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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像山塌了的赶脚。”姬轩辕顿了一秒，十分负责任地下判断道。
封傲还来不及吐槽，洞口便传来陈姬凌乱的脚步声和惊慌失措的喊叫声：“相公！地震了！你们快出来啊！！！”
“…………”
封傲毫不犹豫地率先运起轻功向洞口掠去，几个呼吸后便揽住了自家老婆的腰肢，然后马不停蹄地掐起腾云术，带着陈姬径直往灵谷谷口飞去！
“……相公，我们不用管碧姑娘他们吗？”陈姬担忧地说出这话的时候，两人已然升至半空到了安全地段。
封傲这才从“老婆最重要其他人都靠边站”的妻霸模式中回过神来，故作镇定地回道：“拜托，黄帝和他的蓝田日暖玉玺是什么概念，那可是位于全人类顶端的逆天级BT大神！哪儿用得着我们担心。”
“可是……我们这都快出谷了，我还没看到他们两个从山洞里出来。”
“……呃，或许是他们直接划开了时空，瞬移到了千里之外也说不定啊！”
“有这个可能吗？”陈姬怀疑地打量着自家相公。
“当然！人家可是大神！连平行空间都可以自由穿梭，瞬移出个山谷算什么。”封傲脸不红气不喘地睁眼说瞎话道，但看到娇妻一副担忧的样子，心一软，只得又硬着头皮加了一句，“要不……我再冲进去确认一下？”
陈姬果断摇头：“太危险了！嗯……其实你说得也对，若是以他们俩的本事都出不来，你去也是枉然。”
封傲满意地点点头：“对嘛！你看，连我们都能顺利跑出来，那两位肯定也不会有什么问题的，你就放心吧。话说回来，你的魔气洗干净了吗？”
“嗯……不过如今灵谷已毁，以后该怎么办啊？”陈姬皱眉忧虑道。
“能怎么办，去人间咯！”封傲满不在乎地道。
“啊？这不好吧！？你毕竟是魔王的兄长，去人间会不会引起天宫的警戒？狐族是万万不会接纳我们的，可人类易老，在人间的话，我们就得不停地转换地方和身份，很麻烦的……”
“没事儿！我们小心一点，只要不惹事，他们也奈何不了我们。”说着，他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头发，“你为了我，这些年在魔界吃了那么多苦头，以后，就让我陪你在人间吧。”
“相公……”
“娘子……”
呕——请允许我自由地吐一下！（…………）
☆、（105）谈心
突如其来的一场地震，让魔界灵气最盛的灵谷顷刻间便毁于一旦。
逃出生天的封傲夫妇坚信，连他们俩都能逃出来，更遑论人家黄帝大神了——于是两人就这么心安理得地离开了灵谷动身前往天权城，准备坐魔船离开魔界前往人间。
……好吧，其实他们也没猜错，碧梧晴和姬轩辕的确没出什么事——事实上，一直到封傲他们离开灵谷，这两位大神还好好地坐在山洞里面喝茶聊天呢。（…………）
坍塌了一地的灵谷深处，漆黑一片的山洞之中，一个黄色的防御阵牢牢护住了整座洞府，房内的所有摆设纹丝未动，除了因洞口被乱石堵住透不进光之外，谁也看不出来这里刚刚发生过一场地震。
碧梧晴和姬轩辕面对面地坐在石桌前，从刚开始碧梧晴听到隐约的轰隆声，到封傲飞身出洞，而后姬轩辕抬手施放防御阵护住洞府，这两人表情一直未有丝毫慌乱，比房里的陈设还要临危不乱，沉着冷静，纹丝不动，呆如木鸡。（…………）
半晌，碧梧晴终于无法忍受这么长时间的黑暗，伸手自怀中掏出一颗硕大的夜明珠随手往头顶一扔，夜明珠便轻轻松松地嵌进了头顶的石壁，下一秒，整个洞府便立刻亮如白昼！
她抬手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眼角余光瞥见对面笑眯眯的姬轩辕顿了顿，又若无其事地喝了一口茶面无表情道：“你也看出来，这灵谷有问题了？”
姬轩辕双手托腮作花朵状，甚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没有啊！只是看你不动，我自然也不会走。”
这货又跟这儿无下限卖萌！碧梧晴抽了抽嘴角，决定不理她。
“不理我？这可不行，我还想着，要接着方才的话题继续呢。”姬轩辕见卖萌失败，果断放下左手，改用右手撑着下巴，微微侧头盯着她，坏坏一笑道。
“……什么话题？”
“就是封傲他们出现前，我们正在讨论的话题啊。”姬轩辕收敛了笑意，沉声道，“为什么说我们不可能了？”
碧梧晴抿唇，仍是不语。
“你既已见过毕方，就该知道，当初我为了你付出了多大的代价。你从来不是忘恩负义的人，我离开的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姬轩辕淡淡道，抬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语气中不自觉地带着一丝上位者所惯有的傲慢。
这是碧梧晴最不喜欢他的地方。
于是她果断不爽了，看着他冷笑道：“别把自己说得跟个情圣似的。想当年我伴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怎么就不知道珍惜我呢？失去了就是失去了，你再怎么努力弥补挽回，都无法抹平我吃过的苦，担过的罪，受过的伤。”
姬轩辕眉头一皱：“男人想要建功立业有什么错？你难道希望自己的男人一事无成？比起瞬息万变的天下大势，那时形影不离伴在我身边的你自然更叫我放心……”
“放心？你就是这样定义我的？一个让你放心的女人？”碧梧晴嗤笑，“那可真是抱歉地很呢黄帝陛下，不管是从前的姬暖玉，还是如今的碧梧晴，她都不是一个能让人省心的好姑娘！”
“…………”姬轩辕眉头紧皱，不说话。
“男人求天下，女人求白头，到最后，往往是男人为了天下舍弃了女人——自古以来莫不如是，你现在追悔莫及又有何用？说穿了，黄帝姬轩辕也不过是凡人一个。”碧梧晴淡淡道。
“……好吧，我承认，当初是我不对，我不该为了权势忽略你。”见她态度坚决，姬轩辕只得服软妥协道。
“你并没有忽略我，你只是贪心地想要天下美人兼得而已。”碧梧晴冷冷道，“人总是贪心，可真正能实现的却很少……姬轩辕，你远没有你自己所以为的那么长袖善舞，能得到最想要的天下，就该知足了。”
他闻言轻笑了一声：“我承认我那时最想要的的确是天下，但第二想要的美人，我也一样非得到不可！因为……从失去你的那一刻起我便知道了一个真理，人心最是难测，保不准哪天，第二想要的就变成最想要的，而最想要的却反而变得不是那么重要了。”
碧梧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哦？你的意思是，现在我成了你最想要的了？”
姬轩辕似笑非笑看着她：“你猜？”
碧梧晴翻了个白眼，自顾自地把玩着腰间那块纳兰挽风所送的玉玦低声BS道，“幼稚……”
姬轩辕脸色一变：“碧梧，你是不是……喜欢上别人了？”
她一愣，下意识地握紧了玉玦，顿了两秒后，云淡风轻地笑了：“是又如何？我们之间的感情，早在你为了一统九州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我的时候，早在你发配了正妻嫘祖，又毫无顾忌地娶了三妃十嫔的时候，早在你逼得精卫战死东海的时候……便散的一干二净了！退一万步讲，即使没有这些……全天下都知道你去了平行空间誓言不再返回，我好不容易重聚魂魄重获新生，为什么还要对你一个不会再回来的人念念不忘？你凭什么阻止我开始新的生活？”
“等等！你凭什么说我逼死精卫？她分明是自己……”
“姬轩辕你还要跟我装吗！？正所谓‘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以你的脾性，怎么可能容得下前任霸主姜神农一氏？！”碧梧晴忍无可忍地怒吼道，“你故意让姜神农隐退，独留最强战斗力的精卫在朝以作威胁……待暗地里解决完姜氏全族，再借着东海叛乱铲除最后的威胁——若不是你暗中指使，区区一个东海，哪来的本事骗过身经百战的精卫！可怜姜氏一族至死都不知道他们灭族的真正原因，还一直对你感恩戴德……”
姬轩辕神色复杂地看着她，半晌，长叹了一口气：“有时候……我真的希望你不要这么了解我。”
“我也很希望我不要这么了解你，”碧梧晴看着他，一字一顿道，“这样，我至少还能过得天真快乐些。”
接下来，是一阵几欲令人窒息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姬轩辕低头看着仍被碧梧晴紧紧握在手里的玉玦涩声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
碧梧晴一愣，脸上随即露出几分温柔：“他只对我忠心，只因我而温柔，也只爱我一个。”
姬轩辕情不自禁地握紧了拳头，面上却不屑道：“切，没出息的男人。”
“他是下一任……啊不，估摸着已经是新任的凤王了。”碧梧晴微微一笑道。
姬轩辕：“…………”
“哦对了，忘了告诉你，我还有一个追求者，是如今被仙界众人尊为“妖神”的上古麻雀始祖雀凌，听说过么？”碧梧晴笑眯眯道。
姬轩辕眉头狠狠一跳：“那又怎么样！？不过区区上神的水准，我姬轩辕还不放在眼里！”
“嗯，这要是从前，你自然不放在眼里。”她煞有介事地点点头，“不过这趟你强行穿越平行空间，该是受了很重的伤，折损了很大一部分修为吧？”
“…………”
“如今能有上仙的实力，就已经很不错了吧？”
“…………”
“嘛嘛，不过正如你所说的，我碧梧晴不是一个忘恩负义的人，看在你后来为我付出了那么多的份上，允许你跟在雀凌后面排队！”至于他有没有本事让她捐弃前嫌，超过雀凌甚至压死纳兰挽风，最后成功破镜重圆么……呵呵！
“……次奥！”
哎哎哎，那谁！那句话怎么说来着？——龙游浅滩遭虾戏，虎落平阳被犬欺啊！
“好了，话谈得也差不多了，”碧梧晴起身淡定地理了理衣服，收敛了调笑的神情正色道，“走吧，去看看这灵谷究竟有什么古怪！”
于是姬轩辕的满腔憋屈瞬间失去了目标：“啊？”
碧梧晴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拜托！就算你实力大退到上仙水平，也不能一点儿也看不出来这座魔界的灵谷的诡异所在吧？！”
姬轩辕摸了摸下巴，十分认真地思索道：“唔……确实，按道理来讲，魔界绝不可能有这么灵气充沛的地方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有人故意布下这灵谷，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废话！有点脑子的都猜得出来好吗！？我问的是，是什么人布下的这灵谷？目的何在？”
“这个么……俗话说得好啊，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我们还是先去查探一下吧！”
“…………”
于是两人起身，甚是随意地放了个穿墙术，施施然走出了山谷。
片刻之后，两人腾云浮在半空中，碧梧晴手持罗盘，一边念咒一边查探坍塌地不成人形，啊不，是不成谷形的灵谷，眉头紧锁，神情严肃。
“哇哦，看上去好厉害的样子。”姬轩辕百无聊赖地站在一旁，见状面无表情地吐槽道。
“…………”碧梧晴没有理会他，转了个身继续念咒。
“呐呐，暖玉……”
“叫我碧梧。”碧梧晴面无表情地打断道。
“……好吧，碧梧，你还没告诉我，你这些年是怎么过的呢！”姬轩辕兴致勃勃地追问道，“虽然我为你留了一魄，但其实就连我自己也没抱多大希望……你是怎么重聚魂魄的？”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我之所以会魂飞魄散根本不是毕方害的而是我自己故意中招目的只在离开你吗？！碧梧晴翻了个白眼，“也没怎么，就是努力地聚啊聚，聚个几万年，就聚好了。”
“……没了？！”
“嗯，没了。”
“……你这是在敷衍我么？”
“嗯。”碧梧晴甚是无耻地点了点头——关于如何从姬暖玉转变成碧梧晴的这一段历史过程，她已经对好多人说过好多遍了，实在不想再浪费口水。而且真要说出来，姬轩辕肯定就会猜出自己当初是故意设计离开他的，他不气炸才怪！
“碧梧晴！”姬轩辕现在就已经气炸了……
“啊！找到了！”碧梧晴突然一声惊呼，果断扔下炸毛的姬轩辕，流星般径直朝灵谷的东南方向下坠而去！
☆、（106）蛛丝马迹
“次奥！你等我一下啊！”生气归生气，姬轩辕到底还是担心碧梧晴一个人乱来会出事，见她毫不犹豫地下落，便立刻跟了上去。
于是两人一前一后地落到了灵谷东南角，站到了一座两人高的碎石堆前。
“是这里？”姬轩辕微微诧异地问道。居然能这样轻易地看出灵谷的异状并迅速找出问题所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