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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想要的就是这些?”
“不。在审判你所有的同事时,你还得出庭作证。也许需要好几年的时间。”
米奇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出庭作证!他还未曾想过。只要花几百万,请几个最出色的辩护律师,审判将永无终日。汽车行驶了30英里,这时米奇摘下太阳镜,看着塔兰斯。
“那我会怎么样?”
“你会得到许多钱。如果你有那么点道德良心,那你每天都可以问心无愧。你可以到这个国家的任何地方去生活,自然是以新的身分。我们会替你整容,替你找份工作。不论你要我们干什么,我们都会做的。真的,不骗你。”
米奇盯着塔兰斯。“道德良心?别再对我提那个词儿,塔兰斯。我是无辜的受害者,这你很清楚。”
塔兰斯苦笑着。
汽车又在他们的沉默中行进了几英里。
“我妻子呢?”
“噢,当然还是你的。”
“别逗啦。”
“对不起。她嘛,想要做什么就做什么。她知道多少?”
“全都知道。”他想起了海滩上那姑娘。“哦,几乎全都知道。”
“我们可以替她在政府公共福利部门谋份肥差,任何地方都成。别把事情想得那么糟,米奇。”
“是啊,一切美不可言。不过,以后说不定什么时候,你手下什么人走露了风声,到那时,你就可以在报上看到我或我妻子的死讯了。黑手党决不会忘记的,塔兰斯。他们比恶棍还恶劣。而且,他们比你身边的人更会保守秘密。你们这帮人丢掉过不知多少人的命,这你就不用否认了。”
“我不会否认的。而且我还可以向你承认,一旦他们决定要杀人,其手段高明得盖世无双。”
“谢谢。那我应该到什么地方去?”
“随你。目前,我们大约有2000名证人生活在全国各地,他们改了姓名,搬了家,换了工作。时机对你极其有利。”
“这么说,我得试一试?”
“是的,你可以跟我们合作,然后拿了钱就走,也可以不理我们照当你的大律师,过着提心吊胆的生活。”
“这真叫人左右为难啊,塔兰斯。”
“不错,而选择权在你手里。”
“谁是杰克·阿尔德里奇?”沉默了一刻钟后,米奇问。他疑心他们用此人打了掩护。他从眼角处仔细地瞟着对方,看他的反应。塔兰斯从书上抬起头,看着前面的座位。
“名字倒熟悉,人却对不上号儿。”
米奇重又凝视窗外。塔兰斯肯定认识,他听到这个名字时,怔了一下,眼睛也眯缝起来。
“你说他是谁?”塔兰斯终于问道。
“你不认识?”
“我要是认识,就不会问你了。”
“我们公司的一员。你应该知道啊,塔兰斯。”
“这座城里有那么多律师,你都认识吗?”
“在本迪尼—兰伯特暨洛克公司,你们的人盯了七年之久的一个律师,我还是认识的。阿尔德里奇在公司六年,据说两个月前同联邦调查局接触过,有没有此事?”
“绝对没有。谁告诉你的。”
“这无关紧要。只是办公室里都这么传。”
“谎话。从8月以来,除了你,我们谁都没有找过,你应当相信我的话。我们也不打算跟别的人谈,当然,除非你拒绝。那样我们只好另找别人。”
“你们从来没有跟阿尔德里奇谈过?”
“不错。”
米奇点点头,拿起一本杂志。他们又沉默了30分钟。最后,塔兰斯放下了小说。“听我说,米奇,再过个把小时就到诺克斯维尔了。如果我们打算合作的话,必须敲定一个数目。沃伊利斯局长明天一早会有千百个问题要问。”
“多少钱?”
“50万。”
任何一个有经验的律师都知道对于头一次出的价一定得拒绝。于是米奇摇摇头,笑着面对窗外。
“我是不是说了什么令人发笑的话?”不是律师也不谙谈判之道的塔兰斯问道。
“太可笑了,塔兰斯。别指望用50万就能让我离开一座金矿。交过税,我至多净得30万。”
“那要是我们关闭金矿,把你们这帮自命不凡的大阔佬统统扔进监狱呢?”
“要是,要是,要是你知道这么多,为什么还不干出点名堂呢?沃伊利斯说你的这帮人盯了整整七年了。干得真不错呀,塔兰斯,难道你们动作不能快一点吗?”
“你想不想试试看,麦克迪尔?就算我们还要五年吧,怎么样?五年后,我们捣毁了那个黑窝,把你们关进牢里。到那时,费了我们多长时间还不是一样的结果,米奇。”
“对不起。我想我们是在协商,而不是在威胁吧!”
“我给你出过价了。”
“你的价出得太低了。你要我准备一场诉讼,把数以百计的罪证交给你,帮你破获全国最大的不良帮派,而你出的价又少得可怜。最少300万。”
塔兰斯既没让步,也没反对。米奇知道还有回旋的余地。
“那可是个大数目呀。”塔兰斯轻轻地说,“我想我们还不曾付过那么高的酬金。”
“可你们付得起,对吗?”
“我很怀疑,我得和局长商量商量。”
“局长?我以为你在这件事上是全权代表。难道说我们每件事都要和局长商量后才能达成协议?”
“你还要什么?”
“还有些想法,不过,钱的问题未解决好之前,暂时不谈。”
拄拐杖的那个老头子显然是肾脏不太好,他又站起身,朝车后部磕磕绊绊地走去。
7点58分,“灰狗”在诺克斯维尔离开了州际公路。塔兰斯凑了过去,低声说:“从车站正门出去,你会看见一个身穿橘黄色田纳西大学运动服的小伙子,他会一眼认出你,喊你‘杰弗里’。你们要像久别的老友一样握手,他会把你送到你的车子跟前。”
“车子在什么地方?”米奇小声问。
“在校园的一幢宿舍楼背后。”
“查过有窃听器吗?”
“我想查过了。问问那位年轻人好了。你离开孟菲斯时,如果他们跟踪了你,现在一定很怀疑你上哪儿去。因此,你应当先开到库克维尔。那里离纳什维尔大约还有100英里。那儿有家假日旅店,你住一夜,明天再去看你兄弟。如果没事,我星期一上午再找你。”
“下一次汽车旅行定在什么时候?”
“你妻子的生日是星期二,你预先在民航街的那家意大利餐馆‘格丽桑蒂’订好8点的席位。9点整,到酒吧间去,塞6枚2角5分的银币到售烟机里,随便买包什么烟。在出烟口的托盘里,你可以找到一盒磁带。然后买一台带耳机的小型单放机,到车里去听。千万不能在家里听,更不可在办公室里听。听时要戴耳机。让你妻子也听听。我的话录在磁带上,我会告诉你我们给你的最高数目;我还要说明几件事情。听过几遍后,毁掉它。”
“这不是太麻烦了吗?”
“是的。为小心起见,在两周之内,我们不要再见面。千万别忘了录音带。”
“别担心。”
“你中学时橄榄球衫上的号码是多少?”
“14。”
“大学呢?”
“好的。你的代号是1…4…1…4。星期四晚上,找一台按键式自动付费电话,打757…6000这个号码。你会听到一个声音指示你如何使用你的代码。一旦接通,你就可以听到我录下来的声音。我会问你一些问题。”
汽车进站了,停了下来。“我要继续坐到亚特兰大。”塔兰斯说,“两周之内,我不会去找你。如果出现紧急情况,用以前我给你的两个号码给我打电话。”
米奇站在通道上,俯视着特工。“300万,塔兰斯,一分钱也不能少。你的这帮老兄既然能花几十亿打击有组织的犯罪活动,给我弄300万肯定不在话下。再说,塔兰斯,我还有条路可走。我可以在深更半夜消失得无影无踪。那样的话,你就和莫罗尔托那帮人斗去吧。我呢,也许在加勒比海滩上度假了。”
“不错,米奇,你也许可以这样做,不过他们一周之内就能找到你,而我们也不可能在那儿保护你了。再见,老弟。”
米奇跳下车,三步并作两步冲出了车站。
23
星期二上午8点30分,尼娜把米奇那狼藉不堪的桌面整理得井井有条,看着约会记事簿说:“今天你真忙啊,麦克迪尔先生。”
米奇翻着文件说:“哪天都很忙。”
“10点整,你得去马汉先生办公室,商讨三角洲货运公司的起诉状。”
“我知道了。”
“11点半,在托勒先生办公室开会。讨论格林布利亚尔公司解散的事。他的秘书通知我,会议至少需要两小时。”
“为什么要两小时?”
“我拿薪水可不是来问这些问题的,麦克迪尔先生,否则,会被炒鱿鱼的。3点半,维克多·米利根想见你。”
“什么事?”
“这个,麦克迪尔先生,我还是不该问的。还有,一刻钟后,你该到达弗兰克·马尔霍兰的办公室谈公事。”
“嗯,知道了。他的办公室在什么地方?”
“棉花交易大厦,离这儿四五个街区远,在沿河大街和尤宁街口附近。你从它门前都走过一百回了。”
“好的。还有什么事吗?”
“午饭要不要给你带点什么回来?”
“不用啦,我在城里随便吃块三明治算啦。”
“好。你去马尔霍兰那儿要带什么吗?”
米奇指指那只沉重的黑色手提箱,没说什么。尼娜走了。过了一会儿,米奇穿过过道,走下楼梯,出了大门。他右手拎着那只黑色手提箱,左手提着暗红色公文包。这是暗号。
棉花交易大厦九楼上。格林伍德事务所的塔米·格林伍德从窗边缩回身子。她穿上外套,随手锁好门,离开了房间,按下电梯按钮,等着,等着一个会让她有生命危险的人。
米奇进了门厅,径直走向电梯。他没注意到什么可疑的人。他按下电梯按钮,等着。此刻这里只有他一个人,门开了,突然,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一步跨进电梯。米奇本指望独自一人上楼的。
马尔霍兰的办公室在七楼。米奇按下上七楼的按钮,没理会那个身穿黑西服的小伙子。电梯启动后,两个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门上方的指示灯不停地变动着的数字。米奇轻轻挪到电梯里头,把沉沉的手提箱放在地上,紧挨着右脚,电梯升到四楼时,门开了,塔米神情紧张地走了进来。那小伙子看了她一眼。她一身装束保守得出奇,头发微微染成红色。小伙子又扫了她一眼,按下“关门”键。
塔米拎进来一只黑色手提箱,大小形状和米奇的一模一样。她站到米奇身边。避开他的目光,把手提箱轻轻地放在他的箱子旁边。到了七楼,米奇拎起她的手提箱出了电梯。那个小伙子在八楼也下去了。总算到了九楼,塔米拎起米奇那只沉沉的手提箱,里面装满了本迪尼…兰伯特暨洛克法律顾问公司的文件,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她关上门,上好锁,匆匆脱去外套便进了里间,复印机正开着等在那儿。打开提箱一看,里面共有7个文件袋,每袋至少有一英寸厚。她把文件整整齐齐地放在复印机边的折叠桌上,从袋中抽出文件,放到自动复印机里,按下“复印”键,机器把所有的东西自动地复印出两份来。
30分钟后,7袋文件放回了手提箱里。新复印的文件都锁进了一只文件柜内,那柜子藏在一只小壁橱里,上面也上了锁。塔米把手提箱放到门边,等着。
弗兰克·马尔霍兰是一家专门处理金融和证券业务的10人法律顾问所的合伙人。他有位上了年岁的主顾。这主顾创办了一家五金制品店,并把五金店扩建成了一系列的连锁公司,其资产一度达1800万元。后来他儿子和董事会篡了权,硬逼他退休。老人提出了控告,公司也提出了反控;你起诉我,我起诉你,双方互不相让。官司打过来打过去,一拖就是18个月。负责的律师们油水捞足了,心里又落得快活。现在也到了该解决问题的时候了。本迪尼公司充任儿子和董事会一方的税法顾问,两个月前,埃弗里介绍米奇加入进来。他们打算一揽子给老头子500万的证券,包括股票和债券。
马尔霍兰对这个解决办法没有兴趣,他一再强调,他的主顾并不贪心,但这场官司,傻瓜都能看出,至少值2000万。两个人隔着桌子讨价还价了一小时后,米奇加到了800万,可马尔霍兰却说1500万还可以考虑考虑。他们约定一周后再见面商谈,然后老朋友似地握手道别。
电梯在五楼停了一下,塔米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