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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电扶梯？我不知道，昨晚我一直陪着我妈妈到十点多，根本就没有看什么新闻”绮罗微笑应道。
“就是在百货公司，有人在扶梯上把一个孕妇给推了下去，但是扶梯上可能有十多个人吧，结果被孕妇一牵连，那十多个人就象骨牌一样的一个挨这一个的摔了下去。昨晚报道，有近十个人进了医院，而那个孕妇呢，命还真大，不仅人没有受伤，就连肚子里的宝宝也安然无恙。”
“是吗？这不过是个普通事件，有什么值得你那么兴奋？”
“我兴奋吗？”晴美一笑，“好象是有一点哟。不过有一点是最让我想不到的，那就是推人的，不是别人，就是我们学校的转学生范桐岛，平时看他斯斯文文的，没想到竟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听说啊，这件事情已经惊动了学校，好象电视台也来人了……”
“范桐岛？”绮罗的脑子里嗡的一声响，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自己昨天说过的话，可以随心所欲的活着，那感觉还真是不错。难道是因为这句话吗？
与此同时，顶楼上的零和达也也在讨论这这件事。
“我想，这家伙大概是会因为这件事被学校给劝退吧！”达也看了零一眼，很奇怪，那么大的事情，零好象没有什么兴趣了解。“人类呀，真是很难了解，瞧那家伙长成那副模样，竟然会做出那种事情，不过，话说回来，我真的不敢相信他仅仅是因为被人踩上一脚就做出那样的事情，就因为人家没有道歉，就去肆意的去伤害人家，曾记得一个心理学家说过，人类大致可以分为两种，伤害别人和伤害自己两类，而大部分的人都是属于前者，可是，一般人会做到那种程度的很少，如果很生气，用嘴巴讲大声一点就好了，毕竟对方也是人不是吗？”
“假若是晴美受到了伤害，你会怎么样？”零突然扭转头问着他。
“那，那当然会很生气呀，可是也不能马上就述诸暴力呀。”达也想了一下说道。
“那要是晴美被杀了呢，被某种毫无理由的冲动所伤害进而惨死呢？”零接着问道。
“不会的啦，，你不觉得做这种残忍的过分的假设很没有道理吗？”达也强烈的拒绝这这种听起来让人很是不爽的假设。
“你别转移话题，你只需要回答你会怎么做，就如你所说的，对方也是人，说不定，对方也有自己的苦衷，情有可原的才这样做——这是命，改不了的，你会这样做？”
“杀了他——”达也肯定的说道。“就算是没有真的把他杀死，但我也一定会有——想要把他杀死的念头。绝对！毕竟我也不是什么圣人。”
“你已经算是很正常的了，因为恨一个人，而想要把对方杀掉，这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最可怕的是，你对他没有恨，甚至没有任何的感觉，而把他杀了，另外，你对他下手时，脑子里充满的不是杀意，而是破坏，姑且不论对方是好人还是坏人，当你觉得他的价值是0时，你就不再当他是个人了，而是一个毫无意义的东西，我可以感觉的到，桐岛他把手放到人家背后的时候，他的脸上的表情绝对不是生气，也不是仇恨，他只是兴趣盎然的看着他的杰作从他的手中诞生，就好象是看着不知道谁准备好的骨牌一样，一路的倒下去，在那个时候，我想他的心里一定是乐开了花。
“零——”达也瞪大了眼睛，看着零暗淡的双眼，他的心开始慌乱不安起来。
“为什么呢？”零又看了达也一眼，接着说道。“我既能明白你说的意思，也能明了桐岛那邪恶的内心想法，我对这样的我感觉很是不妙，但我就是能懂这些……”
第三十七章
一个礼拜过去了，范桐岛被学校劝退了，桐岛离开了，但同时零也消失了。整整一个星期，零音信全无，绮罗的心再度沉到了谷底。
“达也，零今天又没有来。”绮罗忧心忡忡的对着达也说道。
“是呀，这家伙对陈主任说他身体不舒服，就一去不回头了。一个礼拜了，到工地上找他，那里也说他请假了，房间上锁，电话也没人接，唉！总是这家伙这次是玩彻底失踪了。”
“达也，零不会出事吧？”
“你放心啦，零呀，没有人可以伤的到他，除了他自己，你忘了阿滨那件事吗？不过，经你那么一说，我的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我想起来了，自从范桐岛推人事件出现以后，他就变的怪怪的，”达也皱着眉头说道。
“怪？怎么个怪法？”绮罗问道。
“怎么说呢？自从范桐岛推人事件出现以后，他的整个人都变的很不对劲儿，以前不管出了什么事，顶多三天他就会恢复正常，但是这次呢？他好象受到了满大的打击，到现在还没有好，不太象是他的风格，对了，这些事你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因为是有关零的嘛。”
放学了，绮罗给妈妈打了个电话，说有事要晚一点过去。接着打车到了零的公寓。
看见零的房门没有上锁，绮罗暗自松了口气，轻轻的敲了敲房门，门“吱”的一声开了。
站在眼前的零着实让绮罗吓了一跳，才几天的时间他的脸就瘦了一大圈，憔悴的面容让人看了心疼，布满血丝的眼睛看起来是好几晚没睡。
“零，”绮罗心疼的上前抱住了他，“零，你这是怎么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找你也找不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
“绮罗，今天是礼拜几？”零的神情有些木然，往日充满活力的赛车骑士，何时变成了这副模样，绮罗的眼泪滴落下来。
“零，你知不知道你瘦了多少？”
“是吗？也许吧，对哦，这段时间好象都没吃什么东西。”零摇摇头，原本柔顺的长发如今也是变的凌乱不堪。
“那怎么可以呢？我马上给你弄吃的。”绮罗吃了一惊，起身向外走。
“绮罗，你别忙了，我不想吃，再说我也吃不下。”零伸手拉住了绮罗，“范桐岛，听说他又回到精神康复中心去了。”
看着零，绮罗仿佛听见了他的心在说，“我和桐岛是同一类人，“不，不是这样的，”绮罗蹲下身子握着零的手。“零，你听我说，，你和桐岛不是同一类人，不是，绝对不是。”
“绮罗，我和桐岛是同一类人，只不过不同的是我们遇上了不同的人而已。”零喃喃自语的说道。“很早以前，我也曾经把人当作东西来看过，也曾经把对方的存在视为0过，那一年我还在LA的时候，当时的我大概只有十岁左右吧，我曾经想用手枪将一个白人小男孩毙掉……如果不是头一晚我姑父擦枪的时候把子弹全取了出来，如果不是我急急忙忙的没有检查弹夹的话，那个白人小男孩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
绮罗瞪大了眼睛，虽然这件事在很早的时候就从晴美的口中说出，但是现在再由零亲口说出，又是一番别样的感觉。怎么说呢？应该是更震撼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会想要杀了他呢？“绮罗实在不解。”应该还有很多解决问题的方法才是呀。““因为那种方法最直接也是最简便的，只要一枪下去就一了百了。”零冷冷的说道。
“零，绮罗的心揪紧了。她害怕，真的害怕，从零的眼中她又看到了那一抹让她感到格外陌生的残酷。
“那时候，年龄还小，什么都不懂，只觉得死……好象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的本质里象是缺少了些什么东西，我真的和范桐岛不同吗？打从我出生以来，我就和圣在一起，就算失去了圣，我还有你，还有达也和晴美。但桐岛就不同的，从头到尾，他的身边就只有那个混蛋透顶的许青木。比起我来，他的际遇是差了太多了。人会走错路，有一大部分的原因是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的影响，不是吗？如我姑父把擦好的枪装上子弹的话，如果我事先发觉到枪里没有子弹的话——桐岛说的没错，我的本质其实与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如果我走错一步的话，我一样——”零直直的望着绮罗，话语中充满了悲哀。
“零，你为什么要那么说呢？”绮罗将头搁在了他的腿上，象只温顺的小猫一样的温柔。“你知道吗？我，达也和晴美都是一样的，我们之所以会喜欢你，愿意和你在一起，是因为在你的身上有一种旁人所无法比拟的超凡特殊的人格魅力。”
“我最害怕别人这样说了。”零幽幽的回应道。
“为什么？”绮罗又是一惊。抬起了头。“要是有人用那种眼光看我的话，我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零抚摩着绮罗黝黑的长发，“我时常会怀疑，有一天，你是不是也会用圣还有我老爸那样的眼光来看我，我老爸的那种眼神，充满了厌恶，还有些害怕的感觉……他并没有真正的把我……当人来看待，那是一种将我全盘否定的眼神，一看到他的那种眼神，我——我就会搞不懂自己到底是什么，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我知道，我知道。”绮罗起身拥住了零，“我知道你是零，我知道你是怎样的一个人，知道你是怎么哭的，你是怎么笑的，知道你的心有多么的温暖，我知道，我全知道。”
“绮罗……”零紧紧的拥住绮罗，关爱，温存，柔情种种温暖的感觉抱拥着他，闭上双眼，将脸颊贴上绮罗的，软玉温香，少女独有的清纯体香不由自主的浸入了零的全身。压抑已久的欲望呼啸而出，绮罗我要，我要，我要你！给我！零的心在无言的呐喊，双手加强了力度，鼻息也变的急促起来。绮罗敏感的接收到了零的欲望信号，她的全身酥软，她不想拒绝，突然，桐岛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毕竟你遭遇过那种事情，你就算自杀了，连你妈妈也不会怀疑，零，他应该还不知道吧……”
“不，不要！”绮罗开始奋力的挣扎，仍旧沉醉在欲望中的零却不肯罢手，“不要，不要碰我。”绮罗狂叫着推开了零，并顺势给了零狠狠一巴掌，这一掌下去把零和绮罗同时打楞了。绮罗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双手捂着脸，泪水从指缝中奔涌而出。“对不起，对不起！”
“绮罗，你别这样，这……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勉强你——”零有些手足无措。
“不，错的是我，是我！”绮罗站起身来，她的眼帘低垂，没有再看零一眼，径直向着门口走去。“我……我自己回去。”绮罗拉开了门，突然又回转头，一滴晶亮的泪珠滴落下来。她的眼睛充满了哀怨。“零，我喜欢你，我非常非常的喜欢你。你千万别……别讨厌我。”
看着绮罗的泪水滚滚而出，零的心一阵阵刺痛，他上前拥住了绮罗，没有再说一句，只是紧紧的紧紧的抱着。
“零，我在这里。”咖啡馆里达也站起身来，向着门口张望的零叫道。
零皱着眉头来到了达也的面前，一屁股坐下。
“才说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没想到你倒自己送上门来了。怎么样？心事都解决了吗？”达也微笑着说道。
“我今天叫你出来是有要紧事要问你，是关于绮罗的。”零严肃的说道。
“绮罗，她的事情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吧，不是吗？”达也说完，这才发现零的神情好象有些不太对劲。“出什么事了吗？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你和绮罗是高中同学，她在高中时是怎样的一个人呢？”
“你干嘛想起问这个？”
“我记得你好象是说过，绮罗她很讨厌男人的，对吧？”零问道。
“我是这样说过，不过她现在和你在一起，你们相处的不是很好吗？干嘛又提起那些以前的陈年往事呢？”达也越想越不明白，零应该不是个会斤斤计较的男人。
“我不是要和你谈现在的事情，我问你，她是不是从一入学开始就很讨厌男人的？““这个嘛……我想想看，我和她一年级时是同班，二年级时我换了班，三年级时我们又是同班，从三年级开始，我就觉得她和以前有些不太一样了。”达也一边想一边说。
“是怎么个不一样法？”零问道。
“该怎么说呢？她本来是个很乖巧的女孩，虽然不是那种善于交际的那种类型，不过刚入学的时候，也时常看到她和同学们开心的说话，可是到了三年级的时候就没有再看到过她的笑容了。不知不觉中，她不再让别人接近她了。尤其是男生，简直就象是她的敌人似的。我记得三年级最开初的时候她还好一点，后来就越来越严重了。不过，你问这些到底是为了什么？”达也看着零严肃的神情，心里觉得很是不妙，难道是因为那个……
“绮罗，你和零究竟是怎么了？今天零又没来上学，是不是你和他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