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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限一直送我到家门口,我想了很久,还是没有请他进去坐,他也没提。
他只是问:一个人,安全吗?
我笑了:不是一个人。
还有别人?
对。
看来我不便问了。
没什么,我哥。
够暧昧的。
这怎么又暧昧了?
表哥吧?
不,就是我哥。
那我就放心了。
他犹豫了一下,然后静静地走了上来,在我耳根边上轻声地说:你的体型看上去真美,我有一种想抱你的冲动。
我轻轻地推开了他:你又忘了。
他笑着退后了几步:没错,今天算是预热,你说的对,慢慢来。
然后,我小跑着上了楼。过了一会儿,我听见汽车启动的声音,想必他已经走了。
打开门,陈光明居然还没睡,他躺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他有点愤怒的眼神,我突然忍不住笑了:好了,还生我的气?
他没搭理我,只是自顾自地离开了沙发,回自己的房间去了。
那圆圆脸的女人呢?怎么走了?
陈光明还是不理我。
我忍不住,带着几分得意跑到他房间里,没想到他已经钻进了被窝,被子蒙着大半个脑袋。
我把被子掀开一点,他的圆眼睛分明还张着,然后,陈光明笑了:喝酒了?看样子过的不错啊?
我一屁股坐在他的沙发上,絮絮叨叨地告诉他我今天度过了如何丰富多彩的一晚上,怎样大肆浪费了一桌子好酒好菜、然后又怎样大吃了一通哈根达斯、后来又怎么神气地灌醉了一个职业三陪、等人家神魂颠倒的时候,又怎么神气活现地走人……
总之,过瘾极了。
陈光明赖在被窝里,半听不听的。不时地插话、点评,当然以讽刺和挖苦居多。
最后他这么说:你就浪费吧、糟踏吧,把你上辈子好不容易积累的那些福报用用干净拉倒,也不用我为你操心了。
我看着他:咱们这叫彼此彼此。再说了,我不也有那么多的福报供我挥霍吗?
他冷哼了一声:真替那个男人惋惜,浪费了一晚上的宝贵时间,扯淡。
我得意地笑笑:那也是他的福报。
陈光明叹了一口气,懒得搭话。
我俩也没怎么说话,过了一会儿,我问他:那你怎么样啊?
他想了想:佛曰,不可说啊。
我跑到他面前,拿被子蒙着他的头:不可说也算了,还佛曰,我哪能让你这么糟踏菩萨啊。
陈光明的脑袋很快从侧面钻了出来:好吧,说就是了。
然后我又回到了沙发里,专心致志地听陈光明的艳遇,再积极开动脑筋把那点聪明才智都用在怎么把刚才的讽刺打击还给他。好在陈光明向来心比天高、皮比地厚,他也乐支支地照单全收。
那怎么不留她过夜了?我问。
不能发展得太快,本来就是玩玩的,人家要当了真,就没法收场了。
真没看出来,你也开始玩暧昧了?
有空!
要是有感觉,当真就当真呗。
我不还有你吗?
我是你妹妹,你忘了?
那是跟她说的。
恐怕是对我说的吧,弄了这么些年,我终于搞清楚定位。
我就知道你受不了。
没问题,很快就想通了。晚上就告诉别人,你是我哥了。
反应倒蛮快的。
看跟谁比了。
比不上你那个三陪吧。
我们比你纯洁多了,精神恋爱,你明白吗?你这种俗人,沉溺在肉欲之中,跟你说,也不会懂的。
别装了,不就是调情吗?还精神恋爱呢?要不咱们把崔大师叫来,分析分析,看看你这种性质够不够得上意淫?
意淫好啊,干净、高级,该有的全有了,可有可无的一概免了。凡夫俗子,哪里懂?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要睡了。
继续意淫吧——
躺在床上,不幸被陈光明言中。脑子里挥之不去吴限的影子,他绕有深意的笑容、他赤子般的眼睛,还有他若有若无的接触、当然还有最后送别时的那句可以算得上挑逗的话:你的体型真美……你的体型真美……你的体型真美……
多少日子了,没有再碰过异性的身体,孩子在我的肚中与日俱增地大起来,我没有告诉吴限,他难道丝毫没有察觉,他还说:你的体型真美……
这真的是一句撩人情思的赞美,没有人抵挡得住。即便是我,即便是这样一次没有过去也没有将来的偶然的相遇,也足以让我在这句美丽的词语中带着甜蜜的感觉恬然睡去,至于昨天、今天和明天,都不再重要,只因为一句赞美。
我装作不在乎也没用,梦里都仿佛被那句温情的话包裹着,春风中一般地懒洋洋醉着不愿醒。
50.流言?
一天都恍恍惚惚的,理智告诉我,这应该是恢复正常生活的一天,去医院检查身体、约出版社的林编辑谈谈选题、写点东西、准备晚餐,一切都应该这样顺着惯性走下去。但是我忍不住想给吴限打电话。问问他这一天过得好吗?我不断地用自己的话提醒自己:慢慢来,慢慢来。可是,情绪无法受人控制,如果不是坚强的意志在强迫自己,我几乎就要冲到电话跟前,告诉他,我喜欢昨夜了。不过,我没有这么做。我梳洗干净,出门,做我该做的事情。
医院里。
医生问我:感觉好吗?
我说:没有特别的感觉,只是有时候会觉得很嗜睡,一天睡12个小时,可还是腰酸背痛。
医生建议我多散散步,一定的运动量对孩子很有帮助。再就是良好健康的生活方式,不喝酒、不抽烟、注意饮食结构。
我很奇怪,医生为什么这么清楚我的问题出在哪里,以至于这些最平常的告诫每一句都扎在我心上,散步?我曾经每天晚上都在散步;烟酒,昨天晚上,它们还给了我美妙的一夜;健康的生活方式,我凭什么拥有?
我笑着听完了医生所有的话,然后走了,心里想:真遗憾啊,我做不到。
下午,出版社的林编辑在上岛咖啡等我。
我刚要叫咖啡,就想到了医生的告诫,别喝刺激性的饮料,所以又改口要了果汁。
林编辑似乎觉察到了什么,她问我:好多日子没见了,看你的样子好像挺憔悴的,别瞒我哦,是不是怀孕了?
我摇了摇头:开玩笑,看样子,我得减肥了。
她赶紧向我赔不是,两个人就我即将出版的新书做了一次细致的讨论,我补叫了咖啡,中间点了一支烟,以显得我的一切都跟从前一样。
林编辑对我的构思很满意,她鼓励我:你一定能写得很好,等到进度过半的时候,全面的宣传计划就启动了,到时候,你可得接受不少访问,不过这也是大家双赢的事情。就怕要跑几个城市签名售书,会累着你。
然后,她意味深长地对我说:你可得保重身体啊。
我装作没事人的样子谢谢她的关心,然后表示非常乐意配合出版社的一切宣传工作。
林编辑本来想早走,但是我请她多留一会儿,把所有关于新书的内容谈谈彻底,接下来的半年,我最好躲在家里写书,再也不用面对她,孩子是我的,我可不想让人家对他说三道四的。
忙完回家,我的手机一天都没有动静,我这些日子的蛰伏是不是已经引起了很多人的警觉?或者,关于我怀孕的消息已经早就成了公开的秘密?我忍不住怀疑了起来,陈光明,这个混蛋,也许早就出卖了我,我也许就像这个圈子里的一个笑话,大家都在暗地里看我的笑话,以揣测谁是那个孩子的父亲为茶余饭后的一件乐事?
还有,离婚,我和赵睿的事情是不是也散布开了?我突然觉得那个女编辑的每句话都那么阴险,似乎都在打探什么。为什么她会劝我应该去巴黎早日和赵睿团聚,为什么她让我保重身体,为什么她用那样一种关切的神情看着我、劝我别太累,书大可以慢慢写,别那么着急?
我感觉流言像花粉,正从陈光明这只蜜蜂的嘴里一路飞翔、一路停留,最终变得真假难辨、却又繁荣滋长,陈光明啊、陈光明,我的火气越涨越高。
回家的时候,我推开门,陈光明正在打电话:呦,说曹操,曹操到。今晚算了吧,我得陪陪她——
我一把夺过电话,对着电话那头说:没那么严重,我好着呢,你可别误会,我没有半点意思非要他陪我什么的。
然后我把电话丢还给陈光明:爱干嘛干嘛去。
陈光明愕然地挂了电话,跑到我房间:你又怎么了?
我看着他:没怎么。就希望你别拿别人的痛苦当有趣!
他很费解:我又怎么了?
你自己知道。
我不知道啊。
我问你,你都跟谁说了我的事?
没跟谁说啊。
你口风那么紧?你看你,我得陪陪她,我这么可怜吗?
崔大师,那是崔大师,再说了,你能瞒多久?孩子再过几个月就出生了,你不说,人家都看得见。你这么神经质,就为这个?不可理喻。当初你信誓旦旦地说要把孩子生下来的时候,我可没少劝你。说实话,你决定生的那一刻,我还真对你刮目相看了。牛逼,你比我认识的所有的女人都牛逼。现在看看,也一般嘛,照样……
照样什么?
照样……算了,不说了。
你说啊,我是没你想的那么牛逼,我是人,是女人,没法忍受所有人对我那种奇怪的眼光,你可以不说的,起码控制在最小的范围里,这是我的隐私,你明白吗?
你今天上哪儿去了?碰上谁了?
这跟你没关系。
怎么没关系,我告诉你,我还没无聊到传小道消息的份上,你说,是谁,咱们当面对质!
没空。今天就算了,反正我必须明确我的态度,这是我的个人隐私,再强调一次,你没有权利跟任何人谈。
好,不错。我明白了,你可以了吗?可以不那么大声嚷嚷了吗?
我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牙齿咬着下嘴唇,点点头:可以了。
我砰地关上了房门,呆愣愣地在沙发里坐了很久,脑子一片空白。
PART 6
51.最难练的武功
我承认确实怀孕让我变得性情烦躁,甚至多疑了起来。我经常生陈光明的气,他最初还会因为我的愤怒而愤怒,不时地还击,慢慢的,当他明白这只是我难以控制的情绪在做怪时,他就变得比较宽容了。
那天,我又因为书写不下去,拿他当出气筒时,他竟然笑眯眯地问我:你知道天下最难练的武功是什么?
我被他这个没头没脑的问题激起了怒火:你看看你,整天游手好闲,那几本金庸小说都看了多少遍了,也不知道找点正经事做做。
陈光明不以为然,悠然继续说道:很多道理,你看一遍是看不懂的,我每次看都能悟出点新道理。天下最难练的武功啊,其实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功。你说说看,论武功、才学,我哪点不是你的对手,明明打得过你,明明骂得过你,却笑颜以对,这种胸襟气量才是至高无上的境界,如果这个世界上一定要有一个人来面对这些打啊骂啊,那就让我来吧——
我被他逗笑了:好,那我现在就来试试看,你的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功练到第几层了?
说完话,我就跳到沙发上,对着陈光明又是拧又是打,最后还动嘴恶咬了几口,陈光明几经闪躲,最后还是留下了几个小印记,虽然疼得嘶嘶作响,他还真的没还手。
我笑不动,倒在沙发上:这个功夫果然高明,记住,功夫当勤精进,直奔化境,到时候,不愁天下女孩子都服服帖帖的。
他苦笑了,给我看手臂上的牙印:该是我服服帖帖的吧。
那也是你自找的。
你可当心我改练打必还手、骂必还口功哦。
我说:那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姑苏慕容家的绝学。还打必还手、骂必还口呢。
说完我大摇大摆地回房继续写书,我发现心情一下子舒畅多了,突然也下笔如有神了起来。
这些天,已经荒废了好久的感觉又提了起来,正写着电话突然响了,上面一个名字:吴限。
我笑了,归根结底,我们是多么接近的一种人啊。三天,不多不少,三天后,他终于给我打电话了。我相信,这三天里,他也曾经多次有拿起电话的冲动,但是天性决定了我们都会等待三天,装作突然想起似地不经意地给对方一个电话,说点不相干的事情,因为我们都已经习惯了这种和你在乎的人打交道的方法,越在乎,就越审慎。
久而久之,冲动就变得冒昧了,激情也变得暧昧了。
尽管我经常在我的书里告诉别人,不要错过那种美好的冲动的瞬间。但是生活里,我却如此熟捻地掌握并运用着三天这样一个巧妙的隔断。因为这个隔断,思念被强化了,思念又被沉淀了,一切都变得更有厚度、沉郁芳香了起来。
虽然,只有三天,但是我确信,三天,他一定会打电话给我。如果他没打,就证明我也根本没有必要给他打电话。
唯一没有料到的是,电话里的吴限并没有用那种仿佛不经意想起的无所谓的态度来说话,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他说:你一定在等我打电话给你吧。
嘿,你怎么那么确定?
因为我知道,如果我不打电话给你,你一定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