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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差点就要被远派了。”后理帆发出嗓音,大掌抓回杜雪薇的手,紧紧握住,另一手掏出男用方帕,往她秀挺的鼻梁一抹。
杜雪薇一震,静了下来,美眸直勾勾瞅著眼前的男人。后理帆也看著她,将她彻头彻尾地打量,他从来没见过她的穿著如此……
规炬。
那身束腰长大衣的高领,掩蔽了他留在她纤颈上的吻痕;白色贝雷帽下的长鬈发扎成整齐的马尾,额前斜刘海也一片服贴地顺过左眉,看起来真典雅。这个杜雪薇,除了纤白手指和绝美脸蛋,全身上下没有一寸肌肤裸露,美丽的脚踝都安分地包裹于长靴、用大衣下摆覆盖——有够端庄含蓄,一点也不像昨晚出现在Eye
contact的女人。
唇角淡淡一扯,他的视线回到她美颜,停睇不转。
杜雪薇红唇微颤地开口:“干么这样看我?”他的眼神令她觉得自己好虚弱。
后理帆说:“没什么。”然后,手劲轻柔,像在对待从海里打捞上来的珍稀宝贝,小心翼翼地继续拭去她美颜上的薄汗。
他手拿著方帕滑过她的眉,她的眼,柔情久久,她终于又开口:“理帆……”她觉得自己的气息无法恢复稳定。“理帆……你知道我的情人就在这一栋楼里吗?”
他们的行为太亲昵!
“嗯。”他答了声,幽黑的双眸望进她眼底。
心头怦怦地跳了好一会儿——男人的唇贴上女人微启的红润小嘴。
她的情人在这栋楼里,他们更有必要亲吻彼此!
杜雪薇抽了口气,回应著后理帆的吻,柔荑慢慢地环上他宽阔的双肩。后理帆也拥住她,背靠向透明墙面。云雾在他后方飞升,下雨了,一缕缕细银线被他们所搭乘的电梯拖著坠落。
危险地,坠落。
杜雪薇眯起美眸,竭尽气力将自己更往后理帆怀里藏。这一刻,她觉得自己好想他,他们昨夜至今晨的相处,根本太短暂,她应该不要走出他投宿的旅店,应该别来开会,这样就能让美好的火花一直延续……
“理帆,你要不要到我的地方?”她在他唇里问著,舌头裹缠他的。
他回应她。“你要带路吗——”
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她剥解他身上的衣物,好奇地探索他的身体。她是在男人堆长大的,看过各种男人裸体。父亲的员工们每下一次水,上岸,就会剥光潜水衣,在甲板净身。那些人的身体都很健实、蓄满力量、熠熠闪耀古铜色泽,却没有一个像他这么肌理完美、青春夺目。
“你的身体好漂亮……”
“你也是。”
根本不需要多话,他们的唇自动胶贴在一起,其他部位也契合著。他微微一动,她敏感地叫了起来,指尖攀抓他的背。
闷哼一声,灼热的痛感紧逼而来。她的双腿夹著他不放,似乎很害怕。
“担心有人闯进来吗?”
她摇著头,抓著他的掌放到自己丰盈的乳房上。安心吧!他爱抚她,亲吻她紧闭、翘睫颤动的双眼,尝到与海水相近的味道,只是更多了甜美。
他伏在她胸前,唇移至她摇曳的粉红孔尖,轻轻含吮,那滋味带著沁冷的花香——就是雪中蔷薇,他怎么也忘下了。
“雪薇——”后理帆低喊,感觉胀痛被她一寸一寸吞纳,有点晕眩。他看见十七岁尾声的自己、十四岁的她……
雪白枕头上散乱的长发,像一波波黑色浪潮,那高潮后艳艳生光的绝伦脸庞,依然透著引人犯罪的美感。他得费很大的劲儿,才能离开她的身体——总是依依不舍,恍若初人情欲殿堂,不知节制,想要一口气吞完所有快乐的急色毛头小子。
“理帆……”杜雪薇张开眼睛时,只看到放在床畔桌边的一枚金币、一只男表,一瓶矿泉水,和烟灰缸靠缘上一根燃点著的香烟。
床铺右边是空的,她将被子拽在胸前,缓缓移过去,探出一只手,白皙纤指轻轻取烟,美眸看了一会儿,红唇才衔住滤嘴,很吸了一口。
“咳——咳……”她呛咳起来。
“你在做什么?”幽雅沈慢的男人嗓音传来。
杜雪薇循声望去,视线有些模糊,像在沙漠公路辨识远方来车的感觉。“咳……理帆……”
他走到床边,左掌托著她的脸庞,右手拿开她指间的香烟,往烟灰缸捻熄,再把矿泉水凑至她唇边。
她乖乖喝了一口,顺顺气息,翻身躺回自己的位置,抹掉眼周的水光,脱罪似地说:“我只是想尝尝味道。”
后理帆不语,将矿泉水放回床畔桌,上床,长腿交叠,背垫著枕头。他腰间围著浴巾,身上泛著淡淡清香,那是她的沐浴用品的味道,她将脸慢慢靠过去,芙颊隔著浴巾,枕在他大腿。她没在床上以外的地方,看过他全裸,她知道他和父亲的员工一样,也会在甲板净身,但只要她出现,他总会围著遮蔽物,即便他们之间有亲密的肉体关系,他们其实未曾一起裸泳、一起沐浴。
除了上床,他们所有的事都是分开的,个性不同、兴趣下同,她外放,他内敛,她听Jim Morrison,他可能听J。S。Bach清唱剧……
“理帆,”柔荑在他腰上游移找寻浴巾的结,她低语:“我们截然不同,对不对?”
后理帆抓住她的手,握在掌中。“为什么是我?”他突然间,右手拿起桌上的金币,在五指间翻来转去。
当年,她看上他为一夜情对象,那却也是她的初夜。她呈现给他太多谎言,包含年龄,还有她世故的态度……待他发现,他已脱不了身,非得潜入不见光日的深海,与她玩这套游戏。
“我爱你——”
所以是你。他知道她会怎么说,这些从来不是实话,却在每回缱绻交欢最美好的时刻,都要说上一次。
后理帆捏住金币,左手一拉,将趴伏在他腿上的杜雪薇抱起,让她与他面对面。他吻住她的嘴,又问:“为什么是我?你和皓斯从小一起长大、交往,为什么不是他?”
“你比他好、比他帅、比他年轻……”杜雪薇回吻他,动作有些激烈,舌尖深探他喉头。“我就是想和你上床!”
“是吗……”他离开她微微红肿的唇,盯著她的眼,手往下挤,拨弄她腿间,掐住嫩湿蕊蒂,想要弄痛她。
她叫了一声,觉得麻痒,无力地贴靠他胸膛,下意识拾起臀。“理帆……我就是想和你上床……”别问了、别问了,别问为何是他——“理帆……”充满渴望。至少,她从未叫错他。
后理帆解开腰间的浴巾,臀一顶,进入杜雪薇体内。“你就不怕我有病?”他嗓音沙哑地说。选上他,真的一点顾虑都没有吗?
杜雪薇摇著头。“想要进爸爸的组织……一定得身体健康。”
所以,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
所以,她是天生玩家,不怕任何意外。
后理帆身体一翻,将她压倒,托高她的腰,凶狠地冲剌。
“你脆弱点就好了……雪薇——”
可以让她受点折磨就好……
偏偏,她生长的环境跟一般女孩不一样,她父亲从来不约束她,她那些没血缘的叔叔、哥哥们竭尽所能宠她……
她说她要上荆棘海的无疆界学园,夜间要走;荆棘海的海面有很多流冰、海象复杂,他的操帆技术最好,大伙儿决定该由他送她去。
学园要招收的对象,年龄必须满十七,她根本不足岁,还是拿了表格填。年龄栏——就写十八吧!写十七,太刚好、太恰巧,反而显出破绽。果然,那个负责面试的师长,没任何怀疑,让她入了学。这个世界一直在顺她的意,连他也无法不如此。
“雪薇……你脆弱点、受点折磨……受点折磨就好了……”朦蒙胧胧的嘶哑声调,像一只在蜘蛛网中拍翅的绝望蝴蝶。
杜雪薇快乐地呻吟起来,美眸恬静地闭合。海水的味道漫开来,安朵说她这张水床里灌的是荆棘海的海水。她今天才嗅到海水味,觉得自己变成欲望极强的海豚,与后理帆密不可分地黏在一块儿;他是个捞宝的潜水人,只会拿走宝物,不会将整艘沉船拉上岸,破坏可能已经形成百年的鱼场,让她没食物吃,他们截然不同,却如此和谐地交缠——裸泳,第一次裸泳,扑鼻的海水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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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尝吗?”后理帆吐了口烟,停止指上的动作,把金币放回床畔桌,垂眸凝视著杜雪薇。
她把他的大腿当枕头,仰躺著,被子只盖到腰部,胸口还在起伏,娇喘吁吁。
他降下脸庞,吻吻她,抱著她坐起。她拉过他夹烟的手,红唇凑上去,吸了一口,这会儿,抓到了诀窍,没再呛咳沁泪。
白烟自她红唇柔柔地,浅浅地吹吐出来,她只学会皮毛,嘴上烟。后理帆微微挑唇,探手取烟灰缸,将烟住里捺。
“你的味道。”她说了句,揽抱他的颈子,吻他,从他的唇住他的下巴、喉结,轻轻吻著,嗓音温柔地问:“生气了吗?”
他没应声,偏首看一眼桌边的表——午后两点。他们在床上耗了近五个小时,几乎没好好说上话。
“你提了以前的事……你生气吗?我与别人交往,却和你——”
“雪薇,”他打断她,推远她娇美的胴体,将浴巾系回腰上,挪身下床,“我如果为这种事生气,现在就不会在这里。”他迈开步伐。
早决定任她继续使坏的,不是吗……
杜雪薇看著他的背影,缓缓地偏斜头颅,视线往床畔桌移,对上金币、男表、残余的烟蒂,没几秒,她听见开门的声音,笑了起来,下床,往浴室方向跑,抱住正要踏入双折门里的他。
“理帆,我就知道你不会生气,你从来不会生气!”她跳上他的背,亲吻他耳后。
“好了,雪薇。”他大掌往后捧著她的臀。“今天,够了——”
“不够。”她摇摇头,不愿放手。他还有事没告诉她呢!“你一直没说你为什么上我们那儿?你在电梯里和老家伙谈了什么?什么是百分之五十——”
“要捐给无国界慈善组织的款项,”他直接表明,手自她臀办栘走,分开交握在他胸前的柔荑。
杜雪薇滑下他的背,纤足踩地。“什么款项?”愣了一下,叫道:“你要捐钱给无国界?!”
“荆棘海水下宝物百分之五十。”后理帆说道。
杜雪薇瞠眸。“你疯了!爸爸不会同意的!”自称“海神”的父亲老是说,全世界各海域里,保守估计的六千亿美元沉船财富,全是涅普图水下与航海组织的,只要他们打捞上来,绝不与组织外的人分享。
“海神已经答应相关荆棘海的打捞事项,由我全权处理,他不会过问。”后理帆走进浴室。
杜雪薇仍是一脸不置信,摇著头。“不可能——”
“雪薇,”后理帆回过身,说:“事情就是这样。无国界这边答应出借医疗人员——我要求你——”
杜雪薇美眸更加圆睁。“你要求我?!”
后理帆颔首。“你准备准备,也许今晚就出海。”说完,他往里走去。
“理帆——”杜雪薇还想说些什么,却被外头传来的门铃声打断。
那铃声催命地响。她旋身,要去应门。
“雪薇——”浴室里,流水声带出他的提醒:“穿上衣服。”
她蹙眉。“我知道。”娇嗔著离开。
杜雪薇来开门。安朵从两扇桃花心木门中间,看见那张美颜探出,才松了一口气,说:“我到处找不到你,原来你在家啊……”
“有事吗?”杜雪薇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脸庞透出佣倦之美。
“你还问……”安朵摇头淡笑。“你今天是怎么了?”
杜雪薇眨了眨眼,表情有些茫然。“怎么了……”这好像不是今天的第一个“怎么了”。早上,在绿羽广场,松流远也这样问她。
“雪薇?”安朵叫回失神的她。
杜雪薇对上安朵关切似的眼神,退一步,将门拉开。“进来吧。”
安朵踏入门内,很温暖。不只是暖气空调的关系,隐约还有细弱的木柴爆裂声。她在玄关脱掉制服大衣和鞋、帽,收进面门的墙柜里,并取了室内鞋,再将柜门关好。“好久没来你这儿了……我记得这骨董墙柜是流远送给你的……”她念著,左转望去,只见到玄关通廊处的白色壁炉侧墙上,多了一张挂毯。
杜雪薇分配到的这个住所,是标准的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