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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弥补在怜弟身上,也算是了了我一桩心事。”
既然是了心事,怜君绝对配合。何况,他确实有点吃不消多人共游的方式。他本以为他喜欢热闹,但现在才发现,原来热闹中也是要看共游之人是不是自己喜欢的。
哎,他懒得再去追究南宫朗背后又有什么目的,只要别把他弄到魂飞魄散。
怜君想了想,问道:
“大哥,那个……”要不要叫楚秋晨一块来?但他还是及时改口:“雨小,咱们不撑伞,在雨中慢慢散步。大哥先带我上学堂看看吧,我想看夫子如何讲课呢。”
“这有什么问题?”南宫朗望望天雨,又笑:“等你看够学堂,我带你去看舞。”
“舞?”
“现下这时候舞姬该在练天舞。以前春花曾做了一套霓裳羽衣,在我面前舞过,不料她跳不到一半便扭伤了腰……怜弟,你怎么脸红了?”
“唔……大哥,这是大嫂跟你之间的私事,这样讲给我听实在不妥。”
“你说得是。这是我跟她共有的回忆,不知道她在地府时,可曾回忆过?可曾因此想到我?”
“……”绝对没有想到过。
不就跟他说了吗?即使有回忆,情感也早已散去。真想拿块大石头砸在南宫朗头上,省得他老是执迷不悔。
怜君随他一块步出云富楼;心思被转移,看见人来人往的大街,他心跳加快,兴奋染上秀眸。
“怜弟,”南宫朗依旧紧紧扣着他的手。“小心走散了。”
怜君笑道:“我还认路,大哥请放心。”他又不是小孩,真是。
南宫朗又是一笑,黑漆漆的乌瞳里不见光,沙哑道:
“你哪认路了?如果这回再走散了,我可真不知要上哪去找你了呢。”
二楼的窗,简求春望着下方的街道。
“三哥?”蓝蓝轻声叫道,跟着看向街上的身影。
五哥失常了,这话她不敢说也不能说。崔怜君到底是什么角色?到底哪儿好?为什么五哥目光里只有他?
她瞧简求春又回到饭桌前跟众人“交谈”,但视线却落在崔怜君桌前的那三道素菜,若有听思的。
连三哥都觉得不对劲,那绝不是她自己看错了。她招来红袖,低声问道:“今儿个,是五爷让你做这三道菜,还是你自己选的?”
红袖垂首道:“是五爷吩咐指定的。”
“是吗?你瞧……五爷,他是不是,是不是真喜男色了?”自几个月前五哥讨墨新一夜后,她就一直怀疑五哥其实是男女通吃的。
“奴人倒瞧,五爷有点在试崔公子。”
“试?试什么?”
红袖迟疑一会儿,摇头。“奴人也不清楚。”
“你觉得试,我倒觉得像哄,说起来,五哥哄崔怜君的方式跟哄春花没个两样……难道五哥讨人欢心,也就只懂得这么一套?”
如果肯拿唯一的一套去讨楚秋晨欢心也就罢,拿来讨一个淫书生欢心……
“崔公子也是吃素的。”
“是啊,这点也跟春花一样。”难不成要逼楚秋晨跟着吃素?不不,他们是要五哥走出春花的魔咒,不是要他再去喜欢另一个春花。
她内心疑惑,总觉得有个环节不对劲,但又不知哪儿出了问题,不由得再看向街道上。
那崔怜君指指点点,不时停下脚步,一身黑沉长衫的五哥非常有耐心,耐心到令她怀疑五哥把崔怜君误认成春花在哄了……
她眼角瞟到身侧的红袖,想起那化骨散……
五哥再怎么误认,崔怜君跟春花终究还是两个人。
春花她……地下有知,绝不会气红袖将要做的事吧?
第五章
“那是什么?”怜君指着那一角摊位。
“豆花吧。”
“很有名吗?大哥,咱们去尝鲜吧。”怜君兴致勃勃。放他入街,简直是放初生的小狼入羊群四处乱窜。
他就是爱乱窜啊!不窜个过瘾,他回地府定会不甘心。这个、那个,那个、这个,处处对他来说都是新鲜物,尤其刚看过简求春三年多前建的露天学堂,若不是南宫朗拉住他,他差点也要坐在那椅子上听师傅放大嗓门讲课了。
怎么这么好玩?怎么这么好玩!他不喜大兴皇朝的制度,可是,这充满阳光的大地上,生机勃勃,让他巴不得天天就坐在街中央,看着人潮流动,看着生机四起。
怜君本要拉着南宫朗往豆花摊走去,哪知走了两步后却动不了。他回头看向这个美丽到时时有人指指点点的男人,问道:“大哥吃不下了?”
“不,我是怕你吃太饱了。”南宫朗微微一笑:“你在云富楼吃得不多,但这街上小吃,你至少吃了五、六摊,再吃下去我怕……你没有饱态么?”
怜君一愣,扁扁嘴。他是没有饱态也尝不出美味啦,且吃太多接下来怕是要在茅厕度过……他只好道:“那咱们纯逛街就好。”
南宫朗又笑道:“接下来,我带你去看舞吧。”
怜君心一跳,却不是为那慕名已久的天舞。南宫朗是不是笑太多次了?今日出游,他的笑容简直是十指数不清,其他七焚笑也就算了,这人知不知道他面若桃李,这一笑,会让人腿软,想入非非啊!
怜君暗恼有了肉体就有七情六欲,他意志又薄得跟张纸一样,这……简直是麻烦多多。
南宫朗紧紧拉着他的手,解说街上摊位、店面或者奇异的建筑物……这些解说他很久以前就听腻了。
好几次南宫朗解说摊位在卖什么、好在哪儿时,怜君偷觑着这人的面不改色。他很想说:大哥,其实你在迷周城多年,根本没有注意过这些摊子好在哪吧?解说的有够……假。
例如,张记包子在街头,张家包子在街尾,馅料有差,师傅不同,包子皮也有微妙的区别,以前他家婢女细细分析过,连两家师傅是师徒,如何闹分家的小八卦都说得详细,哪像南宫朗……街头也是张家包,街尾也是张家包,问他差在哪,他连大气都不喘地说,就只差在店铺租金不同而已。
反正南宫朗想要展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一面,怜君绝对配合。他笑咪咪地任着南宫朗讲,自顾自地东张西望,将这美景赶紧收藏在脑里,以便回地府时好好回味。
“瞧,就在那儿。”南宫朗指着前头高台。
怜君瞪大眼。那高台搭得约一层楼高,数名娇娆舞伶在练舞,人人穿着薄细彩纱舞动,腰间微露雪肌。羽衣翩翩,身如软蛇,手足之间大展绝代风隋。
怜君高度只能见到靠近外侧的舞伶跃动,他不禁暗自汗颜,人家跳得撩人……当年春花舞动简直跟在跑来跑去的小柱子没两样,难怪当初南宫朗难得笑个不停。
接着,高台舞姿一变,风情之中又现妖异……怜君一愣。顷刻,那妖异之舞又隐去,阳刚之舞取代之。等等,皇朝天舞是这般迎祥瑞的吗……
他才这么想着,就见舞伶自高台上的长杆子一层层跃了上去,最后站在那三层楼高的杆子尖头上,赤足迎风舞蹈着。
“……”他认输了。他绝对不可能在杆子的顶端跳舞。
“好看么?”南宫朗笑道。
怜君看看他,再看看四周早已看入迷的男子们。
他微地靠近南宫朗,低声问道:
“大哥,你喜欢看这舞吗?”
“也还好。”
少来!哪个人此刻不正看直眼呢?怜君心思邪恶,怀疑这些百姓看的根本不是舞蹈,他随意往人群看去,果然人人都欢呼……他噫了一声,看见有人竟自人群中窜身上高台。
南宫朗时刻注意怜君的反应,一看他目光,便知有了不对劲。他抬眼顺着看去,高台下纷纷窜出练家子,台下侍卫拔刀相向。
百姓来不及逃命,侍卫不慎挨刀,猛然跌向怜君这头。
南宫朗巧劲一拨,那侍卫立时滚到一旁。
那些欲置舞伶于死地的杀手一见南宫朗会武,立即分了几名过来。
南宫朗没带碎尸剑出门,但拳脚功夫非常人能比。他护着怜君,疾如电光击中一名杀手,他本要掐断对方颈子,及时又想起怀里的人儿,美目抹过迟疑,仅仅踢断对方的腿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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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他又看向那些惊慌窜逃的舞伶,心里一盘算,托住怜君腰身,道:“别怕,有我在。”
怜君被南宫朗拉着飞上高台,不由得惊叫出声。他是鬼没错,鬼是飘的也没错,但当有肉体时,脚踩不到地是很没安全感的啊。
当他一落地,不由得踉跄几步,还是南宫朗一把稳住他。他又看见南宫朗疾前救下一名舞伶,那舞伶惊恐到面部扭曲,为什么他看得这么清楚呢?因为,南宫朗筒直是拉着他去救人。
大哥,救人是很好,非常有道德的一件事,但你到底有没有看见我也很惊恐的表情?怜君面色发白,不敢说出口,他怕影响南宫朗,那一剑下来直接砍中南宫朗还得了!
当他又被一块带上长杆顶端时,怜君吓得紧紧抱住他的腰身。南宫朗低目瞧他一眼,那一眼满溢着怜惜,但他还是不放怜君下地,不论他到哪儿必拉着怜君。
几次他下手欲狠,直接想震穿对方心肺,但又顾及怀里的人,便折了刀剑反挑出对方的脚筋,让对方痛到不得动弹才罢手。
有人认出他的倾城风姿,又看出他的招数,大喊:
“是南宫朗!是七焚老五!”
明明往年此刻南宫朗不在迷周城,七焚更不会在大庆未到时出现在这种地方。南宫郎身边的是……“简求春!是外貌似书生的简求春!”
他这死抱南宫朗的狼狈样竞也被误认成简求春,怜君一时对不起简求春。
余存的杀手见七焚中竟出现二焚,心里均是一震,只怕今日难脱死亡,遂集聚一处全力进攻南宫朗。
怜君心头一跳,想起当日南宫朗在竹林腥风血雨。他张口欲言,却又及时闭上嘴。南宫朗仿佛没有察觉他的欲言又止,顺脚踢起长剑,腕间俐落一转,利剑如电眨眼间,杀手全数哀嚎倒地。
南宫朗丢了剑,朝他讨好笑道:
“怜弟可以放心,我没杀人,只伤他们的手脉。”
怜君捱不住他眼神,转头四看,果然没一个死在南宫朗手下。那些舞伶仍是惊惧地抱在一块瑟瑟发抖,他本想上前安慰一下,但他被身边难得不见血腥的男人紧紧扣住,不便行动。
他看着那些早已逃散的百姓,不由得低声问道:
“大哥,为什么他们要杀这些姑娘?”这些姑娘手无缚鸡之力,杀了有什么意义?
南宫朗沉默片刻,才回道:“当今皇上即位才十多年……”
换句话说,就是十多年来皇朝还不稳就是了。怜君仍是不解,他问:“就算不服当今皇上,那他们来杀这些姑娘又有何好处?”
“……天舞是皇朝开运之舞,舞伶年年换新,每年大庆后由宫里挑选新舞伶,练舞长达七个月以上,此时若是换下,会被视为来年不祥之兆。”选中的舞伶身家清白,自幼在专门的地方成长,不与外界接触。跳完舞后终生不得嫁,这话,他不想说,也不想再加重怜君的排斥。
南宫朗以前从未觉得这样的皇朝有什么好或有什么不好,但此刻,他只盼皇朝什么都好,好到让怜君迷恋,好到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
这种心头的无力感,只在春花身上产生。无论他怎么用心、怎么抓住春花,她就是不能留下!她就是不肯留下!
南宫朗见到怜君皱起眉,心里一凉,紧紧抓着怜君不放。“怜弟,这儿不好,我带你上其他地方玩吧。”他小心翼翼地说着。
南宫朗满面的隐忍,就怕惹他不快,怜君看在眼底,心头一软,到口的话收了回去,改口说道:
“大哥,咱们别逛了,走也走累了,现在都要傍晚了,不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喝壶茶休息一下,再回八风园吧。”
瞬间,眼前的男人美目一亮,光华耀目,让人痴迷。怜君直觉目光掠开,不敢再看下去。
此刻明明南宫朗眼波荡漾,令人入迷,但怜君却不像往常一样被这样的美貌所迷惑,反而有些心酸。
这种心酸早已陌生,陌生到他差点以为这样的心酸是心疼、是怜惜……不,不能再想下去。这具地府法力加持过的肉体太过软弱,连带影响到他巨铁般的意志。
“那,走了。”南宫朗拉着他。
都拉了这么久,怜君本想抽手,但一见南宫朗小心的眼神,他就心软到底了。他鼓鼓腮帮子,暗骂自己被火融了的巨铁意志,咕哝:
“走吧。”南宫朗爱牵就牵吧,他不管了。
他睡了一场好沉的觉。
当怜君迷迷糊糊清醒时,发现自己正睡在南宫朗怀里。
他直觉低头看看自己一身完整,不由得失笑。他在想什么啊?
两个男人共榻而眠也不是多么惊世骇俗的事,就是两个朋友嘛……他记得他们在茶楼喝得尽兴,回到八风园时已近一更天,连晚饭也没吃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他闻到身上沾染尘埃的气味,亏南宫朗也受得了他没洗澡……他偷偷向前点,嗅嗅南宫朗的身味。哎,果然美人连味道也一样的好闻……
秀眸望着他的睡颜一会儿。这人,累坏了是不?睡得这么熟?怜君很想趁机摸回他的香火吃一点,但人不能无信,只得暗叹一声。
怜君又忍不住,微微再倾前闻着南宫朗的气味,愈想愈不对劲。
这人怎么一点汗味也没有,明明黑色长衫未换,显然跟他一样累极睡着,气味怎能保持如此清爽?
他正疑惑着,又发现自己几乎要贴上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