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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人与两个男人的宿命纠葛:色蔷薇-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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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再看看吧,如果SARS再这么闹下去,大概也只有这一条路了。”再这么倒霉下去,只怕终究有一天会露宿街头的。
小乐看看我,跟着叹了一口气,“想开点,人是铁饭是钢,多吃点。”
我看看她,不知说什么,勉强又挑了两根粉丝。
饭毕,复又戴上口罩,又兜回淮海路,小乐坐地铁回她的梅陇,我在路边等公车,不敢打车,今非昔比,能省一毛是一毛。
这次,45路倒是很快就来了,且车厢空得很,车厢两壁四处贴着“本车上次消毒时间:17∶30”,车厢内仅有的十余位乘客全戴着口罩,四处弥漫着消毒液的臭氧味,车厢仿似医院隔离病区的一段(截面)走廊。
静安寺落车,我慢慢地往家走,越走心跳越快,脚步却越迟疑,因为心头忽然有一种挥之不去的强烈的预感:柳果庆的车一定会等在弄堂口的,因为那些玫瑰花断不会白送的。
果然,弄堂口的梧桐树下,一部黑色的奥迪车魅影似的静静的不动声色地泊在那里。
这一次,我看见了他(这次他没戴帽子,大概因为天气暖了),他也看见了我(虽然我戴着一层口罩,但是我知道他看见了我),可是他并没有按喇叭,他只是手搭在方向盘上坐在驾驶座上隔着挡风玻璃静静地看着我经过。
马路是大家的,既然他没有按喇叭,亦没有探出头来叫我,我也就只能昂着头从他的车窗边漠然地走过去——为了最后的一点自尊(零卖后的自尊),主动送上门的货色,往往只会自贬身价与自讨没趣。
他喜欢坐在那里等,OK,让他等好了,反正有钱人吃饱了没事干有的是闲空。

第十二章 落花与原形毕露(3)

可是,我心底还是止不住地困惑诧异:他到底想干什么?他那个白衣长发的情人呢?这一次她没看着他吗?
弄堂里又有人贴着山墙在生煤球炉子,灰白的烟雾贴着墙根袅袅腾腾地飘了一大片,我看着那些烟雾,忍不住一遍遍地在心里困惑:他到底想玩什么?如果他真的想见我,只要摇下半边车窗“嗨”一声就行了,可是他为什么不?他到底在犹豫或踌躇什么?是不是游戏的前奏越长,最后的快感越有爆发力?
是不是所有的老男人都这么深不可测?
上楼,开门,屋子是黑的,没有人,没有灯,没有声音,我摸进去,摘掉捂在嘴巴上的口罩,疲倦地在沙发上坐下去。
没有了唐可德,房间里似乎什么地方忽然空出来了莫大的一块,此时此刻,唐可德会在陈薇的香闺还是香车抑或银河宾馆的某一个房间?今时今日,他不躲到陈薇的怀里去还能躲到哪里去?如果是,为什么我好像也并没有觉得什么醋意?难道自始自终我根本就没有爱过他?还是因为贫贱“夫妻”百事哀?
说千道万,爱是很奢侈的,饿着肚子流离失所的时候,哪还有多余的力气去爱。
玫瑰花的香气在黑暗中鬼魅似的袭近,我疲倦地暗暗叹了口气,忍不住又困惑地想:没有按喇叭,没有叫我,没有跟上来,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似在暗示我自动地投怀送抱么?
真叫人费解。
翌日早晨,翌日的翌日的早晨,都有花篮送来(黄昏,都有车等在弄堂口的梧桐树下),都是最新鲜(花与叶都沾着露水)的白色与粉红色的玫瑰花,送花人仍是那个细瘦的男孩子,我很想请他进来坐一坐,问一问他这些花都是由谁去订的,可是,每次他总是将花篮交到我手里后腼腆地笑一笑即转身而去,这个眉目纯真羞涩的男孩子的沉默,给这场令人费解的送花游戏又格外增添了一丝神秘的色彩。
现在,这么多的玫瑰,再堆下去,家里就像一个花店了,红白玫瑰专卖店,终于,我将第五个花篮带到铺子里去。
坐在那些含苞的玫瑰花的旁边,一样的没生意,一样的门口罗雀,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心底却有一种莫名的奇异的镇定感。
小中午的时候,小乐才赶到,她戴着一只蓝色的薄口罩,甫进门,即瞪大了眼问:“啊?天哪!这是什么?这么多的玫瑰!要开花店吗?”她一边摘掉口罩,一边大惊小叫的,“哪来的这么多玫瑰花?啊?”一边情不自禁地把面孔凑上去深深地嗅了又嗅,然后抬起头来,问:“是男人送的吗?”
我不响,不置是否地淡笑笑。
“天哪,真奢侈,一篮子的玫瑰花,像言情小说,”小乐像似很艳羡地看看我,“他一定非常非常爱你,而且一定是个有钱人,喂,你还不快点去嫁给他?还坐在这里干什么?”
我啼笑皆非地看看她,自嘲地笑笑,少女天真起来是无药可救的,总以为一个男人肯大捧大捧的送花给一个女人不是爱她就是想娶她,“你又是坐地铁出来的吗?”我问。
“什么呀,我刚从教堂出来。”
对,她说过的,这个礼拜天她要去沐恩堂做祷告,“怎么样,祷告的?”我问。
“哎呀,里面人山人海的,根本看不清牧师的脸。”
“牧师布道了?”我问,有些好奇的,“讲了些什么?”
“今天讲孝顺父母,”小乐说,一边一只手轻轻摸了摸一朵白玫瑰的花瓣,目光看向空气中的某点,神情游移开去,过了一会,她转过目光来,茫然地看看我,问:“我忽然觉得好想回家,你说我们这样子在上海活不活死不死的,到底是干什么?”
我不响,一时无言以答(我不比她,她至少还有父母可想念),过了一会,我忽然想起来问:“小蒋的父母出来了吗?”
“嗯,出来了,昨天中午的火车,今天中午到,我马上就去接他们,然后带他们去医院。”
“活检报告下午出来?”我又问。
小乐点点头,“嗯。”
我看看她,迟疑了一下,“到时你发短信告诉我?”
“嗯。”她又点点头。
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只得握住她的手捏了一捏。
“事到如今,一切,或许只有听从神的旨意了……”她喃喃的。
“你等会要不要带些花去?”我问。
小乐看看花篮里的玫瑰花,犹豫了一下,“算了吧,何必借花献佛,再说,她们肺病区好像连鲜花都不能摆的,怕有些病人对花粉过敏。”
我不响。
小乐也不响,沉默了一会,看看我,忽然没头没脑地问:“他很爱你吗?”
“谁?”
“这个送花给你的男人。”

第十二章 落花与原形毕露(4)

我怔了一怔,沉吟半晌,老实地摇摇头,“不知道,男人都是很复杂的动物,并不似我们在言情小说里读到的那么简单,还是不要把他们想得那么好,否则,现实与想象相差十万八千里,失望的总是我们自己。”
小乐诧异地看看我,“看你,好像身经百战谈过很多恋爱似的。”
我自嘲地笑笑,“这与谈多少次没关系,因为男人好像都差不多的……”可是,话说到一半我止住了,说多了只怕会影响她日后谈恋爱,还是由她自己去认识男人的真面目好了,但愿上帝保佑她日后不要落入遇人不淑由少女变成怨女的俗套。
但愿上帝亦保佑善良可爱的小蒋,这一切只是虚惊一场。
可是,是祸躲不过。
小乐走了后,下午,短信来了:“小蒋的活检报告出来了,是癌,早期,不过现在生死还难说,医生建议先尝试化疗,如果化疗效果不好,再考虑外科手术切除,她父母决定把她接回四川去治。”
我呆呆地瞪着那信息,小蒋,活泼可爱嘻嘻哈哈男孩子一样豪爽阳光的小蒋……我心灰意冷地掩住脸,稍顷,泪水即从指缝里汩汩地流了出来。
生命,真的只是一场脆弱的幻觉?随便一阵不幸的风雨,即可以将它吹至灰飞烟灭无影无踪?
好久,好久,我都没有将手从面孔上放下来。
近黄昏的时候,天忽然变脸阴了下去,跟着即刮起了大风。
我心灰意冷的在店里呆坐着,一边茫然地看着外面阴沉的天,对面鞋店门口悬挂着一双白色的出样短靴,此时被大风吹刮得的溜溜迷茫地来回直晃荡,像迷失了方向的孤魂野鬼的(徘徊的)脚步。
望着那双靴子出了好一会神,我站起身,关门打烊。
来到淮海路,在站牌下立了一会,开过去两辆45路,但是我没有跳上去,我只是立了一会,看着那些庞大笨重的公车一辆辆地从眼前开过去,然后我又向前走了一段,走至襄阳公园门口,在那棵冲天的梧桐树下站了一会,举头(摘了口罩),静静地看了一会那些鸽蛋大小的淡紫色的梧桐花。
天阴沉着,像一面倒扣着的巨锅罩在头顶,风刮得一阵阵的,空气中有一股温热难耐的潮湿气,像似要下暴雨的样子,阵风一过,梧桐花一阵急雨似的落下来,纷纷打在我的头上、脸上、肩上,一阵阵清新微涩的花粉气。
随后,我拦住一部街车,拉开门,钻进去,“愚园路278弄,市西中学过去一点……”我在口罩后面镇定地吩咐那司机,那是一部白颜色的锦江车。
于是,一刻钟后,我又回到了早上出发的地方(一般大众的生活不过即是周而复始的出发与回头)。
像往日(前几日)一样,弄堂口的梧桐树下静静地泊着一部魅影似的黑色的奥迪车,梧桐花树下,它看上去有些富丽堂皇,又有些冷漠骄傲,既像一具沉默华丽的黑棺材,又像一叶静待出发的不动声色的黑舟。
我平静地下了那部白色的锦江车,随后,又平静地上了那部黑色的奥迪车,中间的过渡,只用了十几秒的时间。
奥迪车里的中年男人,他看着我(一个戴白色口罩的年轻小女人)拉开他的车门,弯腰钻入他的车内,脸上并没有露出一丝诧异或得意色,他只是牵了牵嘴角,云淡风清(胜券在握)地笑了一笑,算是打招呼。
随后,他才问:“一起吃晚饭?”
我默默地点点头。
“想吃什么?”
我镇定地看看他,“随便,我跟你走……”
他看了看我,意味深长地问:“跟我走?真的?不后悔?”
我抬了抬眉,反问:“你会带我去令我后悔的地方吗?”
他也抬了抬眉,半真半假地笑笑,“这就说不定了,所以,你现在下车还来得及。”
我不响,沉默地看看他,他似在暗示什么?除了他那些神秘的狡窟(公寓),他还能带我到什么地方去?经过了这些天漫长的煎熬与跋涉,我已近山穷水尽了,已经没有力气反抗了(维持自尊心是很需要力气的)。
是的,我已经不再太介意零沽与批发的区别了,我的初夜是他的,我不介意他带我重温旧梦。
当下,柳果庆亦不响,沉默地看了我一会,(不乏温柔地)摸了摸我的面颊,然后,他一踩油门,将车子驶了出去。
华灯初上,暮色阴沉,天空看上去苍茫茫的,仿佛那种被疯狂的旅游业消耗尽了蓝色的海面,我忽然想起很久很久以前读过的一句席慕蓉的朦胧诗:海已经漫上来了,漫过我生命的沙滩,仅余的一点青春即将一卷而去。
是的,海(流向堕落与欲望的海水)已经漫上来了。
可是,我并没有觉得怎么悲哀,我想我是寂寞得太久漂流得太久了(加上爱的匮乏,及生存的危机),已经没力气悲哀了,我需要靠岸(或者一片岛屿)休憩一下了。

第十二章 落花与原形毕露(5)

抛开灵魂与羞耻感(后现代主义的精髓不就是摒弃灵魂与感情么),客观地打量,柳果庆未尝不是一个上等(至少貌似上等)的男人,就算似猎艳游戏,至少他舍得花心思给游戏制罩上一层真假难辨的浪漫色彩,或许,我应当暗自(再次)庆幸?
当下,柳果庆载着我在城市的道路丛林中沉默地穿行一番,最后拐上了番禺路,在一家叫“绿岛”的中餐馆门前停了下来。
馆子门口贴着醒目的告示:“SARS期间,非会员一概恕不接待”。
馆子的生意居然好得出奇,几乎座无虚席,侍应生将我们领至楼上的17号台子(像似事先预订好了的),临窗,可以俯视窗外的马路。
落座,柳果庆作主,点了一台子的淮扬菜:咸水鹅、清蒸桂鱼、清蒸狮子头、生蚝煎蛋、手撕清蒸茄子、荠菜炒鲜笋,喜力啤酒。
与从前一反常态的是,这一次,他显得异常的沉默,自始至终我们几乎没有什么对白,只是默默地隔桌对坐,默默地吃菜饮酒,其间只听得见筷子在盘碟上碰出的低微清脆的“叮”声,仿佛他花了那么多心思布置了如此长的前奏,只是为了最后与我坐在这里专心致志地吃上一顿丰富美味的晚餐。
中年男人的心思,可真是高深莫测。
饭毕,回车,车子重新驶上马路,柳果庆忽然刹住车,转过头看看我,似笑非笑地问:“怎么样,是送你回去?还是跟我回去?”
我抬了抬眉,看看他,他那似笑非笑的笑容里仿佛多少有那么一点将猎物摆上刀俎之前假惺惺(含踌躇)的仁义色,犹豫了一下,我自嘲而勇敢地笑了笑,“你不是说过你狡兔三窟吗?我倒想看看你到底有没有另外的二窟三窟。”
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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