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蜘蛛之寻-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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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样搭上他的?”我尖刻地问。 
她无限惊奇地张大嘴:“你当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我只是没料到你爬上别人的床爬得比猫还快。” 
她眼神像猫一样,收缩了瞳孔,无比犀利。 
“是的,你没料到事还多着呢?” 
“是,像你这种人尽可夫的女人,为了钱可以把自己出卖一百次的女人,没料到有什么稀奇?” 
她的脸顿时刷白,眼里充满了怨恨,她昂起头,一字一顿道:“我是浪荡,是人尽可夫。因为我本来就是不知道父亲是谁的私生女。九岁,我妈因为优郁症跳了楼。我在姨妈家寄人篱下,十三岁我就跟男人同居,十八岁我出卖自己得到了空姐的工作。认识你之前,我是人尽可夫,但我能选择吗?我要生存,为了生存将自己卖一百次又有什么错?” 
我几乎被击倒。天哪!这是个什么女人?什么教授的女儿,什么大家闺秀,什么知识分子家庭,统统见鬼去了。她从头到尾都在欺骗我,她的话有几分可以值得相信? 
“我是受歧视长大的,很小的时候我靠打架维护尊严,长大了我便知道如何评估自己的本钱,也知道如何换取想要的。可是,安道,认识你之后,我夏楚君发誓,七百多天,日日夜夜,没有做过一丝一毫对不起你安道的事。所以你,最没有资格说这种话。”她深深地吸了口气,盯着我。“倒是你,安道,有过多少女人?春红柳绿的,小桃小李的,有多少女人爬过你的床?你很干净吗?这些我都容忍了,我甚至……”她的眼泪流了出来,“还能容忍你和我做爱时叫别的女人名字。” 
“夏楚君?!”我瞪着她,老天!我第一次听说她的名字叫夏楚君。 
“对,夏楚君。很奇怪是不是,你从来没有留意过我叫什么?我们不知道对方究竟是谁,撕下这所谓的情人面具,我们根本就是陌生的。”她无力地撑住桌子。“还好,我知道你有过去,不是横空出世的。你还有过一个女人。”她低头冷笑,“菊花。对,菊花。” 
我的心顿时撕裂了,大吼了一声:“住嘴。” 
“住嘴?”她声音高亢起来。“让我猜猜,菊花是谁?是乡下人,她和你一样来自农村。她是你在乡下的初恋情人……” 
“乡下,乡下,乡下。” 
我的头轰地炸开,冲上去掴了她一耳光。米米的脸上现出深深的印痕,她得意地昂起头。我惊讶于这个肤浅女人背后的倔强,她让我感到既熟悉又陌生。 
“戳到痛脚了吧!哈哈哈,”她仰天大笑,笑得我心惊肉跳,“安道,我真的同情你。你想摆脱什么?出身?和我当初一样,想摆脱私生女的事实?你就是乡下人。无论你穿得多么体面,出入多么豪华的场所,哪怕满口纯正的京片子,就是流利的英文又怎样,它们能更改你从农村来的事实吗?可笑,太可笑了。”她极鄙视地扫了我一眼。“懦夫,不折不扣的懦夫。乡下人怎么啦?是你的耻辱吗?耻辱的不是出身,是你阴暗的心。你想摆脱过去?菊花,菊花也许不是你初恋情人,她只是你从过去带来的阴影。你根本没有爱过她,她只不过是你的噩梦。” 
“不,我爱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地爱她。” 
我失控了,拼命辩白。她的每句话像尖刀剜在我心口上,每剜一下,我便疼得全身颤抖。她是从地狱来的女人,不肯轻易放手的恶魔。她的眼神锐利,言语尖刻,字字沾染毒液。 
“不,你不爱。你只怕是因为负了她才背负良心的债务,你以为不能忘记就是爱?啧啧,你这个可怜虫,否认自己的出生,背负以为是爱情的良心债,爱着还不知道爱着谁。” 
“我当然清楚自己爱谁,总之爱的不会是你。”   
蜘蛛之寻(二十四)(3)   
她盯着我的眼,眼里的冰凌忽然溶解,瞬间温暖起来,她柔声道:“你又错了,安道,你爱的是我。” 
“哈,可笑。”前所未有的笑话,不知羞耻的女人。“可笑。” 
她妩媚地笑道:“当然可笑,不过是你可笑。这两年,你敢说不开心吗?谁每天早上,吃我做的早餐,看我订的报纸,听我讲趣事新闻?谁每天一个电话问候?谁在担心飞机出事的消息?谁在为我与其它男人约会而吃醋?谁又在每天晚上无可奈何地陪我看韩剧……” 
“够了,这不是爱情。”我恼怒地打断了她。 
“这是生活,和谐自然,而且真实。”她的脸沉了下来。“什么是爱情?你,和别淡林吗?” 
我震惊得快要窒息,米米,她太让我意外,我也太低估她了。 
“你?!” 
“我?”她阴郁下来,如笼上一层霜,凛洌寒冷。她绕着桌子慢慢地走来,声音低沉。“怕了吧?陌生吧?猜猜我究竟是谁?”她停下来,无比轻蔑地笑了。“是嗅觉灵敏的猫,尤其是出现危险的时候,这是我与生俱来的本能。你怕什么?怕我坏了你的美梦? 
我心中一紧,为那句与生俱来对危险灵敏的话。那一刹,我感到她是我的同类。 
“安道。你清醒一点吧!别淡林不是你最终的选择,也不是你归宿,她不属与你,那只是个人的幻想……” 
失去淡林?我连想都不要想。 
“住口,我叫你住口。你知道什么?你不配议论她,她和你是两个世界的人。” 
“你说是两个世界的人,你说对了。因为我爱你,从头到尾地祈望带上你的求婚戒指,而她,哼!你就是拼了命,浪掷所有的爱与金钱也不能将戒指套到她手中。这就是我们的区别。” 
“你?”我想到为别淡林选戒指时那种来自背后的凉意,是米米,是她偷窥的眼神。“卑鄙。你比不上她万分之一的坦荡自然。” 
“是吗?她在你心里竟有这么崇高?安道,这就是你的爱?” 
“是的。” 
“那不是爱,那只是你心存侥幸的泡沫幻想,看看你自己,看看她,那么高贵不可触及的人,注定是要擦肩而过的。” 
不,她道出了我最担心的事,我恨不能撕碎她。 
“你见过她了?” 
“是的。” 
“你要敢……”我握紧了拳头。 
“你会杀了我是吗?”她退后了两步,语气再度尖锐。“她没有爱过你,你也没有爱过她,你对她的不是爱情。” 
我嘲讽地望着她,可悲的女人。 
“你懂什么?为她我可以买下全市的百合花,可以奉献所有财产,只要她高兴,我就能得到满足。而你,我视如敝屣。” 
她别过脸,眼泪奔涌。我突然不忍,她,毕竟是和我共同生了两年的女人,是我生命里最亲密的女人。 
她悲哀地说:“安道,我给了你两年的时间来明白自己的爱在哪里?你还是不知道。你认为爱一个人就是给她最好的物质?不,那不是爱,爱不是短暂的给予,是长久的尊重,尊重对方的感受与需要。别淡林不是你的最爱,她只是你想偿还遗憾的替代品,是你虚构的梦想。我真替你的盲目感到悲哀。” 
“替代品?” 
“你的心没告诉你吗?这么多年,你的梦没告诉你真相吗?” 
梦?我想起黑夜里米米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倏忽之间闭上。骤然起了寒意,她一直在窥视我,包括我在梦中。她并不简单,这一点老陈早有预见。我怎么和这样可怕的女人同床共枕? 
“你常做噩梦!是菊花和别淡林让你噩梦连连,她们在你的梦中成为梦魇!是别淡林身上有菊花的影子?还是相反?你在她们身上到底想找到什么?是你一直想摆脱的过去吗?你有自虐倾向吗?一个菊花还不够让你沉重吗?为什么不试着轻松一点?还要再来一个别淡林?” 
“我叫你闭嘴,闭嘴!”我切齿低吼。她的话句句刺进我心里,我疼得不能提高声音。我忍耐着,指着门口说:“你快走,永远别让我再看到你,否则把你当垃圾从十六楼丢下去。”   
蜘蛛之寻(二十四)(4)   
她注视着我,拎起包,静静地,轻轻地。 
“垃圾?你是可以把我当垃圾,但孩子呢,也当垃圾吗?” 
“你滚,你到底要耍什么把戏?” 
我怒不可遏,抓起她的手腕往外拖。她奋力甩开我时已是泪流满面。 
她哭叫着:“是,我在耍把戏。孩子是假的,是别的男人的。你无需负任何责任。我本来就是私生子,我不介意生下没爸爸的私生子。你去追你所谓的梦想吧,但愿你不要为此摔死。” 
她跑出去时,我奋力地甩上了房门。 
老陈?老陈? 
他没有给我解释的机会。电话挂断了。我没有勇气再打,没有勇气面对他。 
天阴沉沉的,团团的乌云从天边黑压压地滚了过来,可能要下雨了,所以天色才这么阴霾。狂风在窗外肆虐,一方窗口,纳入眼中的全是刹亮刹暗的云,那是撕裂天空的闪电,我却没有听到锥心的雷声。是听觉出了问题吗?我不知道。我倒在藤椅上,时间过了多久?电话铃响了一遍又落下,我的思想就飘浮在窗外,附在乌云上。屋子里充斥着死寂与寒意,我嗅到了湿润的雨水气息。   
蜘蛛之寻(二十五)(1)   
十一月二十号。 
Enya的Fallen Embers再度飘起,婉约的伤感。 
我感到失落,但仅仅是失落。我还有别淡林,想起她,有种柳暗花明的欣喜。 
她不在医院,不在网吧,没人知道她去了哪。 
我惶恐地发现自己对谁都不了解。别淡林、老陈甚至米米,那些身边本来亲近的人,一刹那相隔如此遥远。他们在这个城市一隅,我却没真正留意过。所有人在我身边的日子,似乎都是空的,那一截的时空我从未真正珍惜过。 
我坐到别淡林常坐的位置上,那里临门口很近,我可以看到每一个进来的人。打开电脑,带上耳机,笨拙地输入别淡林为我申请的邮箱。一连串动听的音乐跳了出来,是迪士尼的卡通音乐,叮咚悦耳。一只纯白的小兔子蹦蹦跳跳,蓝天白云青草地,青苹果红胡萝卜,湖中的两只嫩黄的小鸭,多么可爱! 
我忍不住会心一笑。这是别淡林在前几日发给我的贺卡,祝贺我有私人邮箱。她说以后联系可以用电邮,即使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想说的话写在这上面,就像当面和对方说话一样,千山万水,也不过是几秒钟的距离。 
收件箱没有新邮件了,空空的,一如我此刻的心情。 
第二天下午,我终于等到了她。她化了妆,很不一样的她,精致的妆容让她看上去不那么透明。突然之间发现原来妆束可以改变一个人的感觉,那么表面的东西有几分是可靠的?她说参加了一个热闹的聚会。 
“你在这城市有朋友吗?” 
“只是礼节性的聚会。” 
什么是“礼节性”的聚会?我有很多问题,尤其经过这几天的事情,我很想了解她更多。 
“你,一个人在这里吗?” 
她有些惊诧,点点头,又摇摇头,似乎很难向我说清楚。 
“不!前阵子我是独自在这里,现在不是。” 
“你只是来这里实习的医生,将来不会留在这里,那你会去哪?” 
“你今天怎么刨根问底的?” 
“不,我只是,我担心有一天你走了,我再也找不到你。” 
她一惊,急促地向前走了几步,忽然掩住胸口深吸了口气。我温柔地望着她,心暖烘烘的。每当和她心灵相息的这一刻,心便一阵疼痛,疼痛得近乎脆弱。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离开你呢?”她转身问。 
“不行。”我下意识将她的手揣到怀中,紧紧地,然而她只是轻轻一挣,就抽开了。 
“天下无不散的筵席,有合必有分,聚散是常事啊!”这句话似曾相识。 
“嫁给我,就可以一生一世。” 
我这是在求婚吗?她凝视着我,眼中雾气氤氲。她眨着眼,竭力褪去眼中的潮水,冲我展颜一笑。艳妆下的她笑格外明媚。 
“人还有一死呢!没有永恒相守的,永恒其实只是一瞬间,记在心里的一瞬间。”她把我的手掌轻轻合上,微笑地看着我。“看,你的手心已经满了。” 
我摊开手心,空空的。 
“我不明白。” 
“瞧,你轻易放走了空气,它本在你手心,是你必须呼吸的。就像,你—直带在身边的‘情人草’。” 
我一头雾水,她没再解释,向我挥挥手,快步消失在医院尽头。 
那天葡萄架的叶子都落了,因为头天夜里下了一夜的狂雨,雨从天而降,扯天扯地地落着,肆意通畅。秋天的凉意在雨后显得更深浓。这个城市的火热已被扫荡干净。 
我在新世界选了一款价格昂贵的铂金钻戒,不仅剔透璀璨,还比上次那一枚大许多。我知道会更衬别淡林纤长的手指。从珠宝店出来,我在花店选了二十八枝香水百合。又到酒店定了座,等我求婚的时候会有小提琴悠扬地响起。我要让她受到公主般的礼遇。 
这是我生命中第二次求婚,我曾亏欠菊花的,一并要补回来。 
她已结束了实习期。我寻问了护士长,她匆匆地说了一个似是而非的地址,她没完全记清时我便跑了。   
蜘蛛之寻(二十五)(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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