,强作一笑,说:“您早。正巧我在复习考试。” 
  洛克扫了一眼遗像,重又瞪着米奇。“这我知道。你干嘛对他们这么感兴趣?” 
  “只是好奇。公司里悲剧可不少啊。” 
  “他们人都早死了。你要是通不过考试,那才叫真正的悲剧。” 
  “我打算通过它。” 
  “我听到的可不是这么回事。你的学习态度越来越让合伙人担心。” 
  “那些合伙人是不是也担心我开出了过多的账单?” 
  “别耍贫嘴!我们早都对你说过,资格考试是压倒一切的事。一个没有执照的雇员,对公司来说,一文不值。” 
  米奇真想耍好些“贫嘴”来回敬他,可他还是忍住了。洛克转过身,一眨眼便消失了。米奇回到办公室,关好门,把记着死者的姓名和死亡年份的纸片锁进一只抽屉里,翻开一本宪法复习资料,看了起来。 

  
  
10



  尼娜急匆匆地走进米奇的办公室,把一堆文件放到自己老板的面前。“请你签名。”说着递给他一支笔。 
  “这都是些什么文件啊?”米奇边顺从地签着自己的名字边问。 
  “别问。相信我好了。” 
  “我发现,兰德马克合伙协议书里有一个词拼错了。” 
  “是电脑的毛病。” 
  “那就把电脑修修好。” 
  “今晚你打算干到什么时候?” 
  米奇快速扫视一眼文件,一一签上名。“不知道。干嘛问这个?” 
  “你显得很疲倦,干嘛不早些回家,比方说10点或10点半,回去休息休息。你的眼睛都快熬成纳森·洛克的眼睛了。” 
  “真逗。” 
  “你妻子来过电话。” 
  “我一会再给她回电话。” 
  他签完了名,她重又把信函和文件一一叠好。“5点了。我走了。奥利弗·兰伯特在一楼图书室等着见你。” 
  “奥利弗·兰伯特!等着见我?” 
  “一点不错。不到5分钟前他来过电话,说是有要紧的事。” 
  米奇系紧领带,穿过门厅,跑到了一楼,然后若无其事地走进了图书室。兰伯特、埃弗里以及大部分合伙人坐在会议桌周围。普通律师们也都到了,站在合伙人的背后。桌子顶头的椅子空着,等着什么人坐。屋子里静极了,静得几乎是阴森森的。各人的脸上都没有笑容。拉马尔就在附近,但是不愿意转过头来看他一眼。埃弗里一脸怯生生的,像是有点儿难堪的样子。沃利·赫德森摆弄着蝴蝶形领结的末端,轻轻摇了摇头。 
  “坐下,米奇。”兰伯特先生神情严峻地说,“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一下。”道格·特尼关好了门。 
  他坐下,目光四下搜寻着哪怕一丝丝能让他安下心来的迹象。丝毫没有这样的迹象。 
  “什么事?”他怯怯地问,无助地看着埃弗里,额头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他的心像汽锤一般咚咚地跳着。 
  奥利弗·兰伯特身子微微前倾,靠在桌边,随手摘下老花眼镜。此时,他双眉紧蹙,似乎这事使他很痛苦。“我们刚刚接到纳什维尔来的电话,米奇。我们想就这事跟你谈谈。” 
  是资格考试!资格考试!资格考试!好哇,有人就要名垂青史了。伟大的本迪尼法律顾问公司终于有人要考砸了。他两眼瞪着埃弗里,真想大喊:“全都是你的错!”埃弗里紧锁双眉,像是一阵头痛发作了;他避开米奇的目光。兰伯特疑疑惑惑地看了看其他合伙人,重又看着米奇。 
  “米奇,我们一直担心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他真想开口辩说几句:应该再给他一次机会,让他参加6个月后的考试;他一定要拿它个满分,决不再给他们丢脸。突然腹部一阵剧痛向他袭来。 
  “是的,先生。”他可怜兮兮地说,一副一败涂地的样子。 
  兰伯特掉转话头,直逼正题。“我们本不会知道这些事情,不过纳什维尔那帮伙计告诉了我们,说你夺得了资格考试最高分。祝贺你,律师。” 
  屋子里爆起了笑声、欢呼声,人们围上前来,又是握手,又是拍他的肩,对他笑着。埃弗里挤过来,用手帕擦着额上的汗珠。肯德尔·马汉把三瓶香槟酒扔到桌子上,打开瓶塞,给所有的塑料酒杯里斟满了酒。米奇终于喘过气来,笑了。他拿起酒杯,一饮而尽,人们又给他倒了一杯。 
  奥利弗·兰伯特轻柔地搂着米奇的脖子,说:“米奇,我们真为你自豪。这该得到一小笔奖金。我带来了一张2000美元的支票,我这就交给你,作为对你取得的成绩的一个微不足道的奖励。” 
  又是一阵口哨声和欢叫声。米奇接过支票,看都没看一眼。 
  兰伯特先生举起手,示意大家安静。“我谨代表公司,把这个赠予你。”拉马尔递给他一个牛皮纸裹着的盒子。兰伯特先生剥开牛皮纸,放到桌上。 
  “这块匾是我们特地为今天这个日子准备的。你一看就知道,这是一张公司信笺的青铜摹制品,上面刻着全公司律师的名字。不说你也能看到:米切尔·麦克迪尔的名字也加到了信笺头上。” 
  米奇站在那儿,接过奖品。血色又回到了他的脸上,香槟到了肚里,舒服极了。“谢谢。”他轻声说。 
  三天后,《孟菲斯报》刊登了通过资格考试律师的姓名。艾比剪下该文,收进了剪贴簿里,还给她父母和雷寄出了复印件。 
  米奇在沿河大街与河畔大道之间,离本迪尼大厦三个街区远的地方找到了一家快餐馆。说是餐馆,其实只是在墙上打进去的一个黑咕隆咚的洞,只有三两个顾客,专营油腻腻的辣狗①。他喜欢这儿,是因为他可以远离人群,边吃边校看文件清样。既然现在他是羽毛已丰的普通律师,他当然可以在午餐时边吃辣狗,边开每小时150美元的账单啰。 
   
  ①一种快餐食品,疑从“热狗”而得名。 

  他的名字见报一周后,他独自一人坐在这家店堂最里面的一张桌子边,用叉子吃辣狗。屋子里空无一人,他在看一份一英寸厚的意向书。那个开馆子的希腊人在收钱台后面睡着了。 
  一个陌生人朝他走来,停在几步远的地方。当他确信自己没被人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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