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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8 科幻之路 第三卷-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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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样,黑洞虽然发不出光却冒出了许多故事来,例如乔·霍尔德曼的《永久的战争》利用黑洞作为通向宇宙另一部分的隧道,由此摆脱了光速度的限制,弗雷德里克·波尔的《大门口》利用一个黑洞作为主人公寻找财富和免除罪孽的模棱两可的结局。医学和生物学实验所产生的小说可能多于自然科学结果。描写无性生殖的小说(其中最出色的可能要数勒吉恩的《九条命》)一直在增殖,直到故事生出故事来,并出现在主流小说里、电影上(艾拉·莱文的《来自巴西的男孩们》),甚至出现在电视上(《无性系之主》)。

  把科学发现和推测转化为小说的艺术大师之一是拉里·尼文(1938- )。他出生于洛杉矶富有的多亨尼家族,获得数学专业的两个学位,然后立志当科幻小说作家。自从那时以来,他因《中子星》获得1967年雨果奖,该作品发表的时间距离他1964年发表的第一篇小说《最冷的地方》不到两年时间;《环形世界》获得星云奖和雨果奖;《反复多变的月球》获得1972年雨果奖;《洞人》获得1975年雨果奖;《太阳神的边陲》获得1975年雨果奖。

  历史的变迁容易被曲解,新浪潮在文学上的成功可能使人认为这一类作品似乎注定要取代较早的冒险和硬科学小说。但是较早的传统实际上仍然常盛不衰,有时获得前所未有的成功,往往比注重文体的作品更受欢迎。例如戈顿·迪克森和波尔·安德森仍然靠写作谋生,写的大多是旧时文体的长篇探测性冒险小说,而且大受赞赏。杰丽·波内尔是个科学家,半路出家写科幻小说,倘若拿她的写作风格和海因莱恩作比较,她将会感到受宠若惊。

  尼文一直被称为第二号哈尔·克里门特,但他可能与海因莱恩和阿西莫夫平分秋色。同他们两人一样,尼文构思出自己的未来历史和他称之为“已知空间”的宇宙,由此创作出《塔尔维世界》(1965)、《地球的礼物》(1968)和《保护者》(1973),还有《环形世界》和一些短篇小说。《七拼八凑的人》(刊登于《危险的幻想》,1967)所体现的长寿和器官移植等问题在其他一些故事里也有涉及。

  尼文和波内尔携手合作,融合两人的才华创作了《神眼里的瑕疵》(1974)、《地域》(1975)和《撒旦的锤子》(1977)。这些作品在读者中一直获得非凡的成功,这是不足为奇的。《撒旦的锤子》经拍卖重新印刷平装版本,稿酬达二十三万八千美元,在当时是长篇科幻小说稿酬的最高纪录。

  《科幻之路》(第三卷)作者:'美' 詹姆斯·冈恩

  (本书资料收集于网上,版权归原作者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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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拼八凑的人》'美' 拉里·尼文 著

  公元1900年卡尔·兰斯坦纳根据血的不相溶性把人的血液分为四种类型:A型、B型、AB型和O型。人类首次能够给休克病人输血而有希望不致于造成病人的死亡。

  废除死刑的运动才刚刚开始,这一运动就已经注定要失败了。

  Vh83uOAGn7既是他的电话号码,又是他的驾驶执照号码,又是他的社会保险号码,又是他的征兵证号码,又是他的病历。其中两个号码已经被取消,除了病历以外,其余各项已经变得无足轻重。他名叫沃伦·刘易斯·诺尔斯。他就要死了。离审讯还有一天时间,但是对审讯的裁决已是肯定无疑。刘有罪。倘若有人对此表示怀疑,控告人可以出示铁证。刘明天满十八岁,将被判处死刑。布鲁斯顿将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提出上诉。上诉将被驳回。

  他的单身牢房舒适、小巧,墙上装有衬垫。这绝不是对犯人的心智健全进行诋毁,尽管心智不健全已经再也不能成为犯法的借口。三面墙都只有铁栅栏。第四面墙是外面的墙,是用水泥砌成的,漆上宁静的绿色调。但是栅栏把他与走廊隔开,与他左边那个愁眉不展的老头隔开,与他右边那个呆头呆脑的大个子少年人隔开——这些栅栏直径四英寸,间隔八英寸,包着硅酮塑料衬垫。那天,刘第四次紧紧拽住一把塑料衬垫,想把它扯开。那玩艺儿捏在手里叫人觉得像个海绵橡皮枕头,只是多了一根像铅笔那么粗的钢筋,怎么使劲也拽不动。他松开手,塑料垫弹了回去,照样是个完好无损的圆柱体。

  “这不公平,”他说。

  那少年一动也不动。在刘坐牢的十个小时里,那小子一直坐在床沿,平直的黑头发垂落到眼睛里,夜间长出的微微一层胡须逐渐变得越来越黑。他只在吃饭的时候动一动那双毛茸茸的长胳膊,其他时间全然不动。

  老头子听到刘的话音,举目望了一眼。他讲话带刺。“你遭诬陷了?”

  “没有,我——”

  “你总算挺老实的。犯了什么罪?”

  刘告诉了他,话音里摆脱不了残损的天真无邪的语气。老头耻笑着点点头。似乎这一切全在他的意料之中。

  “愚蠢。愚蠢历来就是一条大死罪。假如你非要让人家处死不可,干吗不轰轰烈烈干点大事呢?看见你那边的小子了吗?”

  “当然,”刘看都不看一眼就说。

  “他是器官拐子。”

  刘感到自己惊吓得目瞪口呆。他打起精神又望了隔壁牢房一眼——身上每一条神经都在跳动。少年人望着他。透过蓬乱的头发依稀可以见到那双呆滞的黑眼睛,他看着刘的那副眼神就像肉贩子看着老掉牙的牛肋肉。

  刘朝他的牢房和老头的牢房之间的栅栏挪了挪身子。他说话声音低沉又嘶哑:“他杀过多少人?”

  “一个也没有。”

  “?”

  “他是跑外线的拐子,夜里独自外出勾搭上某一个人,用麻药把猎物迷倒,把他弄回家交给操纵这一团伙的医生。那动刀动剪的事就都是医生干的罗。倘若伯尼弄回来的是一个死猎物,医生早就把他的皮也剥掉了。”

  老头坐的位置差不多正好背对着刘。他刚才扭过身来跟刘谈话,但是现在他似乎正在失去兴趣。他的双手被瘦骨嶙峋的背部挡住,刘看不见那双手一直在神经质地颤抖着。

  “他拐骗了多少人?”

  “四个。那以后他就被逮捕了。伯尼不够机灵。”

  “你干了什么好事给弄进来的?”

  老头没回答。他全然不理睬刘,移动双手的时候肩膀扭曲着。刘耸耸肩膀,坐回到自己的床上。

  这是一个星期四晚上,十九点钟。

  这个团伙原有三个拐子。伯尼还没有受审讯。另外一个死了;他逃跑到屋顶天桥边沿,感到侥幸有一颗子弹闯进他的胳膊。第三个正在用车子送进法院隔壁的医院。

  用官方的话来说,他还活着。他已经被判决;上诉已经被驳回;但是当他们给他打麻药、把他推入手术室时,他还活着。

  实习医生把他从手术台上抬起来,往他嘴里塞进一个口状物以便在他们把他投入冰冷液体时他能够呼吸。他们把他轻轻放进去,液体没有溅泼起来。当他的体温下降的时候,他们往他的静脉里滴注一种别的什么液体,大约有半品脱。他的体温降到冰点,心跳越来越缓慢。最后他的心脏停止跳动了。但是他的心脏本来是可以重新搏动的。在这一时刻,人的死刑就得到了缓期执行。但是按官方的说法,这个器官拐子还活着。

  医生是一排机器,用传送带连贯起来。当器官拐子的体温降到某一点的时候,传送带开始启动。第一部机器在他胸膛上做一系列切开手术。医生以机械动作干脆利落做了心脏切除手术。

  器官拐子在法律上死去了。他的心脏立刻被送去储存起来。接着是他的皮肤,大部分是完整的一块,全都还是活体。医生极其小心地把他的躯体拆解开来,像拆解一个东歪西倒、容易散架、极其复杂的拼板玩具。大脑用闪光焚化,灰分留待装入骨灰瓮;身体的其余部分——厚厚的一片片,粘乎乎的一团团,羊皮纸一般薄薄的一层层,还有一段段管状器官——统统送到医院的器官存储库保存起来。一俟得到通知,任何一件器官都可以装入旅行箱,不到一小时便可以空运到世界任何一个地方。假如事有凑巧,假如有适当的人在适当的时候患了适当的病,那么这个器官拐子所拯救的生命可能超过他夺去的生命。

  全部意义就在于此。

  刘仰卧着,两眼盯着天花板上的电视机,突然颤抖起来。他刚才懒得把耳机塞进耳朵里,卡通人物无声无息的动作突然变得挺可怕。他关掉电视,但是没有用,他照样哆嗦着。

  他们将把他一块一块拆解开,再把他储存起来。他从未见过器官存储库,不过他叔叔开过一家肉铺……

  “嗨!”他大叫一声。

  少年人转动一下眼睛,那是他全身唯一活着的部位。老头扭过身往后面望了一眼。看守在过道的尽头,他只抬了一下眼皮,继续看他的书。

  刘心慌意乱,一阵阵感到恶心。

  “你怎能忍受得了呢?”

  少年人垂下眼皮望着地板。

  老头说:“忍受什么?”

  “难道你不知道他们会怎样处置咱们吗?”

  “不是处置我。他们不会拿我像猪一样肢解开来的。”

  刘立刻走到栅栏边。“为什么不会呢?”

  老头压低声音说:“因为在我原来右大腿骨所在的地方有一枚炸弹。我要把自己炸死。他们弄到的东西,他们永远用不上。”

  老头原先给他带来的希望破灭了,留下的只是痛苦。

  “胡说八道。你怎能把炸弹埋在大腿里呢?”

  “取出骨头,钻个洞,把炸弹植入洞里,骨头里的有机物要全部刮出来,免得骨头烂掉,再把骨头放回原位。不消说,此后红血球计数会下降。我要问你一件事。你想跟我联手干吗?”

  “联手干?”

  “拱起腰把这些栅栏推倒。这对你我都有好处。”

  刘不由自主后退几步:“不。不,谢谢。”

  “你自己拿主意吧,”老头说。“我还没有对你说过我干吗进来的吧?我就是那个医生。伯尼为我当外线拐子。”

  刘已经退到另一边的栅栏上。他感到他们压迫着他的肩膀,于是转过身去,只见少年人在二英尺处用呆滞的目光直盯着他的眼睛。都是器官拐子!他被职业杀手包围住了!

  “我知道那是什么情景,”老头接着说。“他们无法那样处置我。得啦。假如你拿定主意不要清清白白死去,那就去躺在你的床位后面吧。那地方够厚的罗。”

  那张床是一块褥垫和一块里头装有弹簧的水泥板,水泥板是水泥地板的一个组成部分。刘蜷缩成一团,如同子宫里的胎儿,双手捂着眼睛。

  他拿定主意现在不要死。

  没出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他睁开眼睛,挪开手,朝四周张望一下。

  少年人望着他,脸上第一次露出乖戾的笑容。走廊里,看守总是坐在出口处旁边的椅子里,这时他站在栅栏外俯视着他。这回他似乎回过神来了。

  刘觉得自己的脸从脖子到鼻子直到耳朵都红起来了。原来老头子一直在耍弄他。他挪了挪身子,站立起来……

  一把锤子落到这个世界上。

  看守满身是血躺倒在走廊上,背靠着牢房的栅栏。头发平直的少年摇着头从床后面站了起来。有人在呻吟;声音越来越高,变成一种尖叫。空气里弥漫着水泥灰。

  刘爬了起来。

  面对爆炸处的各个面都沾着油腻腻的血。他尽力试试看,并不怎么费劲,刘再也见不到老头的踪影。

  除了墙上那个洞以外。

  他刚才一定站着……就……在那儿。

  洞挺大,可以从中爬出去,要是刘够得着就好了。可是那个洞在老头的牢房里。牢房之间栅栏上的硅酮塑料护套已经被气浪炸开,只剩下一条条铅笔那么粗的钢筋。

  刘试着挤过去。

  栅栏嗡嗡响,振动着,尽管没有声音。当刘注意到栅栏在振颤时,他发现自己也困倦了。他的身体夹在栅栏中间,听着音波震昏器自动发出的声音,越来越感到心惊胆战。

  栅栏不让步。但是他的身体让步了;栅栏滑溜溜的,上面洒着……他挤过去了。他把头伸出墙上的洞外,往下看。

  一眼望下去,那么深,叫他头晕目眩。

  托佩卡郡法院是一座小摩天大楼,刘的牢房一定靠近楼顶。他望着下面一片平滑的墙,上面布满窗户,窗框和墙在同一个平面上。没办法爬到窗子上,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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