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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阿明大娘怎么那么笨呢?她还有两个小囡了啊~就怎么舍得扔下不管了呢?”姚家娘子叹气,轻轻摇着头,一边挟菜喂到梅英的小嘴里。
受到家里紧张气氛的影响,三岁的梅英紧紧地黏在姚家娘子身边寸步不离,神色惶恐不安,惊恐地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样子就象一只惊弓幼鸟,让鲁荣明看了又是心痛又是自责。
如果昨晚他能耐心地和钱氏沟通一下,好好地安抚她一下,事情也不至于搞到这步田地。可是现在,既找不到人也捞不到尸,让他的心——不对,应该是全家人的心——都悬在半空中,上不上下不下,落不到实处。既让他回不了上海,也让父母和兄妹跟他操心受累,他这个为人子为人父的,上没尽到孝道,愧对父母,下没尽到父责,愧对两个女儿,做人真是太失败了!
想到这里,他将双手深深地插进了头发里,脑袋沉到膝上,抱头抽泣起来。
“阿明,这也怨不的你”周氏将自己的夹袍翻过来裹着怀里的婴儿,看到大儿子耸肩哭泣,不由也跟着难过起来。
“鲁荣明!找到我妹子没有?”一声打雷似的大喝将堂屋里的众人唬了一跳,大家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只见门外站着一个黑铁塔似的中年男人,横眉怒目地瞪着屋里心事重重的鲁家众人。
鲁荣明一看,心里不禁暗暗叫苦,现在钱老大来,岂不是雪上加霜么?
“呃,钱家大兄弟,我们不是正在找吗?”鲁昌轩立刻放下手里的饭碗,扯起满脸的笑,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
“一家子全都舒舒服服地坐在这里,还在找?骗谁呢?”钱老大不满地吼道。但鲁昌轩毕竟是长辈,他不能太放肆。于是转向站在那里局促不安的鲁荣明:“我小赤佬,你老实告诉我,你倒底打没打她?”钱老大的一双细眯眼弹大到极致,狠狠地瞪着他,似是只要他的回答让他不满意。他就立刻把他生吞活吃了。
姚家娘子一看钱老大那副恶神样,怕吓坏了梅英,急忙牵着她的小手回房去了。
看到钱老大要吃人的样子,鲁荣明不禁暗暗打了个寒噤。他将身子稍稍后退些,躲开那肆无忌惮喷过来的唾沫,心里直打鼓。但脸上却没有一丝怯意:“没有,我没有打她。不信,你可以问我父母,你也可以问左邻右舍。我从来就没有打过她。”
鲁荣明这话得理直气壮,他的眼神也没有躲闪。钱老大一时倒不知什么好。其实他也知道这个妹夫很是勤快和顾家,每次从上海回来不仅烧饭烧菜,还会搞卫生做家务,甚至会帮女人洗衣服,这在大男子主义盛行的眼下很是难得。就是他自己对女人也没有这么体贴。可是现在的问题是妹子失踪了,他不找他要人又能找谁?
“那她怎么会自己不见的?难道你们真把她”钱老大的眼神怪异起来。瞳眸中闪动着怀疑和狠厉。
“请大哥别胡乱猜想,这怎么可能?那个小囡生下来只有十几天,还在吃奶呢,我们怎么可能对她”鲁荣明一听钱老大又往那个地方想,不由怒目相向沉声道。
鲁昌轩开始并没有听懂钱老大的话,现在听儿子这么一,知道这粗人是以为他们害了钱氏,也不禁发起火来:“我钱家大兄弟,你话要凭点良心好不好?大娘在鲁家我们老夫妻俩啥晨光亏待过她了?她坐月子,哪一次我们不都是雇人服侍她的?你怎么能出这种没头没脑的话来?”
“好,那你们爷俩个倒是我妹子为啥不见了?难道她会无缘无故扔下两个小囡走了?”钱老大双手抱肩,乜着细眯眼盯着鲁昌轩。
“好吧,本来这是鲁家的家事,现在既然你钱老大问起,我就直了吧,阿明大娘走掉是因为我们要为阿明讨小娘子,她想不开,这才”在发现钱氏不见后,鲁昌轩曾追问过原因,鲁荣明将昨夜两人之间的谈话告诉过父亲。所以鲁昌轩估计钱氏心中缀懑不已,故此才自行离家的。本来家丑不能外扬,现在人家阿哥已经怀疑到是婆家害了钱氏,再不出来恐怕要被冤枉,所以鲁昌轩把心一横就了。
“什么?妹夫要讨小娘子?”钱老大吃惊地又一次瞪大了小眼睛。
“对。钱老大你看看,你妹子一连生了两个姑娘,没有一个儿子。我的光小儿子荣胜又还小,我们夫妻年纪都这么大了还没有孙子,怎么能让我们不急?因此我们就想乘阿明回来几天将讨小娘子之事敲定下来,以后生下个儿子也好接接香火”
“唔,没有儿子讨小也很正常啊,难道我妹子就为了这点屁事离家了?”钱老大是个男人,想想这事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妹子怎么就会为此不见呢?因此仍然怀疑地质问道。
“老大还不知道你妹子的性子么?昨夜阿明和她一,她死不同意,接着就不声不响走掉了,你她难道不是为了这事么?我们今天寻了她一天,河里也去捞过,你们所有的亲戚家都去打听过,但却什么消息也没有。你,现在让我们怎么办?小毛头扔在这里没奶吃,哭了一天,全家人为了找你妹子,乱了一天,现在连夜饭都没有心思吃,搞得人家不象个人家,你我们老两口都这么大年纪了还没有安生日子过,你还让我们怎么办?”鲁昌轩越越激动,最后几乎是老泪纵横声泪俱下。
“这个”钱老大一听对方得全占着理,再加上看到老头子痛心疾首的样子,兴师问罪的气势就熄了下来。想想鲁昌轩得也没错,讨媳妇就是为了传宗接代,没有养孙子再为儿子讨房小老婆也很正常啊,妹子怎么就那么小心眼呢?他知道妹子性子烈,所以不同意男人讨小并离家出走的可能性也是有的。
想到这里不禁暗暗埋怨:妹子你的气量也太小了吧?你男人不过是讨房小老婆而己,你的大老婆身份又没有变,鲁家照样有你一个位置,你这是吃的哪门子醋争的哪门子过意(争过意:生气、赌气)啊?要是我想讨小你嫂子不同意还不被我打断了腿?
“大哥放心,我一定会把余妹找到再回上海。今天我们把所有的地方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她,不知大哥还知不知道另外的地方?你和我们一声,好让我们去打听一下。”鲁荣明看到钱老大的气自动消了下来,神色也没有刚才那般可怖了,于是便乘势打听。
“你们今天去了哪几家?”现在钱老大已经平静下来,能够正常沟通了。听得妹夫这么,便趁势在椅子上坐了下来。
鲁荣明便把今天去的那几家一一了。
钱老大沉吟一下,:“哦,我娘有一个结拜小姐妹叫于秀兰,嫁在凤凰山下的青塘里,夫家姓袁,男人叫袁杜里。妹子小时候兰姨一直很喜欢,曾经起意想让妹子嫁给她儿子,但妹子不肯,自妹子出嫁后我们两家就没有走动过。你们明天去青塘里问问看。如果她没有寻短见的话,那她一定是去了那里”到这里,钱老大的眼神黯淡下来,心想妹子你真是不懂事,怎么能随便离家呢?如果你寻了短见就更是划不来了,你一死,难道你男人就不讨小的了么?知不知道女人气量小也可以被夫家以妒忌作为出妻理由的啊!
“呃,钱家大兄弟夜饭还没吃吧?如果不嫌弃,那就一起吃?”看到钱老大在平静的向儿子提供着信息,鲁昌轩的心放下了,热情地邀请着。
“哦,不不。我已经吃过了,你们吃吧,看饭菜都冷了。我走了,明天再来听消息。”钱老大看了一眼桌子上的冷菜冷饭,坐在桌边的人除了鲁荣胜一个人没心没肺地在大吃大嚼外,其它人都没啥动筷,此时全都转头用盯不速之的眼神盯着他,他尽管还没吃晚饭,但却没有一点胃口,因此便急忙告辞。
钱老大一走,鲁荣明便想连夜前往青塘里打探钱氏下落,但被他父母竭力劝阻住了。鲁荣明想想父母的也对,凤凰山那个地方自已没去过,现在又是黑天里,万一迷了路,想打听都找不到人。再半夜三更的闯去敲门,人家不定还会以为是强盗来了,门不肯开就,不定暗中还会扔出砖头来砸他,想想还是等明天天亮再去算了。
钱氏不在,最作孽的就是那个小毛头,突然之间断了奶水让她很不适应,这一整天几乎哭声不断,嗓子哭哑了几回,让大人看了心痛得直皱眉。周氏没法,就让姚娘子炒了点米,在小磨上磨成粉,加上糖冲成粉浆给她吃,没想到这婴儿还接受,狠狠地吃了一大饱后就入睡了。鲁荣明这才放下心来,将婴儿抱回自己房里。他不想让母亲晚上再受累,老人睡眠本来就少,身边再放个小婴儿,这一个晚上就不用睡了。
章节目录 第七卷第十四章青柳有难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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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屋的小床本就不大,现在又增加了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剩下的空间更小,鲁荣明侧身躺在婴儿旁边,不敢翻身,怕一不小心把小孩压着了。黑暗中,他的瞳眸闪动着亮光,时不时能听到吸鼻子的声音。
朦朦胧胧中,他似乎置身于一间布置喜庆的新房里,外面贺喜的宾喧闹非常,喜床上端坐头戴凤冠身披霞帔蒙着红帕的新娘,旁边站着一个喜娘打扮奇丑无比的女人。
这是谁在成亲呢?他凑过去问喜娘。
丑喜娘忽然“噗嗤”一声笑了,一手用帕子掩着暴牙大嘴,另一手捏成兰花指,点着他:“先生,还不是你么?”那故作娇嗔的摸样顿时让他身上的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他低头看了看,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穿着红缎长袍,外罩团花马褂,头戴插着凤翎的礼帽,胸前一朵大红缎花,歪头一想,似乎觉得是有这么回事。
“可是,她是哪位?”他向喜床上抬了抬下颌怔忡地问。
“她么,当然是你的新娘啊!”喜娘又舀帕子遮住了嘴,忸怩作答。
“我当然知道她是新娘,可是她究竟哪一个啊?”他不满地瞪了喜娘一眼,过去便想掀开新娘头上的红帕。
还没等他的手碰到红帕,突然吹来一股怪风,将红帕掀起,红帕下露出青柳娇艳的面容,但是,她却神情惨淡泫然欲泣地痴痴望着他一声不响。
他不及细想,喜出望外地大叫一声:“青柳!”便扑了过去,还没有碰到衣襟,从青柳的背后突然窜出了一股熊熊大火,瞬间把盛装的青柳包围了,他被这股莫名其妙出现的火焰逼退,几次想冲入火中拖出青柳但每次都被灼人的热浪逼退,不得不眼睁睁看着火中的青柳向他伸出了手拚命呼叫但他却始终束手无策。最后,青柳停止了挣扎。只是幽怨地定定望住他,身子在大火中慢慢隐去
“青柳!”他凄厉地嘶吼一声就挺身扑了过去,没想到身子猛然坠落,砰地一声重重地砸到地上,几乎将骨头摔断。身上的剧痛立刻让他清醒过来,睁眼一看,自己竟然躺在地上。这才知道刚才不过是南柯一梦。
他心里不由松了口气,从地上爬起来。看到床上的婴儿仍然睡得很香,手伸进襁褓里一摸,尿布早就湿了。于是赶紧点了灯换尿布,又冲了粉糊喂婴儿。
忙完后重新躺下,脑中重又出现刚才的梦境,正细细回放着梦中的情境,心里忽然一惊。想他自从和青柳相遇后,青柳几乎不在他梦中出现,就是她离家那几天他也没有梦到过她,只在最后几天才梦见过一次。但那次却是个艳梦。
但今晚,她怎么这么突兀地出现了呢?难道她出了事?想到这里。他的心忽然悸跳起来,当初青柳失踪那几日。因为一直没有梦见青柳,所以他很坦然地知道青柳是安全的,这才没有托梦给他,事后也证明他的猜想是对的。但是今天,她身着盛装被大火包围的场景突然出现在他的梦中,这明了什么?难道是上海住的那幢楼走水了吗?还是,她在上海有难被他感应到了?
他越想越睡不着,干脆坐起身来,靠在床栏上沉思。
身旁吃饱了的小婴儿在襁褓中熟睡,发出细细的鼻息声,似乎不时被梦境惊醒,抖动一下小小的身子,嘤咛一声。
青柳肯定出了事,他几乎可以确定。只是,他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会是什么事。
其实鲁荣明猜的一点也没错,青柳真的是出事了!
鲁荣明走后,青柳的生活孤单了好多,好在有小坚和朱太太陪着她,才不致于让她太寂寞。但是,每当夜深人静时,鲁荣明的身影总会在不经意间跳出来,微笑着从天花板上俯视着她,柔声问他:心肝,想我了吗?
“还用问么,当然想啊!大哥,你什么时候会回来呢?”她定定地望着他,喃喃道。
“不是和心肝好的,大哥到了秋分就回来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